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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六章 這一次來得更早


更新時間:2025年05月20日  作者:小小魚蝦  分類: 都市 | 都市生活 | 小小魚蝦 | 從小鎮做題家茍成大醫 


“你現在被關注得太過于細致入微了!”王興歡的語氣有些疲憊!

方子業認真地看著王興歡的表情,內心稍有波瀾:“王院長,我的根就在這里,我不會隨意動的!”

“如果上一次不是因為一些意外因素,我也更希望自己無憂無慮,自由自在地待在創傷外科,而不是選擇去外面飄泊流浪。”

方子業指的是他從中南醫院離開去恩市療養院。

如果那個時候,王興歡或者鄧勇等人可以管控住省衛生健康委員會一些人的“圈養”,方子業何至于由家養變野生?

恩市療養院的很多福利固然是好,但去了陌生的地方,一切都需要重頭開始,方子業要面臨的壓力是在中南醫院的幾何倍!

說句不好聽的話,方子業的成長根本就不是依靠單純的‘資源’!

而是學識點。

學識點是根本。

去了療養院,多經歷了一些復雜的病種或許對方子業的課題有一定推動作用。

可相對應的,方子業的視野也會相對被局限。

這個世界,更多的病種是在百姓當中。

既然都是要當一個醫生的話,那么肯定是要當一個相對‘自由’的醫生,方子業怎么可能希望自己變成‘金絲雀’!

就一直抓著毀損傷以及功能重建術兩種術式不變?

方子業搞出來功能重建術后,被鄂省衛生健康委員會的一部分盯上了。

方子業在啟動骨腫瘤治療課題時,則是在課題正式推動之后,京都那邊有人開始不斷的‘騷擾’方子業。

因為動靜一個比一個大。

這次則更加離譜,方子業這邊的課題都還沒正式‘官宣’啟動,那邊就已經有了反應。

而且應該是已經給鄂省這邊“施壓”、“利誘”了。

王興歡點了點頭,語氣嚴肅沉定:“方教授,你放心,只要我還在這個位置上,我的觀念一直就不會變!”

“從你才是個博士的時候,我就對你寄予厚望了,現在更不會輕易松手。”

“哪怕會因為這件事讓我下來……”

“卸就卸了吧,如果真要這么玩的話,那些人只是把這種事當作游戲,我們是沒任何辦法的。”王興歡說了自己的底線。

說完,王興歡可能覺得自己的話有些太過于沉重,會給方子業很多壓力,又壓低了情緒道:“方教授,你我不是師徒關系,所以我們無需為對方負責。”

“我之所以看好你,其實也是我對自己未來的一種投資,你不必有什么心理負擔的。”

方子業當然沒有心理負擔!

我想待在中南醫院,你王興歡院長只是沒有同意我離開,沒有站在我的對立面逼迫我,這不應該是你作為院長的本分么?

你現在既然在這個位置上,你就得為中南醫院的發展而考慮。

中南醫院的發展,不可能與方子業完全相關,但方子業在的一天,對醫院的發展還是偏利的!

方子業心情坦然地回道:“王老師,不管怎么樣,我們還是先做事吧,畢竟我們都是一個臨床醫生,搞不懂那么多心思。”

“所以就閉上眼睛,一門心思地做自己能做的事情就好了,其他的紛紛擾擾,躲不過就只能視而不見了。”

這就是方子業的心態。

做自己能做的,然后做自己想做的,拿自己該拿的,拿自己想拿的,拿自己的內心覺得拿了不會后悔和愧疚的東西。

方子業是個貪財的人,也是個貪慕權力,貪慕榮譽的。

方子業一直都覺得,一個人想要某種東西并不可恥,只要不走歪門邪路,那么為之奮斗和努力,哪怕賣點臉面都是正經的。

站穩了這個基本面后,方子業的心態就更加穩了。

王興歡好像現在也想不到特別的辦法了,只能長嘆了一口氣:“現在這時候,正是應承了一句話。”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我能愛你,但不能阻止也無法阻止別人也愛你,這世道,很多道理都是相通的……”

“走吧,方教授,風雨一程,能走多遠走多遠。”

王興歡似乎并不看好方子業能頂得住這一次利誘的誘惑。

因為王興歡知道,方子業現在都還沒有進入到“局中”!

