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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四章 方教授去哪兒?


更新時間:2025年05月08日  作者:小小魚蝦  分類: 都市 | 都市生活 | 小小魚蝦 | 從小鎮做題家茍成大醫 


2月2日,大年初五,天氣晴。

某小群里。

呼吸內科譚原:“重癥醫學科梁耀元:梁教授,消息已經落實了,我們醫院骨科方教授那篇文章已經發表了,就是發在CAA上的第一篇臨床試驗論著。”

“網上已經見刊發表了!”

“梁哥你發個信息問一下方教授什么時候有空啊?方教授也回醫院有半年了,悶著聲搞了這么大的事情。”

“我給他發了信息但沒有回應,是不是因為我是新來的啊…”

這是昨天晚上臨時組建的小群,是中南醫院青年科研俊杰中的佼佼者私下里拉成的“講師團隊”!

風濕免疫科謝筱:“我也約了方教授的時間,不過方教授暫時也沒給回復。”

呼吸內科譚原:“筱姐,你的信息方教授也沒回啊?那是有點離譜了啊。”

“固然方教授近些年發的文章不少,但筱姐你是和方教授水平最接近的…這還是年假期間…昨天晚上沒空,今天總得有空了吧,現在都是下午了。”

重癥醫學科竇月月:“梁教授今天在值班,估計在忙著,沒時間出來。”

“呼吸內科譚原:也不用著急吧,現在才2號,假期還有這么幾天,就算要邀請方教授來分享經驗,也得等到工作日后。”

“要發這種文章,估計方教授團隊最近都累得夠戧,如今好不容易歇停,把工作手機直接停掉都十分可能。”

“去年我和方教授也照過幾次面,倒不覺得是非常高傲的人呢……”

竇月月和譚原兩人,都是去年剛‘飛升’到講師群里的青年一輩,年紀可能與方子業差不多,可論起資歷都差了些。

竇月月和譚原兩人在群里面這么聊著時,忽然核醫學的龍超飛由潛水冒泡:“臥槽,重磅消息,重磅消息,我剛剛托了一個前輩打聽方教授的消息,被狠狠地diss了一頓。”

“重癥醫學梁耀元,風濕免疫科謝筱:梁教授,謝教授,近期別打擾方教授了,方教授肯定排不出來檔期。”

“絕對可靠的消息——王院長都在準備隨時給方子業作課題配手,二十四小時隨時開機待命。”

“二十四小時隨時開機待命!”

呼吸內科譚原:“???”

重癥醫學科竇月月:“???”

風濕免疫科的謝筱加了一行文字:“夸張了吧……”

能拉進小群里面的,雖都是青年一輩的科研小能手,可比起王興歡教授這樣的成熟教授的履歷,還是略遜的,畢竟年紀不同。

王興歡教授可不僅僅只是教授,而且還是杰青、長江學者,那積累、資歷、技術、社會地位都是要比方子業稍高的。

能夠帶隊泌尿外科成為國家重點專科科室的王興歡院長,二十四小時待命?

一直沒說話的梁耀元終于說話了:“剛剛有個病人的狀態有點波動,我過去看了一會兒。”

“核醫學龍超飛,具體什么情況,可以詳細說一說么?”

“如果方教授的事情真的比較關鍵的話,我們就不要冒昧打擾了。”

方子業也是中南醫院里的青年一輩,也肯定是非常突出的人才,早就被拉進了青年科研講師群里,只是大家沒有打擾。

如今方子業忽然發表了一篇超一流梯隊期刊的文章,大家去請方子業來分享一下經驗無可厚非。

科研的本質就是為了交流,將自己的發現以期刊雜志的方式公開出去,分享也是一種交流,互通有無,取長補短。

可龍超飛雖然年紀輕,卻也不會亂說話。

王興歡院長都會隨時準備給方子業配成助手的課題,必然小不了!

龍超飛回:“梁教授,具體的事情我自是沒有打聽到的,但我問了我舅舅,給他解釋了我找方教授的意圖,希望我舅舅可以幫個忙…,約著一起吃個飯…”

“但我舅舅說,讓我最近不要打擾方教授,不然方教授發毛了,就算是他也會很麻煩。”

“而且還聽說,方教授之前開了一臺手術,中途又放棄了,最近一直在搞研究……”

重癥醫學科梁耀元提到了關鍵點:“我們醫院的哪位教授是你舅舅啊?”

