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第六百七十二章7級技能與重大突破!(求訂閱)
正文卷第六百七十二章7級技能與重大突破!(求訂閱)
劉煌龍是功能重建術的先行者之一,也有一些功能障礙是他能力之外的病種!
地級市醫院的一些主任,肯定也有做得不周到的地方。可如果效果太不好的話,還不如不開展。
閑談不沒手術進度。
無影燈在頭頂投下冷白的光暈,消毒水的氣味裹挾著金屬器械的寒意撲面而來。方子業調整著手術放大目鏡的角度,聚酯纖維手套在指節處繃出細密的褶皺。
透過顯微鏡頭,患者受損的肌腱纖維如同被颶風摧折的樹苗,凌亂地倒伏在血痂與瘢痕組織編織的泥沼中。
“脈沖沖洗再開兩組。”方子業的聲音在口罩下顯得有些沉悶,巡回護士立即將壓力泵的旋鈕順時針轉到底。
生理鹽水形成的透明幕簾沖刷著術野,沖走碎屑的同時,也暴露出更深層的結構損傷——原本應該平行排列的膠原纖維此刻呈現出詭異的螺旋狀扭曲,就像被頑童揉皺后又展開的錫箔紙。
劉煌龍一邊給方子業助手,一邊回道:“沒有經過詳細的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主要是這種事我們也不好去管。”
“別人愿意擔責任,你何必做這個裁判呢?”劉煌龍道。
方子業手中的顯微剪忽然懸停在半空。器械護士立即將備用的50普理靈縫線往前推了半寸,卻見他擺擺手,轉而要了高頻電刀。
手外科的巡回護士與方子業相處的時間很少,所以沒有足夠的默契。
隨著“滋滋“的電流聲,一縷青煙從燒灼的毛細血管上升起,在無影燈下氤氳成淡藍色的薄霧。
“所以新術式授權要慎之又慎。”方子業的聲音裹在電刀嗡鳴里,刀頭精準地劃過纖維化區域。在他手下,原本粘連成團的皮下組織如同被春風拂過的凍土,漸漸顯露出清晰的解剖層次。
“讓剛學會素描的學生去畫《蒙娜麗莎》——”方子業手里的顯微持針器在指間靈巧地轉了個圈,“不過功能重建術要做好,除了基本功要到位外,可能還真需要點達芬奇的想象力。”
劉煌龍接著回道:“不過鐘軍宇教授也注意到了這件事,估計今年年底會進行詳細的調研之后,再給衛生健康委員會予以建議!”
“要謹慎授權,并且收回一批手術授權。”
新術式之所以要授權,就是為了應對這樣的情況。
原則上,任何術者的任何手術的授權,都是衛生健康委員會授予的,只是一部分手術授權會下放到醫院和科室。
“這臺手術有點棘手,不過也只能見招拆招了。”
“劉老師,我暫時都沒有想好小切口的手術方法,下次咱們還是別標新立異去獵奇了。”方子業道。
劉煌龍點頭,但還是追問:“子業,那你上一次那個病人?結果怎么樣?”
