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安東尼和維克托兩人對視了一眼，然后把裝錢的袋子遞過來：“秦總，這錢我們是代替您收下的，還是給您吧。”
“兩位已經知道我是誰了，我還缺這幾個錢？我就是替兩位討回公道而已。”秦鋒說道：“你們拿好了，咱們先去醫院，把傷檢查一下，如果需要住院治療，那就多住一段時間，錢不夠，我這里還有，我這個人，最尊重科學家！”
工程師和科學家，還是有差距的，被秦鋒叫做科學家，兩人心中都涌起一股莫名的暖流。
今天被小圖波列夫開除，兩人心中是憋著火氣的，但是在秦總這里，兩人又感受到了溫暖，來自東方的溫暖！
“東方人真是太好了，想當年，咱們也曾經去過東方。”維克托說道：“當時幫助你們掌握圖16轟炸機的生產技術，對了，你們早就不用這種轟炸機了吧？”
“咳咳……”秦鋒有些尷尬，咱們東方手頭成熟的就是轟六啊，這款轟炸機可是一直用到后世的，老當益壯啊。
“兩位以前去過我們東方？那現在，想不想再去看看？”秦鋒發出了邀請：“這些年來，我們東方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我們有了自己的現代化工業，在大飛機方面，我們也有很多建樹，我們還有了自己的客機發動機……”
秦鋒一邊說，一邊看著兩人的神情，果然，說起客機發動機來，維克托和安東尼兩人都是一震。
“你們也有客機發動機？”
兩人不相信西方，從西方采購發動機，那就是與虎謀皮，遲早會受到西方的反噬，但是，從東方采購就不一樣了，他相信，東方人絕對不會坑他們的，畢竟，東方人都是熱情友好的。
“對啊。”秦鋒說道：“你們知道空客a320上使用的v2500嗎？我們生產的發動機，和這種一模一樣，不，比這種還優秀！”
“這發動機的推力有些小啊！”
兩人想的都是用東方的發動機來裝配圖204客機，原本用來推動圖204的ps90發動機，推力在15噸左右，而v2500的推力只有11噸，聽著不夠用啊！
“如果覺得小，我們手頭還有另一款大推力發動機，三轉子結構，外涵道不同，可以獲得不同的推力。”秦鋒說道：“目前正在預研，很快就能出成果了。”
三轉子？難道是rb211的衍生款？
兩人都是心念一動，這發動機倒是很適合啊！
“如果兩位感興趣，可以去我們東方看看。”
“沒錯，我們的確很感興趣。”兩人點頭：“我們去看看！”
秦鋒的心終于放下來了，好了，大功告成！
只要兩人去了東方，研究什么，不還是自己的安排？讓他們幫忙解決一下客機掛架問題，他們不能推辭吧？
“秦總，后面好像有車子跟蹤。”就在此時，鄧小龍開口。
維克托和安東尼兩人都是臉色一變。
曾經的蘇聯時代，克格勃讓人害怕，但是，國內治安還是非常不錯的，自從八十年代后期，各種黑澀會就出來了，尤其是黑手黨，現在，蘇聯剛剛沒有，國內各種局勢都很混亂，該不會是碰上黑手黨打劫來了吧？
尤其是那些警察，被迫給己方一筆營養費，肯定會懷恨在心，又不敢親自出來，所以就找來了黑手黨？警察和黑幫，那可是一丘之貉啊。
想到這里，他們就更緊張了。
“不用怕。”秦鋒說道：“我們的車子是防彈的，他們打不透，而且……我們又不是只有兩個人。”
現在的秦鋒，絕對不是表面上那么普通，他的能力很強，他的安全很重要，這次是受空軍的委托來忽悠人的，自然那也得受空軍的保護。
