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1996年底，世界上第一臺萬億次的超級計算機在美國新墨西哥州的桑地亞國家實驗室調試運行，震驚了全世界，這代表著超級計算機又向前邁進了一大步！
至于東方，第一臺萬億次的超級計算機，要等到2002年才會出現，采用龍芯的萬億次超級計算機，更是等到了2007年。
今年才92年，美國佬就算是使出吃奶的力氣來，能把千億次的超級計算機做出來就很不容易了，至于萬億次，想都別想！而美國有了，也不代表法國有了，這種超級計算機，美國對西歐也會嚴格限制的，更不用說是一直不怎么聽話的法國佬！
也只有東方，只有太平洋集團，有這個能力！
“這種計算機，可以在很多方面發揮巨大的作用。”秦鋒介紹：“比如說，在飛機設計中，大量的流體力學工程計算，都可以用計算機來進行，可以讓飛機得到一個完美的外形，可以減少很多吹風洞的工作量，也能避免很多設計缺陷。”
對面，達索公司的代表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伯納德忍不住開口：“秦總，我們采購這樣一臺超級計算機，要花多少錢？”
“按照正常的市場價，我們百億次的超級計算機，售價是五百萬美元，這種萬億次的計算機，售價就該是五億美元。”秦鋒說道：“不過，只要你們放棄出口幻影2000戰機項目，那我們就吃點虧，打骨折價，一億美元一臺，賣給你們！”
售價可不是和運算速度成正比的，因為里面有著名的摩爾定律！性能先進，價格還應該保持不變，或者說更便宜！
但是，萬億次的計算機，這東西是買不到的，不用說一億美元一臺，哪怕兩億，估計也有人愿意買！
“按照你們之前的要求，賣超級計算機，需要由你們來看管，各種運算程序，還需要你們來輸入，賣給我們這臺……”
“只要你們放棄出口幻影2000戰斗機的項目，那我們就放棄這些條件，完全把計算機交給你們，由你們來操作，不管運行什么程序，哪怕就算是模擬核彈，我們也不管！”
伯納德真動心了。
達索公司是最早體會到計算機輔助設計好處的，現在的伯納德也是達索系統聯合的總裁，這個系統，就是搞計算機輔助設計的，他們開發了專業的CATIA軟件，解決了曲面圖形的計算機輸入問題，就連東方的611所，在搞殲十戰機的時候，用的都是這套計算機輔助設計軟件！
但是，他們缺乏更加先進的計算機，法國沒有計算機巨頭，他們的軟件只能在IBM的服務器上運行，他們早就體會到計算機運算能力不足的困擾了。
如果有了東方的千億次超級計算機，那他們達索公司的設計能力會提升一個檔次！
達索公司的陣風戰斗機已經橫空出世，成為了最耀眼的三代機，就算是他們自己吹噓是三代加，是四代機都沒用，畢竟沒有隱身能力！
如果以后想要開發隱身機，那就需要大量復雜的計算，如果有了萬億次的超級計算機，那他們肯定能更快更好地完成外形設計，實現隱身性和氣動性的完美結合！
當年F117，就是因為計算機性能不足，不得不把機身設計成為棱角形狀，切割成幾個面來研究。
攻擊機可以這樣搞，戰斗機肯定不行，必須要計算復雜曲面！
他們需要這種超級計算機！
看著法國人的樣子，王鋼心情突然激動起來，帶著秦鋒過來，這件事很可能會談成啊！
“各位，我們的會議已經開了一個上午，也已經有些累了，接下來，要不要去吃點東西，休息一下，等到下午繼續？”伯納德開口。
“好！”王鋼很興奮。
所謂的吃午餐，休息，那都是說辭，對方真正的目的，是要趕緊討論秦鋒提出來的這些條件。
真沒想到，咱們打算花一百多億美元買法國的東西，無法打動法國人，而秦鋒反向賣東西給法國人，反而讓法國人動心了！
法國人裝模作樣地邀請東方人去餐廳吃飯，不過很快，法國人吃完之后就消失了，大家伙不著急，繼續慢慢吃。
“秦總，你們太平洋集團太厲害了，咱們看到了談判成功的曙光！”
“是啊，秦總，這次多虧了你們！”
秦鋒笑了笑：“我可不認為能成，最多就是拖延一下，甚至，等法國佬拿到我們的超級計算機之后就會變臉。”
“那……”
“那就展示了法國佬的言而無信，兩面三刀，唯利是圖，所以，以后就算是出了什么意外，也是法國人的責任。”秦鋒說道。
王鋼敏銳地聽出來了這句話的意思：秦鋒既然能推測到法國佬拿到超級計算機之后就變臉，那自然也就會提前準備后招！法國佬絕對是占不到便宜的！
另一邊，法國人找了個小會議室，緊急磋商。
