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外圍。
一位黑袍身影在幽暗的街巷中漫步,他步履輕松,粗糙臟污的手中輕快的轉動著魔杖。
“殺戮.”
從阿茲卡班那個鬼地方出來后,所有人都急需一場“康復訓練”。
而黑魔王,給了他們這樣的機會。
很快,一群在蹲在街頭的不良少年進入了他的視線中,他們蹲在路燈下面,群聚著,煙霧繚繞。
“好無聊”一個像瘦猴兒一樣的男生嘀咕著:“d哥不在,都不知道去哪兒玩好。”
“他家里好像出事了。”另一個人說:“你瞧他之前回家的那個步子,沒出事他不會跑那么急的。”
“誰知道。”另一個人嘀咕著。
隨后,他抬起眼睛,看向了從一旁踱步過來的男人。
“有事嗎?”他不懷好意的問。
一般來說,他們這種晚上群聚在街道的年輕人,才是過路人會避開的存在。
現在這個主動迎接過來,一身homeless打扮的家伙,難不成是想來找他們討支煙抽的?
“年輕人們。”男人揭開自己的兜帽,發黃的牙齒露出,展現一抹獰笑。
“你們想不想要,為一份偉大的事業做出貢獻?”
“滾。”那個瘦猴兒一樣的男生不屑的擺手:“一邊去。”
“鉆心剜骨——”
一抹猩紅的光芒驟然射出,落在他的身上。
一時間,響徹整個街道的慘叫響起。
突然劇變,讓這幫年輕孩子的臉上露出恐慌來。
“你做了什么?”一個大男孩色厲內荏的怒吼道,他不明白發生了什么,只知道一抹光芒出現,自己旁邊的伙伴就慘叫起來。
“孱弱的麻瓜”那男人悠悠的靠近。
隨后,他抬起了魔杖。
打算將眼前的一群人全部致以殺戮。
就在他念動咒語的一瞬間,兩道魔咒從他的左右驟然出現。
“昏昏倒地——”
“除你武器——”
兩股魔咒的突然出現,讓食死徒有些措手不及,他的身子快速化作一股黑霧,連忙轉換了自己的位置。
閃躲開這一輪攻勢后,他連忙朝著左右看去。
左邊,一位帶著紫色頭發的女士正氣喘吁吁,似乎剛從遠方趕來。
而在他的右邊,一顆獅子頭正從黑暗中出現。
“傲羅?還有你是誰?”食死徒看向那顆獅子頭。
然而,他沒有得到答案。
只聽一陣風聲席卷,那獅子頭的身影忽的變得飄忽起來。
下一刻,他就看見自己的近前,那獅子頭猛的抬起了手。
“咳——”
自己的脖子被死死扼住。
與此同時,那獅子頭的另一只手迅捷無比,直接抓住了他的魔杖,并將其反擰,奪過,隨后丟在地下,一腳踩住。
“拉巴斯坦·萊斯特蘭奇。”獅子頭的臉上,喜悅難以抑制。
“伏地魔消失后,你與你的兄長羅道夫斯·萊斯特蘭奇、貝拉特里克斯·萊斯特蘭奇一起綁架了兩位傲羅,并對他們施以折磨。”
“咳——你到底是誰?”被扼住脖子的拉巴斯坦不斷的掙扎著,卻發現自己脖子上的那只手,如同鋼鐵。
另一邊,趕來的紫發傲羅正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這個獅子頭.他似乎是去年曾經通緝的那個神秘妖精組織的一員。
這個組織在近一年已經銷聲匿跡,為何會在今晚突然出現,甚至.與食死徒站到了對立面?