聽到秦鋒的話，兩人稍稍放心，果然，在下一個路口，后面那輛車就扎了車胎，然后只能看著他們離開。
秦鋒笑了笑：“走吧，咱們接著去醫院。”
后面，跟蹤的車子被迫停下，就在路邊換輪胎的時候，幾輛摩托車開了過來，然后圍著車子繞圈。
“各位朋友，是缺錢了吧？”后座上的老板并沒有太多的緊張，他放下車窗，遞出去了一張支票：“這張支票沒有寫數額，你們拿著，隨便寫，想寫多少寫多少。”
不過，摩托車手們只是看了個幾眼，然后，揚長而去。
秦鋒送兩位老人去了醫院，包扎處理傷口，各種檢查，折騰到了清晨才結束，兩人都沒有大事，也不用住院，回去休息就可以了。
維克托和安東尼兩人千恩萬謝，承諾三天后就和秦鋒一起去東方看看，這才分開，離開兩人的住處，鄧小龍已經上來報告了。
“昨天跟蹤咱們的人，是梅納捷普投資銀行的老板霍多爾科夫斯基。”
秦鋒笑了笑，七大寡頭之一啊，這家伙是來找自己，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過……
先拖著對方，如果對方真的想來找，當然還會再來的，自己沒必要上趕著去找他。
“回酒店，咱們該休息休息了，順便看看在莫斯科有沒有其他收獲。”
兩人回到酒店，一覺睡到了夜幕降臨，然后去酒店樓下用餐，當進入餐廳的時候，就看到了一名人高馬大的老毛子保鏢。
“請問，您是秦總嗎？”
“伱是？”
“我們老板聽說您來了，非常高興，想要請您去吃頓飯，已經包好了包廂。”
秦鋒點頭：“好。”
既然有人請吃飯，不用花錢，當然要吃免費的了。
包廂門口，一名年輕人靜靜地等在那里。
他有著棕色的頭發，英俊的臉龐，棕色的眼睛，戴著一個超大號的眼鏡。
“秦總，感謝您來賞光。”對方笑著說道：“我是米哈伊爾霍多爾科夫斯基，也是您的崇拜者，您如此年輕，就能領導一個龐大的企業，我時常讀您的發家故事。”
對方說話非常柔軟，讓人感覺到謙遜，再加上那微笑，看著就讓人有一種天生的好感。
霍多爾科夫斯基，七大寡頭之中，最年輕，最有能力的一個！而且，他的身份特殊，他是……猶太人！
這家伙，1963年出生，現在還不到三十歲，但是，就在去年，他從莫斯科市收購了httm中心，然后改成了銀行，他也因此進入了金融界，受到西方影響，也是自身的天賦，他決定從金融業起家。
不過，這家伙再年輕，也沒有秦鋒年輕，秦鋒才二十來歲，已經是一個大型集團的老總了，他是比不上的。
“嗯。”秦鋒點頭：“昨天晚上，是你跟蹤我？”
“是的，我聽說之后，想要拜訪您，但是后來我發現自己冒昧了，今天這頓飯，就當做是賠償了。”霍多爾科夫斯基說道：“秦總，請！”
這種請客吃飯，吃什么是次要的，說話的內容才是重要的，秦鋒大大咧咧地坐下，開始吃豐盛的晚宴。
他一邊切牛排，一邊開口：“所以，你想要和我怎么合作？”
霍多爾科夫斯基心中一喜，和聰明人說話，可以省去很多的麻煩啊。
“秦總，太平洋集團旗下有很多產品，很多都是暢銷歐洲的，現在，我們這里也要搞市場經濟了，你們集團肯定也會向我們這邊發展吧？”
“然后呢？”
“我們銀行可以給出超過西方銀行兩個點的利息，歡迎貴方使用我們的銀行服務。”
秦鋒笑了笑。
這些私人銀行嘛，只要在98年金融危機之前取出錢來，還是沒有太大的危險性的，不過，眼前的這個人說的話，讓秦鋒感覺到可笑。
