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遇事盡管來找我。對了,玄罡訣乃宗內密法,萬不可外傳。此外,這是我修練的一些體悟,還有件法器,一并拿去吧!”說罷,鐘師叔將幾本書冊和一件法器遞給周揚。
“師叔......”周揚很感動,接過書冊和法器,差一點就將丹術要訣合盤脫出,但最后還是忍住了,此事關系甚大,師叔地位不高,知道后也難以保全。以后自己修道有成時,再行回報師叔吧。
“你資質頗佳,長期在外門修練,也不利于成長,出去后或許另有機緣。你的路還很長,自己去闖吧!”
“師叔!”
“去吧,我會通知鐵虎,讓他關照于你。”
“師叔保重!”周揚向鐘師叔深施一禮,而后退出了房間。
屋內傳來一聲嘆息。
周揚辭別鐘師叔,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和鐵虎共用一室,此時鐵虎不在,周揚到別處尋問,說是去了礦山輪值。
返回屋內換了身衣服,他將自己的一些東西裹了個布包,又珍而重之的將父母雙親的靈位請了出來,輕輕收入包裹之中,這才向山門走去。
“喲,這不是周師弟嗎,別來無恙啊!怎么,要下山?”剛行至比斗廣場,一行四人便攔住了他。
這幾人周揚都認識,三名外門弟子和一名內門弟子。說話的正是外門弟子何東洛,中間那位是內門弟子何東滄,兩人乃是親兄弟。聽說兩人在宗內高層有靠山,一直不把其他弟子放在眼里。尤其是何東洛,靈石不缺,可現在也只是開元中期境界。他一直看周揚不順眼,要不是有鐘師叔維護,周揚的日子怕是更不好過。
“幾位何事?”周揚現在已然不是宗內弟子,沒有稱呼他們師兄,也沒有恭敬的回話,只是談談的問道。
“你不把我等幾個當師兄,我大哥可是內門弟子,修為比你高的多,難道一點禮數都不懂嗎?”
“都被除名了,還裝什么象!”另外兩名外門弟子也居高臨下的耶郁道。
“對不起,我已然不是紫元宗弟子,請諸位自便。”你妹的,我當然被除名了,還用你說!正因為我被除名了,才不用鳥你們呢。
“哼,成了散修也不知敬畏,硬氣是要有資本的,這樣的話可活不長久啊!”河東滄陰*。
“不勞費心。”周揚也不多言,徑直向山門走去。
“這小子真他媽命大,我以為他早死在外面了!”何東洛的目光很陰冷,又惡狠狠道:“若不是宗內不得隨意打斗,早便廢了他了”。
另一名外門弟子小聲道:“不如,在城內弄他一下?”
“算了,我等還有大事,不要和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糾纏。”何東滄望著周揚的背影道,可心里卻隱隱卻得此子變得有些特別。
周揚其實還沒有租到屋舍,他也是怕鐘師叔擔心,不過他心里早有打算,先把自己沒用的材料在自由坊市出售,兌換些靈石,然后再租一間有地火的修練靜室,嘗試練丹。
一般來說,店鋪的收購價格要比自由坊市高一些,但那是收購量大或者較高階的材料,他的貨,還是不要招店鋪伙計的白眼了。
鐘師叔給的布袋里有三十塊一品靈石,相當于他一個半月的定例,自己原來還有四塊,兩頭青狼的材料能賣二十余塊,兩顆星葉草值十塊,巨頭紅蛛和炎蛇膽也能換個三四塊,三張山豬皮三四塊。
鈴鐺紅有三十六株,但這個他不賣,而巖中草和黃延草卻不值錢。
他經常混跡于市井坊市之中,對各類材料價格一清二楚,對小商小販的壓價行情也心知肚明。心中略一思索,自己賣完材料之后加上師叔給的,大約有七十幾塊一品靈石,這是他修練以來最大的一筆靈石。
心里美滋滋盤算著,離開師門的傷感和剛才的不快也一掃而空。
自由坊市并不是每天開市,而是十天內開市三次,一大兩小,也就是二次規模小的,一次規模大的。逢一為大市,三、七為小市,今天是初七,正是小市,不過人并不算少。
“看看瞧瞧了,大威力法器,大師練制,錯過今日,遺憾終身,便宜賣了!”
“家傳寶物,療傷有奇效,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一個個攤位都擺在路中間,有的支起個木板,把各類材料放在上面出售,有的則是直接在地面鋪個草墊叫賣,而行人則是在攤位兩側行走,邊走邊看,不時還有討價還價之聲。
“誒喲,周小哥,有日子不見,今天怎么有空了”
“呵呵,肖掌柜,久違久違!”