凌晨三點十三分。

掛壁電子時鐘上的毫秒在飛速地跳動不已。

動物試驗室里矗立著十幾號人,卻都一動不動,雙目在緊緊地盯著被圈養起來的一只家兔。

家兔的毛皮是白色,豎起的長耳朵非常靈動。

嘴巴鼓動時,帶動著嘴毛前后搖晃。

只是,眾人的目光都沒有在意這可愛的兔唇,而是集中在它顫顫巍巍的雙側后肢上。

是的,它在顫抖!

它的雙側后肢在不斷地顫栗!

看到這一幕,方子業等人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方子業不斷地對著旁邊的人做著噤聲動作。

這個時候,一定不要驚擾了它,否則它又可能因為害怕就直接趴下去,然后無法收集到主動活動的電波!

噤聲的動作立刻如“傳染病”一般地在眾人身上重復,左右偏頭。

而后繼續屏住呼吸看著家兔兔籠。

雖然脊髓被損傷的家兔,此刻還不能完成蹦跳,可它們的雙側后肢,已經在顫顫巍巍了!

這說明什么?

兔子不會說話,但它們的動作在表達它們的心意,它們想要站起來,而且很快就可以站起來了,至少是有這樣的潛力了。

否則它們也不會這么去努力。

這是一個非常具有沖擊力的突破!

課題是要慢慢推進進展的,先找到一個突破點,然后一個腳步一個腳步地往前走,一口吃不成大胖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

終于,在眾人十分期待的目光中,那家兔蹣跚著往前挪了一小步!

挪了一步后,它便再次癱軟倒下!

牙齒在咬著兔籠,發出咯吱咯吱聲……

但是,就這一步,卻是讓整個試驗室直接炸了鍋。

“動了!”

“動了動了,它剛剛動了一下,你們看到了嗎?”

神經內科的張建軍教授如同饑渴了很久的深閨怨婦一般,覺得內心的空虛被這一次動作直接填滿,聲音高漲,如同個接近六十歲的小男孩,給身邊的人訴說著喜悅。

目前,于其他的團隊而言,大家都在探索著,如何通過電信號的傳導轉移,將電信號轉運至雙下肢,讓癱瘓的患者站起來,往前走上幾步。

也有團隊在給患者和家兔的大腦皮層內置入電極片,通過不斷放電,以求重新激活家兔損傷的脊髓潛在通路,使其有機會完成電路再通。

更有外科團隊在嘗試,通過刺激脊髓神經根,以逆反電流的形式,重新激活電路通道!

這些都是國內團隊為脊髓損傷癱瘓患者所做的努力和治療嘗試。

國外,還有其他的方式方法。

梅瑸馬上應道:“搜集到了,右后肢諸多肌肉的主動收縮!”

“肌電圖信號非常明顯,就是主動收縮!”

“更關鍵的是,它的左后肢的肌肉力量,可以維持它站立住……”

“方教授,我們成功了。”梅瑸夸張地說。

廖鎵此刻變得有點gay里gay氣的,用自己的左手抓住了方子業的右手,雙目緊盯著試驗室的兔子,目光有點突然的‘曖昧’!

如果說,之前的骨腫瘤的微循環介導的介入治療,是對骨科腫瘤已有治療的變革性治療優化,那么這一次,就是完全全新的突破!

能人所完全不能,優秀人所不能優秀。

變革式的優化,也只是優化,而不是根本性的突破!

新一代的智能機做得再好,它也不是第一部智能機。

新一代的電腦做得再好,它也不是第一臺電腦。

這種劃時代意義的東西,是會被完全記錄于史冊的。

“階段性成果是有了,但距離成功還差了遠的!”方子業在眾人的興奮下,潑了一盆冷水。

“迄今為止,我們能夠證實的是,脊髓損傷患者在脊髓損傷發生后,具備一定的通路潛力!”

