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氏族地占地不小。
畢竟是有著永恒真神存在的家族，雖然放眼整個起源大陸不算什么，但在一郡，乃至于一域之地，也算是有點實力了。
族地內，一處專門用于培養后輩天才的‘傳承大殿’，就占據了一座最高上億光年、占地方圓數千萬光年的山脈。
晉氏族長引著白夜來到傳承山脈之中，將一名正在參悟族中傳承的少年叫了出來，小心翼翼地對白夜道：“大人，這就是‘晉羅’。”
晉氏族長和白夜說話時十分的小心。
雖然他不知道‘人族’、‘深淵主宰’意味著什么。
但卻也能從白夜身上感受到一股強大得令他完全不敢產生任何反抗、違逆念頭的可怕氣息。
僅僅只是這一點氣息，就讓晉氏族長完全不敢對白夜有任何的不敬，無條件地滿足白夜的任何要求。
別說是見一個晉氏族內的天才后輩，就算是將他們家族內的寶庫全部打包帶走，晉氏族長也不敢反抗。
白夜也懶得理會晉氏族長是怎么想的，直接將目光投向眼前的少年。
說是‘少年’其實不太準確，坐山客轉世到起源大陸都幾萬個輪回紀元了。
不過從外表上來看，確實是一副少年模樣。
白夜一眼就看穿了‘晉羅’的實力、底蘊，隨口評價道：“永恒真神？有點低了。不過基礎打得不錯，底子很穩。”
“大人……”晉氏族長小心翼翼地開口，試探道：“不知大人要見‘晉羅’，是為了何事？莫非他在外面惹了什么禍事？”
白夜沒答理晉氏族長，直接看向晉羅，問道：“你可愿意拜我為師？”
聞言，晉氏族長瞬間瞪大了眼睛。
收徒？！
這可是好事啊！
雖然他不清楚白夜的身份，甚至連白夜的具體實力都不知道，只知道白夜很強。
但毫無疑問，光是白夜表現出的氣息，就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至少是混沌主宰，甚至有很大的可能是神王。
一個如此強大的強者，想要收自己族中后輩為弟子，這對晉氏家族來說，絕對是天大的好事！
一時間，晉氏族長連忙向晉羅不斷打著眼色，示意他快點答應下來。
晉羅卻是沒有第一時間答應，而是停頓了一下，才抬起頭，反問道：“若要拜你為師，我能學到什么？”
白夜露出微笑，傲然道：“我會的一切，你想學什么，都可以學到。哪怕只是掌握一小部分，便足以讓你稱霸起源大陸！若是全部掌握，可輕易打破‘樊籠’，跨入更高層次。至于極限……我便是現在說了，你也聽不懂，你只需要知道，我傳授你的‘道’，走到極致，遠超你的想象！”
白夜倒也沒有胡說。
若是晉羅想學，白夜也不介意將自己所掌握的‘道’都悉心相授。
若是晉羅真的能掌握到極致，別說跨入‘渾源’，就是超脫無限渾源空間都有可能。
但前提是，晉羅真的能掌握白夜傳授的一切。
有機會學，可不代表能夠學會。
這話雖然沒說出來，但晉羅自己也明白這個道理。
又沉默了一會，晉羅問道：“敢問前輩，為何要收我為弟子？我自認在這‘雨瓊域’算是天才，但應該不至于讓您這般大人物來關注我。”
白夜也懶得隱瞞，直接說道：“你轉世之前，對我有恩，與我之間有一段因果。我收你為徒，便是為了了結這一段因果。”
“轉世？”晉羅和晉氏族長都露出驚訝之色。
晉氏族長更是連忙插話道：“大人，會不會搞錯了？轉世，不是會保留前世記憶的嗎？我族后輩出生，都會由我親自檢查，我可以確認，晉羅身上，絕對沒有任何前世記憶！”
起源大陸上，轉世的秘法可不少。
一些沒能力復活的強者，便會在瀕臨死亡之際選擇轉世重生，帶著記憶重新修煉。
像是闡國、盤涯宗這種以國度傳承、宗派傳承的勢力倒是不在乎這些，只要不是敵對勢力強者的轉世就行。
