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黑暗降臨，焱帝隕落（5/5）
第243章黑暗降臨，焱帝隕落（5/5）
另一邊。
六芒星陣漂浮在虛空之中。
六個惡魔分身已經完全‘融化’，與虛空中的咒文融為一體，完全消失。
詭異的是，周圍的虛空之中，高亢的詠嘆調吟唱依然不斷地回響著。
混亂、無序的雜亂音階，令所有聽到這聲音的存在都感覺一陣莫名的煩躁和恐懼。
甚至就連白夜自身也不例外。
這本就不是現在的白夜所能掌握的力量，必須要付出莫大的代價，才能勉強施展一絲半點。
受到些許反噬也是正常的。
但畢竟是白夜自己施展的能力，反噬的影響非常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但作為白夜敵人的焱神族，就沒這運氣了。
噗嗤！
一名焱神族不朽神靈的手臂上，忽然長出一張扭曲的面孔。
這張面孔看上去有幾分熟悉，隱隱和這名焱神族不朽有些相似感，但卻散發著一種黑暗、不祥的氣息。
扭曲的面孔張開嘴巴，兩片嘴唇仿佛從深淵中爬出的蠕蟲一般，不斷地扭動著，仿佛在訴說著什么。
但當想要仔細傾聽時，卻只能聽到一些支離破碎的囈語，無法從中解讀出任何有效的信息。
噗嗤！
噗嗤！
一張張扭曲的面容不斷出現，很快，這名焱神族不朽神體表面，就被各種各樣扭曲的臉孔所占據。
這些臉孔的模樣各自不同，但都隱約能看出這名不朽神靈的影子，發出無聲的囈語。
這一切在極為短暫的時間里爆發，直到渾身被扭曲的臉孔占據，這名焱神族不朽神靈才反應過來，發出一聲充滿恐懼的尖叫。
但下一刻，他臉上驚恐的表情，就被一抹帶著瘋狂的虔誠所占據。
焱神族不朽嘴巴不斷開合，似乎在吟誦著什么，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但看他臉上那無比瘋狂卻又虔誠的表情，卻是給人一種詭異的驚悚感。
似乎是引發了什么連鎖反應，一個個焱神族不朽、宇宙尊者的神體都開始發生畸變，長出一張張扭曲的面孔，發出無聲的吟誦。
虛空之中，那高亢的詠嘆調音節愈發的混亂、無序。
但在混亂之中，卻隱隱透露出一絲無比純粹的神圣之感。
除了焱帝以外，這片早已被摧毀的宮殿群中，所有的焱神族不朽、尊者，皆盡滿臉虔誠地跪伏，狂熱地高舉起雙臂，似乎在迎接某個偉大存在的降臨。
無盡的黑暗涌現，幾乎將整片虛空完全充斥填滿。
光線、聲音，乃至于精神念力，在這片黑暗之中都被完全隔絕。
只有透過領域和靈魂層面的波動，才能勉強分辨周圍發生了什么。
影魔傳承之中的至高秘法之一，《黑暗降臨》。
若是修煉到極致，理論上可以將一個世界從‘概念’層面上徹底扭轉為‘黑暗’。
現在的白夜當然做不到那一步，只能一定程度上改變這片虛空的規則。
而且也不是完全由白夜支配，而是僅僅只能容納黑暗、深淵這兩大概念體系下的法則、規則。
其余的一切法則、規則，皆盡削弱到了極點。
受限于白夜自身對《黑暗降臨》的掌握，削弱，已經是白夜能做到的極致。
想要讓其他的法則、規則徹底失效，根本不可能。
而且即便只是削弱，也需要白夜付出極大的代價，不單單損失六個主戰分身。
等到‘黑暗降臨’的效果過去，白夜也會在漫長的歲月之中，無法再動用深淵的力量戰斗。
至于這個‘漫長’具體有多久，白夜也不知道。
而這樣的代價，僅僅只能換來‘黑暗降臨’極為短暫的時間。
“七分鐘多點，不到八分鐘，倒也夠了。”
六芒星陣中，人形惡魔分身渾身籠罩在黑暗之中，仿佛穿上了一件純黑色的斗篷，看不清面容。
黑暗加持之下，這個分身的基礎戰力倒是沒有任何變化，但對‘黑暗’的掌控卻大幅飆升。