龍超飛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是運動醫學的薛翔教授,各位老哥大姐,暫時幫我保密一下啊。”

“我舅舅不喜歡我拿著他的名頭在外面招搖。”

龍超飛進群許久,從來沒有吐露過這層身份,想來不是關鍵時刻,是真的不會亂說的。

重癥醫學科竇月月回道:“龍醫生你還是二代啊?以后起飛了請給我留一根腿毛……”

謝筱:“同上,免復制。”

謝筱又說道:“重癥醫學科竇月月,小竇,話說,你是不是帶我起飛的速度比龍醫生還更快一些啊?”

龍超飛趕緊道:“月姐,你就別挖苦我了,我這里至少還需要掩飾一下,您是演都不需要演的啊……”

竇月月雖然才剛入群,但大家都知道,這個人是站穩了自己的立場后,連院長都敢懟的主。

關鍵是,她不管是科研底蘊、科研產出,還是專業操作以及專業相關課題的參與度都很厚重。

雖然這個年紀比不上教授和部分優秀的副教授,可比起一般的資深主治絲毫不差。

更關鍵是,竇月月還年輕啊,重癥醫學科的主任儼然是把她當成了主任種子培養的……

重癥醫學科竇月月:“學醫已經這么累了,在臨床已經演得夠疲憊了,在其他時候還要演的話,那我不如去橫店闖算了。”

“我可能性子比較急,有什么就說什么,希望各位哥哥姐姐不要介意。”

“風濕免疫科謝筱:別啊,筱姐,你和佳姐都是我的偶像……”

風濕免疫科謝筱:“要是段佳還繼續在校的話,在履歷上倒是有機會媲美物理學院那邊的那些變態。”

“nature,還是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難發的……”

由漢市大學藥理系畢業的段佳,本科畢業之后就去了華國科學院魔都藥物研究所,先后發表了《Nature》和《NatureNeuroscience》,這種履歷,直接支撐她成了博士生導師……

這一項成就是在22年左右完成!

可在人才濟濟的漢市大學,這依舊不是先例,物理學院里有一個變態,早就發表了《NatureMaterials》,《Naturmunications》和PRL這樣的物理學頂刊。

直接被破格提拔為教授以及博士生導師,那一年的他,也才二十八歲……

龍超飛調皮了一下:“所以CAA是比較好發的嘛?所以方教授是年紀大了么?”

龍超飛一句話直接把小群干沉默了五分鐘。

看到五分鐘時間都沒人再說話,龍超飛又趕緊道:“大哥大姐們,小弟錯了……”

“我的意思是,方教授太牛了,華國真正意義上的第一篇CAA,而且還不是綜述,這含金量還是太高了!”

風濕免疫科謝筱:“龍超飛你很會說話,但下次還是別這么說了。”

“這要是截圖傳了出去,別人只會誤會我嫉妒方教授再進行過分解讀……”

謝筱自己的履歷放出去也是可以碾壓一片人的。

JAMA主刊和Nature子刊,在醫學領域的戰斗力還是非常強的,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支撐謝筱圓夢什么杰青不是問題。

可比起單純通過醫學專業的論文發表在綜合型的Nature主刊,謝筱自認為,段佳發的期刊難度更高。

至于CAA?

發表難度應該比Nature還要高,不然不至于國內這么多年來,沒有獨立的團隊能成功發表。

再加上一個CAA上首創性的臨床研究課題,這種突破,不言而喻。

呼吸內科譚原:“話說,各位老大,你們應該是知道一些小道消息的,比起CAA的論文,方教授去年橫斷腫瘤科研幾個月的事件,不應該更牛一些嘛?”

“這是徹底修改了基本邏輯的東西啊……”

“通訊單位雖然是同濟醫院,可唯一的通訊作者就是方教授,這很說明問題的。”

“同濟醫院怎么可能輕易將這種性質文章的通訊作者轉讓給我們醫院的方教授?”