“勉強達標吧,雖然只有百分之八十五的水準。但夠用了。”
每個人的狀態都是起伏的,方子業也不能保證時時刻刻都有百分之百的水準,但基本上每臺手術,都是方子業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實力和水準。
“基本功夠好還是好啊。”
“不過,你那些操作,已經不算是基本功了。”劉煌龍羨慕地笑了起來。
手術室的氣氛因這句調侃松動了幾分。麻醉監護儀的滴答聲里,李琦副教授湊近觀察,鏡片上倒映著方子業行云流水般的操作。當看到方子業用雙極電凝在不足兩毫米的間隙中構建出臨時性血供通道時,他忍不住輕呼:“這個入路設計.以前沒見過。”
劉煌龍來后,接手的是周子瑜教授所在組,李琦副教授如今依舊跟著劉煌龍。
方子業上臺后,他第一時間讓了位,認認真真地毗鄰方子業進行著觀摩和學習。
“李教授,我也是臨時剛想的,我自己之前也沒見過。”方子業平靜回道。
操作成了固定有效的套路之后,才是手術術式,否則就還只是基本功的操作,方子業現在就是在用自己深厚的基本功對病種進行拆解,沒有固定的套路可言。
本就覺得方子業很牛的李琦副教授,在看到方子業的操作正式開始后,越發相信盛名之下無虛士這個道理,因此心態變得更加謙虛,偶爾還問了一兩個問題……
方子業也都一一解答。
功能修復術沒有標準的術式,只能是見招拆招后,重新進行功能重建術,標準的定義應該是功能重建翻修術。
方子業重新做了一臺,術中的效果還行,但術后會不會達到初次手術那么好,方子業自己心里也沒底。
“劉老師,先就這樣吧,我已經做到極限了。”
“應該術后的功能康復值得期待,但要比起單純的功能障礙病人的術后康復,可能還是要差一些。”
“任何手術只要是做了,就會在患者的身上留下蛛絲馬跡。”方子業認慫了……
時間也指向了下午的七點半。
今天的兩臺手術,非常耗時。
翻修術比一次手術更難,耗時更久。
“也只好這樣了。”劉煌龍點頭。
“一起去吃晚飯嗎?”
“不了,劉老師,我今天要去實驗室一趟,有點事情要做。”方子業道。
“你現在還親自去實驗室啊?”劉煌龍嘖嘖稱奇。
“不愧是卷王之王。卷毛狒狒。”
“沒辦法啊,劉老師,家底有限,我幾個學生都還在恩市,現在手頭上要做的事情,我自己不去做就沒有人可以做了。”方子業回道。
劉煌龍聞言訕笑了幾下,而后僵硬地點了點頭:“那你去吧……”
方子業終究已經在他的視野內再一次超脫出去,方子業的視野、能力,早已超出了他的認知范圍之外,因此,方子業可以做但沒說的事情,他問了也幫不上忙。
不如識趣些。
方子業出了手術室就開始點外賣。
想了一下,還是點了之前與洛聽竹經常吃的那家烤肉飯。
當方子業推開實驗室的大門時,電子鐘顯示20:47。走廊頂燈將他的影子拉長又縮短,最終定格在門禁系統的虹膜識別器上。
不過烤肉飯是預制的,因此來得很快。
方子業還才穿上實驗室里的白大褂,外賣小哥就出現在門口,方子業只好脫下白大褂后又往外走,并通了與洛聽竹的視頻。
方子業還是蹲坐在他之前與洛聽竹一起吃飯的臺階上。
不過,心態不一樣了,所以吃飯的情緒也格外不一樣。現在的方子業沒了之前對未來的迷茫。
“師兄你看這個!”視頻通話里的洛聽竹突然把手機轉向顯微鏡目鏡。培養皿中的腫瘤細胞在熒光標記下宛如星海,某些區域卻詭異地呈現出漩渦狀排列。“第三次重復實驗,對照組也出現了同樣的趨化性遷移。”
方子業咬開外賣包裝的動作頓住了。烤肉飯的香氣與實驗室外飄出的特有酚紅試劑味道奇妙地交融,他盯著手機屏幕上的熒光斑點,喉結上下滑動:“把代謝組學數據傳給我…”
洛聽竹的臉重新出現在屏幕里,馬尾辮有些松散,眼下泛著淡淡的青影。
她伸手戳了戳鏡頭,仿佛要穿過屏幕戳到方子業的額頭:“方大教授,現在是你的法定晚餐時間。段教授的人工智能義肢昨天已經都罷工抗議了,你忍心讓人類過勞死嗎?”
方子業笑著舉起筷子投降,米粒粘在嘴角都渾然不覺。頭頂的通風櫥發出低沉的嗡鳴……
“你現在這說話水平提高了非常多啊?”