“我們可以通過一定的手段,將這些沒有徹底壞死的通路給挖掘出來,但這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功能再造!”

“這最多就只是功能激活!”方子業雖然也很開心,但作為團隊領導者的他,必須冷靜,讓眾人認識到課題的真實進展。

方子業這么說話,讓王興歡都有些不開心了:“方教授,飯要一口一口吃,路也要一步一步走嘛。”

“今天的這一大步,跨得有點遠了啊。”

“是啊是啊,方教授!”神經康復科的廖維靜教授也點頭同意王興歡教授的看法。

“而且這課題也沒有開始很久,就已經有了現在的進展,這證明我們努力的方向是對的!”

“這就是好消息啊。”

廖鎵松開了方子業的手,看方子業的目光像個渣男:“雖然高要求對應著高標準,但這時候我們不應該慶祝嗎?”

“你還在這里潑冷水。”

“你就是個不懂風情的渣男!”廖鎵的語氣略為幽怨。

方子業吸了一口氣:“沒有,我只是實話實說,能有現在的突破,我還是非常開心的!”

“努力很重要,但努力的方向選擇對了,比埋頭苦干更加重要。”

“現階段,有這樣的結果,就已經遠超過我們的預期了。”

“先完成一個點的突破,先從無到有,然后才能去追求從有到好!”

“各位教授都辛苦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們都先回吧,剩下的,還是只能交給時間……”

“好!”

“這都三點二十了啊?那是該走了。”

“這么大年紀,熬不住了啊。才三點二十,我都已經是到第二天中午了……”王興歡和張建軍等人開始吐槽時間走得太慢。

他們都快“熬不起”了。

一群大齡中年離開后,廖鎵卻還沒急著走。

因為明天就是周六,這都已經三點多了,免得趕回去還得再回,他索性就決定住在附近的酒店。

廖鎵道:“子業,你是不是還有什么想說的?”

“你似乎對現在的進展毫不意外,而且,你對我們現階段課題的上限和下限,都了如指掌??”

雖然說,方子業夠厲害。

可方子業對于課題進展的掌控能力也太強了些。

從小便功能重建完成后,方子業就說,自己有了新的思路。

然后一下就搞成功了。

而這樣的成功,方子業在之前的討論環節就已經通過理論具現!

“你該不會是從未來穿越回來的吧?”廖鎵目光閃爍一陣后,給出猜測。

“廖哥,你要不跟我回去吧,我那里還有一間客房。”方子業邀請道。

“別,聽竹去恩市那么久,我得保護好我自己!”廖鎵開了個玩笑。

“你現在應該回答我的問題,你是不是穿越回來的啊?”

方子業沒好氣道:“我要是穿越的,我TM干個雞毛的醫生,我直接去買股票了好吧?”

“除非你能說未來多少年,沒有一家新興的公司和企業出現。”

“你要是不去的話,那我就先過去了?”

廖鎵坦然道:“嗯,我自己去開個房間,睡得更安逸些。”

“明天早上約個早飯,然后再一起過來。”

“當然,你今天如果實在是累到了,也可以晚一點再過來,我還得為下個星期的素材做一些準備。”

“唉,天生的勞累命啊。”廖鎵嘆了一口氣。

他和方子業兩人的角色都非常關鍵,都無法被其他人取代。

其他比如說廖維靜等人,其實換一個教授依舊可以操作。

能力越大,承擔的角色就越不容易被取代。

“我明天先不來,我明天還要去找一下天羅,要讓天羅給我推薦一個特別靠譜的團隊,我們要建立一個人工智能的模型對后續的治療進行大模型的推算。”

“然后根據計算結果,再理出來最有機會的幾種組合,才有可能完成神經電路的重建!”

