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八章都坐下!
第七百八十八章都坐下!
洛聽竹笑道:“有很多人啊,不僅是師兄你說的這些人,還有老師他們啊?”
洛聽竹所列舉的,全都是與她相對比較親密的。
“聽竹,我覺得吧,你認為別人以為和別人真如何認為是兩碼子事。”
“切莫混為一談,不過為人稍微隨和點是好事,至少可以讓你多交幾個朋友。”方子業打斷了洛聽竹的自述。
洛聽竹乖乖道:“好吧,師兄,那我盡力學習和改變!”
“你既然都提出來了,那我身上存在的孤僻就不是可以忽略不計的了。”
方子業回道:“聽竹,清高與和不和人說話沒關系,而是在于看人的定位點,咱們也不必深入去討論。”
“因為哪怕清高一點,也不會影響到別人……”
洛聽竹也不愿意糾結這個話題,而是問道:“師兄,你最近大概有將近十天沒有做想做的手術,會覺得寂寞嗎?”
別人或許不知道方子業為什么選擇最近暫時不接收患者,而且連動物試驗室也不去。
洛聽竹可知道。
這是陳廣白他們給方子業下的手段!
中南醫院這邊還沒有‘公布’的事情就是,方子業有可能再被調離中南醫院,而且之前的所有科研方向都會被叫停,轉為去研究與軍用器械有關的秘密課題。
反正方子業在目前的崗位上也做不好事情。
如此一來,方子業‘早知’自己完成不了脊髓損傷的課題,索性就只能不再參與動物試驗,也不再收治新的臨床患者,只等調令到來了。
其實有點眼力勁的人,都知道這種事情有點搞笑。
可沒有幾個人敢賭!
方子業團隊,目前是脊髓損傷后惟一有突破性進展研究的團隊,如果這個點,方子業的調令真下來了,方子業也就真只能從課題組離開。
方子業是鄂省軍區療養院的工作人員,如果他一定要被調離鄂省的話,那么他就只會被調離中南醫院,并不會出省!
這就是陳廣白和陳宋所在的療養院給方子業的底氣。
方子業不同意離開,那么京都那邊不管怎么搞,總歸是繞不過鄂省的漢市軍區的。
“會覺得有點搞笑!不會覺得很寂寞。”
方子業嘆了一口氣:“聽竹,你說?我過年的時候,花了那么多與父母家人團聚的時間搶來的進度,就這么被白白浪費掉了。”
“我們普通人的時間就這么不值錢么?”
“所以我不會覺得無聊,只會覺得很愧疚,要早知道如此的話,我就該好好陪陪我爸媽他們的。”
洛聽竹聞言也點頭:“是啊?早知道現在的時間是被這么浪費的,過年期間,師兄你就該好好玩的。”
“或許沒有那段時間的突破,京都的那些大人物也不一定會盯上師兄你了。”
同樣是躺平,同樣是擺爛。
方子業如今的“擺爛”,終究是少了點現實意義,只是純粹的擺爛了。
這對很多人都不公平。
方子業又道:“其實也能理解,人都是怕死的。”
“每個人在生病之后,都希望自己生病的病種不會很嚴重,也希望自己的病可以被藥到病除。”
“哪怕是無法醫治的情況,也希望有奇跡出現。”
“越是身居高位者,掌握的資源越多,就會花費更多的資源去做類似的事情。”
“在這個過程中,他們不會考慮到別人愿不愿意,喜不喜歡的。”
“只是我不能忘記自己的立身之本!”
方子業的語氣篤定。
洛聽竹點頭,低聲問:“師兄,你給我說句實話,如果你真的改變了研究方向,你有可能對肝臟、腎臟等器官移植手術進行優化嗎?”
