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人了啊，說好的一千小時呢？現在才兩百小時，就成這熊樣了！
不過，他們也是后怕，如果繼續飛，說不定還會出問題！
秦鋒開口：“這些渦輪葉片需要拆下來檢修，燒蝕的不厲害的，只要清洗一下就可以了，燒蝕厲害的，你們請國內相關單位，把渦輪葉片送幾塊過來就行，這個應該不難吧？”
雖然斯奈克瑪公司沒有全新的M88發動機，但是，這種渦輪葉片本來就屬于消耗品，肯定有備份的，兩國通航，每天都有客機往返，直接用客機給送過來就行，不會浪費太多時間。
現在，聽到秦鋒這樣說，阿爾貝托點頭：“也只能這樣了，得在你們這里多停留幾天，這車間的費用……”
“這車間就暫時給你們用了，哪里能收你們的費用。”秦鋒說道：“我們是朋友，朋友之間相互幫忙，那是應該的。”
阿爾貝托心中有些鄙視，什么朋友，你們太平洋集團可沒少宰咱們法國人，不過……既然秦鋒說了不收錢，他也得表示感謝，只不過，他有些好奇。
“多謝秦總，不過，我想知道，您怎么知道我們的渦輪葉片燒蝕嚴重的？”
剛剛的時候，秦鋒可是堅持要求拆開看的，他肯定是提前知道的吧？
“我不知道。”
“那您……”
“我怕你們甩鍋。”秦鋒說得很真誠：“畢竟，這次是我們幫忙加工了風扇葉片，如果裝上飛機之后，又出了意外，那你們很可能會把鍋推到我們頭上，所以，得把發動機徹底拆開，絕對不能留有缺陷。”
一眾法國人有些尷尬，秦總，您這話說得……就算是真是這么想的，也得給我們留點面子啊！
“秦總，貴方修理的風扇葉片，我們肯定會檢查的，合格之后才會裝上飛機，之后再出問題，也和你們無關，再說了，先進渦輪葉片你們造不出來，這風扇葉片，你們早就造過了，質量很好，我們怎么會懷疑你們的質量。”
這話里，滿滿的都是自信，甚至還捎帶貶低了一下東方的技術。
不過……大家伙沒有憤怒，只有興奮。
在秦總的建議下，對方已經把渦輪葉片給拆開了，進行徹底的清理和檢查，在修理的過程中，丟失一兩塊葉片，也是可能出現的，這樣一來，咱們就能拿到M88的渦輪葉片了。
這貨雖然還不成熟，但是畢竟可以承受1577攝氏度的高溫！三姨夫的渦輪葉片，才僅僅能承受1392攝氏度！
把這種渦輪葉片仿制出來，咱們給三姨夫提升一百度的渦輪前溫，肯定沒問題吧？渦輪前溫每提升一百度，發動機的推力就能增加百分之二十！
這樣一來，三姨夫最大12.5噸的推力，就能提升到14噸了，殲十的動力，也會變得和陣風戰斗機差不多！
說著說著，秦鋒摸了摸肚子：“好餓，又該吃飯了，走，咱們去食堂，今天中午這頓飯，保證和昨天中午完全不一樣！”
“好。”聽說吃飯，阿爾貝托也來了興趣。
但是，馬歇爾沒太大的精神氣，看來，達索公司是希望能整套使用東方產的航電了，那他們還配套什么！
得想個辦法，阻止他們繼續交易！
馬歇爾滿腹心事，這頓飯吃得就沒了什么味道。
飯后，雙方又進入了會議室。
“秦總，今天這次飛行表演，貴方也看到了我們戰機的先進性，所以，接下來，有沒有興趣和我們合作，一起把這款飛機改裝成無人機？”
“這個嘛，我們說了也不算，得交給上級評估。”秦鋒開口：“不過，這款飛機的航電系統，的確有些落后，我們倒是可以談一談航電的改裝。”
雖然陣風留下來改裝更好，但是，以這個時代的電子技術，還真的支撐不起戰斗機的無人化改造來，后世技術那么先進，也沒法讓無人機玩狗斗啊，這需要的計算機性能呈幾何倍的增加！
陣風的技術資料都拿到手了，接下來，該撂挑子了。
“秦總，貴方的航電太昂貴了，就拿先進的氮化鎵T/R組件來說，一個就是一萬，我們的陣風戰機……”
“陣風戰機的機頭太小，就算是用上了我們的氮化鎵組件，最多就塞進去八百個，這樣，一個雷達天線也就八百萬美元，不是很多。”
八百萬美元，還不算多？用平板縫隙雷達天線的話，整套雷達也不過八百萬美元！
現在，才僅僅是買個天線而已！
“而利用了我們的組件，雷達的搜索距離至少能達到一百五十公里，這就會發生質的變化，徹底彌補陣風戰斗機的缺陷。”秦鋒說道：“我覺得很劃算，當然，你們要是覺得貴，那就算了。”
馬歇爾露出冷笑：“一百五十公里，也只是你們吹噓的數字，等以后達不到，你們完全可以把鍋甩給后期處理電路。就算是能達到，那分辨率呢？多目標攻擊能力呢？”
馬歇爾也學會說甩鍋這個詞了。