譚原的話一出,眾人再次沉默。

作為醫學相關的科研人員,他們如何不知道修正了醫學腫瘤科研基本方法的難度和含金量。

甚至,作為科研人員,只要是能夠修正基礎的東西,不管是哪一種,含金量其實比臨床試驗都更高,難度也更大。

越是高端的東西,越集中于基礎領域,一旦動搖,就是地動山搖,依托于此的一切都需要進行重新修正……

很久之后。

重癥醫學科梁耀元:“今年估計有一些老師注定要陪跑杰青了。”

“方教授卻還這么年輕……”

風濕免疫科謝筱:“我覺得很有可能,今年方教授非常可能是杰青、長江一條龍。”

核醫學龍超飛:“我剛剛查了一下,最年輕的長江是二十九歲,最年輕的杰青是三十五歲……”

“方教授想要刷新最年輕的長江是沒機會了,但杰青的年紀下限,肯定會再一次被刷新。”

“你說最年輕的長江記錄是多少歲?”呼吸內科譚原。

龍超飛直接把搜索截圖發了出來。

上面顯示——

數據權威性:記錄來源于權威媒體(如微信公眾平臺、科技新聞網站)及高校報道,內容一致性強。

結論:王欣然是當前公開報道中最年輕的長江學者(29歲),其成就和年齡紀錄具有較高權威性支持。李衛東:31歲成為首批“長江學者特聘教授”之一(1998年計劃啟動初期),來自蘭州大學化學系。

重癥醫學科梁耀元喟然一嘆:“/淚奔,和這些人一比,我是十級殘廢……”

“華國很大,果然是人才濟濟……”

動物試驗室里!陽光澈透進落地窗玻璃。

方子業與廖鎵二人并行往實驗室內部走,到了一半,廖鎵忽然轉過頭,小聲問道:“子業,這玩意兒,有機會沖一沖諾么?”

方子業聽了,也不由肩膀一聳。

方子業當然懂廖鎵所說的意思,沖一沖諾,可不是沖什么咖啡。

諾貝爾生理學和醫學獎,是醫學界最高的學術成就獎,諾貝爾獎也是全世界最高學術成就獎。

方子業搖頭:“應該到不了,我也不知道,就算要到,也是幾十年后的事情了……”

方子業從來不敢去奢望這種東西,因為它距離方子業還很遠。

現實不是網絡,不可能真的出現那種,我拿了諾貝爾獎能不能保研這樣的“操蛋”段子。

可以這么說吧,你要真得了諾貝爾,哪怕是華國最牛逼的高校華清大學或者京都大學,都會把你直接供起來,哪怕你再無學術成就,你都是最牛逼的,你可以橫著走……

只要你不為非作歹,你對著封疆大吏公開噴一噴他們不作為,也不會有啥事兒。

因為要拿諾貝爾獎,首先你得有能拿它的成就,哪怕你只是拿一個和平獎,也沒有幾個人可以惹得起你了……

廖鎵要自嘲說:“倒是我扯遠了,那個玩意兒比院士都更靠緣分,不想這么多吧。”

俗話說,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如果說哪個科研人員從來沒有夢想過自己可以拿下諾貝爾獎,那都是虛偽了。

只是別說是諾貝爾了,一般的高校獎項,想要拿下來都很難很難,基本上也就是百分之十不到的幾率。

然后再放眼全國,更要放眼全世界同代。

而諾貝爾則是需要你縱橫上下數十年的成就才有機會……

“那個東西,更講究的是原創性,特別是理論提純的原創性,我們現在的這個,目前只屬于是操作提純。”

“機會不大的。”方子業道。

“但也不是沒機會!”廖鎵的語氣篤定,似笑非笑地看向了方子業。

動物試驗室里,某操作間中,聚著不少穿著隔離衣的大齡青年和普通年齡青年。

之所以要如此區分,是青年的定義年齡跨線還是太廣了。

方子業走進后,入目皆是熟人。方子業一一掃過,并且叫人——

分別是來自神經康復科的廖維靜教授,神經內科的張建軍教授、梅瑸教授。

泌尿外科的王興歡教授與張子謙副教授。胃腸外科的陽國良教授與熊斌教授。

手外科的劉煌龍教授,骨科的宮家和教授,關節外科的杜新展教授。

脊柱外科的張全教授、王鷗教授。

他們皆在室內,心無旁騖地看著神經肌動儀,方子業與他們打招呼時,他們也太過于投入而顯得有些‘愛搭不理’!