她不明白。
“你離開這里吧,這個家伙已經是我的獵物了。”獅子頭突然轉頭看向了她。
“你們到底要做什么?”唐克斯抬起自己的魔杖,沒有一絲松懈。
“我是為了幾個食死徒而來。”獅子頭說道。
就在這時,遠方,爆炸突然升起。
“你該忙起來了,這位傲羅女士。”獅子頭看了一眼遠方的爆炸,又看了一眼唐克斯。
就在唐克斯心中疑慮之時,她的耳邊,響起一道從不知多遠的地方傳來的聲音。
得到通知后,唐克斯神色古怪的看了一眼獅子頭,隨后連忙朝著爆炸發生的地方趕去。
唐克斯離開后,獅子頭又看向一旁被嚇傻的幾個年輕人。
不.應該說,他的同齡人。
“回家去。”他叮囑了一句,隨后便轉頭看向自己掐著的拉巴斯坦。
“我等你們很久了。”
“咳——咳咳——我似乎——沒有招惹過你——”拉巴斯坦上氣不接下氣的說著。
獅子頭的臉上帶著兇狠。
“你沒有詢問的權力,告訴我,貝拉特里克斯夫婦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他恐懼的說:“我們都是分散開來的。”
獅子頭皺眉,隨后手上猛的一發力。
咔——
他的脖子驟然被擰斷,四肢松弛下來,眼中沒了生息。
隨后,獅子頭松開手來,看著緩緩倒在地上的尸體,手顫抖著將面具摘下。
露出了那張圓圓的,有些蒼白的臉。
赫然是納威。
“還有.萊斯特蘭奇夫婦.”
不做完這些,他是不會停下腳步的。
他重新戴上面具,再一次的恢復了剛才的狠厲與冷冽。
消失在了街角
蛇頭身上的袍子觸須不斷的在街道中飛舞,它一下抓住墻外的消防通道,一下又勾住樓房的天臺,讓自己在倫敦的上空快速飛躍閃爍。
“父親.別做傻事”
“求求你,在一切可以挽回之前.”
“就這一次也好,別帶著你巫師對麻瓜的自以為是.”
他的內心焦灼無比,只渴望自己那狡詐精明的父親不要在這個時候,覺得殺幾個麻瓜是無傷大雅的。
多一點狡詐,多一點摸魚.
突然,他腰間的金幣發出滾燙。
這是從赫敏那邊傳來的訊息,代表著他所想要尋找的人,就在自己的周圍。
下一刻,他的袍子觸須猛的伸出,掛在街兩邊的樓房上層。
隨后,猛的緊縮,將自己的彈射到了高空之中。
漂浮咒落下,他直接進入了滯空狀態,并在半空中開始著搜索。
找到了!!
在他斜前方四十五度樓房的頂上,有一對身著黑袍的食死徒,他們緊貼在一起,那個姿態他無比熟悉。
那是自己父母相擁的姿勢。
下一刻,蛇頭,也就是德拉科將自己朝著那邊彈射過去。
不過一眨眼,他就落到了那一座樓房的頂上。
“誰?”盧修斯猛的轉頭,將魔杖對準了他。
“收手吧。”德拉科發出嘶嘶聲。
“又是你?上一次我們交鋒的時候,還是在英希博覽會。”盧修斯緊張的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存在。
“繼續跟著伏.”德拉科的話語一滯,隨后猛的咬牙。
“繼續為伏地魔做事,你們絕對不會討到任何的好。回去對角巷,去三強爭霸賽的現場,看看你們的兒子,比什么都好。”他說。
盧修斯猛的揮舞出幾道魔咒,卻又接連被德拉科招架、彈開。
一時間,兩人在房頂戰做一團。
這是德拉科第二次與自己的父親交鋒,上一次,他們一個在追,一個在逃。
而這一次,則是真正的對抗。
火焰、閃電在兩人之間不斷交錯,一道魔咒打出,對面的大樓或許就是一場爆炸,變形術的一次施展,或許就是四伏的殺機。
“伏地魔給你們安排了什么任務?非去做不可?”德拉科詢問著。
“要我們殺點麻瓜。”盧修斯嘴角揚起:“我們正好也很焦慮,不如現在殺了你,也好交差。”
下一刻,一道閃爍著綠光的魔咒,在盧修斯的杖尖開始出現,對準了德拉科。
與此同時,在盧修斯的身后,他的妻子納西莎也舉起了魔杖。
“統統石化——”
盧修斯聽見了這咒語,心頭一喜。
對面那個家伙會被自己的妻子石化,隨后被自己的殺戮咒結結實實的打中,隨后死去。
然而他的念頭,不過剎那便戛然而止。
他發現,自己被定住了。
“什什么意思?”
