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千絲站在窗前,目光穿過繁華的街市,似是想要看盡這世間的紛擾。
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好像已經看到了即將到來的風暴。
這場博弈不僅僅是南宮家為了洗清嫌疑的行動,更是一場江湖勢力的較量。
天絲玉帛閣雖然以商為名,但在江湖中的影響力不容小覷。
柳千絲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他要借此機會,讓天絲玉帛閣的名字更加響亮。
,一道身影悄然出現在柳千絲的身后。
這是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
他的臉上戴著一副面具,只露出一雙冷冽的眼睛。
“閣主,一切都已準備就緒。”
黑衣男子的聲音低沉而有力。
柳千絲轉過身,微微一笑:
“好,那就讓我們開始吧。”
黑衣男子點了點頭,身形一晃,消失在了原地。
柳千絲則重新坐回桌旁,開始細細謀劃起來。
與此同時,南宮家已經按照趙讓的計劃,開始在江湖上散播消息。
他們聲稱要采購大量的綢緞,作為禮物送給各大世家,以示友好。
這個消息迅速傳遍了整個江湖,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
南宮劍坐在書房中,眉頭緊鎖。
這場行動雖然能為他們爭取到一些時間,但同時也會讓南宮家成為眾矢之的。
他必須小心應對,不能讓家族陷入更大的危機。
“家主,我們接下來該怎么做?”
一名族老問道。南宮劍沉思片刻,緩緩說道:
“我們要做的,就是讓這場戲演得更加逼真。你們去準備一批禮物,確實采購一些綢緞,然后親自送到各大世家手中。同時,也要注意觀察他們的反應,看看能否從中發現什么線索。”
族老領命而去,南宮劍則繼續坐在書房中,
一個仆人匆匆走了進來:
“家主,天絲玉帛閣派人送來了一封信。”
南宮劍接過信,拆開一看,只見上面寫著:
“南宮家主鈞鑒:聞君將市綢緞,我閣欲供上品以應所需。明日午時,當使專人赍樣品至貴府,伏乞君親覽之。”
南宮劍眉頭一皺。
沒想到天絲玉帛閣的反應會這么快。
這個柳千絲不是簡單角色,他必須小心應對。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南宮劍揮了揮手,讓仆人退下,重新坐回椅子上
第二天,南宮劍早早地等在了客廳中。
午時剛過,天絲玉帛閣的人便準時到達。
來的是一個年輕的女子,她身著一身素凈的白衣,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手中提著一個精致的木盒。
“南宮家主,這是我們閣主親自挑選的綢緞樣品,還請您過目。”
女子的聲音清脆悅耳,態度恭敬。
南宮劍點了點頭,接過木盒,打開一看,只見里面放著幾匹色澤鮮艷,質地柔軟的綢緞。
他伸手摸了摸,感覺手感極佳,不禁暗暗點頭。
“這些綢緞的確不錯,但我想知道,這些是否是你們天絲玉帛閣最好的貨品?”
南宮劍問道。
女子笑答:
“家主說笑了,我們天絲玉帛閣的綢緞,每一匹都是精心制作,絕無次品。這些樣品雖然不是最好的,但也足以媲美市面上的任何綢緞。”
南宮劍點了點頭,知道這個女子并沒有夸大其詞。
“好,那我就放心了。你們的價格如何?”
南宮劍直接切入了正題。
女子從袖中取出一張清單:
“這是我們的價格表,家主可以過目。”
南宮劍接過清單,仔細看了看,價格確實不菲,但他也知道,天絲玉帛閣的綢緞物有所值。
“好吧,我會考慮的。你們可以先回去了,等我決定了,自會派人通知你們。”
南宮劍說道。
女子點了點頭,行了一禮,然后轉身離開了客廳。
趙讓和元明空也在密切地關注著事態的發展。
這場博弈的勝負,將直接影響到金鐘鏢局的血案和江湖的格局。
“趙兄,你說南宮家會不會真的采購天絲玉帛閣的綢緞?”
元明空問道。
趙讓搖了搖頭:
“這個不好說。南宮劍是個聰明人,他肯定會考慮到這場交易背后的復雜性。不過,我們可以肯定的是,天絲玉帛閣一定會利用這個機會,來試探南宮家的反應。”
元明空點了點頭:
“沒錯。還是得盡快還南宮家一個清白!”