實則是,比起與方子業的寒暄,他們更加在意家兔的‘恢復’情況。

方子業一一“拜會”后,并未‘打擾’,而是也加入到了人群中慢慢等候。

操作已然完成,剩下的就是等待以及、持續性的刺激,等待后續的結果了。

廖鎵的心態也平和無比,認真地看了一眼方子業后,內心中冒出來一句話。

當你足夠優秀時,你的身邊全都是‘好人’!

如果這句話不成立的話,先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和能力。

這句話算夸大,卻也不算夸大。

如今算是什么時間?

春節假期,大年初五。

室內除了他以及泌尿外科的張子謙、神經內科的梅瑸外,其余皆是教授。

哪怕是這些教授的親戚,在這個時間點想要邀請他們幫忙干點體力活,只是邀請其中一人,恐怕教授們也不是愿意的。

更別說是沒有特殊關系的外人了。

但是。

今天,大年初五,朋友圈都在廣迎財神,慶祝自己即將開工的時候,方子業把他們都搖來了。

甚至于,不是方子業主動搖的,而是他們主動打了方子業的電話,主動要參與進來。

難道是他們沒有邀約嗎?

沒有親戚要走么?

沒有他們的直系領導要拜訪?

沒有自己的兒女要陪伴?

都不是。

廖鎵如今的年紀,如今的成就,尚且有自我實現的夢想,更別論這些人了。

越是身居高位,越是希望自己可以通過科技報國!!!

中南醫院的教授,早已經可以通過自己的薪資收入達到漢市級別的‘小財富自由’!

吃喝拉撒出行等,基本上可以處于前百分之一級別,固然趕不上一些億萬富豪,但工作多年后,說千萬的身價完全不為過。

于此……

自己也是因此而來的,自己在大年初三的時候,就從第一次去拜訪的老丈人家里溜了,從新婚的老婆房間里跑了過來。

廖鎵此刻心情非常清楚,有時候,并不一定要把舉世矚目的突破掛在頭頂,哪怕只是參與,只是見證,只是貢獻,也會讓你有一種自足感……

人間當世,沒有幾個人,沒有幾次事件,是足以讓你覺得此生無憾的,這樣的機會,一旦錯過,那就是永遠……

廖鎵很確信,這一次的課題,足以擔得起此生無憾四個字。

廖維靜教授是神經康復科的教授,也是目前中南醫院神經康復科唯一的正高,他雙手摩挲著,拇指關節與食指往復開合。

“國內目前已經有團隊猜測,通過微創手術在腦與脊髓間搭建“神經橋”,采集、解碼腦電信號,給特定神經根進行時空電刺激,讓癱瘓者再次掌控自己的肢體。”

“這項研究,目前已經進入了臨床研究階段,目前的結果暫時未知,但據之前學術交流中的預示,這項技術應該是可行的。”

“但是,‘神經橋’技術,還是屬于概念型說法,它的本質在于采集、解碼腦電信號之后,再次對神經根進行電刺激……”

“相當于是引水繞堵渠!”

“之前還有基礎課題顯示,對大腦皮層中的某些特定通路進行電刺激,可以重新啟動已經閉合的神經通道。”

“相當于是放水沖堵渠。”

“我們現在在做的事情則是,直接將電刺激由大腦皮層下放到具體的神經節段,通過微電流刺激,以求重新激活閉合但可能修復的通道。”

“這是直接在原地通堵渠。”

“繞不如通,沖不如通……”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腰1脊髓中的腰1神經的部分功能可以修復,患者就有很大地概率重新恢復小便或者大便的功能。”