盧修斯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他很確定那道石化咒就是自己的妻子念誦出來的。
但是怎么會落到自己的身上。
隨后,他眼角的余光見到了,他見到納西莎從自己的身邊走過去,她腳步拖著,似乎有些失魂落魄。她的身子顫抖著,似乎也發生了什么變故。
這是什么意思?!
然而讓盧修斯感到荒謬的是,對面的那個蛇頭人,也停下了自己的魔咒。
“不要過來!”德拉科猛的舉起魔杖,對著納西莎發出了警告。
“德拉科”納西莎看著對面的蛇頭人:“你可以相信你媽媽的眼力,在我眼中,你抬起魔杖的每一個動作與細節,我都能夠辨認出來。”
“我”德拉科的話語驟然一滯,握著魔杖的手都有些顫抖。
“真沒想到,居然會是你。”納西莎走過來了。
“去阿茲卡班與食死徒對抗”
說著,納西莎的眼中蒙上了一層水霧,說話都不禁顫抖:“你怎么敢.你.德拉科.”
她話語渙散,不自覺的走了過去。
隨后,將德拉科擁入懷中。
德拉科的身子無比僵硬,他從未想過,自己所做的偽裝,在媽媽面前,破綻百出。
片刻后,他的身子如同泄了氣一般,抬起手來,抱住了納西莎。
“別擔心”納西莎在德拉科的耳邊低語著。
“你讓我們不要做,我們便不做了.”她說。
“媽媽,你不該認出我來。”德拉科擔憂的說。
“別擔心。”納西莎的話語中有著一些輕松:“你媽媽我是一位大腦封閉術的大師。”
德拉科放開了自己的擁抱,驚訝的看著自己的媽媽。
“很顯然,媽媽也很讓你驚訝,是不是?”納西莎的臉上硬撐起一個僵硬的笑容。
“我不會抽離這段記憶。”她肯定的說,手放到了德拉科的臉上。
咔——
面具被輕輕的揭開了,露出了下面那張稚嫩而消瘦的臉。
親眼看見這張臉,讓納西莎忍不住的抽泣了一下,隨后她竭力的壓制著自己的情緒,又重新將面具覆蓋在了德拉科的臉上。
“不管你要做什么,記得——一定要告訴我。”她最后說道:“德拉科,不要瞞著媽媽,就像你小時候那樣。”
“我明白了。”德拉科認真的點點頭。
“去吧.”納西莎拍了拍他的肩膀:“德拉科,去,去做你的事情!”
說著,她的動作也變成了推搡,直到德拉科轉身,消失在夜晚與濃霧交織的倫敦中。
直到目送著德拉科離開,納西莎才轉頭,看向了盧修斯。
他不是聾子,他早已經聽了個清楚。
也隨之想到了之前與蛇頭第一次交鋒后,自己消失模糊的那段記憶。
他渾身都忍不住的顫抖著,咬著牙。
“親愛的”他顫抖著說,身上的石化咒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被解除。
“你知道的,我們沒有選擇了。”他的目光不自覺的朝著自己的左手手臂內側看去。
那是黑魔標記的位置。
在十多年前,為什么所有食死徒都知道黑魔王沒有死,為什么貝拉特里克斯要瘋狂的尋找黑魔王的蹤跡。
因為黑魔標記,從未消散。
這是徽章,是組織,也是——詛咒!