秦鋒笑了笑：“我們也可以提供后期處理電路，別的不敢說，同時跟蹤十個目標，自動評估各個目標的威脅程度，向其中最具威脅的目標發起攻擊，最多可以同時攻擊四個目標，還是能做到的。”
阿爾貝托瞬間就睜大了眼睛。
他們目前配套的湯姆遜公司的雷達，雖然最多可以同時跟蹤八個目標，但是，這八個目標的飛行軌跡是有限制的，畢竟平板縫隙雷達需要轉動，才能對準目標，目標間距太大，就容易在機械轉動的時候丟失。
主動相控陣雷達就不一樣了，不需要轉動雷達天線，只要將波束分配開，就能滿足需求。
八百個單元，分配到十個目標上，每個目標也能分配到八十個單元，每個單元哪怕僅僅輻射十瓦的功率，這也是八百瓦的功率，所以，同時跟蹤十個，還是能做到的。
至于攻擊，每個單元可以將功率提升到二十瓦，對氮化鎵組件來說，這很簡單，這樣就能輻射出去一千六百瓦的功率，同時攻擊四個還是沒問題的，而且，方向不受限制，只要在戰機的前半球就可以！
關鍵還是后期數據處理電路，必須要有足夠快的運算速度，他們自己的芯片不行，美國的芯片也不行，但是，東方的芯片可以，畢竟，東方的電子技術是最先進的！
雖然雄貓戰機曾經玩過一打六，但是那不過是試驗，在真正的戰場上，能一打二就不錯了。
他們的陣風戰斗機，如果首先換裝主動相控陣雷達的話，那來個一打四，絕對是最好的宣傳手段，客戶為了這種性能，多花兩千萬美元都值得！
“秦總，貴方的全套雷達系統，報價多少？”
“全套的話，兩千萬美元。”
馬歇爾在一旁冷笑：“這樣一來，我們的陣風戰斗機的售價，六千萬恐怕都打不住，得八千萬美元！客戶會花巨資采購嗎？”
“未來戰場，戰機的數量不在多，而在于精。”秦鋒說道：“美國的F22戰機，造價過億，美國佬會吝嗇嗎？他們的戰機，在戰場上來無影去無蹤，雙機編隊就可以把對方一個中隊的戰機干掉，而對方卻不知道攻擊來自哪里。低端戰機，是沒有市場的。”
“那貴方的梟龍戰機呢？”馬歇爾立刻捕捉到了秦鋒話語里的漏洞。
“我們的梟龍戰機，以后肯定也要換主動相控陣雷達的，換了這種雷達，才能滿足今后的空戰需求。”
“那你們的飛機，造價豈不是得進一步攀升？”
梟龍戰機是用性價比高來打入市場的，才一千多萬美元的價格，同等的西方戰機，都得兩三千萬美元，現在，一臺雷達就得兩千萬美元，這還怎么保持性價比？
“我說的是以后，又不是現在，等以后，我們的生產技術不斷成熟，良品率不斷提升，雷達的價格也會降低，至少能降到一千萬美元以內。我們認為，客戶還是買得起的。”
現在貴，但是以后會便宜！
阿爾貝托敏銳地捕捉到了秦鋒話語里的意思，他們的陣風戰機，如果搭配東方生產的航電，那就算是現在價格比較高，以后的價格也會降低的！
“秦總，如果我們請貴方幫我們的陣風戰機配套雷達，那需要多少錢？”
“研發費用是很貴的，畢竟你們的機頭太小了，散熱就是個大問題，我們預計，僅僅研發費用就需要五億美元。”
馬歇爾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這下妥了，達索公司絕對不可能掏五億美元來投入研發，所以，還是得找湯姆遜公司合作，最多就是從東方采購T/R組件，然后由他們湯姆遜公司來匹配。
只不過，后期處理電路上用的芯片沒東方的好，跟十打四得變成跟八打二，不過，這也不錯了。
“如果你們投入這筆研發費用，那我們可以把所有技術共享給你們，當然了，芯片技術不在其中，這涉及第三方專利，如果你們不想要技術，只讓我們配套的話，那我們就兩千萬美元一套賣給你們，數量多少由你們選，十套起售。”
要技術，就得掏研發費用，要配套，那就可以只出采購經費了！
十套雖然也得兩億，但是畢竟能拿到十套產品，而如果研發，那就是純投入，以后還得繼續買，而且，由于芯片還是東方人的，所以，采購價格也不一定會便宜，這樣，前面那五億花的就不值了。
雖然東方人不給技術，但是，咱們不會學嗎？只要咱們研究上面的技術，研究透徹之后，自己生產不也是一樣？
就算是咱們的芯片落后一些，等咱們花個兩三年研究透徹，那里面用的芯片，也得有四五年的歷史，已經算是老款了，咱們也應該有可以替代的芯片了吧？
想到這里，阿爾貝托開口：“我們希望能用直接采購的方式，就先采購十套，看看性能如何，如果性能好的話，以后咱們還會大批量采購。”