“我們這次出口六十架幻影2000戰機的合同，是必須要進行的，你們達索公司可不能出爾反爾！”達洛茲警告伯納德：“為了幫你們達索公司賣戰機，我們付出了很多，現在，可別是你們達索公司掉鏈子！”
“是啊，一個是賣四十億美元，一個是花一億美元，傻子都知道該做什么樣的選擇吧？”帕斯卡說道。
“各位，我們達索公司需要這臺超級計算機，甚至，我們國家各個機構都需要，這臺計算機可以推動我們的科技進步！”伯納德說道：“有了它，我們就能研發更加先進的飛機，我們的勘探部門可以模擬地質演化，尋找礦產，氣象部門能更好地預測天氣，藥物……”
“沒有這臺計算機，我們不是照樣科技領先？”達洛茲反問。
“是啊，我們研制了幻影2000，研制了陣風，我們還領導著空客，我們的技術是最先進的！”帕斯卡說道。
原本以為今天會說阿爾及利亞問題，這也會讓他們頭疼，沒想到，秦總居然玩起來了推銷，而己方這邊，居然還上鉤了！
“不，不，時代已經不一樣了！”伯納德說道：“如果我們要研制先進的四代機，就像美國的F22那樣，就必須要有萬億次的超級計算機，如果錯過了這次機會，那十年之內，我們別想獲得這種計算機。”
“不就是一臺計算機，東方人不提供，難道我們不能找美國人嗎？”
“美國……沒有！”
不是每一個人都知道太平洋集團的技術有多牛的，達洛茲他們這種政客，絕對不知道東方人在這個領域里，已經是世界最強了！
“美國沒有？這怎么可能？”
“目前，全世界排名前十的超級計算機，都在東方。”伯納德說道：“美國那邊正在努力追趕，據說，千億次的計算機即將研制出來，至于萬億次……還能遙遠。”
什么？
達洛茲等人都震驚了。
“在這個領域里，東方人是最強的？這怎么可能？就他們那貧窮落后的國家，哪里來的先進的電子產業？”
“行業里都在說，硅谷已經沒落了，未來的電子產業，在張江科技園。”
“張江科技園？”
“東方，魔都，一個高科技產業園區。”
達洛茲等人震撼，一時間無語。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響起了腳步聲。
“誰來了？”
“我。”
塞日爾達索走了進來。
這種級別的會議，按說應該他來參與，但是，他卻沒有親自來，只是在幕后看著，這樣更有一種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的感覺，但是現在，他必須來了。
因為，東方人提出來的條件，太有誘惑力了！
“當初，在研制歐洲聯合戰斗機的時候，我們達索公司受到了侮辱。”塞日爾進來之后，就說起來了正事：“現在，我們需要把曾經的尊嚴找回來，我們要繼續成為歐洲軍機研發的領袖！”
當年，英國、德國和意大利聯合起來，完成了狂風戰斗轟炸機的研制，再接再厲，打算研制更加先進的三代戰斗機，本來還是三家搞就行了，但是，法國人聽說之后，主動找上門，要求加入進來。
既然是歐洲戰斗機，怎么能沒有法國？
于是，幾家同意了，讓達索公司加入了研發，畢竟可以分攤研發經費，還能通過大量生產來降低成本。
但是，法國人充分展示了攪屎棍的角色，進來之后就要主導，氣動要聽他們的，飛控要用他們的，甚至連發動機也要用他們的！
其他的就算了，發動機？幻影2000用的M53還是個奇葩的單轉子發動機，號稱渦扇中的渦噴，后來搞的M88，也是F404的測繪仿制品。
在歐洲，發動機巨頭是羅羅公司！這個英國人不能答應。
于是，自尊心受到侮辱的法國佬就要單干，搞出來了陣風戰斗機。
陣風雖然出來了，但是，曾經受到的侮辱依舊讓他們耿耿于懷，這次，終于有機會了！
按照軍機的研發規律，裝備一代、研發一代、預研一代，這樣才能形成良好的發展趨勢。
但是，看看歐洲，三代機之后，就徹底斷代了。
1986年首飛的陣風戰斗機，到了2024年，依舊是法國最先進的戰斗機！
1985年首飛的英國宇航技術驗證機，到了2024年，依舊是歐洲最先進的戰斗機！
后續機型呢？
這當然有美國的作用，在美國的忽悠下，歐洲各國都加入到了JSF計劃，從此，歐洲人喪失了獨立自主研發戰機的能力，同時，也有四代機研發的技術難度和資金缺口，蘇聯都沒了，還花費巨資搞這些干嘛？用在社會福利上不好嗎？
而現在，JSF計劃還沒有開始，蘇聯才剛剛解體，歐洲人還是有上進心的！
在九十年代中期，達索公司就開始研制隱身戰斗機，而且，出于種種考慮，達索公司還提出來了要發展無人駕駛戰斗機的計劃。甚至，英國BAE和法國達索公司還曾經走到一起，打算聯合研制。