“那就.相信。”納西莎將額頭輕輕的靠在盧修斯的額頭上。
“除了相信,我們再沒有別的選擇了。”
隨后,她的魔杖,輕輕的放在了盧修斯的額頭邊。
緩慢的,一縷記憶,被她抽出。
時間緩慢流逝,整個倫敦,大大小小的爆炸不斷傳來。
街道被翻開,樓房在倒塌,詭譎的光芒不斷在濃霧中閃過。一個個黑霧從窗外劃過,帶著惡魔般的嚎叫。
遠方,跨過山與河,在黑夜中,一棟房屋內。
伏地魔坐在高位,他消瘦而漆黑的右手已經變得比干尸還要枯槁。
“主人!”貝拉特里克斯一下推開大門邁步走入其中。
此刻,貝拉特里克斯的左手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流轉著銀色光芒,帶著金屬質感的義肢。
她銳利的渾濁眼珠一下看見了伏地魔的右手。
“誰?!您才剛剛恢復過來,怎么會受這樣的傷!”她又氣又憂的大叫起來,同時快速靠近。
“安靜。”伏地魔揮手,不耐煩的低聲開口。
他抬起自己的枯手:“這是波特給我造成的傷。”
“波特?哈利·波特?!”貝拉特里克斯瞪大了雙眼,滿臉的癲狂和憤怒,恨不得將伏地魔口中的人給活活生撕。
然而與她不同,伏地魔的眼中并沒有任何的憤怒。
他確實受傷了不錯,可是這手上的傷,并不是莉莉·波特所施展的那個魔咒。
而是波特對他的反擊。
僅此而已。
他已經不懼怕波特身上的那個魔咒了。
這就夠了。
隨后,他收回目光:“讓你們做的事情,怎么樣了?”
聽到他的詢問,貝拉的臉上快速出現羞愧。
“沒沒有!”她低下頭。
“我們的每一個人,似乎都被監控了,只要我們在的地方,下一刻都會跑出傲羅來!”
“殺人,然后離開,連這一點都做不到嗎?”伏地魔陰鷙的皺起了眉頭。
“抱抱歉,主人!”貝拉特里克斯連忙跪在了地上:“整個倫敦都是迷霧,那些迷霧起碼讓我們一半的人困厄于其中,連出口都找不到。另外,還有其他的組織也參與了進來。”
“迷霧.鄧布利多的慣用手筆。至于別的組織.鳳凰社嗎?不過是一群丑角.”伏地魔神色不變:
“還有呢?”
“或許.或許還因為那些蠢豬被攝魂怪吸得丟了魂,連魔杖都不會揮了.”下一刻,伏地魔的手對著地上的貝拉張開。
他的手上似乎有著莫名的吸附力量,不過一眨眼間,伴隨著獵獵風聲,貝拉不受控制的,被他扼住了喉嚨。
“你在,為他們開脫?”他問。
“不主人,我的意思是連魔杖都不會揮舞的人要不就直接——”
聽到這個答案,伏地魔的表情才算輕松了一點,他松開了自己的手,貝拉也跌倒在了他的腳邊。
“主人.要不要,我們先暫避鋒芒?”貝拉說道:“您才剛剛回歸,或許不用急于一時。”
“用不著你來教我做事。”伏地魔看向貝拉,腳踩在她的手掌上,不斷的碾壓著,用以展現著自己的威勢。
“沐恩·瓊斯.只有這個機會,那邊已經等待了太久。
讓他們將那些從外層監獄里面帶出來的人全部殺了吧。”伏地魔抬抬手。
“今天早些時候,那些我們從外層監獄帶出來的人?”貝拉驚訝的看著伏地魔。
本來,這些敢于跟著他們越獄的人,都已經可以被算作預備食死徒。
而今晚,就是他們的第一戰。
不過現在看來
“連標記都沒有打上,你難道很珍惜他們的命嗎?”伏地魔瞥向貝拉。
“不不會。”貝拉連忙從地面上爬起來,用魔杖點在了自己手腕的黑魔標記上。
隨后,一道命令從這里發號向全部的食死徒。
倫敦,敦威治區。
兩個黑袍人影在迷霧之中結伴行走著。
“我們還還要走多久?”其中一個人緊張的看向他前面的人,斷續的詢問著。
他現在害怕極了,他們已經在迷霧中迷路近一個小時。
“不知道。”在他的前面,一個更狠厲些的人轉過頭來:“怎么,害怕了嗎?”
