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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晨曦與夕陽[上]


更新時間:2024年01月21日  作者:奕辰辰  分類: 仙俠 | 熱血 | 全能 | 玄幻 | 奕辰辰 | 一品 


鬼吹燈小說:、、、、、、、、、、、、

趙讓把手里的密旨鐵牌反復看了好幾遍。

他也是第一次見這玩意兒的,當然也分辨不清真偽。所以看再多遍也無濟于事,不過是讓自己心里覺得舒服些。

料想舒姨還沒有膽大包天到敢去偽造密旨,因此趙讓對這塊鐵牌的真實性并沒有過多的疑慮。

另一方面,此番西域之行,自己畢竟是結識了七皇子元明空。

他雖在皇室中沒有那兩位哥哥受待見,但畢竟也是皇上的親生骨肉。血濃于水,總比外人親近吧?何況還身居查緝司影衛副都統的要職,這次西域算是立下了功勛,回來之后地位水漲船高也在情理之中。

若是他在父皇旁耳語一番,哪怕只言片語提及趙讓,這封密旨鐵牌就來的不算莫名其妙。

現在趙讓所擔心的,就是密旨貼牌上的內容。

皇上讓他去河邊。

河邊當然是將大威一分為二,變成北境和南地的太上河。

除此之外,大威中再沒有一條河流當得起被單獨拎出來說事。

對于普通的大威人而言,河邊是個有些禁忌的地方。

縱然太上河的北岸是屬于北京的,可距離南地叛逆只有一條河面距離的地方,能是什么好地方?

趙讓所知,北境中經常去往河邊的無非是各大商行,其中當然包括西門大壯所在的西門家。

西門家每個季度都會組織人手,前往河邊進貨。

南北分而治之后,明面上不允許通商,但這卻難不倒想要一夜暴富的生意人。

如此令策除了讓南北各自的特色商品賣的更貴之外,照舊互通有無。

久而久之,卻是養肥了河面上的水費。

那龍帆會之所以能做大到如此地步,南地和北境的商會功不可沒。

凡是喂飽了他們的,一律風平浪靜,否則就會是人死船翻的下場。日復一日,自是積累下了不可估量的財富。

雖說密旨不容拒絕,但趙讓也沒有立即答應。

他想提一個要求。

正在考慮這個要求是不是太過于出格。

如果太出格,說出來就會被拒絕,那就沒有開口的必要。

舒姨在小幾對面坐下,沒有打擾趙讓。

她清楚這件事不容易。

這個不容易不僅指密旨貼牌上說的事情,還指趙讓下定決心答應下來也是不容易。

本事江湖一縷風,卻被家國束其中。

這種難以抉擇的情緒,恐怕只有正在考量的趙讓才能體會。

“有什么需要可以盡管說。”

舒姨說著,又拿出一塊密旨鐵牌,放在桌上。

趙讓立馬閉上了眼睛,還極為夸張地用雙手把眼睛使勁捂住。

“你這是什么意思”

趙讓說道:

“想活命的意思。”

“我還沒有喝過西域春,我還沒有喜歡姑娘。我甚至還沒有結婚!你為啥要這么害我?!”

趙讓雖然閉上了眼睛,但沒有閉上嘴巴。

他激烈的質問著舒姨,讓舒姨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我什么時候要害你了?你若是想喝酒看,我現在就給你拿來,想喝多少喝多少。你要是想玩姑娘,我也能給你領來,想要啥樣的都有,就怕你沒本事玩起來!”

趙然仍舊沒有放開捂著眼睛的雙手,繼續說道:

“該給我看的密旨我已經看了,你又拿出來一張密旨鐵牌給我看,那不是害我是什么?”

舒姨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這小家伙,年齡不大,心眼兒不少!”

趙讓回嘴道:

“心眼少了也不可能從西域回來。就算回來,估計也不是囫圇的。”

一陣窸窸窣窣聲音響起,舒姨說道:

“行了,我收起來了。”

趙讓不依不饒的問:

“當真?”

舒姨有些怒了,說道:

“我何曾騙過你?”

趙讓將雙手放下,睜開了眼睛,說道:

“你就沒對我說過實話!”

舒姨知道趙讓是在說自己在常春園中這幾年的事情。

對于這,舒姨自覺理虧,沒法也不想解釋,趕緊將話頭拉倒剛才另一塊密旨鐵牌上,說道:

“后面那塊密旨貼牌,是我的。我給你看的意思是,上位讓我滿足你的一切要求。前提是我能辦得到。”

“上位?”

趙讓對這個稱呼很是新奇。

“就是當今皇上!”

趙讓點點頭。

這應該是查緝司對于皇上二字的暗語。

不得不說,編排出這套暗語的人也很有水平,用這個詞指代皇上極為妥帖。

“你要是不說最后那句,我倒是還真有個要求。”

趙讓百無聊賴的說道。

“你想提什么要求?”

趙讓搖搖道:

“算了,說了也沒用。”

舒姨秀眉微蹙,反問道:

“你不說怎么知道我做不到?”