“我哪是什么掌柜,又取笑老哥了。對了,周小哥,今日是逛逛啊還是看東西?”
肖掌柜個子不高,非常瘦,瞇縫眼,見人總是笑,開元九重修為,和周揚很熟,人也還算實在,周揚被奸商們坑了一段時間后,便固定下來和他做交易。
“你看看這些東西。”周揚把材料拿出來放在他攤位的草墊上。
“不錯呀,星葉草,炎蛇膽,還有青狼身上的東西,周小哥發財了!這些材料都要出售?”
“對,你看看,值多少靈石。”
“好。周小哥,巨頭紅蛛身上的材料不值錢,其他的嘛,我算算……哦,所有材料可換三十八塊一品靈石,你看如何?”肖掌柜在一堆材料中扒啦了一會兒,給出了價格。
“成交。”周揚很干脆,這和他算計的差不多。
肖掌柜也很高興,這筆生意不算小。
“對了肖掌柜,你這兒有丹爐嗎,能用即可。”收了靈石,周揚問道。
“丹爐,我這里倒是沒有,不過我朋友那里可能有,我給你看看,價格應該不貴。”肖掌柜道。
“大約多少靈石?”
“我也不大清楚,如果是舊的,應該幾十塊靈石吧,周小哥要練丹?”肖掌柜疑惑盯著周揚。
“你看我象練丹師嗎,門內長輩用。”周揚隨意道。
“哦。日常自由坊市里買賣丹爐者并不多,我只能去試試。”肖掌柜晃然,又道。
“好,那你去吧,我替你看好攤位。”周揚點頭。
“那好,我去去就回。”說罷,肖掌柜便急匆匆離開。
大約盞茶時間過后,肖掌柜和另一個瘦高的攤主走了過來。
“這是李掌柜。”肖掌柜介紹道。
“李掌柜,在下有禮了。”
“這位小哥有禮了,這是丹爐,你看看。”說著,李掌柜將一個丹爐遞了過來。丹爐不大,應該是精銅材質,三足兩耳,有爐蓋,也可稱為丹鼎。
“此爐練過丹藥,是舊物。”李掌柜實話實說道。
這位李掌柜眼珠嘀溜溜亂轉,一看便是很精明的商人。周揚對此也不太懂,不過卻是相信肖掌柜的眼光。
“多少靈石?”周揚左右翻看了片刻,問道。
“你是老肖的朋友,我和老肖也是多年的伙計。這樣吧,此爐是舊物,我只收你三十五塊一品靈石,如何?”李掌柜一副不賺你錢的模樣。
周揚不經意的撇了肖掌柜一眼,肖掌柜不露痕跡的搖了搖頭,便又道:“李掌柜,既然是朋友,那在下也給個實在價,三十塊一品靈石,怎樣?”
“這……不瞞小哥,生意場講究貨賣一張皮,馬賣四只蹄。此物我若擺弄一番,必會光鮮亮麗,保證如新爐一般。但小哥你是老肖的朋友,我也用不著擺弄一個好皮相來賣,都是自家人嘛!你說是不是?”李掌柜小眼晴轉了轉,隨后一臉誠懇,語重心長道。
“生意人就是生意人呢,死人都能說活嘍!”周揚若是個不諳世事的雛兒,必會被李掌柜的誠心所感動。
然而他在市井之中也摸爬滾打了數年,早非吳下阿蒙,豈能被他的三言兩語唬住,便道:“李掌柜說的是,我們是自己人,當然用不著那樣。可正因為是自己人,兄弟我才實話實說,我身上只有這點靈石了!”說罷,他雙手一攤,無奈道。
李掌柜小眼睛再次轉動了一番,知道眼前這個小家伙不好糊弄,便撇了肖掌柜一眼,咬牙道:“唉,這個價格我可是怎么來怎么走,半塊靈石都沒賺你小哥的!”
“那好,這是三十塊靈石,我要了!”周揚聞言,麻利的布袋中取出靈石交給李掌柜。
費了一番口舌,卻省了五大塊靈石,值了。
“爽快,周小哥辦事利落,我交你這個朋友了,請拿好丹爐。”李掌柜說了句場面話,用布將丹爐包好,雙手送到周揚手中。
周揚接過包裹,一抱拳道:“那好,就不耽誤二位了!”
“好,周小哥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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