趙讓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我已經讓西門大壯去調查那塊布片的來源了,希望能有所發現。”
元明空點了點頭:
“查緝司的人也把金鐘鏢局還有和金總鏢頭有關的卷宗全都送來了,希望能找出一些線索吧……”
“少爺,院外有人送來了一封信。”
趙讓從福伯手里接過信,拆開一看,只見上面寫著:
“趙公子足下:聞君留意金鐘鏢局之血案,我閣欲與君共謀,同探事實之真相。明日午時,當遣專使詣貴府,伏望君親垂接見。”
落款:天絲玉帛閣閣主柳千絲
趙讓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天絲玉帛閣竟然主動找上門來了。”
元明空眉頭微挑,輕聲道:
“這天絲玉帛閣倒是動作迅速,看來他們也對這金鐘鏢局的血案頗感興趣。”
趙讓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之芒:
“這柳千絲,倒是個聰明人。他知道我們在查這個案子,便想與我們聯手。這樣一來,他們既能洗清嫌疑,又能借此機會擴大天絲玉帛閣的影響力。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呢?”
元明空點了點頭,沉吟道:
“既然如此,那我們便見見他吧。說不定他真的能提供一些有用的線索。”
第二天午時,一名身著青衣的男子準時來到了趙讓的府上。
身材修長,面容清秀,眉宇間透著一股聰明伶俐之氣。
“趙公子,七皇子,在下是天絲玉帛閣的使者,奉閣主之命前來與二位商議合作事宜。”
青衣男子躬身行禮,態度恭敬。
趙讓微微一笑,示意他坐下說話。
雙方寒暄幾句后,便進入了正題。
“我們閣主對此案也頗感興趣,愿意提供一切所能提供的幫助。”
青衣男子說道。
趙讓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我們便開門見山吧。你們能提供什么線索?”
青衣男子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件,遞給趙讓:
“這是我們閣主收集到的一些關于金鐘鏢局的情報,或許對二位有所幫助。”
趙讓接過信件,拆開一看,只見上面詳細記錄了金鐘鏢局近年來的運送記錄、人員變動以及與其他勢力的糾葛等信息。
這些信息雖然瑣碎,但卻可能隱藏著破解此案的關鍵線索。
元明空也湊過來看了看信件內容,眼中閃過一絲贊賞之色:
“你們天絲玉帛閣的情報網果然名不虛傳。”
青衣男子微微一笑:
“七皇子過譽了。我們閣主說了,只要二位需要,天絲玉帛閣的情報網可以隨時為二位所用。”
趙讓點了點頭:
“好,那我們就不客氣了。這份情報對我們很有幫助,替我謝謝你們閣主。”
青衣男子躬身行禮:
“趙公子客氣了。我們閣主還說了,如果二位有任何需要,盡管開口。”
青衣使者離去之后,趙讓與元明空立刻埋首于那份情報之中,希望能尋覓出金鐘鏢局血案的線索。
而在皇城的另一角落,皇城兵馬司的蔣校尉,也在暗地里進行他的偵查。
蔣校尉雖寡言,但卻心如細絲,責任感極重。
金鐘鏢局的血案,早已激起了他的好奇與正義。
“此案絕不簡單。”
蔣校尉心中自語,眼神如電地掃過手中的卷宗。
“此等手法,絕非一般的江湖恩怨所能解釋。”
正沉思間,有兵士來報:
“校尉,外面有人求見,自稱與金鐘鏢局的案子有關。”
蔣校尉眉頭微挑,沉聲道:
“帶他進來。”
不久,一名中年男子被領了進來。
他身穿灰袍,面容略顯憔悴,但雙眼卻閃爍著堅決的神采。
“校尉大人,在下是金鐘鏢局的賬房,因事外出才幸免于難。有些情況,想向大人稟報。”
中年男子深深一揖。
蔣校尉示意他直言,于是賬房先生開始敘述他所知的一切。
原來,案發前幾日,他曾無意間聽到金總鏢頭與人發生爭執,似乎涉及一批至關重要的貨物。
而這批貨物的起源與去處,都是個謎。
“你可曾聽清那批貨物的詳情?”