這是一個很私密的話題。
也是洛聽竹很好奇方子業的底蘊儲備。
一個人,輕易改變自己的研究方向和專業方向,是非常冒險的事情。
“說實話,我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如果真要如實說的話,肯定是有機會的,無非是花費的時間更長一些,多費一些無用的功夫而已。”
“只是我自己覺得沒有必要改研究方向。”
“我自己更擅長什么,我自己清楚,我有自己一系列可以做的事情。”
方子業說到這里,非常認真地說:“聽竹,你也不必打探我的口風。”
“洛磐叔叔的病,我一直都放在心上的,也是我愿意去探一探路的。”
“這種疾病在我的科研線條上,也是我喜歡的,他還是你父親,這些理由就足夠我做出選擇了。”
“雖然不排除其他人也需要我!”
“可做選擇這件事,本來就需要一個充足的理由,為了身邊的人做選擇,也是每個人的本能想法!”
“我本來就是一個骨科醫生,創傷醫生,我有了自己的路,我為什么要隨意更改呢?”
“而且我有信心,可以在這條路上也發展得很好。”
對于保肢術和重建術這一塊,方子業早就有了自己的規劃,這一路來,方子業都是往這個方向精進的,基本上沒有偏離核心路線。
事已至半路,方子業當然不可能半途而廢!
洛聽竹就沒再追問方子業其他事情了,只是給方子業說自己已經打包好了行李,而且在二十八號這一天,就會從恩市回漢市……
2月28日,周五,二月份的最后一天,也是二月份的最后一個工作日。
創傷外科病房門口,方子業才下了電梯后,便看到了一個少女靠墻而站。
她年紀不算大,與方子業同齡的她,看起來也就是二十五六歲的年紀,略施淡妝的她,穿著寬松的呢子衣。
看到方子業出電梯后,她從倚靠墻壁的姿勢走上來,深吸了一口氣后,擠出了很勉強的笑容:“方教授,對不起,我還是又來打擾你了。”
她是余悠音的姐姐余悠聲,她只比她妹妹大了一分鐘。
這不是余悠聲第一次出現在病房門口,也不是她第一次來追著方子業問。
余悠聲并排與方子業走進,并未攔住方子業:“方教授,我還是想問一下,我妹妹她什么時候可以再來住院啊?”
“方教授您是不是有什么顧慮啊?”
“您是怕什么嗎?”
“我們家屬是不是給了你其他方面的壓力?您要不就直接說出來唄?”
“您是不是怕在治療的過程中,療效不好?然后我們來找你的麻煩?”
“我們可以去公證的,我們甚至可以叫警察過來談話旁證!”
“我妹妹她是真的希望可以接受治療,愿意賭一賭,哪怕現在的治療不是很成熟,哪怕會有很多后遺癥,哪怕……”
方子業略偏頭,打斷道:“小余,你所說的這些理由都不對!”
“我之前就給你說明白了,目前我們團隊對于脊髓損傷的治療,還在研展階段。”
“前期我們雖然做了一些臨床試探,效果也還不錯,可還沒有成體系。”
“治療的過程和效果都還可以優化,但這需要時間的。”
“我并不是為了刻意不收治你妹妹而勸她出院的,我們也沒有在你們出院之后,再收治其他病人。”
“你們要給我們足夠的時間啊?”
余悠聲聞言,略糾結問:“可是方教授,我們都覺得,我妹妹和我,包括我的父母都覺得,您只要能讓我妹妹恢復到之前那幾個大哥和大叔的程度,我們就很滿意了。”
“您…”
方子業再次打斷,擺手道:“不不不,余悠聲,我承認你的想法肯定是真實的,這也是你們的心聲。”
“但我是主治醫師,我不能為了完成你這個病例的治療而完成,我要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讓我的病人接受更好的治療。”
“為了這一點,哪怕會讓你們等久一點,等得更久一點,都是值得的。”
“你們為什么這么著急呢?”
“就因為之前你給我說的那個理由么?”
“網戀去見網友這個理由,不夠支撐我要提前對她進行治療。”
“我覺得治療方案還不夠成熟,而且短期內還有更加成熟的進展,我就必須等!”
