作者:鐵匠打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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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鎮鎮長熊海燕是位女干部,三十多歲,一頭短發顯得干練。
“江老板、林老板,沒想到兩位會選擇在青山投資,我是大大的歡迎!”
見到江曉白和林嘉音,熊海燕熱情的說道。
她可是知道,江曉白是張市長的紅人,幾個廠都是辦在青州城里的。
江曉白客氣的道:“熊鎮長客氣了,我也是青山人,是您管轄的子民,以后還望熊鎮長多多關照。”
熊海燕豪爽的一笑,“你江老板在家鄉投資,肯定給你最好的政策。”
“那可多謝了!”
寒暄過后,切入正題,江曉白道:“剛才我去鎮東的河邊看了一塊地,我打算把廠建在那里。”
熊海燕點頭:“你說的那個地方翠花跟我說過,小地名叫瓦屋山,山下河岸的地有兩百多畝,你要的話就給你了。”
事情進展極為順利,熊海燕親自陪同辦理手續,翠花酸菜廠算是落戶青山鎮了。
離開鎮政府時間還早,不到3點。
江曉白也沒打算進城了,直接回了家。
路上,林嘉音道:“你招聘老師的廣告今天出來了,不知道招不招得到老師?”
江曉白笑笑:“放心吧老婆,我開出的待遇這么好,肯定招得到的。”
林嘉音道:“你還說待遇,你開那么高的工資,別的學校老師知道了怎么想?”
江曉白笑道:“肯定擠破腦殼的想來我們學校啊!”
林嘉音白了她一眼,“我跟你說正經的,你怎么老是嬉皮笑臉的!”
江曉白不以為意,壞笑道:“我哪里不正經了,我可是一本正經的。”
江珊在后排哈哈大笑:“粑粑每次都是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一句話,逗得林嘉音忍俊不禁。
瞪了一眼江曉白,嬌嗔道:“看你把女兒都教成什么樣子了!”
江曉白嘿嘿一笑:“我覺得挺好的啊!”
“嗯,我也覺得挺好的!”小家伙點頭說道。
江曉白很享受這種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氛圍,吉普車里充滿了歡樂的笑聲。
第二天,江曉白陪女兒晨跑完,一家人在一起吃早餐,門外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海洋哥,在家嗎?”
江海洋走出餐廳,在院中沒看見人,道:“是海州嗎?你進來啊!”
屋外江海州道:“海洋哥,我不方便進來,你出來一下。”
這時候,江曉白也跟著走出來,聽江海州說不方便進來,心里感到奇怪,見爸已經在朝外走,也就跟了出去。
父子倆來到大門外,見到江海州一臉憔悴,不由的相視一眼。
“海州,怎么啦?”
江海洋關切的問道。
話剛落,就見江海州單膝跪下,口中哽咽道:“海洋哥,我給你把個信,你三嬢嬢早晨沒起來,她走了!”
江海洋心里一咯噔,急忙把江海州扶起,驚道:“三嬢嬢身子骨一向硬朗,怎么突然就走了呢?”
江曉白也驚了一下,江海州和江海洋是一個爺爺,是堂兄弟,江海洋的三嬢嬢,也就是江海州的媽,按備份江曉白還要喊三奶奶。
也這才明白,江海州為什么說不方便進門。
那是因為農村里有規矩,孝子不進別人家的門,就算把信也只在家門口。
江海州道:“我媽畢竟是九十多少的人了,最近也沒病沒疼,走得還算安詳,就是這幾天要麻煩你幫忙了。”
江海洋道:“我知道了,我這就去。”
他出門時手里還拿著筷子,此時也顧不得再回去吃早餐,將筷子遞給江曉白,道:“我先上去幫忙,這兩天你也莫去上班了,你三奶奶走了,你也是要幫忙的。”
“我曉得了!”
江曉白說道:“我一會兒也來。”
江海洋點頭,跟著江海州往江灣老屋場那邊走去。
江曉白回餐廳后,王秀菊隨口問道:“你爸呢?海州找他有什么事?”
江曉白道:“海州叔來把信,三奶奶早上走了!”
王秀菊一愣,隨即道:“這也太突然了,前幾天我去老屋場溜達,還跟三嬢嬢說了話的,她身子骨好著呢。”
江曉白嘆氣道:“三奶奶畢竟九十多的人了。”
王秀菊想了想,道:“九十三了,冬月份就九十四了。”
農村里,老人到了七十歲后過生日,后輩都要去祝壽,一把面條或一包糖,不在送多送少,就圖個熱鬧。
給三嬢嬢祝壽二十多年了,王秀菊因此記得清楚。
江曉白對林嘉音道:“老婆,三奶奶過世,我們這幾天就不去上班了,等會兒我上去幫忙,你和珊珊就在家里。”
“嗯!”林嘉音點頭答應,道:“晚點我再去磕頭。”
因為突然來的變故,一家人草草的吃完早餐,林嘉音在家帶江珊和江婷,江曉白收拾完鍋碗,就和王秀菊一起去了老屋場。
兩人趕到江海州家門口的時候,江海州立即迎了上來,單膝給王秀菊和江曉白叩拜,兩人急忙將他扶起。
在農村講究“人死三天為大”,江曉白來吊唁幫忙,哪怕江海州的輩分比他高,也是要行禮的。
扶起江海州后,江曉白道:“海州叔,有什么我可以幫忙的。”
江海州一邊請王秀菊和江曉白進屋,一邊道:“剛剛入殮了,別的也不用你幫忙,到時候看你大伯怎么安排,你有車方便,多半請你幫忙買菜。”
“行,我聽從安排。”
江曉白毫不猶豫的答應,又道:“置辦東西的錢夠不夠,不夠的話我先拿。”
江海州連連擺手,道:“今年灣里人都跟著你發了財,家里還有幾千塊錢,足夠了足夠了!”
說著眼里流出淚來,愧疚的道:“本來以為過上了好日子,你三奶奶可以再享幾年福,哪知……”
江曉白安慰道:“海州叔您節哀順變,三奶奶是高壽,把后事辦熱鬧一點,她老人家也高興。”
江海州點頭。
說話間,幾人進了堂屋,漆黑的棺材已經放在高板凳上,前面放了一張四方桌子,點的香燭,桌下燒著紙錢。
江曉白和王秀菊上前,每人磕了三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