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樓下層，王芳放下了手里的最新款島國對講機，眼睛中神采奕奕。
這件事，干得太漂亮了！
在商業合作中，如果對方很真誠，己方得用同樣的真誠來回報，但是如果對方要是耍花招的話，那己方也得反制，絕對不能讓他們的陰謀得逞，商場如戰場！
在埃森安防展，大衛人已經簽署了意向合同，從秦總這里訂購十萬塊防彈插板，但是之后，對方就一直在耍手段，從當晚的紅酒開始，就打算出幺蛾子，后來更是把安迪給拉攏過去，安插到己方這里作為內應。
所以，對付這種客戶，就不能再手下留情了！
和大眾公司的合作，必須要搞到兩千萬美元，既然對方不想好好合作，那干脆就讓他們花兩千萬美元，最終什么都得不到！
什么啟舊陶瓷廠，有這種廠子嗎？當然沒有！他們和啟舊陶瓷廠簽署的合同，當然就得去找啟舊陶瓷廠算賬，如果這個廠子從東方的大地上消失，那可和其他廠子沒關系。
大衛人是非常警惕的，自然也知道這里的問題，所以要求證，有松下電器來作證，他們還能放心不下嗎？
昨天晚上，松下電器在東方的負責人就接到了魔都那邊的邀請，跑去那邊出差，帶走了辦事處的高級管理人員，辦事處里就剩下一群普通職員。
今天早晨，餐廳的領班戴薇突然接待了兩個神秘的客人，說帶來了一批和紅海沿岸同等品種的咖啡豆，要推廣這種新的咖啡豆，做個咖啡的半價活動，費用他們來出，宣傳他們自己來。
戴薇嘗過了那些咖啡豆，也就點頭同意了。
當漢娜的車子開進停車場的時候，這邊就開始行動，跑去松下電器一忽悠，頭頂沒有領導，咖啡還半價，他們鎖上了自己的門，呼啦呼啦的都上去了。
等到他們上去，和他們穿著一樣的人，拿著鑰匙打開了門，占據了他們的位置。這也不用什么萬能鑰匙，不用什么開鎖專家，只要換把鎖就可以了，今天早晨他們開門之后，趁著不注意，已經有人把柵欄門上的大鎖換了個一模一樣的。鎖的時候不用鑰匙，直接扣上就行，己方就能用自己的鑰匙輕松打開，等到己方離開之后，再把原本的鎖鎖上，這樣他們回來，也能正常打開，一切都是神不知鬼不覺。
為了避免他們提前下來，電梯就得停止運行，這個也簡單，只要派幾個穿著物業制服的人檢修電梯就可以了，至于原本機房里的幾個人，已經提前上去了他們認識的老朋友，喝了一通酒。
整個過程中，那個山口可樂最為重要，王芳找到了自己的大學同學，告訴他要拍個節目，讓他先試試，排了幾次臺詞，然后安排他的表演，果然，這同學給力，表演起來天衣無縫。
等到漢娜離開，一切恢復正常。
整個過程中，王芳負責坐鎮這里指揮，她體會到以前從未有過的感覺，太爽了！秦總既然把這么重要的事情交給自己，自己當然得完成的漂漂亮亮的！
接著就是買一張明天下午的機票，等到明天上午，客戶簽約，留下支票之后，自己火速前往東方之珠，把支票里的錢取出來，然后轉到其他的銀行賬戶里。
第二天上午，漢娜帶著安迪，再次來到了糖山，直奔啟舊陶瓷廠，在這里喊了幾聲，劉志峰就打開小鐵門，走了過來。
“各位，做好決定了嗎？你們要簽的話，今天就盡快簽署合同，我們接下來還有個大客戶，估計要二十萬塊，你們要是下定金晚了，就只能排在他們的后面。”劉志峰說道。
“我們今天就是來簽合同的，這個必須要全款嗎？”
“我們的全款，就相當于秦總的首付，你們應該知道的，有這位安迪先生，你們早就知道了秦總那邊的報價，要是你們不接受，那就算了。”
劉志峰說完，扭頭就要走。
“等等！劉廠長，我們就是來簽署合同的，這價格還有商量的余地嗎？”
“沒有，三百美元一塊，我們也沒賺多少錢，你們要十萬塊，我們倒是可以贈送一千塊。”
“兩千塊。”
“好，兩千就兩千，伱們可千萬別對外說，否則被我們的其他客戶打聽到了，都跑來要贈品，我們還怎么賺錢。”
“好，成交，現在就簽署合同吧。”