蔣校尉追問。
賬房先生搖了搖頭:
“在下只聽到‘秘密’、‘交易’等零碎片段。”
蔣校尉聽后,心中暗忖,此案背后必有更大的秘密,而這批神秘的貨物,或許就是關鍵。
“你的消息對案情大有幫助,多謝。”
蔣校尉說罷,便命人妥善安置賬房先生,并確保其安全。
送走賬房先生后,蔣校尉立刻召集了一隊精干的探子,密查這批神秘貨物的來龍去脈。
另一邊。
趙讓與元明空也根據天絲玉帛閣的情報,深入挖掘此案。
他們發現,金鐘鏢局在案發前的確有一批重要貨物要運送,但這批貨物卻如人間蒸發般消失無蹤。
“莫非是有人為了這批貨物,而滅了金鐘鏢局滿門?”
趙讓不禁如此猜想。
元明空點頭:
“確有可能。”
兩人心中已有計較,準備與蔣校尉接洽,看是否能從皇城兵馬司處獲得更多的線索。
皇城兵馬司內,趙讓、元明空與蔣校尉密會:
“蔣校尉,我們懷疑金鐘鏢局的滅門案與一批神秘貨物有關。不知你們兵馬司是否有所察覺?”
元明空直言不諱地問道。
蔣校尉聽后,眼中閃過一絲銳利之色:
“七皇子所言甚是。我們也在追查這批貨物。目前已掌握一些線索,但尚待確認。不知七皇子那邊有何進展?”
議論間,天絲玉帛閣的青衣男子,飄然而至皇城兵馬司。
他面容清秀,眼神中卻透著一股堅定與從容。
面對蔣校尉、趙讓和元明空三人探尋的目光,他緩緩開口,聲音清晰而沉穩。
“金鐘鏢局所運送的最后一批貨物,是出自我們天絲玉帛閣。”
青衣男子坦然承認,他的眼神中沒有一絲躲閃。
此言一出,三人皆是一驚。
青衣男子繼續說道:
“那批貨物,原本是要送往白鶴山的。下訂單的人,正是白鶴山。”
“白鶴山?”
元明空皺眉。
“他們為何要這批貨物?”
青衣男子搖了搖頭:
“這我們就不得而知了。我們只負責按照客戶的要求,提供所需的物品。”
蔣校尉冷聲問道:
“那批貨物究竟是什么?”
“是一些足以媲美珍寶的綢緞,足足有十大箱。”
趙讓沉思片刻,問道:
“你們與白鶴山的交易,可有憑證?”
青衣男子從懷中取出一紙合約,遞給了趙讓。
趙讓仔細查看,確認無誤后,將其遞給了元明空和蔣校尉。
“其實我們閣主與金鐘鏢局一直合作愉快,他們的信譽在江湖上也是有口皆碑。這次的事情,我們也感到十分震驚和惋惜。”
蔣校尉有些不耐煩的揮手說道:
“我們會繼續深入調查此事。感謝你的配合。”
青衣男子躬身行禮:
“若有需要,天絲玉帛閣愿隨時提供協助。”
言罷,他轉身離去,留下三人陷入沉思。
誰都沒有注意到,青衣男子交出來的合約,最下方被裁掉了一寸。
那是付定金之人的簽名之處。
“白鶴山現在已經成了一個空架子。根本毫無意義!”
趙讓嘆息道。
自從迎春夜宴后,藍實子和那位暗中護持著他的境高手,連帶著皇帝,一起消失不見。
現在的白鶴山可以說就只是一座山……
蔣校尉已經發現知道這場博弈的復雜程度遠超他的預期。
白鶴山,一個曾經顯赫一時的名字,如今卻成了一個謎團。
“必須查清楚這批綢緞的真正用途。”
蔣校尉沉聲說道。
“我會派人去白鶴山探查。”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南宮府內燈火通明,人影綽綽。
柳千絲帶著幾名隨從,悄然來到了南宮家。
他的到來,并未引起太大的騷動,但南宮家的人卻都心知肚明,這位天絲玉帛閣的閣主親自登門,必然有要事相商。
南宮劍早已得到了消息,他并未立刻迎出,而是派了自己的女兒南宮婉出面接待。
這是一種策略,也是一種試探。
他想知道,這位名震江湖的柳千絲,究竟有何等本事和誠意。
南宮婉不僅繼承了南宮家的武學天賦,更在商賈之道上有著過人的造詣。
今夜,她將代表南宮家,與天絲玉帛閣進行一場關乎家族未來的談判。
柳千絲在客廳中靜候,眼神深邃而平靜,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當一名身著淡紫流蘇長裙的女子緩緩步入客廳時,他微微抬起了眼眸。
“南宮小姐,幸會。”
柳千絲站起身,微微拱手。
動作優雅而從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南宮婉微微一笑,還了一禮:
“柳閣主,久仰大名,今日得見,實乃幸事。”
兩人的對話雖然客氣而疏離,但暗中的較量卻已經開始。
“南宮小姐過獎了。”
柳千絲淡淡地說道,隨即轉入正題.