“不然的話,僅僅只是憑窮舉法,我怕你累死了,也造不出來這么多兔子!”方子業道。

現在這個節段,方子業的功能再造術已經到了一個瓶頸期。

3級的功能再造術,無法使得家兔完全站立起來正常行走。

而功能再造術如果要突破4級,則是需要一定的契機,這個契機,根據方子業的理論推導,可能是需要對脊髓內存在的電通路進行不斷的排列組合。

如果能夠通過計算機推算出最優解的話,有可能就可以推動方子業的功能再造術從3級到4級。

只要破開了門檻,熟練度就不是問題,重要的是要先打破從3級到4級的門檻。

到了4級,方子業覺得,病人就非常可能站起來完成自主行走。

而如果可以到5級,病人的運動和感覺功能,至少能夠到正常人的三分之一!

然后,估計這就是這個病種未來一兩百年內治療效果的極限了。

想要一個脊髓損傷的患者,不通過其他的外物,恢復到正常人的水平,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再后面的優化工作,那也不是方子業會花費更多的時間去推導的東西了。

“好,你是大哥,你來控制節奏。”

“我們這么多人都是給你打工的。”

“哦,對了,聶明賢已經提前過來了,你不是說你要在脊髓內重建血運通道么?”

“李永軍教授會親自過來陪你操作,只是暫時還走不開,只能聶明賢先過來。”

“還有就是,療養院神經外科的畢衛清教授也會來!”廖鎵給方子業分享著自己與聶明賢私聊的內容。

方子業近期管不了療養院內的變動,但他還是有一些空閑時間的。

“畢衛清教授?畢教授答應留療養院了?”方子業頗覺意外。

這種課題,以方子業如今的成就,不是自己人,你想進來混一口大肉?想屁吃呢?

還以為我方子業是以前的方子業,需要依靠著大教授的名頭來托舉起這個課題?

不可能了!

方子業教授不需要其他教授來為課題掛名,以托舉課題的綜合實力了,早就過了那個階段了!

哪怕這是一個世界性的課題!

因為方子業目前就是創傷外科最頂級的專家之一,方子業在骨科內完成的業績,也是數十年來,少有人可以比肩的。

畢衛清教授是華山醫院神經外科的教授,華山醫院的神經外科在全國排名能到前三甲。

他能輕易放棄這樣的好機會?

廖鎵點頭道:“嗯,畢教授是這么提過。”

“子業,你不要小瞧了你現在在做的課題份量啊?”

“脊髓損傷的課題?一個華山醫院神經外科的教授身份算什么?”

“如果你帶的團隊有機會沖擊諾貝爾的話,哪怕是梅奧醫院的教授,都有可能愿意陪你一起來闖一闖!”

“在外面混,成果才是自己的,名氣只是別人給的!”

“你不知道你有多么誘人!”

“聽竹這算是賺到了。”廖鎵道。

方子業聞言,罵道:“滾你丫的,別說這種話。”

“什么賺到不賺到的?”

“你是看不起我家聽竹,還是嫌棄以前的方子業啊?”

“TM的,你要這么說,那我以前就是癩蛤蟆吃天鵝肉了?”

方子業不喜歡這種話,因為方子業覺得這種賺到和不賺到,完全就是為了捧踩而捧踩,沒有其他任何意義。

方子業指出來的角度刁鉆,以至于廖鎵無從回答。

也只能硬著頭皮,咬著牙道:“那不然呢?你以為你以前還是虧了啊?”

方子業懶得搭理廖鎵,看了一眼手機,清理了幾條不太重要的未讀信息后,就坐上了自己的車。

廖鎵也自行過去啟動了!

不過,他剛到車旁邊,又折返過來。

方子業搖下了車窗:“怎么?去我那里?”

廖鎵搖頭:“不是,我TM差一點就忘記給你說了,陳廣白醫生問你想不想任漢市療養院的院長?”

“李永軍教授只是個專業的外科醫生,在行政方面,沒有太強的天賦,也沒有帶團隊過來。”

“你如果想的話,他可以給你爭取一下。你給他回一下。”

“我差點就忘記說了。”

方子業聽了,搖頭道:“我白天給陳醫生打個電話吧,我就不摻和了!”

“不過,這么重要的事情,為什么是陳醫生給你帶話,不是親自來問我啊?”

