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李恪與敖瑩、朱無能相談甚歡,三人畢竟久未見面,在后園的聞雨亭中直坐至東方欲曉依舊說個不停。最后還是朱無能哈欠連什么也要回房睡覺,三個人這才各回各房,各自休憩。
翌日醒來,李恪見二弟朱無能兀自于房中酣睡,而三公主敖瑩早已不知去向,于是微微一笑,便顧自去鎮魔司上值。
到了鎮魔司內,李琪與慕容嫣早已等候在公事房。李琪一見李恪就率先發問道,昨日父皇召你進宮問了什么?李恪回道,皇上只是詢問“鬼手”一案可有何進展。
李琪接著問道,這一連幾天下來,鬼手之案毫無進展,接下去該做些什么,李恪哥哥心里可有籌劃?
李恪搖了搖頭,說道走一步是一步吧!
李琪似乎對李恪的回答并不滿意,正要出言督促,卻被慕容嫣勸住。
慕容嫣說來說去,自然是大講破案的難度以及無病哥哥查案之不易。
三個人于是回歸正題,繼續討論案情,最后得出一致的結論:
若要進一步查出“鬼手之案”真相,非得趕去天山不可。
然而,天山離此幾近萬里,不說沿路冰雪難行,就算一路盡是坦途,來回一趟也要數月之久,這也太耗費光陰了。
可若是不去天山,光憑眼前一只怪手,以及李恪從怪手中得來的一些零碎線索,如何能夠解案?
于是,三人討論案情再度陷入僵局。
一轉眼就已到了午牌時分。
三個人
中,就屬李琪最是心焦,她頭一次擔任查案巡檢使,誓要盡快查明案情,以期在父皇及眾朝臣面前好好顯露一手。
然而,擔負查案主責的鎮魔司千戶李恪,卻絲毫也不焦急,反倒是滿不在乎的神情。對于李恪而言,不知怎地,只要一見慕容嫣,心中就滿是歡喜。他見時候又到午牌時分,便吩咐衛卒取來千戶特供甲餐,當下,三人便在千戶小院內共用午膳。
席間,李琪還問起昨日下午金頂山乍現“豬妖”是怎么一回事,李恪如實答道,那“豬妖”并非豬妖,乃是自己二弟朱無能,并叮囑李琪與慕容嫣,此事不必說與外人知曉。
用罷午膳,李恪便領李琪與慕容嫣走進千戶小院內左首一間廂房,說道自今日始,這間廂房便是鎮魔司巡檢使與巡檢副使專用的公事房。
原來,李恪為方便李琪與慕容嫣常來鎮魔司上值,之前便已特命魏嘉誠在千戶小院內另辟了一間空房,里面打掃得干干凈凈,一應陳設擺列齊全,專供李琪與慕容嫣上值休憩所用。
李琪頓時拍手叫妙,拉著慕容嫣走進這間巡檢使公事房內,見內里陳設無不齊全,非但干凈整潔一塵不染,還布置得清新雅致,不禁大聲夸贊李恪辦事之效。她與慕容嫣便各占一張桌案,吩咐手下先上好茶。
李恪對自己這位得力手下之辦事能力也是暗自點頭,他心道千戶小院內還有數間
空房,不如也一并收拾停當,到時讓趙王殿下和怡清姑娘,還有我二弟和東海三公主都能各有一間公事房,如此一來,今后但凡遇到難以決斷之案情,索性眾人一道商議,總能集思廣益。
李恪便讓李琪與慕容嫣留在她們的巡檢使公事房內,說道自己還要去神王閣一趟拜見白老閣主,便離了鎮魔司,直奔皓園。
進了皓園,見到白無命之后,李恪開門見山,懇請白老閣主替自己的二弟朱無能出頭,去天音宮向玉天音要回昔日天蓬元帥手中的九齒釘耙。
李恪心知這定然是一個非情之請,但昨夜他既已答應了三公主敖瑩,此時厚著臉皮也只得向白無命開口。
孰料,白無命沒有跟李恪半點客氣,一張口就回絕了他。
白無命拒絕李恪的理由很簡單。
他不想去!
沒有什么理由,就只是不想去!
好吧!
李恪無奈之下,只得離了神王閣皓園,轉而前往天音樂坊。
既然白無命不肯幫忙,那么除了直接去求玉天音之外,他實在已想不出別的主意了。
大乾康元七十一年、九月初四、申時四刻、崇仁坊、天音樓
雖是午后申牌時分,一般的酒樓樂坊內正是生意最清淡之時,然而天音樓內,卻依然是座無虛席、人聲鼎沸,紅木高臺上也依然是歌舞翩翩,歌聲動聽又迷醉,舞姿曼妙且銷魂……
李恪向女管事表明來意,有事欲與天音宮主相商,出
乎意料之外,女管事入內不到片刻,玉天音即從后院前來,坐到了李恪對面。
“說吧,何事?”玉天音直截了當問道,她臉上依然蒙著一層輕紗,縱然這位天音宮主面目再美,也始終隱于輕紗之后。
李恪喝了一口“花雨”茶,清了清嗓子,恭敬言道:
“玉宮主,今日在下冒昧前來,乃是誠意向宮主求懇,懇請宮主歸還我二弟的隨身法寶‘九齒釘耙’。”
不出李恪意料之外,玉天音聽罷,冷哼兩聲,斷然拒絕道:
“這‘九齒釘耙’是朱天蓬打賭輸給我的,我憑什么歸還給他?!”