“此次前來,是為了與南宮家商談一筆大生意。我們天絲玉帛閣愿意提供最上等的綢緞,以供南宮家采購。”
南宮婉輕聲說道:
柳閣主如此有信心,想必是帶來了非凡的貨品?”
“自然。”
柳千絲微微一笑,拍了拍手。
隨即,幾名隨從抬上了幾個精致的木箱。
當木箱打開時,露出里面色澤鮮艷、質地光滑的綢緞。
這些綢緞在燈光下閃爍著迷人的光芒,仿佛流動的云彩般絢麗奪目。
南宮婉的眼中閃過一絲贊賞之色,但她并未表露出來。
商海沉浮多年,她早已學會了喜怒不形于色。
“柳閣主的貨品確實上乘。”
她淡淡地說道。
“但不知價格如何?”
柳千絲從袖中取出一張清單,遞給了南宮婉。
南宮婉接過清單掃了一眼,心中微微一動。價格雖然不菲,但考慮到這些綢緞的品質和稀有性,倒也合情合理。
“我們可以為南宮家提供最優惠的價格。”
“并且保證貨源充足穩定。”
南宮婉微微一笑:
“柳閣主的誠意我領了。但此事關乎家族利益甚大,不能貿然決定。”
說罷她站起身來盈盈一禮,告退前往父親的書房。
“既然南宮小姐需要商議,那在下便靜候佳音。”
“婉兒你看如何?”
南宮劍沉聲問道。
目光中透露出對女兒的信任和期待。
南宮婉沉思片刻后說道:
“父親,天絲玉帛閣的綢緞確實上乘,價格也算公道。但我們還需考慮長遠利益,不能輕易做出決定。”
南宮劍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你說得對,我們不能只看眼前利益,更要考慮未來影響,這樣吧,你再去探探柳千絲的口風,看他是否愿意在價格上再做些讓步,或者有沒有其他附加條件。”
南宮婉重新回到正廳。
柳千絲依然坐在那里,一杯清茶在手,仿佛早已預料到南宮婉的歸來。
“柳閣主,我們再談談?”南宮婉的語氣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定。
柳千絲輕輕一笑,放下手中的茶杯,“南宮小姐,我洗耳恭聽。”
談判隨即展開,雙方你來我往,言辭犀利,猶如兩把利劍在空中交錯。
南宮婉充分發揮她過人的才智和應變能力,每一點都分析得頭頭是道。
柳千絲也不甘示弱,他的每一句話都像是經過深思熟慮,既保持了自己的利益,又不失風度和禮貌。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談判的氣氛也逐漸變得緊張而激烈。
但無論南宮婉如何進攻,柳千絲始終保持著那深不可測的微笑。
“南宮小姐,您提出的條件確實很有吸引力。”
柳千絲說道。
“但生意歸生意,我們也不能讓自己吃虧,不是嗎?”