余悠音和余悠聲是雙胞胎,年紀也都不小了。
余悠聲已經訂婚了,不過還沒有辦婚禮。
她妹妹余悠音吧,雖然說在現實中沒有找到對象,可現在的網絡比較發達,聽家人說是網戀了,而且她網戀的對象希望可以線下面基……
余悠音非常希望自己可以早點接受治療。
“方教授,這是我妹妹她一輩子的大事,難道還不值得您破格嗎?”
“可能您所追求的更好,并不是患者所需要的呢?”余悠聲的聲音有些顫抖。
她覺得方子業非常固執,固執得有些畸形。
可這樣的固執,她又不敢說半句不好。
可以知道的事情就是,方子業非常負責,為了自己患者的療效,希望把每一步都做到極致。
但時間不趕趟啊,在她看來,自己的妹妹好不容易戀愛了,那么這個時間點就是她最適合的治療點,哪怕療效沒那么好,也值得嘗試!
“那她就別需要好了啊!?”方子業很坦然地道。
“余悠聲,醫學不是兒戲,也不是吃一頓不好吃的飯這樣可以將就的。”
“如果,你們都覺得,更好的療效不是你們需要的,現在及時地進行治療才是你們的必需品。”
“我作為主診醫生,更不能同意這樣的治療理念!”方子業說。
“方教授,算我們求你了好嗎?”
“你也知道,我妹妹目前的狀態,如果她的網戀對象知道了她的目前境遇,肯定會黃了的。”
“而這件事可能會對我妹妹造成不可逆轉的心理損傷!”
余悠聲說:“我知道方教授您是想要追求高標準,高質量。”
“就不能通融一下么?給她一個希望么?”
方子業頓步,深吸了一口氣,雙手叉腰,反問:“余悠聲,你妹妹不在這里吧?”
余悠聲點頭:“方教授有什么話,不妨直說。”
方子業道:“通融之下給她治療后,所達到的狀態,就真的是希望么?”
“如果說對方是一個正常人,你妹妹哪怕是接受治療后,對方也未必能認同。”
“經歷了一切努力之后,依舊被嫌棄,這時候造成的傷害,會不會更大一些?”
“心理學相關的問題,探討起來非常麻煩和棘手。”
“我的意思還是,如果對方值得信任的話,肯定會一直等,不會為了見面而催促見面。”
“如果對方一直要催著見面,不顧一切的話,或許這種感情也不是‘感情’!而是另外的東西。”
“你們不要把治療和救贖搞混淆了。”
“治療,也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完成的,功能康復,也不是一個月兩個月就可以徹底的。”
“這不是買賣,你給了錢,我給了貨就完成交易了!”
余悠聲道:“可是,方教授,您之前不是也給其他人做了治療嗎?”
“那是我沒辦法,我必須要先開始,必須要有幾個患者成為我的試驗品,讓我先踏足這個領域,我才有機會做得更好。”
“如果沒有治療的開端,談何進展?”
“他們是必須付出,必須面臨種種未知。但現在的時間不是之前!”
“我應該給你說過,我之前就面臨過一次準備不充分的情況,所以,我不希望這樣的事情再現。”
“這是我個人真真切切地體驗,所以,我不會為了湊合就退步,就通融!”
“哪怕因此,你們會恨上我,我也無所謂!”
“你妹妹,還有其他患者,值得更好的療效,等待,是目前更有投入價值的付出。”方子業道。
方子業言辭懇切,說完后又看了看時間:“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們要交班了。”
“你先回去吧,如果有了好消息,我們肯定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
方子業這么說話的時候,護士站方向,沈心瑤護師也恰好掛斷了電話:“方主任,剛剛是王院長的夫人打來的電話!”
“我們暫時還是不收治脊髓損傷的患者吧?”
方子業擺手:“不收不收,什么時候會開始收,我會在門診告知的,而且已經預約住院的患者,我們也會提前通知。”
“再等一段時間。”
沈心瑤遠程比劃了一個OK手勢。
方子業則是走向了住院總辦公室方向,回頭道:“余悠聲,我們后面再聯系啊,我先去吃早餐了。”
“不管怎樣,還是謝謝你們對我的信任,希望可以多給我一個實操的機會……”
余悠聲繼續往前追了幾步,問道:“方教授,是不是他們私下里的傳言是真的?”