“那我先不說話,看你吃飯。”洛聽竹雙手托著腮,目光溫潤,睫毛在視頻里撲閃不停。
與洛聽竹視頻快速干完后,方子業道:“聽竹,你再休息一會兒,我也要去實驗室里了。”
“我在你們實驗室可是有眼線的,你昨天晚上凌晨兩點二十三分才離開實驗室。”
“要是下次再讓我發現你這么晚才出實驗室,我保證不打你。”
洛聽竹聞言吐了吐舌頭:“師兄,昨天我們組集體加班了,也不只是我一個人。”
“這都九月份了,十月份開始,微型循環儀與化療的聯用臨床課題就要正式開展了。”
“我這邊還要和定點試驗的單位聯系,事情很多的。”
“還有就是,聶哥和廖教授兩個人,最近像是瘋了一般地在加班做實驗。”
“前天晚上,劉果姐還去我那里找人了,問他們是不是出去花天酒地了……”
方子業:“……”
自己的伙伴們都在奮斗,那么自己也不能太咸魚,已經且休了接近半個月,方子業也要正式地開始工作了。
方子業當天晚上也就加了班,而且這樣的節奏,一持續就是接近半個月……
9月27日,下午三點。
方子業接到了劉煌龍的電話:“子業,今天晚上九點鐘的高鐵,不能誤了啊?”
“我們下午六點鐘見面,一起吃飯,然后去高鐵站。”
“這要是誤了事,杜主任和王院長非得把我們兩個抽筋扒皮。”
去領國獎如果還誤了事,最后鬧出了沒參會的烏龍,真會被打的!
“劉教授,我現在已經從實驗室出來了,我這邊也搞完了。”
“我現在就回去收拾行李!”
“我師弟們,我兩位師父,還有我老婆,從今天上午就給我打了電話。”
“就剛剛,李源培還親自跑過來提醒了我,就是怕我忘記了時間。”方子業笑著回道。
他就算是做實驗再忙,也不會忘記時間的。
付出了足夠多的勞動,取得了一定的成果,有獎拿還不去,那也未免太過于清高了。
這一次領獎,可是在京都的大會堂。
雖然方子業只是嘍啰參與者,并不是最頂級的大佬,可能有機會進入到這樣的圈子。
領完獎后,方子業的位次都只會與別人不一樣。
嗯,方子業雖然沒有拿到優青和杰青,但國獎比優青和杰青更加牛掰,而且沒有學歷和年齡限制。
一般來講,能拿國獎的,可以絕對鄙視什么優青和杰青,反過來杰青也只能對拿國獎的人予以崇高的敬意。
方子業這又算是完成了彎道超車。
沒有來得及給優青和國青機會。
“沒忘記就好。”
“就怕你忙忘了時間,我也聽說,你最近沒事兒就往實驗室跑,早出晚歸的。”
“除了手術和練功房之外,哪里都沒去。”劉煌龍也顯然很關心方子業的行蹤。
不過,劉煌龍也沒有好奇方子業正在做什么。
進實驗室的基礎實驗那是可以隨便亂說的嘛?
方子業如今的科研底蘊,可能隨口一句就是重要課題,屬于課題組的機密。
自己就是做科研的,不至于這么不禮貌。
“劉老師,我們下午見!”方子業主動結束了電話。
掛斷電話之后,方子業直接從實驗室殺到了馬路上,而后,打車回到了洛聽竹的房子里。
打開了電腦,開始與張利民院士聊天。
不過,方子業發過去信息后,張利民并未第一時間回復。
方子業也只能暫時靜等一會兒。
因為最近方子業都一直在和對方聊天,所以方子業知道對方給自己的信息肯定設置了特殊提示,沒回復是不方便。
果然,五分鐘后,方子業的電話響了起來:“方教授,我剛剛在開會,看到了你的信息后,借故上廁所出來一會兒。”
“時間不是很久!”
方子業馬上道:“張老師,一些特別詳細的情況,我們今天晚上見面了詳聊吧!”