泌尿外科的張子謙教授聞言點頭應道,目不轉睛地開始背書:“是的,廖教授,副交感神經進入S2~S4脊髓,運動支經盆神經及盆神經叢而達膀胱及后尿道平滑肌。交感神經進入T11~L2脊髓,運動支經椎旁交感神經節、主動脈神經叢、骶前神經叢分為左右腹下神經而達膀胱三角區、頸部、后尿道、前列腺及精囊。”

“體神經進入S2~S4脊髓,運動支經陰部神經分布至尿道外括約肌、肛提肌、坐骨海綿體肌、球海綿體肌及肛門外括約肌。”

“排尿的生理過程主要受副交感神經控制……”

張子謙的背書很快被打斷:“別說話,剛剛好像是逼尿肌主動收縮了一下!”

“拉回去放大!”王興歡的雙目瞪圓,對著屏幕上指了指。

負責行神經肌電圖監測的梅瑸副教授馬上操作儀器,而后開始倒退截面,開始放大局部。

要進來團隊,而且方子業與廖鎵在節前就已經搞出了點門道,這幾天,參與的所有人都在瘋狂地惡補相應的基礎知識。

因此,此刻的梅瑸副教授的神色格外興奮,一邊看向張建軍神經內科的張建軍主任,像個發現玩具的小孩一樣賣寶:“張主任,王院長,逼尿肌收縮了。”

“尿道內括約肌松弛了,這是副交感神經的作用!”

“骶2~4脊髓的骶副交感神經核——經2~4骶神經——盆內臟神經——盆叢——膀胱叢。釋放的乙酰膽堿作用于M型膽堿能受體,逼尿肌會收縮,尿道內括約肌相應松弛……”

與此同時,泌尿外科的張子謙副教授在被打斷了背書后,他給平癱下來的小兔兔在做“換尿布”的操作。

這一次,要著重觀察的就是家兔是否存在主動的各項功能,是否主動排尿,雖然無法區分,可一旦尿了出來,就得更換掉,方便下一次再觀看……

如果可以證實每次主動收縮都會導致尿液間續排出的話,就可以大膽地推測,家兔的排尿過程是主動的。

尿液呈淡黃色,量不是很多……

可張子謙副教授此刻卻興奮不已,比給他孩子換尿片還要更加激動,差一點就忍不住直接嗅一嗅“騷味兒”!

“應該是尿液!”張子謙非常謹慎地回道。

“但依舊無法直接判定是否為主動排出。”

“之前,我們已經證實了家兔的尿液排出,與主動功能無關,是膀胱達到一定極限后,漏出來的。”

“因為逼尿肌沒有…”

張子謙的嘮叨再次被打斷:“先不說話。”

打斷張子謙的依舊是王興歡教授,因為他再一次看到了逼尿肌的主動運動波形。

但這一次沒有尿液排出。

很正常,排一次尿原理上是要排空的,怎么可能想尿就能尿出來……

這種逼尿肌的主動收縮,在正常人中,乏善可陳,每個人每天都會收縮很多次。

可在被截癱處理后的家兔中?

“就是主動收縮!”

“脊髓局部精準電刺激,是可以激活神經根的!但不知道什么時候可以重新引出橋接!”

“點對點的電刺激……”王興歡欲言又止。

有效!

這種治療方式,比起所謂的收集大腦皮層的信號然后重新轉碼,更讓患者像個人樣兒。

研究手段的進步,就是這么一步一步地往前靠的。

只是,王興歡雖然興奮,可脊柱外科的張全老教授依舊潑了一盆冷水:“王院長,這是脊髓穿刺術,不是腰椎穿刺。”

醫學中常用的“脊髓穿刺”,嚴格來說,都不是脊髓穿刺,就只是脊髓液的引流術,只是穿刺到脊髓腔,放出一部分的脊髓液出來做檢查,然后立刻封堵。

方子業操作的,則是在開放視野下,直接將超細針尖扎進了患者的脊髓里面去!

這是什么概念???

就算是真的,你TM敢扎啊?

王興歡的喉結上下聳動了足足七八次,此刻也憋不出來一個字。

脊柱外科和神經外科的領域,本就屬于他的“相對專業盲區”,原理他能懂,但是敢操作的,除了方子業外,目前站著的,有一個算一個,都不行!