“但凡不是走投無路的人,您都不會選擇接收?”
“我妹妹目前的情況,在方教授您看來,還有轉圜機會?”
方子業聽了,繼續擺手道:“你也別問了,就算是知道了答案也沒什么意義。”
“我是個醫生,我所有的學識都來自于統計學,所以我只相信統計學概率。”
“新治療過程中的醫療糾紛,我們會不惜一切代價地將其降低到最低,且不因任何主觀因素動搖底線!”
“你保證沒用,你讓第三方來保證也沒有用!”
余悠聲語塞了,方子業則直接走了開。
進到了住院總辦公室后,方子業的情緒并未被余悠聲影響到。
拿起熱干面就開吃。
只是吃了兩口后,方子業才建議道:“誒,天羅,你有沒有考慮過換一種早餐啊,這天天都是懟著熱干面,是不是有點太單調了啊?”
“下次買些包子什么的?”
方子業的話才說完,胡青元便接話道:“師父,我來的路上有一家包子鋪,我下次給你帶。”
“好!”方子業點頭。
“今天的手術只排了兩臺吧?下午我要有點事的。”
蘭天羅說:“師兄,今天只是排了兩臺,而且這兩臺你都可以不主刀。”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我和李諾老師兩個人就可以拿得下。”
方子業點頭:“那感情好啊。”
“晚上我先去接我老婆,吃個飯之后再去動物試驗室。”
“青元,你下了手術之后就直接趕過去,給廖鎵他們說,我們又要開始鏖戰了。”
“最近消停了一段時間,我又有了比較不錯的想法,等會兒我們開會的時候再議。”
蘭天羅聽了,掛在嘴邊的熱干面被嚼得垂直掉下:“師兄,方便提前透露一下么?”
“其實我覺得,杜擴和宋和平兩個人的治療效果蠻好了啊?”
方子業道:“提前透露了你如果搞不明白還會更難受,還不如不說!”
“先就這樣吧。”
“目前的情況又有變化,我三月份又可以不請假了。”
方子業說完,都發現自己是個變態,一個星期內,說的話變來變去的,像是個臭跳蟲。
今天安排的兩臺手術分別是糖尿病足保肢術以及下肢重癥感染。
這兩種術式,在科室里開展的時間不算短了,正如蘭天羅所說,以他和李諾兩個人的功力,已經可以常規拿得下了。
操作起來的難度系數并不大,所以方子業可以穩坐手術室計時面板,無需耗費太多的心力,只需要偶爾站起來看看手術進度就好。
這就是底蘊逐漸沉淀的過程!
手術進展順利,方子業離開手術室的時間反而提前了。
洛聽竹是下午四點半到漢市,方子業下午的三點十分就離開了手術室。
主動開車送胡青元到了動物試驗室后,方子業才開車去了高鐵站。
接到了洛聽竹并且與洛聽竹一起返回了她買的房子后,方子業幫著她主動收了一下行李!
“收拾成這樣就可以了,我們約的家政馬上就到了,等她到了之后,我們就出去吃飯吧。”方子業深吸了一口氣,站了起來。
“師兄,我以后可能還是要住療養院的宿舍,這里距離療養院還是太遠了。”
洛聽竹說完,背著手看了看自己的房子:“雖然療養院里的別墅大一些,可我還是覺得自己的小窩會更加溫馨。”
“那肯定啊,古話說得好,金窩銀窩趕不上自己的小狗窩。”
“這是我們自己的房子,待里面都會更加自在。”
“我也看了一下,我打算在新院區附近買一套房子,以后我大概率是要在三個地方跑了。”
“一個本院區,一個新院區,還有就是東湖里的療養院。”
“每個地方附近都有一套自己的房子會更方便一些。”
洛聽竹說:“師兄,陳醫生不是說要送你一套別墅嗎?你要了嗎?”