“我在近期查了很多資料,也進行了一些試錯相關的試驗,我發現,我之前與您提過的那個新的腫瘤誘導物,有了點眉頭。”
“我參考了化學、物理等相關專業的一些文獻和資料,最后把我們之前討論列舉的可疑物質,最后鎖定在了十一種。”
“我猜測,最后可能不止一種致癌物質,可能有兩種甚至三種。”
張利民教授就是做常見惡性腫瘤的發病機理研究的,致力于通過多組學數據鑒定腫瘤驅動基因,對腫瘤進行精確分型,鑒定新型預后標志物和治療靶點,深入挖掘組學數據,系統闡述關鍵基因和通路的功能和機制。
尋找病因,尋找致癌因素的內外因,都是他的研究方向,不僅僅只是腫瘤的分子測序。
周彥教授委托方子業的事情,方子業前期只是確定了,該微環境會誘導腫瘤的異變,但是無法精確的定位是哪一種物質。
相當于只是確定一種現象。
這樣的情況下,看起來是大海撈針。
但是,也有一定的規律可循,那就是對微環境中檢測的所有物質進行重新梳理,對他們的化學性質和物理性質進行鑒定和區別,看是否與其他類似的致癌物質有一定的化學結構與物理結構的同源性。
從而確定一些可疑的,未被證實,但的確可能引起癌癥高發的物質出來。
方子業其實一直都在做這件事,前段時間他的手傷了嘛。
除了參與課題組的討論,其他的時間都在做這個。
周彥教授都知道‘治未病’的好處,方子業也不是傻子,知道如果真的可以確定一種新的致癌物,那肯定也是功德無量的。
“方教授,您費心了。”
“我們采取的是縮樣法,不過還是沒有方教授你的推測法這么精準。”張利民聞言,語氣也比較興奮。
所謂減半縮樣法,就是對好多種物質進行一部分的清除,用剩下的物質作為微環境,供給正常的細胞,確定它是否會引起動物異變。
對動物進行測序后,觀察它們正常組織細胞的異型性或者是基因是否會有致病基因的誘導物增加,以此來反推定位……
都是很好且常用的方法。
“張教授,也可能是運氣。其實我在實際操作的過程中,也采取了縮樣法。”
“就是我的運氣會比較好。”方子業笑著道。
“方教授,眾所周知,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這一次辛苦方教授你了,你的發現,可能會讓我們的工作年限縮短至少三年。”張利民教授道。
要去重新定義一種新的致癌物,不是短時間內就可以做到的事情,一般都是五年十五年甚至五十年,才可以新增。
就算是天賦非常高,技術非常好,突然的靈光一閃,也只能半年或者一年地減少工作量。
“張教授,那我們見面了再聊?”
“我主要是怕約不到張教授您,所以就提前給您發了個信息。”方子業道。
約張利民的人很多,不管是吃飯的還是合作的,如果論資排輩,不論張利民教授的個人偏愛,方子業至少要排好幾個月。
畢竟方子業只是一個副教授,最多就是特殊的副教授。
方子業現在的科研成果很高級,但一些特別知名老教授幾十年的積累,也不會特別弱于方子業。
“見面聊。”
“晚上我請方教授您吃飯。”張利民教授也非常客氣。
懂科研的人一起合作,那就是知己。
酒逢知己千杯少!
張利民倒是覺得,方子業是一個非常有趣的人,算是不打不相識了……
而且還是自己學生的家屬先招惹了方子業,方子業有一個非常光明正大地還手理由。
掛斷電話后,方子業看向了自己的技能面板。
醫學基礎細胞實驗技術7級0/0(無法升級,唯一特性,重定義)
看起來簡單,無法升級四個字也好理解。
但后面的唯一特性重定義,卻是一種概念級的技能了。
如果說,6級技能的被動是可以非常快速地發現一種科研技術的漏洞,然后可以通過一定的方法將其變得更加完美?