“宮主能否看在我李恪的薄面上,將這件寶物還給我二弟?”李恪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問道。
玉天音果然還是冷笑,“你的薄面?你有幾分薄面,能換得‘九齒釘耙’這樣一件五星之神器?就憑你最近不姓徐而改姓李了?”
李恪心知玉天音這是在暗諷自己不惜改名換姓以認祖歸宗汲汲于功名之態,當下只得苦笑道:
“玉宮主,在下這點薄面,自不能換得一件五星神器,然在下若記得不錯的話,一年前在得月樓中,在下曾救過宮主一次,不知宮主可否……?”
“哈哈!”玉天音不禁大笑,“你這臉皮……什么時候竟與那死肥豬一樣了?不錯,一年前在得月樓中,你是曾出手替本宮主解圍,可你也不仔細想想,以本宮主的實力,還用得著你來出手相救?
“宮主說的是!”李恪低下頭,心下不禁既羞且愧,忙站起身欲待離去,“以宮主一身法力,區區幾個青衣衛卒能耐宮主何?在下今日厚顏無狀,唐突了宮主,心中實在慚愧,便就此告辭!”
“你坐下!”不料,玉天音卻以命令的口吻冷冷說道。
李恪只得重新落座。
玉天音道:“一年前那一次,本宮主確是無需你來搭救。不過,三個月前在長安城朱雀大街,本宮主受一群宵小之徒戲弄,那時本宮主不便使用法力,若非你出手相救,本宮主當時可真的是……說來,本宮主確是欠你一個人情。”
李恪笑了笑,“那一次,我也只是看不慣楊文炳那廝一副為虎作倀的做派,是以借機教訓他一下而已……”
玉天音擺了擺手,“不管你怎樣想,本宮主欠你的人情終須還你。這樣吧,本宮主答應你一件事!”
“玉宮主答應歸還‘九齒釘耙’?”李恪頓時大喜。
“你想得美!”
玉天音的話就如一桶冷水,立時將李恪又澆了一個透心涼。
李恪低頭無語。
玉天音看了李恪一眼,換了一副柔緩的語氣道:
“你最近不是在查長安城‘鬼手’一案么?你將那只怪手帶來此處,本宮主可施法讓怪手說話。”
李恪抬頭看向玉天音,想了一想,還是搖頭說道:
“不瞞玉宮主,在下已經和那只怪手說過話,只是那怪手所知也不甚多,是以這件案子依舊
查不下去。”
“你和那怪手‘說過話’了?”玉天音以疑惑又驚奇的眼神看向李恪,只是那天音宮主始終輕紗蒙面,李恪與她離得雖近,卻絲毫也看不清對方面上神情。
“你如何能做到與那怪手對話?那怪手和你說了些什么?”
李恪便將自己得玄都觀主李淳風指引,半夜無人之時,與怪手雙掌對握又貼肉放于自己前胸的經過,盡與玉天音娓娓道來。
玉天音聽罷,點了點頭,“原來如此!”略作思忖之后,又道:
“本宮主答應你,等以后你若湊齊那怪手全身,本宮主可做法讓他元神皆復,身魂合一。”
“‘元神皆復,身魂合一’……玉宮主的意思,在下若找齊了怪手主人被分割的八塊身體,宮主就能讓他復活?”
玉天音點了點頭,“這也算本宮主還了你的人情。”
“多謝玉宮主恩情,在下代陰沐星先行謝過!”
李恪心中一喜,不管怎樣,今日這一趟自己總算沒有白來。
“敢問玉宮主,可知這江湖中有‘太白堂’這樣一個門派否?”李恪隨即又問。
“等你到了天山,自會知曉。”
見玉天音已不愿多言,李恪當即起身,抱拳行禮之后告辭出門。
“等一下!”玉天音卻叫住了正待出門的李恪。
李恪轉身,“宮主還有何事?”
玉天音行至李恪面前,問道:
“是什么人叫你來這兒向本宮主討要九齒釘耙的?是不是那一條小龍?”
不瞞玉宮主,在下此番前來,便是受東海龍宮三公主之所托……”李恪只得以實情相告。
玉天音再度冷笑數聲,“你去告訴她,想要拿回那頭死肥豬的九齒釘耙也不難,只需用她老爹的‘定海神針’來換即可!”
說罷,玉天音再無多言,頭也不回顧自入后院而去。
李恪對著玉天音的背影,忽而想起那一日天山劍門少門主葉云所授之法,當下便暗運“觀氣術”以觀之。
他瞇起雙眼,運氣以觀,但見玉天音周身上下,盡被一團黃云所裹,那一團黃色云氣,雖顯淺淡,然氣隨人動,包裹著玉天音周身,行走于凡間之路,一眼看去,盡是仙家飄飄然羽化之態,端的是與眾不同!
“竟已是入圣境六重!”李恪不禁心下暗嘆:
“厲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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