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弗遜相當健談，而且絲毫沒有掩飾對里爾三人的欣賞。
這一通彩虹屁下來，杰克和V心里那是被吹的舒舒服服。
這可是坐著雷菲爾德圣劍的政界大佬在吹他們！
聽著就舒服，不自覺地讓聽眾覺得他們是一個陣營的人，也暴露出兩人膚淺的認知，被杰弗遜看在眼里。
這種細微的變化是政客談話主要分析的內容，在過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識人之法。
但在2076年，科技已經在這些細節上，尤其是情報分析領域進化到夸張的高度。
通過高級的義體讀取眼神、肢體語言甚至是激素分泌的細節，搭配一整個信息團隊和智囊團，配合已知情報，得到的情報甚至可以超過對方心中所想的內容。
讀心只是人們幻想的超能力，但使用最新的科技，人能做到的事情已經遠超讀心。
若非專門在這方面進行過義體植入，很多人會在談吐中不自覺地透露出很多信息。
里爾也差不多，但他比杰克和V這樣的傻小子好一些：他不會真的相信一個政客說出來的話。
欺騙是成本最低的事情，要看他們做了什么。
另一方面，目前為止，里爾還沒有對任何一個人產生那種，對方地位高出他很多的感覺。
不過表面上沒有一點動靜，里爾內心已經開始吐槽另外兩個二愣子：就這樣，真怪不得你們容易被人賣了。
“干杯。”
里爾拿起桌上的真水和杰弗遜輕輕碰杯，很顯然，這位市長候選也了解了里爾三人的口味喜好。
里爾不喜歡酒，V喜歡龍舌蘭，杰克喜歡伏特加。
杯子輕響。
放下杯子，杰弗遜繼續說道：“實際上我們已經合作過一次了，上次你們在H8摩天樓.”
“新聞54臺那邊的吧？老實說輿論壓力不算太大的忙。”
“不不不，NCPD那邊也是我在幫忙，我有些朋友，因為你們新交的朋友。”
里爾眉頭一挑，覺得有些奇怪。
當晚配合虎爪幫的是NCPD的副局長福爾特，所以如果說有誰能把整個事件叫停，就肯定是局長科爾里奇了。
科爾里奇和福爾特存在競爭關系是肯定的，拿到這種丑聞，NCPD的一些警察也罷工不干，他肯定會在合適的時候出面，這是肯定的。
但NCPD局長的任命主要由股東夜之城市政，也就是市長萊恩決定。
就算萊恩不想管這事，科爾里奇自己處理也正常。
可是由杰弗遜這個市長位置的有力競爭者去搭橋就有點怪了，畢竟他和萊恩是對手啊。
硬要說的話.也有一種可能。
談話到這里，杰克和V已經開始神游天外，目光飄到了桌上的食物上。
杰弗遜笑著又給里爾倒了杯水：“多虧了你們冒著風險揭露的真相，NCPD局長科爾里奇終于能處理掉局里內部的腐敗——
好像把他說成好人了，不過不管怎么樣，單獨的輿論壓力可能沒什么意義，但實權人士之間的斗爭有時候就差這么一個口子不是嗎？”
里爾想了想說道：“我不是很擅長彎彎道道的，既然你請我見面，我也說說我的見解，你聽聽對不對。
我在新聞上看見過新聞：NCPD打算從軍用科技那里采購危險性極高的半人馬外骨骼，不過憤怒的群眾圍攻了NCPD，導致采購延緩。
我猜這些憤怒群眾的幕后支持者是荒坂公司，這是輿論壓力，不過采購確實還是停止了，所以還有一個實權人士發力。
根據現在你說的東西來看，這起事件中的實權人士是福爾特，他是荒坂派，控制了采購進程。
也就是說，你的贊助商是軍用科技
真是奇怪，伱的競選形象一直都是夜之城最干凈的政客，從沒拿過公司的黑錢，也不和幫派做交易。”
杰弗遜臉上的笑容沒有收起來，但很顯然眼睛里的笑意減少了一些。
“這不是黑錢你真的很聰明，沒有考慮過讀個大學從政嗎？