“半賣半送我也不能要,我怕拿了之后會變味。”
“真要買的話,我們自己去買。”方子業搖了搖頭,接著道:“等四月份開始,我們就去看房吧,看兩套,看好了就直接拿下。”
“下個月的話,我們先去訂酒店,制作請柬這些……”
五點二十分,方子業又與洛聽竹下到了地下停車場。
然而,兩人才剛出負一樓的電梯,迎面來了兩個中年,他們本來都與方子業洛聽竹二人錯了開。
兩人進到了電梯間后,又重新返回追了出來:“方教授,方教授,稍等一下。”
方子業聞言回頭,他確定自己不認識對方,但是開口的中年男子的音色,方子業是格外熟悉的。
正是之前方子業接到的電話里的中年男子音色。
他竟然找來了洛聽竹所在的小區,所以他其實可以非常精準地獲取自己的行蹤。
方子業回頭看著他,并未說話,自然也沒有給很好的臉色,只是沒有板著臉:“老師?就是您給我打的電話吧?”
“對,方教授,我叫徐良安。在京都工作,目前會暫駐漢市一段時間,后續可能有很多工作要和方教授您對接。”
“不知道方教授是否方便,我們一起去吃個便飯?”中年男子的身材高瘦,穿著行政夾克,發型比較低調,為人隨和,面相與他之前說話的語氣不甚相合。
方子業看了一眼洛聽竹,回道:“徐老師,其實不是很方便,我老婆才來漢市,我們兩個是打算私下里去吃一頓的。”
徐良安道:“方教授,您應該肯定是知道了我的工作單位的,我這回來,的確有一些比較重要的工作需要與方教授您溝通。”
“而且我們必須要提前做好溝通的工作,哪怕方教授您不方便,我也要提前加個您好友,然后在您比較合適的時間,再與你確定精確的時間這些。”
徐良安拿出了手機,問道:“方教授方便讓我掃一下的吧?”
徐良安說得不卑不亢,甚至不容方子業拒絕。
這就是徐良安的工作性質,既然對方是在保健團里工作的,那么他就必須要做好這份工作。
其中,精準搜羅、匹配超高技術水平的醫生,并且讓其為相應的領導服務,就是他的本職工作。
方子業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打開了二維碼:“徐老師請便。”
徐良安把方子業的微信掃了之后,才道:“方教授,這個微信是我們私下里聯系的。”
“只會單方面地約方教授您的時間,與時間之外的一切信息,都不會出現。”
“如果方教授您需要查看患者的病例信息的話,還需要勞煩你往療養院里去。”
“目前,我們組負責的是軍區、軍委領導,高級外賓、以及高級知識分子的醫療保障工作。”
洛聽竹聽到這里,立刻有些緊張地抓了抓方子業的右手。
方子業壓了壓洛聽竹的手背,回道:“既然不方便說的話,希望徐老師您就不要隨意透露了,我們就病例說事。”
徐良安點了點頭,笑著道:“方教授,您也不必特別緊張,我們組并不負責急診,只是負責慢病。”
“所以是雙向選擇的。”
“我也是工作調動之后,才來了漢市這邊,不再負責之前課題組的研發工作,所以方教授您可以盡管放心。”
“以后我的工作重心,就是力保方教授您是我們組的常駐專家了!”
徐良安說得很隱晦。
可了解保健團工作的方子業知道,保健團也分了很多處室,不同處室的工作重心不一樣。
而且保健團最主要的工作性質就是協調機構。
徐良安說完之后,又道:“方教授如果很忙的話,可以自便了,我們下次肯定會有機會相聚的!”
方子業帶著洛聽竹直接離開,不再糾結什么。
上了車之后,洛聽竹才有些奇怪地問道:“師兄,你不是說,這個叫徐良安的人,一直都在威脅你進什么研究組么?”
“怎么現在?他又跑來漢市了?”
