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屬于格林德沃的第二節課也在小巫師們的驚嘆訝然之中結束。
課后，他隨意抓了一個格蘭芬多的學生。
讓其將納威·隆巴頓請到教室來。
安靜的教室之中，沐恩眉頭微蹙：“你找納威·隆巴頓做什么？”
“練練。”格林德沃咧嘴笑到。
“練練？這個答案…不太夠。”沐恩搖搖頭：“蓋勒特，我并非與你唱反調。
但我是將你請來的人，我必須保證伱與孩子們保持著一個相對安全的關系。”
“你難道不知道？”格林德沃詫異的看著沐恩。
“我應該知道？”沐恩歪歪腦袋：“知道你和納威的血緣關系？還是知道你和他們隆巴頓家族的前朝秘幸？”
格林德沃上下打量著沐恩，眼中疑惑滿滿。
“我和隆巴頓家族，沒有任何的關系…嗯，也許在很多很多年以前，或許有吧，但這些與我無關。”
隨后，格林德沃看向沐恩：“你不知道那個預言嗎？”
“哈利波特會終結伏地魔的統治。”沐恩點點頭。
“不不不。”格林德沃搖搖頭：“并不是哈利波特，準確的說，是一個在七月結束之時出生的男孩，他有著能夠毀滅伏地魔的力量，兩者如同水火，唯一人可存于世間。”
“原來是這樣。”沐恩點點頭，他性格上便對這些東西不太感冒，哪怕鄧布利多曾經對此做過警告。
甚至于，他至今沒有和希爾比·特里勞妮教授說過什么話，也不在乎她是不是真有兩把刷子。
只是從僅有的兩次接觸可以確定，和這個女人說話會有些累人。
“所以呢。”沐恩示意他繼續說。
“七月末時出生的孩子，并非哈利波特一個人。”格林德沃說到。
他很滿意沐恩所表現出的不知情，一個監獄中的糟老頭子，居然知道得比他這么個自由人多，而且是這種隱秘的消息。
“你的意思是，納威·隆巴頓也是一個預言之子？”
“是的，是的。”格林德沃晃著腦袋點頭：“很有趣不是嗎？被忽視的小人物才是那個所有人都應該為之矚目的人——才該是那個真正的英雄。
我喜歡這個劇本，我想促成它的實現。”
“難道你沒有預言到未來發生的事情？”沐恩笑了笑：“鄧布利多似乎說過什么，預言的絕望。”
格林德沃臉上的笑容突然僵住。
“我已經不做預言了。”格林德沃平靜的說道：“去做就是了，預言…毫無作用。”
這句話他曾經在與沐恩第一次相見時說過。
“每一個在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巫師，到了年邁之時，便會悄無聲息的沉寂…真是可悲。”格林德沃搖搖頭。
“我不關心這個。”沐恩跳過了這個沒有答案的問題：“我關心的是，你要怎么對待納威，向他灌輸什么？仇恨？還是巫粹主義？亦或是用過于暴力的手段？
很抱歉，如果你要這么做，起碼你得得到他家里人的認可。”
“不不不。”格林德沃搖搖頭：“給他一個機會，看他能否把握住罷了。我不會將大批量的時間與心血浪費在這里的，我只是——嘗試。是的，情不自禁的想要嘗試一下。
世界上所有人都認為哈利波特是那個救世主。好吧，那我就給這世界所有人一個與之相悖的答案。”
“啊哈。”沐恩了然的點點頭。
“‘鄧布利多與瓊斯也救不了你。’這句話的意思原來是——只有我才能救你。”沐恩笑到。
“呵呵。”格林德沃嗤笑了一下。
他確實是這個意思。
不過現在被這么直接揭開后，多少還是要換個說法。
正此時，納威怯生生的走入了教室之中，惶恐的看著格林德沃，他已經知道了今天早上那個在他腦海里面說話的人是誰了。
他現在非常的不知所措。
