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9.
和本體一樣，神體數值達到89999倍的‘最強分身’，對深淵本源能量的消耗極為驚人。
即便是得到了蟲族女皇小型宇宙大半個輪回時代的積累，也制造不出太多。
在這一戰之中拿出五個最強分身，已經是白夜可以承受的極限了。
就在少年祖神拿出古舊戰矛的同時，五個惡魔分身身上同時爆發出兇殘、暴虐的氣息。
仿佛五頭滅世兇獸，僅僅只是那股邪惡至極的氣息，就讓人感覺到可怕的威脅。
那種仿佛天敵降臨的強烈危機感，讓血山真神、寒鯨真神、骸族四大魔主等強者腦海中忽然浮現出祖神教拉攏他們時所說的話：“深淵惡魔，生來便要毀滅原始宇宙，乃至于宇宙海的一切生命。”
他們之所以加入祖神教，并不是為了什么‘正義’，僅僅只是因為祖神教付出了巨額的利益。
同時，他們也想要奪取已經落入人類手中的斷東河傳承，僅此而已。
對于祖神教所提起的‘深淵惡魔威脅論’，根本沒人放在心上。
但當這股暴虐氣息出現的瞬間，幾乎所有人都意識到，祖神教恐怕并沒有和他們開玩笑。
古老的深淵語言響起。
五個惡魔分身體內，深淵獻祭加持而來的力量洶涌地爆發，似乎完全沒有打算考慮持久戰的問題，欲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結束這場戰斗。
一頭奇特的惡魔虛影出現在虛空之中。
這頭惡魔穿著一件無比奇異的鎧甲，每一枚甲片上，都長著一張威嚴的臉孔。
它的皮膚，以及身上的戰甲，并非深淵之中最常見、最傳統的暗紅或是黑色，而是看上去與深淵根本沒有半點聯系的藍色。
若是有人能夠讀取白夜的記憶，就會發現，這是白夜獲得完整的深淵毀滅規則時，被系統力量帶進某個特殊世界之后，所‘看’到的那頭極為特殊的深淵惡魔的形象。
迪斯馬森。
毀滅規則的終極。
雖是惡魔，但卻已經超脫了深淵的約束，反而以純粹的‘毀滅’凌駕于深淵之上的超級存在。
不過，迪斯馬森的位格太過可怕。
即便是靠著深淵獻祭的加持，白夜也僅僅只能勉強摹擬出一絲外表，連半點神韻都復制不出。
但即便如此，當藍色惡魔虛影出現在虛空中的時候，仍然給在場的所有人，帶來一種仿佛末日來臨的大恐怖。
“這是什么鬼東西？！”
“深淵惡魔……開什么玩笑？！深淵惡魔怎么可能這么強！”
“我曾窺得一絲遠古文明超級傳承，卻也沒有這般可怕！”
一個個被祖神教拉攏而來的宇宙海強者紛紛出聲，發出驚嘆。
甚至于，心性較為自私的震魔神等人，都生出了直接撤離的念頭。
只是礙于臉面，才沒有立即行動。
畢竟，這氣勢再強，也只是氣勢，并不足以造成實質性的殺傷。
實力如何，才是關鍵。
但若是對方真爆發出無可匹敵的戰力，他們會作何抉擇，可就不好說了。
少年祖神將所有人的神色盡收眼底，心中也判斷出，若是自己這邊露出頹勢，接下來的局面怕是會十分不妙。
“不過……這殘破古矛雖然只有一擊之力，但卻也完全足夠一錘定音了。”
少年祖神心中閃過一道念頭，催動手中戰矛。
戰矛上散發的氣息猛地飆升，幾乎壓過了白夜拼命制造出的毀滅惡魔虛影。
矛尖上沾染的鮮血，都形成一片龐大無邊的血海，充斥周圍數百萬光年的虛空。
“去！”
少年祖神的神力猛地降低一大截，戰矛脫手而出。
就連他身后的八大獸神，都是同時臉色一白，似乎也付出了不輕的代價。
這種層次的至寶，哪怕有本源意志的賜予，也不是一名‘宇宙最強者’能催動得了的。
少年祖神加上八大獸神，付出極大的代價，也僅僅只能動用一次罷了。
但就這一次，就足以爆發出無比恐怖的威能。
澎湃的能量波動，完全壓制住了巨斧創始者和骸族四大魔主交鋒的動靜。
青銅色的古舊戰矛穿透空間，朝著白夜刺去。