方子業搖頭:“我也不知道啊,他們的工作性質和工作內容怎么界定我們都不清楚。”
“但根據陳宋老醫生所言,保健團的工作,都是頗為神秘的,不管是內科、外科、中醫組在進行診療的過程中,都是在特設之地。”
“保健組的各個處室,會提前就安排好時間預約、地點協調等統管工作。”
“如果是急診的話,則是直接聯系醫院了,再通過會診的形式,從地方拉人。”
“可能這位徐良安是近期出現了工作調動吧!”
華國很大,華國人也很多。
很久以前,方子業曾經就聽劉煌龍說起過,市面上所有知名的醫生,其實都是被篩選過的,會面向普通大眾的。
真正到了某一種水平和級別后,如果沒有沖上去院士、頂級國醫的話,大部分人都是被私下“收編”了。
只是這個話題非常敏感,知道存在這種‘收編’的人就不多,更不可能宣揚出來。
哪怕是劉煌龍,對此也是忌諱莫深。
軍區療養院的性質,與這種‘收編’也有些類似,不過兩者的服務性質完全不一樣。
軍區療養院內,原則上是面向所有部隊、特殊工作部門的所有人員,開展療養工作。
而被收編了的專家團成員,則只是為極少數的一部分人工作。
更為神秘,且準入的標準會更高。
“在華國的話,從古到今,權力都是個好東西。”方子業在把車開離地下車庫的時候,才這么講了一句。
洛聽竹并沒第一時間回話。
閉上了眼睛大概過了好幾分鐘后,她才細聲道:“師兄,其實站在我目前的角度,我覺得這種存在還挺好的。”
“至少我爸他們,在之前工作的過程中,出現了身體抱恙時,可以第一時間接受到當地、當時最好的醫療服務。”
兩人沉默了下來。
一直到了火鍋店,兩個人才像是重新‘活了’過來。
其實啊,沒有什么煩惱是一頓火鍋解決不了的,如果有的話,兩頓就好了。
作為愛好吃辣的人而言,火鍋除了不健康之外,就沒有太多其他毛病了。
吃完火鍋后,方子業并沒有送洛聽竹回家,而是帶著洛聽竹一起去到了動物試驗室。
方子業帶著滿身火鍋味走進會議室后,很多人都嗅到了他身上的味道。
聶明賢招呼道:“方老板,你這吃也吃好了,挖的坑是不是也要開始埋了啊?”
“我們可是期待很久了,對于目前的課題,你可還有其他想法?”
方子業聞言,坐在了最前方,打開了自己的電腦同時,又看著洛聽竹打開了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攤開了筆記本打算記錄筆記。
先會心一笑,而后拍了拍話筒:“根據我們前期的研究,我們已經可以得出這么一條結論。”
“脊髓損傷后,依舊存在部分電路通道處于‘封閉’狀態,我們之前所做的微電流刺激,就是將這一部分封閉的通道予以再激活!”
“這在我們醫學領域,也有其他的先例,比如說糖尿病的發病機制,其實就是胰島素的分泌能力不足。”
“針對糖尿病的治療,也有幾種比較典型的思路。”
“一種是補充胰島素,一種是降血糖,還有就是通過刺激胰島素的分泌,使得自產的胰島素濃度會增加!”
“參考這樣的治療思路,我們也可以想辦法,使得相對有限的電路通道發揮更大的作用!”
“目前,我們可以選擇的方向有兩個,第一個就是去處理已經完全封閉的通道,使得所有的通道,都重新激活。”
“這只是理想狀態。根據目前的基礎研究,肯定是沒辦法做到的。”
“那么,我們短期的目標,就是對已有的‘通道’進行重新量化,使得這些通道,可以盡可能的承載更多的功能傳導。”
“類似于電排插,如果我們可以發明一種類似于電插座的工具,將神經通過轉位術與這種電插座進行并列連接的話?”
“是不是存在一種可能性,那就是讓我們大腦皮層的指揮信號繼續下傳呢?”
“我覺得是…”
方子業看著廖鎵等人又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笑著呵斥道:“都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