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隊里的一名黑衣弟子臉色大變,不過他反應也很快,瞬間便祭出了上品法器,一片光刃沖向圍過來的守衛,而他卻乘機返身逃向城南方向。
“快追,那人是奸細!”眾守衛弟子迅速從小隊成員的身邊掠過,追向逃跑的黑衣人。
“眾弟子且慢入城,待互相辯認對方后再行進入!”守衛統領乃是一名天元修者,此人大手一揮,阻止了正欲進入北城的玄符宗眾人。
他身后的數十名守衛也呼啦一下,各亮兵刃,呈一字排開將界街堵住。而對面的三圣教青衣弟子也立時戒備起來,當下形勢陡變。
準備進城的玄符宗眾弟子也是面面相覷,自己的小隊中居然混入了奸細都不知曉,這一路上還和此人稱兄道弟,真是荒唐之極。
有了此前的教訓,立時便有數道目光看向周揚。
周揚一驚,這些人的警覺性很高,他是半路橫插進來的,而剩下的那五人卻是一同從戰場上歸來,所以對立時周揚的身份產生了懷疑。
周揚心中一陣慌亂,但臉上卻是一副苦笑的表情,隨即從懷中掏出身份令牌,交與前邊一名黑衣弟子。
那人警惕的盯著周揚,并未伸手去接,而是用靈力卷住令牌,將神識探入,確認無誤后,臉色才稍稍緩和下來,便又將令牌還給了周揚。
黑衣首領抱拳道:“周兄見諒,情勢所迫,不得不如此。”
“無妨,小心一些最好。”周揚暗松口氣,嘴上卻無所謂道。
沒成想他所在的小隊中居然真有敵派修者,估計也是持了一塊假令牌蒙事來了。也算那人運氣不佳,連過了兩關,卻在此處被發現了。
“那自己呢?能不能通過就在守衛神識的一掃之下,通過了自然萬事大吉,若是被查出來的話……不行,得做好萬全準備,以防不測!”
周揚暗自戒備,靈力緩緩運轉,余光瞟向四周,又將神識放出,觀查周邊地形,以便找到最佳的逃跑路線。他同時腦中急轉,苦思應對之法。
“你說那人會是哪個門派的奸細?”
“那誰知道,反正不是我方陣營的!”
“廢話!”
遵照那名天元修者之令,等待進城的玄符宗眾弟子互相辯認了一番,而后竊竊竊私語起來。
周揚收了令牌,并未和其他人搭話,此時此地還是少說為佳,言多語失,易招災禍。
“好了,都進城!”又過了片刻,那名天元修者一揮手,眾弟子便開始徐徐前行,接受盤查后依次進入北城。
輪周揚,他只能再次亮出令牌接受盤查,心中卻是緊張之極,手心里也隱隱泌出了汗漬。
一名守衛弟子接過令牌,將神識沉入,而后抬頭看了他一眼,開口問道:“入符房幾年了?”
“十年。”周揚答道。
“在哪位執事手下做事?”
“我直接聽命于杜伯成執事。”他之所以報上此人的名頭,乃是曾聽鈴兒說起過,符房掌事長老杜清泉有一子一侄,其子在靈石礦做執事,而他的侄子杜伯成卻在符房內當執事。
這時候,他的心情反倒平靜下來,大風大浪都闖過多次了,此事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況且他和鈴兒久在一起,對玄符宗的事也知道不少。
“嗯,下一個!”守衛弟子剛想再問幾句,一名隊長模樣的人卻擺手制止了他,讓周揚通過。
周揚身后還有多人等候進入,這名隊長不想耽誤太多時間,況且周揚所答并無紕漏,身份也沒有問題。
守衛弟子一閃身,將周揚讓了過去。
周揚迅速離開界街,這才長出口氣。雖有驚無險,但一路上卻是提心掉膽精神緊張,身心還是有些疲憊。不過此地不能久留,得盡快趕到無疾堂。
沒錯,他此行的目的便是將云中紫嵐賣給無疾堂,以換取急需的靈石。
周揚走街竄巷,小心前行,一個多時辰后終于抵達無疾堂大門前。
平復了一下心情,他推門而入。
無疾堂內顯得很冷清,店內沒有一個顧客,柜臺后的小伙計百無聊賴,有的扒在柜臺上打瞌睡,有的湊在一起聊天。
而大堂一側的診桌后卻不見秦銘醫師。
“這位道友,請問秦醫師可在堂內?”周揚來到柜臺前,抱拳問道。
“哦,秦醫師未在,請問前輩有何事?”一名開元境的小伙計上前招呼,他見來了位靈臺后期的中年前輩,急忙還禮道。
“不在?”周揚不禁大為失望,自己好不容易來到此處,居然撲了個空,心中甚為懊惱。
“哦,我曾與秦醫師有約,既然他不在,我便下次再來。”失望歸失望,周揚還是很客氣的答道,而后向那小伙計略一點頭,轉身便走。
“有約?前輩請留步!”聽聞這位前輩與秦醫師有約,那小伙計急忙出聲喊住周揚。
周揚一愣,主事之人不在,你一個小伙計還想做甚,不過他還是轉過身來問了一句:“道友喚我何事?”