這家伙是個很有野心的人，大半夜的跟蹤自己，就是為了讓太平洋集團在梅納捷普投資銀行開個賬戶？
“霍多爾科夫斯基先生，您這個要求，和您的野心不匹配啊！”
不同的寡頭有不同的稱呼，著名的別列佐夫斯基被稱為交付，古辛斯基被稱為導演，波塔寧被稱為貴族，至于眼前的霍多爾科夫斯基，被稱為官僚。
由于出身問題，霍多爾科夫斯基并不怎么受器重，但是，他是個很有理想的人，在過去，他就努力地向體制內部爬，因為只有爬到了高位，才能享受到特權：不用排隊買面包，有特供商店……
在蘇聯解體之前，霍多爾科夫斯基的就已經混到了莫斯科共情團干部的身份，算是進入了特權階級，到了紅色帝國崩塌，更是呼風喚雨，最年輕，最有權力的寡頭！
“秦總，我注意到，您的手下參與了很多國有資產的評估，在評估的過程中，他們都報了相當低的價格。”霍多爾科夫斯基開口：“雖然現在他們受到了排擠，但是等到過一兩年，他們會成為這些企業真正的朋友，是嗎？”
世界上最會做生意的民族，是名不虛傳的，這家伙一眼就能看穿秦鋒的布局！
“然后呢？”
“然后，您的手下應該會出資，從那些普通人手中收購證券，從而獲得這些企業的控制權，是不是？”
“所以呢？”
“不過，您應該知道，您的身份特殊，并不適合直接控制這些企業，您在我們這邊，應該尋找一個代理人，您覺得我如何？”
霍多爾科夫斯基是想要當更大的巨頭，想要把這些國有企業弄到他自己的名下！
秦鋒當然不會答應！
畢竟，這家伙的野心太大了，如果真的和他合作，用不了多久，自己的股份就被排擠掉了，就剩下這家伙獨自控股企業了，給別人做嫁衣的事情，秦鋒可不想嘗試。
于是，秦鋒搖搖頭：“您如果只有這點野心的話，那就不配和我合作！”
“秦總，請指點。”霍多爾科夫斯基的態度非常真誠，配合上他那文質彬彬的外表，很難讓人起反感。
“你知道大毛最重要的領域是什么嗎？”
“軍工？”
秦鋒搖搖頭。
“能源？”
這家伙只猜錯了一次！
“沒錯，就是能源。”秦鋒說道：“這是大毛經濟的命脈，誰能控制了石油，誰就能控制這個國家！您在搞金融業吧？恕我直言，你們根本就搞不過華爾街，他們那邊有各種手段，分分鐘就讓你們破產。”
大毛的七大寡頭都是搞金融業出身的，但是，他們沒有逍遙多久，98年的金融危機，這些寡頭遭受了巨大的打擊，有的甚至破產，然后才醒悟，玩什么金融，玩石油才是正道啊！
“石油？”
“對啊，你們銀行有多少資金？等到國有資產私有化的時候，大量地收購油田的證券，從而控股油田，這樣就能擁有取之不盡的財富！”秦鋒說道：“油田才是真正的會下蛋的母雞，下的還是金蛋！”
霍多爾科夫斯基認真地考慮起來。
油田這東西，不確定性也是很高的，比如說在八十年代，油價走低，低到讓老毛子開采出來就賠本，不開采油田產業就完蛋，這個行業，真的值得入手嗎？
“蘇聯已經沒有了，冷戰的對抗也消失了，接下來的世界，將會以發展為主流，隨著經濟的發展，能源的需求也會越來越多，所以，接下來的十年，石油價格一直都會保持在高位。”
秦鋒滔滔不絕：“我們早就看上石油行業了，畢竟，我們要發展離不開能源，而且我們很快就會變成石油進口國，可惜，石油部門太重要，我們不方便直接插手，如果你有想法，我們可以聯合起來，拿下這里的油田！”
你不是想合作嗎？老子看上的那些機械廠，你就別想插手了，不過，咱們可以插手其他行業，比如油田！