不過，到了那個時候，英國已經參加了美國的聯合戰斗機，美國佬一紙禁令，凡是參與了己方計劃的，禁止與歐洲所有軍工企業展開隱身機的合作，因為這樣會泄漏美國的隱身機技術秘密。
于是，歐洲自主的航空工業就這么被玩殘了，再無進步。
現在，達索公司正處于研發四代機的興頭上，對他們來說，因為缺乏超級計算機，導致他們無法通過計算機來計算隱身機的外形，是個最大難題。
東方人過來，絕對是雪中送炭！
“那么，你們不打算賣六十架幻影2000戰機了？”達洛茲的臉色嚴肅起來，搞了半天，不玩了？
“當然不是，該賣還得賣，畢竟這是一筆大生意。”塞日爾說道。
“那怎么答應東方人的條件？”
“我們只承諾現在不賣，不承諾以后不賣啊，今年拿到了超級計算機，我們明年再賣幻影2000戰斗機，到時候，新政府換屆，和大家伙沒關系了！”
達洛茲認真思考了一番：“可以。”
伯納德皺著眉頭，我們達索公司可是在世界上大名鼎鼎的公司，這樣言而無信合適嗎？
一直旁觀的理查德開口：“我覺得，這樣不妥，這計算機里……”
“等拿到了計算機，也可以給空客公司用。”
理查德瞬間閉嘴。
于是，協議就這樣達成了。
下午。
會議的氣氛再次友好起來。
“秦總提供的超級計算機，非常不錯，我們愿意采購。”伯納德說道：“不知道訂購之后，多久能到貨？”
“一年之內。”
“這么久？能不能快一些？”
“我們國內有五臺訂貨，你們知道，這種超級計算機不是流水線生產，都是手工裝配，一臺的組裝時間大概是兩個月，輪到你們的時候，正好一年。”
“能不能把第一臺訂貨優先給我們？”
“那得加錢，兩億美元，就優先給你們。”
嚴肅的談判變成了現在討價還價的談判，但是這氣氛，讓在場的東方人都很滿意。
王鋼也知道，這次要是談成了，回去之后，他會更受重用，他帶隊出馬，力挽狂瀾！不過，事先準備好的方案都沒用，關鍵時候，還是看秦鋒啊！
能認識秦鋒，是自己的幸運！
“不行，兩億太貴了。”
“如果不是情況特殊，根本就不賣，五億都不貴，你們要不就等一年。”
“我們等不了！一億兩千萬！”
“一億八千萬！”
“最多再給你們一千萬，一億三千萬！”
“成交！”
啥？這就成交了？
法國人面面相覷，這……剛剛堅持一下，是不是就能少一千萬了？
“各位，既然協議已經達成，那接下來，我們需要貴方做出承諾，不再出口幻影2000戰機給水溝子對面！”王鋼提出要求。
“這個當然沒問題。”達洛茲一口答應下來。
“還得召開記者發布會！”
“這就沒必要了吧？”
“怎么沒有必要？難道貴方只是暫時答應下來，等到我們的超級計算機到手，就要繼續賣飛機？”
這句話一下子說中了法國人的想法，他們看向秦鋒的目光，無比復雜。
伯納德的臉上努力擠出一個笑容：“當然不是，秦總，我們既然承諾了，就絕對不會反悔。對了，您昨天晚上說的那些，是不是……”
“昨天晚上？我說什么了？”
“您不是說，要賣梟龍給金字塔國嗎？”伯納德說道：“我們要發表聲明的話，能不能聯合發表聲明，我們不賣幻影2000，你們不賣梟龍？”
“這個嘛，可以，但是，你來說沒有意義，需要你們達索公司的負責人，塞日爾先生，還有你們政府負責的代表，比如達洛茲先生，如果你們覺得我們這邊不夠格，也可以選擇其他人，比如王領導。”
王鋼點頭：“我可以！”
什么賣梟龍給金字塔國，根本就是沒影的事！所以，發表了聲明也無所謂，但是，達索公司、還有這里的政府，發表了聲明，以后再反悔，那就……
達洛茲愣了愣：“這個嘛，我們需要研究一下再做決定。”
“好。”
“對了，今天晚上，我們在愛麗舍宮設宴，款待各位。”
愛麗舍宮？
這可是國宴的地方，這說明，法國人還是想要展示誠意的，對己方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只有秦鋒嘟囔了一句：“什么標準？該不會比米其林三星餐廳的標準還低吧？其實，我們也可以去米其林吃，我們和米其林關系很不錯，這飯得著他們報銷……”
尼瑪，愛麗舍宮的國宴，還比不上米其林三星餐廳？
有些人吐槽，也有些人點頭，這個秦總看來是有了解的啊！
王鋼簡單思考了一下：“各位，我們還是去米其林餐廳吧，等到我們聯合發表了聲明之后，再去愛麗舍宮就餐也不遲。”
這東方人也開始擺譜了！達洛茲很是不滿，但是想了想，又覺得挑不出什么毛病來。
“好，那我們就安排在米其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