廖鎵道:“當然這不是陳醫生當著大家的面說的啊,是聶明賢上廁所的時候無意中聽到的,那時候陳廣白醫生好像是在和別人打電話。”

“聶明賢也覺得陳醫生說的有道理。”

“李永軍教授的確不是很擅長管理。大大小小的事情其實全都靠著后勤部的宋立波主任兼任著。”

方子業點頭道:“好的,我知道了。”

“回去休息吧,廖哥!”

“走了,晚安。”

“睡個好覺。”

八點十分,方子業的鬧鐘沒響,敲門聲卻響了。

前面二十分鐘的敲門聲方子業都沒理會,但敲門的聲音一直在持續,搞得方子業實在是心煩了。

外再裹一層睡袍,穿著拖鞋就怒沖沖地打開了門,掃了一眼幾個人自己的確不認識,雖然他們的年紀也不算小,還是罵道:“你們要干嘛?”

“你們想干嘛?”

“大清早的亂敲門要干嘛?”

來人一共三個,兩男一女,都是五十歲左右。

聽到方子業的暴怒,面面相覷一陣,而后距離方子業最近的一個身材寬大的中年忙解釋:“方教授,不好意思啊。”

“是不是打擾到您休息了?那我們等會兒再來拜訪您吧,您再去好好休息一下。”

對方三人明顯認識方子業,也知道方子業的脾氣。

方子業突然暴起,肯定有原因。

“也別等會兒了,你們到底要干嘛?”方子業瞇著眼睛。

“這大早上地敲了二十分鐘的門?”

“你就直接說了吧。”方子業的語氣還是不耐煩。

不管對方是什么來意,只要不是打電話讓方子業去急會診救命的,方子業都覺得對方是腦子有病!

大周末的不好好休息,跑他這里來發瘋。

“方教授,我們是京都療養院的!這次親自來拜訪方教授您,是有比較重要的事情,想要當面和方教授您詳談,希望方教授您不要介意。”身材寬大中年說明了來意。

他說完之后,另外一個身材姣好的中年婦女也垂笑道:“方教授,真不好意思打擾您了,不過既然您都已經醒了,不妨讓我們進去坐一下,我們可以更加詳細地聊一聊。”

“我們聊完,就不會再來打擾您了。”

“這是我們的任務,真的很抱歉!”

方子業一聽,雖然有氣,卻也知道,這幾個人也是受命而來。

只能拉開門讓對方進來。

“我剛起,水都沒來得及燒,你們隨便坐吧,聊完了你們好忙你們的去,我也好再去補一覺。”

“我四點鐘才睡,七點四十就被你敲門敲醒了,請原諒我拿不出特別好的情緒接待你們。”方子業的語氣緩和了,但也生硬。

三人面面相覷,聽到這話馬上意識到自己來的時間節點不對,恐怕這一路只能是無功而返。

可都已經打擾了,給方子業道歉說等會兒再約估計方子業也是不樂意的。

“方教授,那我就實話實說了吧,這一次,我們真的是帶著誠意來的。”

“首先說兩個最關鍵的點。”

“第一個,方教授您愿意去京都的話,直接配三級主任醫師、二級教授、二級研究員。”

“在教學與研究領域,僅在名義上略次于兩院院士。”

“并且,方教授您愿意在京都的哪個教學醫院里工作或者兼任多個教學醫院里的臨床工作,我們都可以直接去和協和醫院、京都三醫院等洽談!”

“第二個,方教授您要是愿意來我們療養院的話,我們會單獨給您配備一個放眼全國都是最為頂級的外科綜合團隊。”

“團隊的教授份額不少于五人!副教授、副主任醫師職級人數不少于十人。”

“且不給方教授所在的團隊安排任何強制性的任務,您可以打包帶走你的所有團隊,我們安排好人事交接以及他們在京都的生活!”

“另外,方教授你可以在全國的任何一家單位挑人,我們療養院都可以盡量想辦法把他挖來方教授您所在的團隊。”

“您在科研期間,享有我們療養院的經費優先權!!”