“秦總，您打算出多少錢？”
“你能出多少，我就出多少。”秦鋒說道：“等到你們拍下了油田之后，我們就可以開工建造輸油管道，把石油輸出到我們東方來，輸送過來多少，我就要多少！”
后世，中俄石油管道經歷波折，中間有無數的變故，尤其是島國人，想要壟斷管道，自己用油而不給東方，老毛子也藏著各種壞心眼，比如說堅持要過蒙古，讓這個老兄弟也從中分一杯羹。
現在，蘇聯剛剛沒有，大毛一片混亂，現在搞石油管道，沒有多少人會在意，只要搞出來，那就生米煮成熟飯，以后就只能給咱們輸送能源！
等到這些搞定，正好國家也開始出現石油不夠的局面了，剛好無縫對接。
“秦總，您既然這么有信心，那我們干了！”霍多爾科夫斯基倒是很干脆！：“不過，修建石油管道，花費巨大，我們……”
“我們各自占一半的股份，當然是各自出一半的資金來修建管道了，以后，我們就捆綁在了一起，要賺錢，一起賺錢，要賠錢……您既然特意了解過我，應該知道，我秦鋒投資的項目，就從來沒有賠錢過！”
這倒是真的！霍多爾科夫斯基點頭：“好，秦總，那就為我們以后的合作干杯！”
“好，干杯，吃過了飯，我們仔細商量一下，看看哪邊的油田更合適，如果是還沒有開發的油田，那價格就更低了……”
目前，太平洋集團還沒有涉獵到能源領域，國內石油部門也不會讓秦鋒插手，不過，太平洋集團既然已經發展到了現在的規模，總得給國家提前鋪墊一些東西，而且，就算是國內石油部門不同意，也可以走軍隊的路線，總之，現在既然遇到了一個還沒有發跡的寡頭，而且還談起來了，當然就得把握住機會。
“好。”霍多爾科夫斯基點頭。
于是，剩下兩三天的時間，秦鋒就和霍多爾科夫斯基攪合在一起，其實，最開始的時候，他并沒有覺得秦鋒的這個方案有多少可行性，但是，當鋪開地圖之后，秦鋒就專業地分析和講解起來，說明秦鋒的確是認真研究過這些的，到最后，他也不得不佩服，秦鋒的方案非常成熟！
太平洋集團自從崛起，從未壓錯過，現在既然要搞石油產業，雙方各自出一半資金，那霍多爾科夫斯基也就沒什么猶豫的了，他身上流淌的血液慢慢沸騰，干！
三天之后，秦鋒離開了莫斯科，來的時候，只有他和鄧小龍，而走的時候，身邊已經多了其他人。
安東尼和維克托安排好了家里的事情，跟著秦鋒一起前往東方，對兩人來說，想到曾經來過東方，還有些小小的激動。
“這些年，我們東方發展迅速，一座座高樓拔地而起，一家家公司不斷發展壯大，我們東方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飛機上，秦鋒就開始了介紹：“等到你們下飛機之后，一定會有和過去不一樣的感受的。”
“聽說你們那邊不用排隊買東西？”
“那是當然，我們的貨架上，東西滿滿當當，什么糧票之類的東西，早就沒了！”
鄧小龍無奈地看了秦鋒一眼，秦總，您這牛皮有些吹過了啊！
84年，深圳取消了一切票據，徹底放開，不過那邊畢竟是特殊的，不能比，91年的時候，廣東和海南才開始改革，至于全國？現在還沒有啊！
不過，糧票這東西，的確已經沒多大用處了，去各個地方吃飯，已經不怎么要糧票了。
秦鋒吹牛是有底氣的，反正這倆人下了飛機，就會進入到特殊部門，然后……沒個一年半載出不來，等出來，國內已經徹底取消糧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