但一般以族群、家族為紐帶的勢力，都會對族中的幼兒進行細致地檢查，確認是否是某個老怪物轉世重生。
晉氏家族雖然不是什么大勢力，但這種基本的檢測手段還是有的。
當然，若是真的是神王帶著記憶轉世，以晉氏族長的手段，也不可能探查出來。
不過白夜也懶得和晉氏族長掰扯這些細節。
“晉羅沒能保留前世記憶，是因為違背了至高規則。至高規則降臨，你這點實力，憑什么能看出來？”
白夜看了一眼晉氏族長，搖了搖頭，目光轉回晉羅身上，開口說道：“你若是想知道你前世的身份，我可以告訴你。”
晉羅微微思索，輕輕點頭道：“若是大人不介意的話，我想要知道。”
“起源大陸西大洲，曾有一國都，名為‘晉國’，以擅長煉制寶物而著稱，比如號稱起源大陸最強群體機械流至寶的‘晉羅天地’，就是晉國的作品。”
白夜看了一眼晉羅，繼續說道：“而你的前世，就是晉之神王。”
“晉之神王？”晉羅和晉氏族長都瞪大眼睛。
晉羅本人更是不敢置信地問道：“我的前世，是一名偉大的神王？！”
對于晉氏家族這種小勢力來說，神王級別的存在，確實可以用‘偉大’來稱呼。
晉氏族長更是下意識道：“我聽聞，漫長歲月之前，晉國就已經覆滅，好像是食國下的手……晉羅的身份若是被食國知道，會不會有問題？”
想到這，晉氏族長忽然感到一陣心驚肉跳。
他雖然對遠在西大洲的勢力并不了解，但能滅掉晉國的食國，實力肯定比普通神王勢力更強。
若是食國得知晉羅的身份，想要斬草除根，恐怕整個晉氏家族都要遭受滅頂之災。
“不好……”晉氏族長下意識地就要安排族人遷移、避難。
“不用擔心，食國已經滅了。”白夜的聲音傳來。
晉羅和晉氏族長下意識抬起頭，卻聽白夜繼續說道：“不單是食國，起源大陸上，九成以上的神王勢力、霸主勢力，都已經被我滅了。”
晉氏族長長出一口氣，還沒來得及開口，一旁的晉羅卻是立即向著白夜跪下，拜倒在地，恭敬道：“弟子晉羅，懇請老師收弟子為徒！”
白夜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晉羅。
不愧是神王轉世，反應確實很快。
受到至高規則的懲罰，想要恢復前世神王的記憶，是不太可能了。
但靈魂、意識方面的天賦還在，這一世的底子打得也不錯，只要有強者指點，未來的成就必然不會太差。
不過，起源大陸上的強者都被白夜殺得差不多了，晉羅想要強大起來，只能拜師白夜。
“起來吧，從今天起，你便是我門下二弟子。”
白夜淡淡說了一句，看向晉氏族長，開口道：“你晉氏出身的‘金殤族’，從生命形態上來說，也算是我人類族群的一個分支。你可愿舉族加入人類？”
不用晉羅打眼色，晉氏族長自然明白白夜的邀請意味著什么，毫不猶豫道：“我愿意！”
雖然他不知道什么叫‘人類族群’，但聽名字也知道，這是以‘族群’為紐帶而建立的勢力。
晉氏是家族，加入一個族群，和他們本身的結構并不會有任何沖突。
何況，白夜聲稱滅掉了起源大陸上絕大多數神王層次勢力，這話晉氏族長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至少白夜確確實實是一名至少達到神王層次的強者不會有假。
一個神王發話，他哪敢不同意？
“給你百萬年時間召集族人，然后隨我去南大洲。”白夜淡淡說出對晉氏家族的安排：“人類族群的強者數量不夠，控制整個南大洲都有些勉強，其余幾洲暫且先放一放。等到了南大洲，你晉氏也可分得一域之地。”
“一域之地？”
晉氏族長眼睛一亮。
對于一個最強者才是永恒真神的小勢力來說，在一郡之內都無法稱霸，更別說圖謀一域了。
但有了白夜這座靠山，若是沒有實力太強的敵人針對，倒也勉強可以嘗試一二。