“沒人能救人，人只能自己救自己。別人最多只是搭一把手而已。”格林德沃的目光放到了納威身上。
“我對蠢貨沒有耐心，也不需要有。當然，他可以選擇拒絕，那也是另一種層面的萬事大吉。”
他不止是在對沐恩說話，也是在對納威說。
“進來吧。”
納威怯生生的走入其中，臉漲得通紅，身子發著抖。
沐恩倚靠在椅背上。
“很高興見到你，納威·隆巴頓先生。”格林德沃轉換了一個腔調。
“您…您好，格林先生。”納威連忙躬身道。
“不用緊張，我就是格林德沃。”格林德沃擺擺手。
“早上的時候，我聽見你們說什么決斗大賽的事情。”格林德沃說道。
“是的，先生。”
“拿下第一名。”格林德沃銳利的雙眼直視著他：“能做到嗎？”
“這…”納威尷尬的笑了笑：“先生，您別取笑我了…我…我就是想上去玩玩。”
“沒有人做某件事不抱著目的，大膽說出你的目的并不可恥。”格林德沃平靜的說著：“別人可以說你是廢物，你自己不可以。”
早上不是你罵得最狠嗎？
納威的小腦袋有些宕機。
“你早上的表現，我已經看見了。”格林德沃說道：“還算不錯！”
“這周六，我會在這里等你。”格林德沃淡淡道：“我只教你一個東西。”
“什么？！”
“我只會教你——怎么贏。”
納威嘴張了張，咽了口唾沫。
“可是先生…這…我不明白…是我奶奶聯系您…不，不對…您不是一直在監獄…”
“沒有為什么。”格林德沃打斷了他的結結巴巴，他對這種話都說不明白的表現非常不滿。
“我只要你去做一件事。”
格林德沃的嘴角揚起一絲獰笑：“去——做掉伏地魔！”
納威身子抖得向篩糠一般，小圓臉漲得像西紅柿一般。
“你那是什么表現。”格林德沃不滿的看著他。
“你現在告訴我一個答案，如果伏地魔還會回歸。你想不想他死。如果說，你有這樣的力量，你敢不敢為之付出，去出一份力！！”
“我…”納威支支吾吾的，驟然又感受到了那種咄咄逼人的氣勢。
“是還是不是，一個答案。”格林德沃不在意的隨意坐在一張椅子上。
隨后，他便看見納威的嘴唇嚅動了一下。
“大聲些，講到我聽到為止。”
“可以！！”納威憋足了氣，像吼出來的一樣。
“很好，很有精神。”格林德沃一拍桌子：“現在給我說伏地魔這個名字十遍，十遍之后還是害怕就說一百遍，說到你不害怕為止！！”
沐恩在一旁，額頭青筋不斷跳動。
納威的事情，他已然知曉。這個答案也算意料之中，但是…
為什么他感受到一股子玩心。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納威，你要明白，這不是在學校里老師和學生之間的關系。”沐恩提醒道。
“學徒與師長之間，是沒有任何職業責任加身維護的。唯一有的，僅是道德中的師長這一責任。
做了這個決定后，你所有的一切，都來自于師長。努力不再是一個被稱贊的舉動，而只是最基礎的應有之義。
你只有付出一切，才有資格讓一個與你沒有任何關系的人傳授你知識。至于能獲得什么，師長對你的容忍度有多高。全憑師長，而非是你！
一切都處于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的狀態。給你的，才是你的，不給你的…”
“呵呵…”格林德沃笑了笑。
“你可以直接明說。”沐恩看向格林德沃笑說道：“納威可能不是太理解學徒與學生的區別。”
格林德沃沉默了一下，隨后看向納威：“你自己來做選擇。
畢竟，我不希望到時候某些人哭哭啼啼的說自己做不到。
那只會顯得我所有的付出都像是喂了野狗。
當然，你也可以拒絕。”
話音落下，兩人的目光都放到了納威的身上。