但在穿梭空間的過程之中，虛空中的毀滅惡魔虛影，卻是忽然抬起手臂。
“毀滅！”
古老的深淵語言響起。
一縷蒼藍色的火焰，從毀滅惡魔指尖燃起，瞬間將充斥著虛空的無盡血海引燃。
來自‘毀滅之星’、‘蒼藍之月’的毀滅之火，將戰矛從穿梭虛空的狀態逼迫得現行。
下一刻，古舊戰矛和蒼藍色的火焰狠狠地撞在一起。
似乎有驚天動地的波動，但卻又無聲無息。
空間寸寸碎裂，就連充斥著虛空的稀薄的混沌氣流，都被分解成了某種更加細微、原始的形態。
一絲黑暗，在碰撞的中心處誕生，旋即朝著周圍迅速擴散開來。
“不好！快躲開！”
一個個強者都是意識到不妙。
那一絲黑暗，并非什么攻擊秘法，僅僅只是古舊戰矛和蒼藍火焰碰撞，令空間完全塌陷、崩滅所引爆的沖擊罷了。
但，只是這一絲交手的‘余波’，也不是一般宇宙最強者能夠輕易應對的。
若是被波及到，當場隕落倒是不至于，但卻也難免要付出點代價。
至少也得是重傷。
沒有哪個宇宙最強者愿意付出這樣的代價。
血山真神、寒鯨真神等強者，皆盡趁著‘沖擊’還沒波及到自己的時候，或是直接瞬移遠遠躲開，或是藏進至強宮殿至寶之中，借助至寶的防御力硬抗。
就連正在和巨斧創始者交手的骸族四大魔主，也都停下攻擊，躲進一間白骨神殿之中。
少年祖神、八大獸神，也同樣沒有選擇繼續追擊，取出一至強宮殿至寶躲了進去。
進入宮殿之前，少年祖神深深地看了一眼白夜。
隔著無比可怕的沖擊，他的感知也難以鎖定白夜的確切位置。
但他卻意識到，僅僅只靠這一柄戰矛，似乎，并不足以徹底殺死白夜。
“不過，至少滅了你五個分身。”
少年祖神眼底閃過一絲寒芒：“等這波沖擊過去，你的死期，就要到了！”
少年祖神判斷的并沒有錯。
看上去，白夜召喚出的‘毀滅惡魔’虛影，和古舊戰矛的碰撞似乎是平分秋色。
但實際上，蒼藍色的火焰，僅僅只是強行將戰矛從‘穿梭空間’的狀態逼迫現形罷了，并未真正打斷它的攻擊。
或許唯一的作用，就是不必由白夜的本體去承擔這一擊。
但，戰矛的攻擊，卻也必須要有人承受，才能真正令它停下來。
而為了達到這一目的，白夜僅有的五個‘最強分身’先后上前，五個分身皆盡隕落，才勉強令古舊戰矛的攻擊威能耗盡。
要知道，白夜的這些分身，雖然沒有至強至寶傍身，但在深淵獻祭的加持之下，也絕不比任何一個宇宙最強者要弱。
一擊，秒殺五個宇宙最強者。
哪怕這一擊，祖神教一方也要付出不低的代價才能施展，但價值也是極為可怕了。
何況，少年祖神、八大獸神所付出的，僅僅只是暴露了‘古舊戰矛’這一張底牌，同時神力有比較嚴重的損耗，僅此而已。
前者，本源意志賜予的底牌，至少還夠祖神教用幾次的。
至于后者，那就更加不是問題了。
背靠本源意志，祖神教手中根本不可能缺少迅速恢復神體的寶物。
也難怪，少年祖神有把握在這一戰之中，徹底滅殺白夜。
少年祖神的目光在白夜所在的方向停留了短暫的瞬間，隨后立即飛進神殿之中。
神殿大門關閉，恐怖的沖擊席卷。
足以令宇宙最強者都重傷的空間亂流沖擊，卻是不足以破壞‘至強宮殿至寶’這一層次的寶物。
一座座宮殿、艦船、寶塔，在虛空之中漂浮，抵御著空間亂流的沖擊。
而在另一邊，白夜打開深淵通道，將陵墓之舟，以及己方的宇宙最強者全部收進深淵世界之中。
“媽的，這次虧大了。”
白夜眼中閃過一絲心疼。
五個‘最強分身’沒取得任何戰果就隕落，這代價，哪怕對于白夜來說，也是極為慘重。
同樣的本源能量，若是用來孕育普通宇宙之主層次的分身，可是能孕育出足足三千多個！
“不過，能爭取到這點時間，也算值了。”
白夜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看著已經來到身前的空間亂流，毫不猶豫關閉深淵通道，運轉神力。
“破界傳送術！”