我看得出來，你是個好人，在那么多沒有道德的傭兵中，你簡直就是奇葩。”
說完，杰弗遜的義眼不著痕跡地捕捉到杰克和V開始吃東西了
就是吃的樣子有點奇葩，兩人先是自認為淡定的看了一眼桌上的刀具，然后把餐巾紙抱在了手里，抓起牛肉狂吃
不得不說還挺優雅的在手抓菜領域。
這位市長候選眼皮子一跳，但馬上被里爾拉回了注意力。
“我對那種東西不感興趣，民主選舉，由勢力最大的十個公司派人投票真搞笑。”
佩拉雷斯收起了笑意：“是啊，公司太貪心了，如果我成為市長，我一定會讓現狀改變。”
“提高對頂級公司的稅收，把稅收投入教育、醫療、基建還有其他民生領域？”
“對。”杰弗遜點了點頭，表情認真，“我說的都是我要做的事情，可不是什么為了選票而胡扯的。
這次事件給萊恩派系造成了很大的傷害，多少也能讓NCPD變得好一些，至于軍用科技
我承諾在當選后會讓NCPD加大對軍用科技裝備的采購。”
所以這是用更多的訂單來，減少軍用科技對階梯稅政策的抵觸。
加的稅收反正還是有一部分要用來買軍用科技的東西，但荒坂就不是了，總體來看他們相比于最大的競爭對手，還是小賺。
但還是有個問題，里爾繼續問道：“可是科爾里奇不是萊恩的人嗎？他怎么會聽你的？”
杰弗遜笑了笑：“公共安全也是非常重要的，既然科爾里奇同意接著這件事清掉局里的腐敗分子，那說明他還算不錯。
承諾給軍用科技的采購費用，當然來自于我承諾給NCPD即將增加的預算。
在這方面，萊恩和科爾里奇可是有分歧：萊恩打算削減NCPD預算，雇傭軍事承包公司來清理沃森北部工業區的流浪漢。
但是完全把安全交給那些公司？我不認可。”
脈絡理通順了，科爾里奇忽然叛變的理由也還算充分。
至于這個雇傭軍事承包公司來清理沃森北部工業區的政策，就是萊恩的“消滅流浪漢”政策。
雖然有新聞稱萊恩有意選擇軍用科技實施這項政策，但他相對更偏袒荒坂也是大家的刻板印象。
畢竟在最近的統一戰爭中，軍用科技差點就把夜之城給吞并了，正是萊恩一手操作把荒坂帶回了夜之城，避免了夜之城失去獨立地位。
誰也說不準萊恩會不會倒戈一擊，軍用科技提前投資一個備選項也不是無法理解。
這樣一來，軍用科技退一步，找一個靠譜的市長候選合作一下也算是意料之中。
里爾微微頷首，都是很標準的政治運作，基本上也不存在收賄賂一說.
或者說也許有，但杰弗遜做事的理由也很充分，不是那種收錢辦事的調調。
“然后.選民中剩余的五家公司當然同意你對企業實施‘階梯稅’，因為這樣一來最靠前的五大企業就要承受更多的稅率。
你呢，再拉攏軍用科技，六對四，微弱優勢，不過進展可喜可賀。”
杰弗遜微微一笑：“其實是七對三，夜氏公司也贊同我的政策，其實是略具優勢。”
至此，不贊同杰弗遜的就只剩下康陶、荒坂和生物技術。
至于后面五家公司，不管是哪五家，都一定會同意杰弗遜上任。
“但他們圖什么你想過嗎？”
“當然想過，而且我用了很多時間去確認。”杰弗遜真誠地說到，“因為夜氏公司，真正繼承了夜之城創始人理查德奈特先生的理念
創造，建立一座真正的理想之城。
這也是我想要雇傭你的原因：我知道，你也是有理想的人，加入我吧。”
杰弗遜伸出了自己的手，真誠地看著里爾。
如果他是一個騙子，那他一定是世界上最頂級的騙子
那種連自己都騙過去的騙子。
里爾沒有選擇握手，而是不加掩飾地先看了一眼杰克和V。
這兩貨早就深陷美味大吃特吃，吃完牛肉就是蔬菜，然后是水果沙拉
唉，什么時候能長點心。
“.先說說你想讓我們干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