很快，合同簽好，漢娜留下支票，不過還是有些不放心，臨走的時候，看了這里幾眼：“安迪，你以后就留在這里等著，等到所有的訂單交貨，就去歐洲找我，我們在歐洲度蜜月。”
“你要走嗎？”安迪有些不舍。
“我還有其他的事情，不過你放心，我忙完了就會來找你。”
安迪在附近找了個招待所住下，剛剛過了一天，就接到了姑姑安娜的電話，讓他回大使館一趟。
等到回來的時候，克里斯蒂安正在接待著德國來的朋友。
“安迪，來，給你介紹一下…”克里斯蒂安想要介紹，他的德國朋友已經開口了：“我們認識，這位是安迪先生，當初在埃森安防展的時候，我們見過面，安迪先生，秦總呢？”
安迪看著對面的人：“赫爾伯特先生，您來的真不湊巧，秦總他去美國了。”
“美國？看來還真是不湊巧，我來這里，是打算向秦總訂購一批防彈裝備的，他寄給了我們幾塊樣品，經過我們的測試，防彈能力的確一流，接下來，國防軍想要先升級一批豹2坦克，所以打算訂購一些，沒想到…”
先進裝備哪里都需要！能保護戰士生命安全的裝備更是深受歡迎，客戶可不止大衛國一個，只不過他們下訂單數量龐大，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而已。
當拿到東方過來的平板陶瓷的時候，德國人交替排列做成復合裝甲，進行了測試，效果讓他們非常滿意。
可惜東方人不出口技術，只賣成品，一千八百輛豹2坦克如果全部采購東方的平板陶瓷，那得花多少錢？
“可惜東方人不出口技術，價格又太貴，安迪，你在秦總的公司任職，你知道這種陶瓷是怎么生產出來的嗎？”
“生產…其實這種陶瓷的生產也并不繁瑣，不過…”
安迪的內心在猶豫著，需要把啟舊陶瓷廠的事情說出來嗎？
“不過什么？安迪，你是德國人，你就算是在秦總的公司里工作，那也改變不了你是德國人的事實，你要知道，你的祖國時刻面臨著威脅，坦克防護力的提高，意味著很多和你一樣年輕的坦克手會更安全。”克里斯蒂安教訓起來了安迪。
安迪咬咬牙，決定說一些，反正不止大衛國DOPP，其他國家也都從啟舊陶瓷廠下訂單，價格只有秦總報價的三成，怎么選還用說嗎？
“其實，這種防彈陶瓷并不是秦總的公司生產的，是外包的，我們直接去外包廠訂貨，價格可以降低一大截。”安迪說道。
“外包廠？我們繞過秦總這個中間商？”
“沒錯，我帶你們去外包廠。”
這天下午，一行人驅車來到糖山。
“秦總正式下訂單的工廠是糖山啟新陶瓷廠，這個陶瓷廠給秦總的拿貨價很低，他們于是就打了個啟舊陶瓷廠的名頭，直接和外商貿易，不過他們要求全款，當然了，他們的全款就相當于秦總報價的首付款。”
車上，安迪介紹著。
“安迪，如果我們能低價采購到陶瓷板，你就給我們德國立了大功！”
“沒錯，咱們繞開秦總，也是迫不得已的，安迪你放心，咱們就說是自己打聽到的，不會連累你的，你在秦總的公司里，肯定會有很好的發展前途的。”
“前面就是了。”安迪看著外面熟悉的街道說道：“過了那個報亭，就是啟舊陶瓷廠的廠區，這個廠區很小，其實就是個破倉庫，生產還是在啟新陶瓷廠那邊。”
“報亭過去了是一片空地啊。”
空地？
安迪放眼望過去，然后突然就把眼睛給睜大了。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會這樣？
原本那破舊的院墻，破舊的倉庫呢？
那些東西都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又像是沒有存在過，后世的柏林墻倒塌都沒有這么快，這么干凈徹底的。
那院落里原本的樹木還存在著，但是院墻、庫房，都已經消失不見了！
安迪下了車，看著空蕩蕩的土地，使勁地捏了一把大腿，好疼！這不是在做夢！
啟新陶瓷廠的圍墻還依舊屹立，在圍墻上，不是有個小鐵門嗎？鐵門呢？