“黑暗這條路，雖然和深淵有著本質上的不同，但確實能夠完美契合。”
白夜伸出手，對著遠處的焱帝做出一個握拳的動作。
沒有絲毫煙火氣，就僅僅只是輕飄飄的一握。
充斥著周圍虛空的無盡黑暗仿佛被一只巨大的手掌攪動起來，向著焱帝匯聚過去。
沒有掀起任何劇烈的動靜。
一道黑暗涌入，焱帝身周無盡的火焰似乎被抹去了一大片，憑空消失。
消失的過程，連一點波動都沒散發出來。
就仿佛給一張畫上色一般，蘸滿黑色墨汁的畫筆一涂，就將一片火焰從畫布上抹去。
第二道、第三道……
無盡的黑暗，將焱帝周圍的火焰吞噬，整個過程無比安靜平和，卻又帶著一股令人渾身汗毛樹立的驚悚。
“混沌，這到底是什么手段？！連我的火、空融合法則都被壓制了？！”
焱帝竭力揮動著焱神戟，試圖催動自己最強大的巔峰秘法。
但在黑暗的壓制之下，常規法則的威能被削弱到了極致，連帶著以‘火、空間融合法則’為基礎的秘法，威能也被大幅削弱。
原本焱神戟揮動之間，應該爆發出的無盡火海，如今只能迸發出一團小火苗，看上去莫名有些喜感。
論攻擊力，原本一擊能達到四階宇宙之主頂尖水準，但如今，卻是連二階都有些勉強。
這種程度的攻擊，根本無法給白夜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焱帝的實力被大幅壓制，白夜卻不受到影響，戰局的平衡自然瞬間被打破。
自我極意功加持之下，一個主戰分身全力一擊，就能磨滅焱帝千分之一左右的神體。
再加上快得嚇人的出手頻率，九個分身聯手攻擊，焱帝的‘血量’掉的飛快，短短眨眼功夫，就損失了超過百分之五的神體。
而更加令焱帝感到絕望的，卻是那仿佛‘畫筆’一樣的黑暗。
終于，將焱帝周圍的所有火焰抹除之后，‘畫筆’再次落下。
一道黑暗籠罩焱帝的手臂。
有昆蟲噬咬的聲音響起，仿佛黑暗之中，潛藏著無數毒蟲，啃噬著焱帝的手臂。
但詭異的是，除了聲音之外，并沒有其他任何感覺。
沒有疼痛或者任何觸覺。
焱帝的小半截手臂，就這么被黑暗‘抹除’了一般，憑空消失。
哪怕是對于宇宙級來說，丟掉小半截手臂也不是什么嚴重的傷勢。
對于宇宙之主來說，除了損失的神力有些心疼之外，根本連受傷都算不上。
但這詭異無比的過程，卻是讓焱帝的心中泛起無盡的恐懼。
嘗試感知自己的神力，只是一瞬間，焱帝就確定，自己和丟失的那部分‘神體’完全失去了聯系。
等于損失了近乎一成的神力。
加上開戰至今的損耗，焱帝的神體，如今已經不足巔峰狀態下的七成。
就算能用寶物恢復，在對方這詭異莫測的手段之下，又能堅持多久？
能在戰斗中快速恢復神體的寶物，尤其是要能對宇宙之主這一層次有著明顯效果的，那價值可是比至寶還要高，連人類族群都沒多少，更別說焱帝了。
恐懼、不甘、絕望。
種種情緒在焱帝意識之中浮現，但他卻沒有發現，這些負面情緒，實際上是被遍布著周圍虛空、無處不在的深淵規則所引動。
當然，如果不是焱帝自身出了問題，以宇宙之主的意志，單單只靠深淵規則，還是無法撼動其意志的。
至少以白夜現在的實力做不到這一點。
但只要焱帝自身的情緒有了些許破綻，深淵規則就能乘虛而入，令焱帝徹底陷入負面情緒的糾纏之中，意志大幅削弱，進而影響戰斗中的發揮。
甚至于更進一步，直接意志崩潰，放棄戰斗，主動選擇尋死。
現在的焱帝還沒到主動尋死的地步，但戰斗意志確實是已經大幅下降，內心完全被恐懼和絕望填滿，連防御的動作都慢了不少。
白夜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趁機窮追猛打。
一個個分身各自催動不同的深淵法則，持續侵蝕消耗著焱帝的神力。