馬歇爾放心了，看來，就這十套了，買回去自己研究仿制，當年東方人不也是這么做的嗎？不過，不知道為何，心中還是有些不爽，想當年，一直都是咱們領先，東方人在屁股后面，什么時候，輪到東方人的技術更先進了？
算了，不想這些了，美國人都比不過，更何況是咱們。
“好，那就簽合同，交全款，我們預計用兩三年的時間，給你們研制出來。”
“全款？”
“對啊，這是咱們太平洋集團的規矩，國外客戶不管要什么，都得出全款，咱們研發要投入五億，哪怕你們給了兩億，咱們還得倒貼三億呢！”
“秦總，這個項目，我們還得回去研究一番。”
“好。”
一兩百萬的項目，阿爾貝托能直接拍板，比如說維修發動機的花銷，但是，上億美元的費用，他得回去匯報，畢竟，他又不是達索家族的人，沒這個權力。
秦鋒也不在乎，已經拿到一些好處了，就算是法國人放棄這個合作，那也收獲頗多。
由于要維修陣風戰斗機，所以，C130運輸機也沒有飛走，依舊留在了停機坪，阿爾貝托等人坐著民航客機返回法國，送走了他們，秦鋒回來，又是開會。
這次開會的，不僅僅有宋老屠老他們，航空工業系統的人也來了，空軍也來了一大批領導，大家伙趁著法國佬不注意，瞅準機會，到跑道上看過了陣風，又看了之前的飛行錄像，這才來到會議室，正好，前去送行的秦鋒等人也回來了。
“法國人的設計，真是先進！”一名領導開口：“飛機很流暢，那兩個進氣道的處理，最為漂亮，老達索說，一架先進的飛機，必然是一架漂亮的飛機，這個說法用在陣風上，完全合適！”
“沒錯，前面的鴨翼距離主翼近，面積小，這樣飛行阻力很小，我看，我們應該吸取陣風戰機的設計理念，重新復盤我們的十號工程！”又一名領導開口。
宋老的臉當下就變了。
啥意思？推倒重來？咱們的殲十已經進入密集的試飛階段，很快就能定型了，現在要復盤，就意味著推倒重來？
宋老的喉頭蠕動了幾下，還沒有開口，就聽到了一個聲音響起：“沒錯，外來的和尚會念經，外國的月亮都比咱們的圓！”
剛剛說話的領導瞬間一愣，這是在打他們的臉啊。
他們看過去，是個熟悉的陌生人。
“秦總，您這話是什么意思？”
“對啊，達索公司已經造了幾十年的飛機，設計了幾十種，而我們呢？現在的殲十才是我們自主研發的第一款戰機，我們向西方學習，難道不應該嗎？”
“向西方學習？學什么？學菜雞一樣的陣風？”
林老開口：“秦總，大家伙都是第一次看到陣風，覺得這款飛機還不錯，那當然是正常的，咱們畢竟沒有深入了解，你給咱們說說，陣風戰機有啥優缺點。”
“幾十年來，達索公司玩噴氣機，用的都是三角翼布局，這是為啥，你們知道嗎？”
“秦總，你就直接說吧。”
“美國用正常氣動布局，因為他們有先進的發動機，法國的航空工業落后，沒法造先進的大推力發動機，就只能從氣動布局上想辦法，三角翼阻力小，飛行速度快，所以他們就用這個布局，至于陣風的鴨式布局？呵呵呵。”
秦鋒滿臉不屑：“陣風的鴨翼，就是給主翼拉渦流的，當然不用太大面積。他們的飛機，本質上還是一款無尾三角翼布局的戰機而已，是幻影2000的升級款，哪里比得上我們的殲十！”
宋老點頭：“沒錯，咱們的鴨式氣動布局，是最優秀的！”
在后世，很多人都想要給東方的武器找個爹，紅旗九是S300的仿制品，殲十是以色列獅戰斗機的仿制品，也有人拿殲十和陣風比，然后說了一大堆。
設計經驗缺乏，飛機太粗，阻力太大！
明明是優點，這群磚家們硬是給說成了缺點！三代機的中型機，除了陣風，哪個不是粗的？粗了才能裝得下大直徑雷達！
秦鋒沒遇到就算了，既然遇到了，就得說幾句，反正，太平洋集團是私企，不受這些領導指揮。他們要是敢使絆子……那他們就得滾蛋！
“再說進氣道設計，這是達索公司最大的敗筆，進氣道嚴重擠占空間，導致機頭直徑太小，你們看那機頭，最多塞進去一個五百毫米直徑的雷達天線！還比不上一款教練機！就這，還有人說先進？”
“秦總，那法國人怎么這么設計？”林老繼續問道。
“他們有啥辦法，發動機不給力唄，他們盡量減少阻力，就是想要突出超音速巡航能力，這都三代機的時代了，還玩什么高空高速，再看看咱們的殲十，主要追求的是跨音速區間的空戰能力……”
宋老一陣暢快，那些領導是他的上級，他要辯駁，是下級反對上級的意見，就算是說，也不能像秦鋒這樣，陰陽怪氣地諷刺達索公司的陣風是雞肋。
咱們自己的，才是最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