安迪大踏步走過去，看著圍墻原本鐵門的部分，那里已經變得光滑平整，就好像鐵門從來沒有出現過，在圍墻上，還粉刷了一個新的宣傳標語：為實現四個現代化而努力奮斗！
他用手摸了摸，標語好像還沒有干透，突然間，他反應過來，雙手開始顫抖，目光有些迷離地望向了啟新陶瓷廠的大門口，然后跌跌撞撞地跑了過去。
“請問，那邊是怎么回事？”
“請問，你們廠里有一個叫做劉志峰的人嗎？”
門衛搖搖頭，攤開雙手，表示聽不懂。
安娜看到了外甥反常的舉動，有些擔心，幫忙翻譯過去，對方這才回答。
“那邊一直就是這樣啊，有什么問題嗎？劉志峰？對不起，廠里沒有這個人。這位是安迪先生吧，你們要進廠里談合作嗎？秦總怎么沒有陪你們一起來？我們廠里的外貿生意，全部都是由秦總負責的。要不要叫廠長出來接待你們？”
安迪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完了，全完了！
“姑姑，姑父，我們需要趕緊回去，我要打個國際電話。”
“安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安娜說道：“我是你的姑姑，有什么事和我說，我可以幫你想辦法。”
“走，我們去車上說。”
車上，安迪失魂落魄，把整個過程說了一遍，再望向那片空地，就仿佛看到了魔鬼一般。
“安迪，你怎么能這么做？你認識的那個漢娜，肯定是摩薩德的人，你被她利用了！”
“是你被她控制了吧？安迪，她是不是給你吃過什么東西？”克里斯蒂安眉頭緊皺。
“當然吃了，我喝過了漢娜的葡萄酒，渾身燥熱，然后被迫去了酒吧，在酒吧里原本找到了一個情人，但是…還是沒有緩解，那個情人中途逃跑，說受不了我的蹂躪，后來，漢娜就進來了，再然后…”
再然后，他就墜入了欲仙欲死的感覺之中，他對這種感覺上癮，他對漢娜上癮，當第二天下午，秦總要離開的時候，他接到了漢娜的電話，就留了下來，當晚又…
再之后，他就心甘情愿地給漢娜做事，只要漢娜和他上床就行，漢娜還答應他，以后會嫁給他，只等這筆交易結束…
“安娜，立刻給安迪訂機票回國，然后去我認識的一個醫院里找醫生檢查。”克里斯蒂安說道。
“好。”
“姑父，我不能回去，漢娜讓我留在這里…”
“如果回去晚了，你可能就沒命了。”克里斯蒂安說道：“如果是去甲腎上腺素，多巴胺，5羥色胺這些也就算了，但是，據我所知，摩薩德那邊更喜歡用一種西班牙蒼蠅體內提取的毒素。”
西班牙蒼蠅并不是真正的蒼蠅，英文名字叫做SpanishFly，學名斑蝥，屬于一種甲蟲。這種斑蝥體內有一種斑蟊素，附庸之后，效果比偉哥之類的猛多了，但是，斑蝥素是有劇毒的，長期服用會導致急性腎衰竭，最終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那我和秦總怎么解釋？”
“就說家里有事，需要回去一趟，沒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的了，真的是，這種事，為何不早點和我們說？”
車上，赫爾伯特嘆了口氣，他這一路過來，只能做看客了，作為旁觀者，看這個交易，簡直就是個好萊塢商業大片啊！
大衛人想要動用手段，偷取東方的陶瓷裝甲秘密，他們經常這么干，甚至就連法國幻影戰機的設計圖紙都被他們給偷到手了。而東方則是將計就計，陰了他們一把。
他們三千萬美元的貨款肯定已經到賬了，那些貨款會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們來找啟舊陶瓷廠？根本就沒這個廠子？啟新陶瓷廠？當然不知情！松下電器？肯定也不知道！現在他還想不通松下電器怎么會幫秦總作證，但是一切證明都會消失，大衛人就算是到法院去打官司也只有原告，沒有被告！