被‘黑暗’加持的人形惡魔分身，更是以‘黑暗’概念為筆，畫出無盡黑暗，將焱帝的神體一點點從‘現實’這幅畫中抹去。
操作這種程度的‘概念’，以白夜現在的境界而言極為吃力。
體內世界，整個深淵世界的本源都在快速消耗、透支著。
每一筆，都要透支大量的深淵本源。
這可不是多余出來的能量，而是維系著整個體內世界存在的根基。
一旦本源消耗到某個臨界點，白夜的體內世界都會徹底崩潰掉。
哪怕只是消耗一小部分，也會令整個深淵世界陷入‘虛弱’之中，未來漫長歲月都無法動用分毫力量來為白夜提供加持，甚至于汲取宇宙本源能量和負面氣息的效率都會大幅下降，只能依靠漫長的歲月來恢復。
但只要能徹底滅絕掉焱神族，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一次次出手，每一次都要消耗大量的深淵本源，但同樣，焱帝的神體也會被徹底抹去一部分。
在不朽層次以上的戰斗中，神體、神力，就相當于‘血量’。
肢體和器官的缺失不算什么嚴重的傷勢，但血條減少卻是十分致命的。
再加上白夜其他分身的圍攻，焱帝的神力下降得飛快。
哪怕對于宇宙之主來說，神力下降時，實力的下降不會像不朽、尊者那么明顯，但短短幾分鐘，就損耗過半的神體，焱帝的實力也不可避免地出現大幅的下滑。
戰力下降，就更加難以有效地抵擋白夜的攻擊。
更別說那詭異的‘黑暗’，這種直接從概念層面上抹除敵人部分神體的手段，完全超出了焱帝的理解范圍。
連理解都做不到，就更不要說防御了。
無法抵擋、無法躲避、無法逃離。
焱帝心中的絕望愈發的濃烈。
當絕望的情緒達到頂點，完全壓過求生的欲望的時候，忽然
“我活不下去，你也別想好過！”
焱帝發出一聲怒吼，渾身神力爆發出無比劇烈的波動，毫不猶豫地發動自爆。
宇宙之主的自爆，威力極為恐怖。
無盡的火焰突破黑暗的壓制，在自爆的沖擊之下向四面八方擴散開來，摧枯拉朽地沖垮一切擋在路上的存在。
物質、能量、領域、法則，甚至只是單純的氣息，都在這股可怕的沖擊之下被碾碎。
白夜也不敢硬抗，毫不猶豫地發動瞬移，遠遠避開這股可怕的沖擊。
“嗯？”
感知到焱帝的氣息迅速消失，白夜忽然露出驚訝之色：“沒有首殺提示？是沒死透？還是因為自爆不算擊殺？”
白夜還是第一次遇到敵人自爆、沒能擊殺成功的情況，一時間有些摸不清頭腦。
等到沖擊的余波散去，白夜立即返回戰場，四處尋找。
很快，靈魂深淵傳來反饋，收集到焱帝的靈魂。
焱帝，隕落！
不是白夜親手殺死的敵人，不會被靈魂提燈收取靈魂，但靈魂深淵卻是沒有這個前置要求。
確認擊殺，白夜松了口氣，停下‘黑暗降臨’秘法。
無盡的黑暗褪去，人形惡魔分身體內的神力早已近乎枯竭，強烈的虛弱感從每一個細胞深處傳來，讓白夜只想好好睡上一覺。
“這個分身先回深淵沉睡吧，神力恢復之前，怕是沒什么戰力了。”
白夜將人形惡魔分身收進體內深淵世界。
其余分身倒是大多都還保持著不錯的狀態，雖然神力不可避免地有不小的消耗，但基本上都維持著巔峰的戰斗力。
找到焱帝死后遺留的兩件至寶，焱神戟和原魂。
白夜將兩件至寶收起。
按照白夜和坐山客的約定，這兩件至寶都要交給羅峰。
當然，這兩件至寶還是有些‘燙手’的。
不過這和白夜沒什么關系，讓羅峰自己去頭疼便是。
焱帝是自爆而死，沒爆出裝備和金幣不說，剩余的近半神體也沒能被屠夫的血肉吊鉤吸收，轉化為血肉能量。
可以說除了靈魂之外，白夜幾乎沒從焱帝本身撈到什么好處。
這讓白夜微微有些失望，但白夜并未將太多的注意力放在這。
相較于焱帝，整個焱神族，對白夜來說，才是最大的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