南宮婉點了點頭:
“當然,柳閣主,我完全理解。但請您相信,與我們南宮家合作,您絕對不會吃虧。”
談判進入了白熱化階段,兩人都試圖找到那個最佳的平衡點。
南宮婉雖然是個女子,但她的商業頭腦和談判技巧讓柳千絲也不得不佩服。
這場談判一直持續到深夜。
茶換了幾壺,話題也換了數次。
當雙方都覺得時機差不多時,南宮婉深吸了一口氣,決定做出讓步。
“柳閣主,我們南宮家非常看重與您的合作。在價格方面,我們愿意再商議,以達成雙方都滿意的合作。”
柳千絲聽后,眼中閃過一絲滿意的光芒。
但他并沒有立刻表態,而是沉思了片刻,才說:
“南宮小姐,您的誠意我看到了。既然如此,我也愿意為我們的合作做出一些讓步。”
聽到這里,南宮婉心中一喜。
最終,雙方達成了一致。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先行告辭了,期待與南宮家的進一步合作。”
南宮婉也站起身相送:
“柳閣主慢走,合作愉快。”
柳千絲離開了南宮府,夜色中,他的臉上帶著一抹難以捉摸的微笑。
這場談判,對他而言,不過是江湖中的一場小游戲。
南宮家需要這批綢緞。
而他,需要南宮家在江湖中的影響力。
南宮府內,南宮劍和南宮婉也在商討著接下來的行動。
“婉兒,你覺得柳千絲此行,真的只是為了綢緞生意?”
南宮劍沉聲問道。
南宮婉沉思了片刻,然后緩緩說道:
“父親,柳千絲是個聰明人,他不會無緣無故地來幫我們。我們必須要小心,不能讓他看出我們的虛實。”
南宮劍點了點頭,他的女兒說的不錯。
江湖如棋,每一步都必須謹慎。
“柳千絲此人不簡單,他此次來,恐怕不只是為了綢緞生意。”
南宮劍眼中閃過一絲憂慮。
南宮婉輕輕頷首:
“是的,父親。天絲玉帛閣在江湖上的地位舉足輕重,柳千絲更是個中翹楚,他的一舉一動都必然有其深意。”
“那依你之見,我們該如何應對?”
南宮劍看著自己的女兒問道
南宮婉沉思片刻,開口說道:
“我們不妨將計就計,借此次合作之機,深入了解一下天絲玉帛閣的底細。同時,我們也要加強自身的防范,以免被其利用。”
南宮劍聽后,眼中滿含贊賞:
“就依你所言,我們靜觀其變,同時加強府內的警戒。”
父女倆又聊了些許細節,直到天色漸明,才各自回房休息。
柳千絲卻也并未回到天絲玉帛閣,
夜色朦朧中,一座古樸的廟宇映入眼簾。
柳千絲輕車熟路地穿過廟前的石階,推開重重的廟門,走了進去。
廟內沒什么香火,供奉著一尊不知名的神像。
神像前,一個身著黑袍的老者閉目靜坐,仿佛已入定多時。
柳千絲走到老者身邊,輕聲喚道:
“師父,弟子來了。”
老者緩緩地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千絲,你這么晚來,可是有什么要緊事?”
“師父,弟子今日與南宮家達成了合作意向。”
柳千絲恭敬地回答道。
“但弟子總覺得這次合作背后似乎并不太平……”
老者聞言,眉頭微皺:
“南宮家?他們可不是省油的燈。你此次與他們合作,務必要小心行事。”
“弟子明白。”
柳千絲點頭應道。
“只是,弟子還有一事不明,想請教師父。”
“說吧。”
老者示意他繼續。
“金鐘鏢局的那批綢緞,其實是……”
柳千絲欲言又止,顯然這件事牽涉甚大。
老者卻微微一笑,仿佛早已洞悉一切:
“那批綢緞的事情,你知我知即可。至于南宮家,他們遲早會知道真相的。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盡量與他們保持好關系,同時暗中觀察他們的動向。”
“是,師父。”
柳千絲恭敬地應道。
夜色如墨,柳千絲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
他踏著輕盈的步伐,每一步都猶如踩在棉花上,無聲無息。
江湖,這是一個充滿了恩怨情仇的地方。每一個人,每一個門派,都有著自己的故事和秘密。
柳千絲,作為天絲玉帛閣的閣主,更是深知這一點。
他的心中裝著太多的秘密,每一個秘密都足以掀起江湖上的驚濤駭浪。
但柳千絲卻是個守口如瓶的人,他知道什么時候該說什么,什么時候該保持沉默。
南宮家有著雄厚的實力和深厚的底蘊,但也有著許多的敵人和對手。
柳千絲與南宮家的合作,無疑是在走鋼絲。
但他是個商人。
商人最看重的就是利益。
只要有利可圖,哪怕是刀山火海,他也愿意去闖一闖。
柳千絲回到了天絲玉帛閣,夜色已深,但閣內依然燈火通明。
他推開大門,走了進去。
“閣主回來了。”
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是青衣。
“嗯,一切都還順利嗎?”