“不不,一點沒有。”那個人連忙回應著。
“你最好沒有。”那前面的人看向周圍的迷霧:“從你跟隨著我們離開阿茲卡班的時候,就沒有退路了。”
“我我知道的。”后面那個人連忙應和著:“我已經做好為黑魔王獻出生命了。”
這話實在太空太假,但這也是他現在唯一的選擇。
他知道,現在自己逃出了阿茲卡班,傲羅們見到了自己,肯定是沒有好下場的。
而自己現在又沒有成為真正的食死徒,在這些亡命之人眼中,自己還根本不算他們的一員。
自己現在唯一的期望,便是在倫敦做好被黑魔王安排的任務,制造騷亂,行使殺戮。
只有過了今晚,完成任務,他才有機會真正的成為一個食死徒,有一個立足之地。
突然,他前方的那個食死徒驟然捂住了自己的心臟位置。
“怎.怎么了?”男人急忙走上去,滿是擔憂。
片刻后,他前方的食死徒松開攥著自己心臟的手。
“你剛才,說什么?”食死徒轉過頭來。
“我我剛才”男人有些緊張,后退了兩步。
“我說,我已經準備好為黑魔王獻出生命了。”他再一次的說。
“好。”食死徒點點頭:“那就獻出來吧。”
下一刻,綠光在迷霧之中一閃而過。
突然——砰!
一個人在他的面前重重落地。
“自相殘殺?”黑貓看著眼前這個食死徒,對方衣衫襤褸,身上臟污不堪。
顯然,他就是今天的越獄犯之一。
“黑魔王的任務罷了。”那個食死徒對準黑貓,并沒有過多的言語,而是順道念誦起了魔咒。
下一刻,他眼前的黑貓消失。
不,不是黑貓消失了。
而是自己眼前的一切,都在消失。
“我死了?”
懷揣著這樣的疑問,這個食死徒的身軀,重重的砸到了地面上。
哈利收回目光,從袍子中拿出了一枚帶著骷髏頭的金幣,感受著上面的溫度。
常溫,便是代表著周圍沒有食死徒的蹤跡。距離食死徒越近,金幣的溫度便會越高。
“換個地方看看吧。”
想著,哈利高飛上了天空之中。
高空之上,迷霧之外。
月明星稀的天空,哈利一眼就找到了傲然立于天上的那個人影。
“沐恩叔叔。”他快速飛過去。
“怎么樣?”沐恩轉頭過來看向他。
“殺不完”哈利嘆了口氣。
“意料之中.”沐恩并不意外:“不止是食死徒們,那些翻倒巷多的是趁火打劫的宵小之輩。妖精們也在蠢蠢欲動。”
“妖精?”哈利有些不解。
“畢竟之前魔法部插手了古靈閣,這些家伙可不是什么老老實實,任人擺布的小地精。”沐恩隨口解釋了一句。
“有什么我能做的嗎”哈利詢問道。
“沒有了。”沐恩搖搖頭:“全部都,安排好了。”
哈利點點頭,看著沐恩的背影,莫名的有些焦躁。
“您很嚴肅。”他開口道:“少見的嚴肅起來了。”
“有嗎?”沐恩轉頭看向他:“一點點吧,亦或者說,期待?一場讓人期待的交鋒,就要來了!”
“我還是不明白。”哈利低沉著說道:“伏地魔通過殺戮的行徑召喚出一個惡魔來”
說著,他不禁搖頭:“這真的可能嗎?我是說,惡魔難不成還有上帝什么的?”