放眼全國,敢像方子業這么瘋狂的,也估計沒有了!

“只可惜還沒有徹底通。”梅瑸副教授說道。

“這才多久?”張建軍主任看了梅瑸一眼。

“國外的其他團隊刺激持續半年,這才不到半個小時,你就要他直接通了。”

“你是想證明國外的團隊是廢物還是什么?”

“我們可以自強,也不能如此自傲了……”

每個華國人肯定都有一個華國人人如龍的夢想,可若因此而小瞧其他國家或者其他色系的人,那么也就太過膚淺。

天下之大,天才輩出。

不是華國才可以出人才,每個國家,每種膚色的人群,都會出產天才。

米國也有科研廢材,米國、英國的科研團隊中,比華國很多人資質更低的人比比皆是。

但是,在諸多因素的加持下,別人的氛圍更好,所以出了天才就更容易激發,也更容易留下來。

這樣的氛圍,才是要學習的,而不是一味地自傲……

“方教授,你怎么看?”王興歡看向方子業。

方子業此刻心情有點好,很想說一句我睜開眼睛看,但想到說這句話有可能真會被打。

方子業收起了玩笑的心思,瞇了瞇眼睛后道:“我還是覺得,先從單點、單區域逐漸開始為好,這一次的試驗,不用試驗太多。”

“等會兒我們再去驗證一下是否通過刺激神經根逆向地激活脊髓內神經通道的有效性。”

“如果逆行刺激也有同樣效果的話,那么,神經根微電流刺激術的安全性會比脊髓穿刺刺激的安全系數高很多。”

“通過這個試驗,我們目前只能得出,通過局部脊髓穿刺刺激,是有機會重新激活神經通道的。”

方子業的表述非常謹慎,也只能謹慎。

科研的本質就是在謹慎、科學的情況下,一小步一小步,扎扎實實地推進科學技術,而不是一步直接想著登天。

可以想著最后的預期效果。

但預期是預期,所有人都可以有預期,真正要做的,還是腳踏實地!

聽到這里,張全老教授看了王鷗一眼,微微垂了垂眼皮,說:“方教授,如果你信我的話,可以把神經根區域的刺激逆向通路激活的操作交給我。”

“你和王鷗繼續在這里對其他區域進行穿刺電刺激試驗!”張全建議。

作為神經外科的教授,張全不說暴露神經根跟玩兒似的,但這么多年的操作經驗,他暴露出神經根,那也是吃飯喝水一般簡單。

操作并不復雜,在他操作射程的靠中心偏心點位置。

“那就辛苦張教授了。”方子業點了點頭,道謝。

一個團隊如果要精密合作的話,自然就有人要證真,有人去證偽,有人證效,有人去證無效。

目前的團隊人數不算少了,可依舊分配不出來太多的小團體。

畢竟試驗還才剛開始!

張全教授一邊往外走,一邊打電話搖人。

目前,課題已經有了啟動點,那么他就可以大張旗鼓地帶著自己的團隊去做其他的分支任務了。

參與,不只是參與成功亞組有成就感!

團隊任務的每條分支都要人去做,自己科室的王鷗是第一個支持方子業胡鬧的人。

他吃最肥的肉,理所應當。

不說張全完全沒想過取代王鷗,只是如今的方子業可不需要給他太多臉面,再加上有這么多教授都在場。

他作為脊柱外科的主任,吃相太難看的話,以后也不好混。

“L1神經根如果可以完全恢復的話,截癱患者從原理上來講,是可以直接主動坐起來的!”

“這就是一項比較重要的突破了。”

“而且,腰1脊髓節段以下,神經支配區域太廣,也不好一次性地處理太多。”

張建軍教授給方子業拆析完后,又建議道:“方教授,既然我們先搞了小便的運動功能,不妨后續再從感覺功能區域下手……”

方子業說:“我也是這么想的!”

“我在臨床的那個病人,我和他探討的一期功能再造,就是坐起、小便、大便感覺功能之一。”

“本來我打算的是神經轉位術,以其他神經替代陰部神經,扭轉大便和小便的主動支配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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