而且，事情一旦鬧大了，那還會證明大衛人的言而無信，明明說好了找秦總下訂單，埃森安防展上已經簽署了合同，最后居然想要繞過秦總，火中取粟！
自己也別想什么取巧的手段了，老老實實地和秦總做生意吧。
秦總別看年輕，陰險…厲害著呢！
阿嚏！美國，大眾威斯摩蘭工廠里，一個來自東方的年輕小伙子打了個噴嚏。
“鋒哥，怎么了？”趙嬌擔心地看著丈夫：“你感冒了？”
“沒有，就是打個噴嚏而已，沒什么大驚小怪的，或許是有人在背后夸你的男人呢。”
秦鋒說完，指了指旁邊的辦公室：“把這里的設備也都裝進去，桌椅板凳就不要了，那些電腦和打印機、傳真機、電話之類的，都帶走！”
“好。”龐大偉點頭：“我們先清點一下，接下來裝集裝箱…”
“秦總，這些不是我們協議的內容吧？”大眾汽車海外生產部部長蓋德亨利說道：“這些是我們的辦公用品！”
“這些辦公用品，是汽車廠的嗎？”
“是。”
“這不就行了？我們和卡爾哈恩先生的協議，就是把這里汽車廠所有的設備都帶走的，你們可以打聽一下，幾年前我們國內的工廠去你們德國本土的摩托車廠收購，桌椅板凳都沒有放過，廁所里的馬桶都給拆回去了，我們不會像他們那樣沒品位，但是屬于我們的，我們必須得帶走！”
“你們…”蓋德亨利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他的助手急匆匆地過來：“亨利部長，島國索尼公司派人來了，說要考察這里的工廠，如果滿意的話就買下來，改造成電子廠。”
索尼？島國？蓋德亨利頓時眼前一亮：“走，我們去談談，這些設備沒有賣多少錢，但是這廠房賣給索尼公司，一定可以賣個好價錢！”
說完，他看向秦鋒：“秦總，非常抱歉，我要去談判了。”
“好，您去忙。”
看著蓋德亨利離開，秦鋒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秦鋒當然知道，大眾威斯摩蘭工廠倒閉之后，設備賣給了一汽，土地和廠房賣給了索尼公司，只不過當時已經是88年的事情了，現在，秦鋒要盡快把生米煮成熟飯，把設備帶走，那就得讓人來接收廠房，只要廠房賣了，設備自然也得立刻清空，漂洋過海！
說什么等到一汽和大眾正式簽署合同，咱們可等不了那么久！
那天在婚宴現場看到今井城，秦鋒就把這邊有空閑工廠的消息告訴今井城，讓他把這個情報賣給索尼，其中不知道怎么操作的，反正是經過了一段時間，現在索尼才過來。
不過來得正好！
“龐工，還楞什么，趕緊裝啊！”秦鋒看了一眼身邊的龐大偉。
龐大偉點頭。
“鋒哥，我給國內打過電話，小芳姐那邊很順利，外匯已經到賬。”趙嬌看到四下無人，向秦鋒說道。
這可比原本的交易好多了，原本的交易還得給大衛人裝備，現在什么都不給，完全就是空手套白狼，大眾工廠的這些生產設備，相當于是大衛人送給己方的。
“嗯。”秦鋒點頭：“等到支付給大眾兩千萬，剩下的帶回國內，也讓王芳的父親樂呵樂呵。”
就在此時，一輛造型寬大威猛的轎車開動過來，車頭清一色的鍍鉻豎行進氣格柵，就連大燈外面也是鍍鉻撞死，閃閃發光，看那車頭的五邊形標志，就知道這是一輛克萊斯勒，最新款的克萊斯勒第五大道，和勞斯萊斯可以比擬的存在。
什么人？來找自己的嗎？
車子開到秦鋒的跟前才停下，一名頭發漆黑，臉上卻帶著皺紋的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下車，看向秦鋒：“請問，您是秦總嗎？我是菲利普萊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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