一陣恐怖的空間波動遠遠傳遞開來，白夜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片刻之后，祖神教一方從宮殿至寶中走出，看到空無一人的虛空，頓時一個個露出古怪之色。
“人呢？！”
“陵墓之舟也不見了！”
“難道跑了？！”
一個個強者神色古怪，都是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不過除了少年祖神、八大獸神之外，其余人的心態，卻是有點莫名地復雜。
甚至像是震魔神這般，還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似乎是慶幸不用繼續再和這可怕的對手打下去。
盡管，真正的交手，也就巨斧創始者和骸族四大魔主打了一架。
然后就是‘深淵之主’和祖神教強者交手碰撞一次。
至于其他人，完全就是搖旗吶喊，一點力都沒出，戰斗就有些虎頭蛇尾地結束了。
但這一戰，給他們的心理壓力卻是極大的。
單單巨斧創始者那無比可怕的秘法，就令各方強者都感到心顫。
更不要說，祖神教拿出的那柄仿佛能瞬殺宇宙海一切強者的古舊戰矛，還有那個散發著滔天兇氣的湛藍色毀滅惡魔，都讓這些強者生出一種‘自己已經跟不上時代’的感覺。
能安安穩穩結束戰斗，哪怕看上去有些虎頭蛇尾，大部分人心里還是有些慶幸的。
“祖神……”
火空獸神也察覺到人族、深淵一方失蹤，上前要對少年祖神說什么。
少年祖神打斷了對方的話，“這種情況，我們之前也有預料，回去再說。”
八大獸神都是面色凝重地點頭。
眼前這局面，可是他們出發之前，評估這一戰結果時，所猜測出的數種可能之中，最壞的‘可能性’之一了。
“諸位。”
少年祖神目光掃過宇宙海各方強者，忽然開口道：“既然人類、深淵一方已經逃跑，今日暫時先到這里！”
“還請不要忘記你們在本源意志見證之下的承諾！”
“我等先聯手封鎖宇宙舟，追查清楚敵人的蹤跡！”
少年祖神的語氣之中透著一絲急迫，仿佛有什么極為重要的事情馬上要發生一般。
這一絲急迫太過明顯，以至于在場的所有人都清晰地聽了出來。
宇宙海各方強者互相對視，骸族骸主上前一步，開口道：“承諾，我們自然會遵守。但你們祖神教的承諾呢？”
其他宇宙最強者沒有開口，但表情、神態，卻都隱隱表現出支持骸族的態度。
他們會參與到這次的爭斗之中，本身就是為了利益。
哪怕沒達成目標，一群宇宙最強者，也不能白白出手，必須得從祖神教身上敲點好處下來。
“之前說過，先前給你們的至寶，出手三次，便永遠歸你們所有。這一次雖然沒什么戰果，但也算一次。”
少年祖神不愿浪費時間，很干脆地選擇了妥協：“至于骸族……拖延巨斧創始者有功，但功勞不足以兌換傳承或是至強至寶。”
略微思索，少年祖神開口道：“這樣，你們可以選擇累計，或者現在就用掉這份功勞，向本源意志提出一個問題，在我祖神教下次聯系本源意志時，會代你詢問，并保證得到答案。但不得涉及‘不可言說’，不得違背至高規則，不得涉及宇宙運轉。”
所謂‘不可言說’，就是指在至高規則限制之下，在宇宙海之中說不出來的那些東西。
這一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沒有和其他人商議，骸主看向少年祖神，直接提出要求道：“我族想要關于闖輪回的訊息。”
“這個問題涉及‘不可言說’，換一個。”少年祖神搖了搖頭。
骸主皺眉，看向少年祖神。
兩人對視片刻，骸主選擇妥協，改口道：“我要宇宙海三大絕地深處的地圖，且最好不要與我骸族已有的地圖重復。”(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