“不不不,那只是一個比喻。他要召喚出來的那個存在,你其實是見過的。”
“我見過?!”哈利瞪大了眼睛。
“沒錯,在你一年級結束后。”沐恩點頭。
哈利連忙陷入了思索之中,隨后,他想起來了。
“阿瓦隆?!亡者之島,極樂世界!”哈利想起來了。
是的,需要殺戮的行徑才能召喚出來的,能是什么好東西。
“回答正確。”沐恩點頭。
“不過,只有這么一點殺戮和死亡,可是萬萬不夠的。”他看向下方,就如同在觀看一場話劇:“想來,他們還有些其他的手段。”
“我明白了。”
那現在要做的,便是等待了。
事實與沐恩構想的一樣,鄧布利多的強大毋庸置疑,他哪怕不直接出手,但對整個大倫敦進行調控,是決計足夠的。
伴隨著一個個食死徒的死亡,逐漸的,股股死亡氣息開始在倫敦的上空聚集起來。
這些人或許在未來會成為伏地魔卷土重來的基石,然而現在,卻都被迫死在了這里。
不過,依舊不夠。
然而下一刻,一股股熒光如同閃爍的星星般,在整個倫敦出現了。
它們如同相聚而不凝實的沙,開始朝著大倫敦的高空中匯聚。
“這是”哈利有些不解的看著這些東西。
“夢沙.”沐恩抬手,那些迷離的沙塵從他的指尖穿過:“相傳梅林是夢妖的孩子。”
“現世在為它做勾,它亦主動迎來。”
突然,一股震動傳來,就好像在半空中莫名響起的心跳一般。
咚——
高空中,月色下,一個巨大的影子被月光勾勒出來了。
咚——
“來了!”
半空中,一個熟悉的場景伴隨著第三聲心跳驟然出現。
那是一個小島,島上滿是白色的殘垣斷壁,有著明顯的古希臘色彩。而在島的最中心,一株巨大的橡樹出現。
“退后。”沐恩向后抬手作掌,輕輕拍在了哈利的肩上。
下一刻,場景轉換。
他已經出現在了大本鐘的上方。
鄧布利多教授與赫敏就站在自己的身旁。鄧布利多站起來了,半月眼鏡下的藍色目光,死死的看著高空。
他的視線穿過了空間的距離,沿襲著,跨越著——頃刻間鎖定了小島之中的那個存在。
那個抱著一把七弦琴,安靜矗立在小島上空的存在。
下一刻,鄧布利多的身影消失了,再一閃爍,也出現在了高空之中。
他與沐恩并列著,看著那個小島上矗立著的人影。
“好久不見。”薇薇安率先開口了:“想來到這邊一趟,一點不容易,是不是?”
“所以,我到底該怎么稱呼你?”沐恩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你到底是薇薇安,還是梅林?”沐恩說。
“別著急,瓊斯先生。”薇薇安露出一個恬靜的笑容,而是先對著鄧布利多點點頭。
“你好,阿不思·鄧布利多先生。我們很早的時候就打過交道。”
“是當年我和格林德沃的事情嗎?”鄧布利多看向她。
“是的。”她點點頭:“背后的推手,是我。”
說著,她的目光又落到了鄧布利多手中的老魔杖上。
“那柄魔杖用著怎么樣?”她好奇的問。
“很好。”鄧布利多點頭:“三圣器也與你有關,是嗎?”
“啊,是的。”她毫不避諱的點頭:“多少年了,千年前了吧.
當然,我并沒有想請你將它們還給我的意思,畢竟當年也是我親自將它們送到現實世界來的。”
說著,她最后看向了沐恩。
“先做一個自我介紹吧,嚴格意義來說,我并不是薇薇安,或者該說,我不止是薇薇安。”
說著,她的脖頸,臉頰開始腫脹起來,像是一個脹氣的皮囊,另外兩張人臉從上面出現。
“薇薇安——從古希臘時代的寧芙女仙,到阿瓦隆時代的湖中女妖,也是封印梅林·安布羅修斯的人。
卑鄙的海爾波——古希臘時代的黑巫師,水之大賢者泰勒斯的學生,魂器法術的創造者,我想我的第一個作品,瓊斯先生你在古希臘已經見過了。
當年,我召喚了一場史無前例的海嘯,淹沒了亞特蘭蒂斯,啊,也就是我腳下這座城市。
它也是后來的阿瓦隆,至于那些從大海嘯中逃出去的巫師,他們重新在雅典創建了雅典學院。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個組成:梅林·安布羅修斯——半夢妖,近現代魔法的奠基人。”
“你們三位一體?!”沐恩皺起眉頭,伴隨著變化,此刻站在他和鄧布利多面前的人,已經不再是那個恬靜的仙女了。
而是一個渾身臟污的,蒼老的巫師。
“三位一體?”他露出一口黃牙,聲音含糊不清:“你要是這么說,也可以。
不過這么多年來,我們也不止吸納了一個存在。還有許多厲害的巫師并入了我們的思維中。
可惜的是,他們沒有與我們結合在了一起,而是在我們不間斷的思維風暴中湮滅。
所以嚴格意義來說,我是一個意識的共體。
我是萬,也是一。
如果非要有一個名諱,我希望你能稱我為——祂!”