“但只有一個很小的要求,那就是每個月可能需要在療養院完成幾次專項接診任務。”中年女人的語氣不快不慢,非常沉穩。

她說話字正腔圓,每個字都清晰地送入到了方子業的耳朵里。

她給方子業的待遇,是遠超于一些其他教授的,哪怕是知名教授,也不可能這樣優渥的待遇。

她給出來的條件和國內一些地級市的人才引進比起來,諾貝爾獎得主聽到了都會想哭,覺得自己終于是遇到了明主。

方子業仔細地聽完了,但最在意最后一點。

深吸了一口氣,平靜道:“請問,幾位說完了嗎?說完了就可以離開了,或者我去給你們燒點水,泡點茶!”

身材寬大,國字臉的中年人察言觀色的能力非常強:“方教授,您不必擔心在我們療養院內的診療工作有不利效應。”

“我們療養院是指定的療養單位,技術水平比一般的教學醫院更強一些,哪怕是治療過程中出現了些許不利因素,也不用擔責任的。”

“我們療養院工作的教授和學者都是準入制,沒有相應能力的人,是進不來的。”

“方教授您的實力所有人都有目共睹,您不用擔心治療效果不好會給您帶來麻煩。”

“畢竟大家也都是人,哪怕是領導們,也是人!”

“是個人就會經歷生老病死,沒有方教授您所想象的那么可怕。而且,他們大部分人都是很好相處的。”

“甚至,通過在療養院里工作,方教授您還可以把你工作中的真實經歷和真實想法傳達到很多領導的耳中,為更多的同行和業內人謀得一定的福利。”

來的幾個人應該都是能說會道的,說話的語氣,節奏,內容都非常好聽。

唯一沒有說過話的中年微微垂下眼皮后,說:“方教授,并且我們還可以給你保證的是,以您目前的科研成就,以后成為兩院院士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您有相應的積累,有絕對的成就,可以說服業內的同道,我們有相應的資源,讓你走上那一步是輕而易舉的。”

就這句話,讓方子業的眼珠子動了動。

不得不說,這給出的條件不要太好了。

不管哪一個,比起之前承諾的人才引進費用,戶口,房子、車牌等,都好了十倍不止!

“謝謝對我的認可,不過人各有志。”

“我目前還不想考慮工作調動,并且,我現在有點累,我很需要休息,所以請幾位務必見諒我的待客不周。”

“我真的接近凌晨四點鐘才回來,你們來敲門時,我睡了不到四個小時……”

“抱歉了,各位領導。”方子業拱手,語氣客氣。

來的幾個人也都是體面人,聽了滿臉遺憾。

三個人都非常利索地站了起來,接受了方子業的逐客令,但也還是非常客氣地與方子業握手。

“方教授,很抱歉冒昧打擾,也很遺憾拜訪的時間考慮不周,我們以為,方教授您今天是周末,所以才提前一點到的……”

“不過,不管方教授您答不答應,我們給您的承諾和待遇,都是您該得該配的。”

“您的專業技術、科研能力都是我們療養院的座上貴賓。”

“如果您以后有空的話,不妨考慮一下來我們療養院會診一兩次,權當是來京都游玩了。”

“這個要求不算過分吧?”中年婦女滿臉笑容,眼神真摯。

方子業聞言一愣,這才反應過來,其實他們也知道肯定是說不動自己的,所以,其實后者才是他們的真正來意。

而且所為,指向非常明確,就是為了某幾個人而服務了。

只是會診空頭邀約,方子業也好像沒有不應下的道理。

“有空有時間,機會合適的話,我會考慮的。”

“謝謝貴院的邀請。”方子業道。

國字臉中年聞言說:“方教授,我們是真的非常有誠意的!”

“而且請方教授您放心,之前多有得罪之處,我們可能無法完全撫平褶皺,也會盡力地去挽回一些痕跡!”

“方教授您多休息……下次如果有緣,我們再會,再次為我們的冒昧打擾道歉。我們這就走了……”

國字臉中年握手說完,就非常干脆地離開了。

幾人離開后,方子業依舊覺得恍然若夢,覺得自己是不是沒睡醒。

當然,冷靜下來后,方子業還是覺得,可能自己真的小瞧了自己所做的課題,小瞧了它會如何讓一部分瘋狂……

特別是老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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