“前輩可是姓周?”小伙計試探著問道。
“正是。你認識我?”周揚上次來無疾堂并非這副面容,一個開元鏡的小伙計是絕對看不出他的身份的。
“小的不認識前輩,不過秦醫師臨行時有過交待,說與一位周姓修者有約,故而晚輩有此一問。”小伙計躬身道。
“哦,秦醫師有過交待!那交待了何事啊?”
“如若周前輩到來,一是還按上次藥方抓藥。二是如有云中紫嵐,敝堂敞開收購,而且價格上浮兩成。”
“原來如此。”居然峰回路轉,周揚本來失望之極的心情一下好了起來。
“那先按方抓藥,而后再談云中紫嵐之事。”周揚微笑道。
“好,小的這便去抓藥。”
“對了,除了養神丹,其余均按三個月的量抓。養神丹嘛,先來十枚即可。”一是此丹太貴,二是今后用量也不會太多,所以他只要十枚。
“明白了,前輩您先請坐,稍候便好。”小伙計讓了座,便領命而去。
不大一會兒,伙計提著幾個藥包過來:“這是三個月的用藥,您收好。”
“多少靈石?”
“一萬七千塊。”
“哦,你看看這些。”周揚將藥包放入儲物袋,又從中取出一堆莖部銀白色、葉片卻呈紫色針狀的靈藥,正是極為罕見的云中紫嵐。
小伙計的眼都看直了,他哪見過如此多的云中紫嵐,這里足有上百株!
“正好是百株,你看是否云中紫嵐。”周揚心中暗笑,聽上次秦醫師所言,不用說百株云中紫嵐,便是一株,你們無疾堂也有數年未曾見到了。
“不用,不用,雖然我不太懂,但秦醫師有交待,只管收便是,還說周前輩乃信義之人。”小伙計連連擺手。
“既然如此,那便請收好吧。除去藥劑用度,再取四千靈石的療傷丹藥,化血丹和還生丹多要一些,其余都換成靈石。”周揚吩咐道。
化血丹可止血,還生丹回復生機,都是修者外出常備的療傷丹藥。
“晚輩明白。”小伙計收了云中紫嵐,返身回了內堂,約半盞茶后才回到大廳,手中捧著一個儲物袋和一個藥包。
不用說,儲物袋中是靈石,藥包里是化血丹和還生丹及其他外敷藥劑等。
“內有四萬靈石,此儲物袋便送與前輩。”小伙計恭敬的將儲物袋和藥包遞給周揚。
“多謝。”周揚收起儲物袋和藥包,道了聲謝,便出了無疾堂。
此次收獲頗豐,沒想到這云中紫嵐還漲了價,從五百靈石每株漲到了六百靈石每株,看來此物確實不凡。
有了這四萬靈石,再加上自己原有的四五千,在定北也能用上一陣子了。
周揚心中細細盤算,自己將如何用好這四萬多靈石。
定北城妖獸材料和一些珍稀材料比安平城價格要高,防御法器卻不便宜,但日常所用物品卻非常廉價,而且丹藥價格也不高,他得根據這些行情分別采買。
然而通州商行絕不會讓他進行倒買倒賣,也只能購置一些用的著的物品。
周揚沉吟片刻,心中便有了決定。
他先在北城的店鋪內購買了些修煉材料,而后又在出售法器的店鋪內,買了數面中品法盾和三面上品法盾。
僅是這三面上品法盾便用去了近二萬靈石,如果在定北城購買,價格應該還會高一些。
這三件自然是他和鈴兒還有鐵虎的,李同兄妹境界太低,用不了上品法盾,只能選擇中品。
本來西城器道閣的法器是最好的,但他聽劉夢龍說,器道閣已于前幾日閉門謝客,那位木大師應該是回家過年去了。
而丹藥等物他準備在定北城進行采購。
此間事了,周揚原路返回,依次通過南北城界街和南城城門。
因為出城的人比較少,所以盤查的非常仔細,不但要查驗身份令牌,還要問一些宗門之事,而周揚基本上都能說清,并借口去城外打些野味,準備過年用度,故而一路上雖有些波折,但最后倒也順利出了安平城。
到達北城百多里處,周揚轉而向西,一路急馳,于日落前回到了自己的靈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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