說著,他抬起了手來。
“沐恩·瓊斯。”祂說。
數千年來的大巫師,都主動的靠近、相聚、相融,最終形成了我。
而我之所以在生與死的交界地茍活,等待。只為了一個目的!
那就是打破這個沒有任何變化,一切都被命運安排好的箱庭世界。
換句話說,我們只為了——超脫!
現在,你是我們唯一的希望。
作為天外來客的你,是這個恒定世界唯一的變量。
你帶來了超脫的可能。
來吧,與我們融為一體,從此以后,你可以獲得我們的力量!
我們也將可以借用你的力量,超脫出這個一成不變的世界。
你我共和,可得超脫。”
祂的聲音響徹整個倫敦,祂的身上綻放出莫名的神圣光輝,那非是祂的有意為之,而是龐大的力量無意識的牽動世界所致。
世界都伴隨著祂的思緒舞動,不由自主的應和著祂,襯托著祂,為祂喝彩。
“說了半天,你不就是想飛升出這個世界嗎。”沐恩撇撇嘴。
“沖破樊籠,得大自在!”祂平靜的說著,目光看向鄧布利多:“走到這一步,被預言、被命運、被所謂劇本桎梏,誰能甘愿?”
“梅林、海爾波、薇薇安、
鄧布利多、格林德沃、湯姆·里德爾。
誰不為命運所擾、所困?
預言之事就一定會發生,你去阻止,卻發現自己的任何舉動,無非都只是將自己推向預言中的境況。
那種感覺,那種未來,誰能甘愿接受?!”
說著,祂再次伸手。
“來吧,沐恩·瓊斯,與我們共和。”
聽著他的話,沐恩抬起手來。
“你說了半天,我都沒聽到你表明,我和你們共和,我有什么好處啊。”
聽到沐恩的問題,祂臉上流露出一抹詫異。
“力量!”祂說:“數千年來,不知多少巫師的力量。”
從此以后,我們行走在這人間,便如同行走在自己的國。
從此以后,我們就是——人間之神!”
“也就是說,我們融合之后,我要先獻出我的本我,然后再給出我穿越世界的能力,然后我能得到的只有.力量?!”
“你太狹隘了,瓊斯。”他解釋道:“既然你與我踏入共和,那之后,我們又何必再分你與我呢?
難道我現在有明確的強調我是梅林,亦或者說我是薇薇安嗎?
不,都不是的,走向共和之后,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正如我之前所言,我是一,也是萬。
共和之后,又哪再有你我之分!”
“說了半天,我還是什么好處都沒有。”沐恩搖搖頭:“你要是想白嫖,就直說。”
“或許.我也可以用強,這一切都看你的選擇。
如果你的思維與實力相當的話,你應該記得我剛才說的話。
我說‘當年梅林是被薇薇安封印’的。
而到了今天,梅林也不過是我的一部分。
如果你想,我也可以封印你。隨后在你情愿與不情愿之中,慢慢的消化你,慢慢的讓你融入于我之身體。”
沐恩深吸一口氣,隨后緩慢的,舒展的吐出。
“終于說出來了,是的,我要的就是這個,我等了一個晚上。”
“那你的答案呢?”祂看向沐恩。
沐恩也看著祂,隨后,嘴角流露出一抹獰笑。
“做得到的話,就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