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風一只腳跨入廟門時,只覺一陣恍惚,有種踏入另外一個時空的感覺,剛剛還縈繞于耳邊的“嘰嘰”亂叫聲戛然而止。
他整個人靠著慣性沖進破廟,一瞬間的極靜后,大雨傾盆的嗒嗒聲和木柴燃燒的噼啪聲鉆入耳中。
原本無處不在的魔霧驟然消失一空,仿若兩個世界一般,破廟外下著無邊的大雨,雨水透過屋頂上的破洞灌入廟內,繼而流向地勢低洼的角落,透過角落處的破洞再流向廟外。
魏風還未站穩身形,荒山、破廟、動物、尸體……海量紛亂信息一下子涌入他的腦海,瞬間帶來的沖擊,讓魏風頭痛欲裂幾欲昏迷。
由于魔霧的特殊性,他必須全力運轉自己的天賦才能收集到身邊十五丈內的信息。
然而進入破廟后魔霧卻瞬間消失,來不及關閉的天賦在這一瞬間收集到了他能力范圍內的所有信息,并且一股腦的傳輸給魏風。
海量信息使魏風原本還算充裕的大腦算力瞬間當即,當即眼睛一黑,他急忙短暫關閉天賦,手搭門框穩住身形。
然而大腦宕機使得他的平衡能力也有些怠工,所以盡管手扶門框,卻還是難以避免身形一歪,踉蹌一下。
還好他反應足夠快第一時間關掉天賦,否則極有可能會昏迷當場。
感受著大腦中的劇痛一點點削減,魏風逐漸緩過神來,這才分出心神打量周圍的情形。
首先可以肯定那群猴子沒追過來,否則等不到他回神就被襲擊了,那群猴子是伴隨著霧氣出沒的,不然也不會霧氣消失猴子也消失。
魏風并不知道魔霧的存在,所以他只能依靠自己的推測。
但這里面有個讓魏風感到不解的地方,那就是廟外的大雨。
根據泥濘的地面推測,這雨肯定下了好一陣了,但他分明記得霧氣還在時是沒有雨的,即使是那種微不可查的毛毛雨也不可能逃過魏風的感知,遑論這瓢潑大雨,沒有任何道理能逃過他的察覺。
除非……
除非又他喵的穿越了。
有過一次經驗后,對于穿越這件事也不是很難接受,主要事實就擺在眼前,接不接受他也得接受。
等到頭腦中的劇痛消減的差不多了,魏風這才有心思觀察廟內情形。
破廟一側漏雨,在地面形成了一灘積水,好在破廟夠破,積水又從墻角的破洞流出去了,不至于越積越多。
“危房啊這是。”魏風嘀嘀咕咕道。
另一側相對完好,墻體沒有破損,只要不正對廟門,倒是個遮風擋雨的好地方,也正是那團火光所在之處。
只見破廟一角,一人一貓坐在篝火前,正瞪著兩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魏風,面前的柴火被燒的劈啪作響,火光也隨之忽閃忽閃。
人是個美人,一位身著素色長衫的姑娘,長發在腦后盤起,側坐在地面一根倒塌的石柱上,顯得很是恬靜。
貓是只三花貓,蹲坐在女子懷中,伸長脖子睜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魏風,眼神里滿是好奇。
兩人一貓一狗對視許久,最先開口的竟然是只貓。
三花貓用爪子比劃了一下魏風:“你剛剛是怎么了?餓了嗎?墨寶餓的時候也會站不穩。”
魏風反問:“墨寶是誰?”說話時看向女子。
女子微微搖頭,示意不是自己。
三花貓脆生生道:“是我呀。”
魏風又問:“你不是三花貓嗎?為什么要叫墨寶?”他上一世有個朋友養的暹羅貓叫墨墨,想來養貓人明明的方式都差不多吧。
三花貓把自己的小爪子張開,對著魏風:“因為墨寶的手是黑的,所以叫墨寶。”
它開花的爪子中間部位肉墊確實是黑色的,魏風點頭,果然,養貓人共用一個腦子。
三花貓見魏風可以理解,又問道:“你旁邊那只是狗嗎?它長得怎么有點奇怪?”
魏風:“算是吧?”蒼狗也是狗嘛,合理。
三花貓:“你是從外面來的嗎?你的衣服為什么沒濕?”
魏風:“算是吧?”另一個世界也是廟外,合理。
三花貓:“你的刀上有血,和別人打架了嗎?和誰?”
魏風:“算是吧?”
三花貓的問題如連珠炮般不斷向魏風襲來,偏偏問的都是些魏風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的。
好在它并沒有刨根問題的意思,似乎只是想把問題拋出來,至于會不會得到答案卻并不在意,一人一貓就這么對話了許久。
直到蒼狗忍不住“嗚”了一聲。
三花貓循聲看去:“你不會說話嗎?”
蒼狗:“嗚”
三花貓:“那你能聽懂我們說話嗎?”
蒼狗:“嗚”
三花貓:“伱長得怎么這么奇怪,你是狗嗎?”
蒼狗:“嗚”
魏風噗嗤一聲就笑出來,他實在沒忍住,因為蒼狗和他說著一樣的話來糊弄眼前這只三花貓。
三花貓疑惑轉頭:“你笑什么?”
眼看戰火又要燒到自己,魏風急忙轉向那位女子:“姑娘,這是你養的貓嗎?它真可愛。”
那位女子在魏風進門時就已經起身,只是三花貓發問時她并未插嘴,此時才開口:“不是,墨寶只是跟我一起游歷的伙伴。”
她觀察了魏風許久,并未從魏風身上感受出半分靈力,但剛剛出現的卻那么突然,以至于魏風在踏進廟門前,她竟沒有半分察覺。
那位女子眼神清澈望著魏風:“在下沈青青,春秋門當代傳人,不知道友師從何派?”
對面的自我介紹讓魏風一時語塞,不知該怎么回答。
女子也看出魏風的窘迫,輕聲道:“出門在外,道友不愿隨意透露也是人之常情,是在下唐突了。”
魏風連忙擺手:“不是的,我只是不知道該怎么說。”女子清澈的眼神讓魏風對她有種莫名的信任感。
“只是我并不出自任何門派,所以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姑娘。”魏風解釋著,但也沒有自報家門的意思。
“倒是對姑娘說的門派很是好奇,此前從未接觸過門派一類的,不知姑娘可否給在下解惑。”魏風有些不好意思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