有了更大的地盤，獲取的利益、資源都更多，對族人的培養也會有極大的好處。
再加上晉羅的身份曝光、拜入白夜門下，說不定，未來晉氏家族之中，還會誕生一神王。
到時候，家族的振興，就值得好好期待一番了。
白夜卻懶得關心晉氏族長的這些小心思，看向晉羅，問道：“你可有東西要收拾？”
“沒有。”晉羅意識到白夜的意思，連忙道：“弟子隨時可以跟老師離開。”
白夜點點頭，分出一個分身留下等待晉氏家族集結完畢，本體施展‘破界傳送術’，帶著晉羅直接傳送回到南大洲。
‘新混沌城’內，羅峰聞訊趕來，面色復雜地看著晉羅。
面對面，羅峰自然能感應到晉羅身上那熟悉的意志烙印。
但面對這個已經完全失去記憶的‘老師’，羅峰也不知道該用什么態度來面對。
“這是你轉世之前收的弟子，羅峰，現在也是神王。”白夜對晉羅介紹了一下，隨口道：“既然已經失去了前世記憶，那就一切重新開始，不必執著過去的身份。”
這話既是對晉羅說的，也是對羅峰的勸慰。
羅峰點點頭，沒有多說什么。
兩人一起帶著晉羅熟悉了一下‘新混沌城’的環境，羅峰告辭離開之后，白夜帶晉羅來到一間密室外。
密室內，正是人族壓箱底的超級至寶‘界墟古神碑’。
即便是在滅掉起源大陸幾乎所有強大勢力、搜刮了他們的寶庫之后，‘界墟古神碑’依舊能在人類族群庫存的‘輔助修煉類’至寶當中排進前三。
兩個比‘界墟古神碑’略強的，強得也有限，要么只對特定的‘道’有不錯的輔助效果，要么開啟的條件太過苛刻。
綜合算起來，反而還是‘界墟古神碑’的性價比最高。
此時，‘界墟古神碑’還處于冷卻之中，不過距離下一次開啟也快了。
白夜早就通過其他分身，和人族其他高層談過，替晉羅預定了下一次開啟的名額。
“你現在主修的是‘巫修體系’，這條路線，用來打基礎可以說非常出色。不過晉氏畢竟還是太弱小，傳承的水平有限，并沒有能夠完全發揮出你的潛力。”
白夜看著晉羅，仔細講解著。
晉羅畢竟前世就是神王，若是保留神王記憶轉世，或者一開始就接觸到體系完善且足夠高深的傳承，幾萬輪回紀元過去，就算達不到神王，至少成就混沌主宰沒什么難度。
但晉氏家族太弱小了，掌握的傳承也弱，沒能讓晉羅的天賦完全兌現出來，以至于如此天才，如今也不過是一區區永恒真神。
不過，好消息是，晉氏家族的核心傳承‘巫修體系’，是這一方源世界，乃至于整個無限渾源空間之中，最適合‘打基礎’的體系之一。
哪怕天賦不在這條路上，先行修煉，打好根基，以后再轉修其他體系也沒有任何問題。
不像一些極為特殊的‘道’，若是修煉不成，轉修其他體系是會受到極大影響的，譬如‘蟲獸道’、‘最強戰士體系’等等。
微微停頓，白夜繼續說道：“‘巫修體系’，我這有能夠達到無敵層次的傳承，而且不止一門，你都可以隨意參悟。另外，除了‘巫修體系’之外，晉國一脈最核心的‘神力流’、‘煉寶流’傳承，你也必須修煉。當然，晉國掌握的神力流、煉寶流，最高只到神王第一層次。除了晉國傳承之外，這兩條道上，我會給你更加高深、能達到無敵層次的傳承。三大體系，以你目前這個階段，基本上算是極限了。等你的實力足夠強，我會根據你的表現，賜予你更好的傳承。”
說著，白夜取出幾枚記憶石，遞給晉羅。
“多謝老師！”晉羅恭敬接過，發出由衷地感激。
“我教導弟子，不喜歡事無巨細去管。我會給你最好的傳承、最好的修煉資源，以及最好的寶物，但除此之外，你的一切抉擇，都要看你自己！”
白夜看著晉羅，鄭重道：“老師領進門，但路要怎么走，終歸是看你自己！”(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