“先生…您的意思是…您想教我…”納威此時勉強從兩人的只言片語中得到了這個答案。
“你達不到我的要求，我隨時將你趕出門外。”格林德沃說道。
而納威，此時心緒一團亂麻。
他腦海里面第一個浮出的想法是…寫信給奶奶，讓她拿主意。
然而他也知道，奶奶不可能會允許的。
可是…
格林德沃說出的話語，卻又如此誘人。
而且格林德沃，是壞蛋——起碼之前的傳言與認知，是這樣的。
但在剛才的課堂之中，納威看到的卻是一個垂暮的，時有暴躁和陰冷，但總體慈祥的老人。
“你可以尊崇本心。”沐恩點點頭：“鄧布利多允許他來到這里，便說明了很多事情。如果因為恐懼而拒絕的話，大可不必。”
沐恩想到了很久以前他與哈爾一起被莎莉曼老師收入學徒的場景。
哈爾是因為他獻祭了自己的心交給卡爾西法，這讓那家伙永遠像是長不大的小屁孩一樣，三言兩語就被莎莉曼老師納入門下。
他自己，則是斟酌了許久。
但最終，哪怕知道莎莉曼掌控欲極強，實力強橫，眼中揉不得沙，他也依舊做出了和哈爾一樣的決定。
有好，有壞。
但起碼他認為，因為對未來的恐懼而放棄機會，是一種不太明智的選擇。
“可是…我做不到…”
納威的腦袋突然被抽了一巴掌。
“別人說你不行，可以！但你自己不可以認為自己不行！”格林德沃淡淡道。
“這是最后一次。”
“…好…我愿意…”納威連忙低下頭說道。
“呵呵。”格林德沃笑了笑：“周六來這件教室，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是…老師。”納威連忙點頭。
“好了，去吧。這件事，不要向任何人提起…”
納威忙不迭的向逃一般跑出了教室。
沐恩無奈搖頭：“他做不到的…起碼，拿到比賽第一名，他做不到。”
“我不需要他做到。”格林德沃說道：“求上得中，求中得下。連眼光都不高的人，手肯定比普通的低下還要低下！”
“希望吧。”沐恩嘆了口氣，起碼納威能得到格林德沃的教導，是許多人求而不得的事情。
“那你現在去哪兒？”
“回紐蒙迦德。”
沐恩有些詫異：“不久待了？”
“不了。”格林德沃搖搖頭：“我和他，還是不見面最好。到這里，就夠了…”
沐恩愣了一下：“我還以為，會約個晚飯之類的。”
“呵呵。”
格林德沃離開后，沐恩也回到了辦公室之中。
突的，他腦海里面冒出來了一個想法。
所有人都知道，斯內普最討厭的兩個學生，最喜歡針對的兩個學生，就是納威和哈利。
如果納威和哈利都是七月末時的孩子…
那為什么斯內普會針對納威。
這兩個孩子身上的苦難是如此相似，而斯內普對哈利好歹還帶著那么點矛盾的關心。
而對納威·隆巴頓，則是毫不掩飾的，純粹的不喜。
造成這個的區別是…
一個是斯萊特林？一個是格蘭芬多？
一個在校內表現優異，一個相對平庸？
不…絕非如此，沐恩還是稍了解西弗勒斯的，哈利所謂的優異，納威所謂的平庸。
在他眼中，都不過爾爾。
突然，一個筆記本在沐恩眼中閃過。
那是圣誕節，斯內普轉交給哈利的，莉莉的魔藥課筆記本。
真正的區別…
是伏地魔選擇去了…波特宅邸…
不不不。
沐恩搖晃腦袋，將這些思緒甩出大腦。
再多揣測，就不禮貌了。
“貓先生，發生什么了？”辛黛爾注意到了沐恩有些奇怪的神情，好奇問到。
“不，沒什么…”沐恩搖搖頭。
“還是先規劃一下比賽的賽程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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