柳千絲問道。
“一切如常,只是……”
青衣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柳千絲眉頭微皺。
“只是趙公子和七皇子似乎對金鐘鏢局的案子很感興趣。”
青衣如實回答。
“好了,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柳千絲揮了揮手,示意青衣離開。
金鐘鏢局的案子,牽扯到了太多的人和事。
現在,又加上了趙讓和七皇子。
這趟渾水,看來是越來越深了。
他還不知道其實還牽扯到了皇帝。
若是知道,那才是真的天崩地裂!
柳千絲需要的是利益,而不是麻煩。
所以他絕不能讓自己卷入這場漩渦之中。
皇城兵馬司內,蔣校尉也在獨自思索著這起案子。
他仔細端詳著青衣送來的合約。
這份合約明顯被人動過手腳,而動手的人,只有可能是天絲玉帛閣的人。
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做?
是為了掩蓋什么真相?
蔣校尉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
他決定要親自去一趟天絲玉帛閣,找柳千絲問個清楚。
第二天一大早,蔣校尉便來到了天絲玉帛閣。
推開門走了進去,卻發現閣內空無一人。
“有人在嗎?”
他大聲喊道。
過了一會兒,青衣從內室走了出來:
“蔣校尉,不知您大清早來訪,有何貴干?”
“我要見你們閣主。”
蔣校尉直截了當地說道。
“很抱歉,我們閣主不在。”
青衣回答道。
“那他什么時候回來?”
蔣校尉追問道。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
青衣有些為難地說道。
“閣主行蹤飄忽不定,有時候幾天都不見人影。”
蔣校尉聞言,眉頭緊皺。
這次來天絲玉帛閣,恐怕是要空手而歸了。
但他又很不甘心,便決定這里等下去。
直到中午時分,柳千絲才回到了天絲玉帛閣。
他看到蔣校尉坐在大廳里等待著他時,微微一愣:
“蔣校尉光臨天絲玉帛閣,真是稀客啊!”
“柳閣主客氣了。無事不登三寶殿,你們這的東西,我可買不起!”
蔣校尉站起身來說道:
“我這次來是想向柳閣主請教一些問題。”
“什么問題?”
柳千絲正色問道。
蔣校尉將手中的合約遞給了柳千絲:
“這份合約是你的手下昨日送來的?但為什么最下方的簽名被裁掉了?”
柳千絲接過合約看了一眼:
“這個……可能是我的手下不小心弄錯了。不過這只是一份普通的合約而已,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
“真的嗎?”
蔣校尉顯然不相信柳千絲的說辭。
“這份合約與金鐘鏢局的案子有關吧?柳閣主是否知道些什么?”
面對蔣校尉的逼問,柳千絲依然保持鎮定:
“蔣校尉說笑了,我怎么會知道金鐘鏢局的案子呢?我只是個商人而已。”
蔣校尉盯著柳千絲看了許久,試圖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些什么。
但柳千絲的眼神始終平靜如水,讓人無法窺探其內心的想法。
最終,蔣校尉無奈地嘆了口氣: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柳閣主了。”
看著蔣校尉離去的背影,柳千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知道自己的秘密太多太重,稍有不慎就可能萬劫不復。
但他也清楚只要小心行事、謹慎應對、時刻保持警惕和清醒的頭腦,就能在這一場場的江湖游戲中立于不敗之地。
柳千絲輕輕地摸了摸那份被蔣校尉緊緊握過的合約,依舊能感覺到那上面殘留的焦急與疑惑。
嘴角掛著一絲冷笑,眼神中閃爍著商人特有的狡黠與機智。
“青衣,備車。”
他輕聲吩咐道,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天絲玉帛閣外,一輛華麗的馬車已靜靜等候。
柳千絲緩步走出,目的地是城中最為繁華的酒樓——醉仙樓。
那里,有他需要見的人,也有他需要傳遞的信息。
馬車在醉仙樓前穩穩停下,柳千絲優雅地步入酒樓,目光在人群中掃過,最終定格在一個靠窗的位置上。
那里,一個身著錦衣的青年正獨自品酒。
眼神深邃,藏著無盡的心事。
柳千絲走到青年面前,拱手一禮,說道:
“三皇子,好久不見。”
青年抬頭看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恢復平靜:
“柳閣主!的確是好久不見!”