趙讓說道:

“我想西門大壯和我一起去河邊,能行嗎?”

舒姨痛快答應道:

“這有什么不行!”

話音還未全然落下,她手上不知從哪里拿出來了新的海捕文書,放在桌上。

上面的畫像正是西門大壯。

罪名和趙讓一模一樣,只不過懸賞的銀兩低了些。

“你們這是早就準備好了……”

舒姨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在常春園時,她最擅長的就是將那些大豪客們玩弄于股掌之間。

其中不乏有人對她有意思,但舒姨總是讓那些人看得到,吃不到。

只有這樣才能勾著吊著,讓他們“持之以恒”的來,博取那一絲絲實際上根本不可能的機會。

這會兒看趙讓泄氣的模樣,舒姨的心情很是愉快。

“不過你得先去趟白鶴山,然后再由白鶴山去往河邊。西門大壯會在河邊等你。”

趙讓納悶的問道:

“我為什么要去白鶴山?密旨上根本沒寫!”

舒姨微微揚起下巴,說道:

“能寫出來的,都不算最秘密的事情。你知不知道,還有一種圣旨,叫做口諭?”

趙讓無言以對。

自己在這局棋里本來就沒有任何話語權。

他現在滿心都想著等再見到元明空,一定要狠狠地把他喝死幾次,然后次次用刀鞘把他的屁股抽腫,讓他起碼得有一個月的時間睡覺都只能趴著!

“白鶴山的掌教來了蘇洛城,蘇洛城的趙公子要去白鶴山,真是不錯。”

趙讓感慨道。

舒姨身子往前傾了些,趙讓逼著自己抬起頭,不去看她敞開的領口。

“白鶴山上次去西域采買的所帶的銀兩,很可能并不是被劫奪的。”

趙讓聽聞,頓時精神起來。

先前他還和白鶴子道長因為玄靈子的死而惋惜。

白鶴子道長對這位師弟語氣中的恨鐵不成鋼可做不來假。

“白鶴子在,他們不會露頭。可現在就說不好了,人多的地方,就不會是鐵板一塊。”

“所以你們讓我去當一根繡花針,哪怕是鐵盤,也得鉆進去看看究竟?”

趙讓接著說道。

舒姨點了點頭。

“可我現在是個殺人犯,哪有自由來去的余地?恐怕出了門,就會被人砍下腦袋換錢。”

趙讓的擔心是多慮的。

查緝司既然要下棋,就有支起棋盤的底氣。

密旨鐵牌上沒寫,舒姨傳的口諭中也沒說,但趙讓清楚讓自己去往河邊的最終目的還是龍帆會。

如果自己還是堂堂趙家公子,去哪都名頭高掛,前呼后擁的,自然接觸的都是好人,入眼的都是善良。唯有自己變成一條落水狗,那些人才會露出尖牙和利爪。

舒姨領著趙讓從第一樓的角門中出去。

門口挺著一輛黑色的嬌子,頂棚是用厚厚的絨面呢子制成的。

好在現在日頭還升起,空氣涼爽,不然這頂轎子能活活把人捂死!

“這是去……”

“別問,安心坐著就是,還能把你賣了?”

趙讓調侃道:

“賣了也不怕!先皇英明,廢了太監,我被賣去哪里都無所謂。”

舒姨沒再和他貧嘴,伸手在他肩膀上一摁,把他塞進了轎子里。

厚厚的轎簾該下來,四名轎夫將轎子抬起。

趙讓很少坐轎子。

北境不似南地,即便是富家大老爺都有些武道修為,都不愿意坐在個巷子里被人抬著,除非老態龍鐘亦或是腿腳不便。

趙讓本來在心里默記轎子朝何方,拐了幾個彎,沒成想轎夫每到拐彎處,都會故意把轎子轉一圈。

本來就分不清東南西北,只能勉強記住個左右。

僅此一次,卻是一盆漿糊,干脆拋開不想。

轎子里黑洞洞的,也不透氣。

趙讓正覺得憋悶,忽然踢到下方的一個箱子。

箱子里似是有東西,腳跟碰上去不是空餉,反而很沉悶。

彎腰伸手抹去,趙讓很快找到了箱子的鎖扣。

鎖頭是開著的,里面放著兩個瓶子。

不用拿出來趙讓都知道這兩瓶是酒。

因為打開箱子的時候,他就聞到了酒香。

舔舔嘴唇,趙讓剛好有些渴了。世間也沒有比喝酒更好打發時間的事情,尤其是在沉悶漆黑的轎子里。

湊到鼻子前聞了聞,趙讓沒有聞出來是什么酒。

這種酒比他喝過的所有酒都香很多,但喝到嘴里,卻又很是柔順,并不覺得激烈。

一下子趙讓的酒癮被勾了起來,咕嘟咕嘟的喝光了一整瓶。心想反正還有一瓶,先過了癮,然后再慢慢細品也不遲。

結果剛伸手去箱子里掏另一瓶時,就覺得頭重腳輕,一陣眩暈,隨即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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