“閑來無事,特來與三皇子共飲一杯。”
柳千絲輕松地說道,好似只是一次普通的敘舊。
但兩人心中都清楚,這絕非一次簡單的會面。
酒過三巡,柳千絲終于切入了正題:
“三皇子對金鐘鏢局的案子感興趣嗎?”
七皇子眉頭微挑:
“柳閣主此話怎講?”
“據我所知,您的弟弟七皇子一直在暗中調查此案。”
柳千絲淡淡地說道。
“而此案的關鍵,或許與……”
三皇子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
“柳閣主知道些什么?”
“我所知不多。”
柳千絲坦然說道。
“但我愿意與三皇子分享一些線索,或許對您回有所幫助。”
兩人的對話在醉仙居的喧囂中,顯得異常低沉而隱秘。
窗外,繁華的街景與喧鬧的人聲仿佛都與他們無關。
三皇子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
他知道,柳千絲絕非無緣無故地來找他。
這個江湖中聲名顯赫的商人,每一步都有自己的目的。
“柳閣主,你既然愿意分享線索,想必也有所求吧?”
三皇子緩緩放下酒杯,直視著柳千絲的眼睛。
柳千絲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他確實有自己的目的,但他更懂得如何在談判中占據主動。
“三皇子,我是個商人,自然講究利益交換。但我相信,我的線索對您來說,價值連城。”
三皇子心中暗自權衡。
“好吧,柳閣主。不過我可能不會滿足你的任何要求。”
三皇子決定接受這場交易。
但同時,他卻又為這場交易判了死刑。
“您這是……”
“國不可一日無君!”
三皇子平靜的說出了這七個字。
柳千絲聞言,心中一震。
他沒想到三皇子會如此直接地提及皇位之爭。
這讓他意識到這場交易的復雜性遠超他的預期。
不過作為一個經驗豐富的商人,他很快恢復了鎮定,臉上依然保持著微笑。
“三皇子果然快人快語。”
柳千絲贊嘆道,“既然如此,在下也不拐彎抹角了。我所求的,不過是希望在未來的新朝之中,能有一席之地。”
三皇子目光如炬,緊盯著柳千絲的眼睛,仿佛要看穿他的內心。過了一會兒,他緩緩開口:
“柳閣主,你的野心不小啊。”
“彼此彼此。”
柳千絲不卑不亢地回應道。
兩人相視而笑,彼此都明白這場交易背后的深意。
“好吧,我答應你。”
三皇子最終松口,“但前提是,你的線索必須有價值。”
“這是自然。”柳千絲信心滿滿地說道,“我所掌握的線索,絕對能讓您在三皇子之爭中占據先機。”
說罷,他從懷中掏出一張紙條,遞給了三皇子。
紙條上寫著一個名字和一個地址,看似簡單,卻蘊含著重要的信息。
三皇子接過紙條,看了一眼,眉頭微皺。
他并不知道這個名字和地址背后的意義,但他相信柳千絲不會無緣無故地給他這些信息。
“這個地址是哪里?”
三皇子沉聲問道,他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顯示出他內心的緊張與期待。
柳千絲微微一笑,輕抿一口杯中的美酒,這才緩緩開口:
“此人現在就在城中,而且,他與金鐘鏢局的案子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三皇子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瑞國這條線索能成為他揭開金鐘鏢局案子的關鍵,那一旦成功破解此案,他在朝中的聲望必將大漲,這無疑會為他增添一份重要的砝碼。
“多謝柳閣主。”
三皇子拱手道謝,神情凝重。
“若此線索果真有效,我定會記住柳閣主的這份人情。”
柳千絲擺了擺手,笑容滿面:
“三皇子言重了。在下只是希望在未來能有一席之地,如此而已。”
兩人相視而笑,彼此心中都清楚這場交易的重要性。
此刻的他們,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但誰又知道,前方的道路究竟會如何呢?
柳千絲與三皇子的交易,就像是一顆投入江湖的石子,激起了層層漣漪。
金鐘鏢局的案子,仿佛是一個引子,將各方勢力紛紛卷入其中。
南宮家、天絲玉帛閣、皇城兵馬司,還有那些暗藏在背后的勢力,都在暗中較勁,試圖揭開這層迷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