那么7級技能的被動就是,永遠保持最先進的思維模式、最靈泛的思維圈,可以非常敏銳地學習和捕捉任何風吹草動,自行對一種實驗進行推衍,直至其變成新的重定義,現世之完美。
沒有到這個級別之前,永遠都無法理解這個技能。
方子業也是經歷了足足一個星期,才算是勉強搞明白了它的特性,和它給自己帶來的好處。
就好比,我如果設計出來了一個新的東西,他屬于當世最先進的。
但是,十年之后,你覺得你把我的東西超越了,但實際上,我研發的東西,還是可以隨時完善至你所以為的重新定義的最完美階段。
只要你能搞得出來的東西,我就可以搞得出來,想辦法就可以搞得出來。
但我可以搞得出來的東西,你除非有類似的技能,否則就可能永遠搞不出來。
這種級別的技能,不僅僅只是技能了,它還涵蓋了思維、學習等各方面能力為一體的被動。
也是因此,方子業半個月以來,不管是翻看文獻也好,做實驗也好,都如有神助,有些實驗,他做了一半,就大概知道是什么樣的趨勢和結果,然后就可以去做另外一部分。
現在的方子業不是為了證明,只是為了挑選通路,選擇可能的方向,自然不用原始數據,不用把所有的試驗都做完。
他只要拿到可能的一部分圈定物后,把可疑的方向篩選出來,然后交給人去做就好了。
所以,方子業可以快速地對實驗進行截斷。
嗯,有了這樣的趨勢,就不做了,作為備選。
花時間和精力的事情,其他人來……
方子業現在估計自己做實驗的效率,一天都可以產出類似于十個工作量甚至更多的‘實驗方向’。
這是什么概念,別人做一個工作量,需要一周到兩周。
方子業如果不追求結果的話,可能就是一兩個小時,就可以把實驗結果的方向確定下來!
當然,其實也沒有這么夸張,取平均才有這樣的效率。
畢竟有些細胞實驗,是需要培養和生長周期的。
只是方子業可以同時,同一天,掌控和操作四五十個方向的實驗都不在話下。
方子業為什么忙,其實都是在忙這些。
方子業緊接著開始收拾東西,確定好自己的身份證、錢包等都隨身攜帶后,方子業又簡單地處理了一下手機上的信息,清理了一遍郵箱的信息。
而且客氣回復道:“謝謝貴雜志和貴編輯部的認可和邀請,但本人因個人原因,目前的日程安排比較繁忙,怕耽誤貴雜志的正常運營,影響到其他學者文章的發表效率,只能含淚婉拒!”
方子業復制完,檢查一遍,覺得自己看了都會覺得自己是情真意切,而后選擇了發送。
總算是簡單地把一天的信息和郵箱日程走完了,時間來到了下午的四點半。
方子業出門、打車,一邊回復群里面的消息,一邊開始看療養院創傷外科和手外科擬收患者的基本信息和檢查資料。
方子業雖然離開了療養院,也把組長放了出去,可一直都在承擔著自己的角色。
雖然基本沒有發言,但不代表方子業沒有關注。
“杜東臨,杜教授,手外組擬收的第二號患者,不要收了。”方子業回了一句。
杜東臨沒有抱著手機,所以可能沒有第一時間發現。
但過了三分鐘,就有人提醒了杜東臨。
杜東臨打來了電話,語氣客氣:“方組長,這個二號,是有什么不對嗎?”
“他的核磁有問題,上面顯示的細節與他的癥狀不太符合,可能有坑,不要輕易做功能重建術。”方子業回道。
“好的,謝謝方組長。”
“也恭喜方組長,方組長今天是要去準備領獎了吧?”杜東臨不無羨慕地道。
國獎是什么概念啊?這可不是讀書期間的國家級獎學金,這是國家自然科學獎金和國家科技進步獎!!!
只要是個科研人員,就會以此為榮,以此為目標。
“杜教授,等我回來了,請你們一起吃飯,到時候再慶祝慶祝。”
“我是打算出發了。”方子業道。
“方組長,要是你還在就好了,這個病人,我覺得我們可以收。”
“只可惜?”
杜東臨接著又道:“最近療養院內的人事變化挺大的,宋立波主任和科研組的龐龍山教授兩人同時代任院長。”
“陳院長突然就宣布退休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現在療養院的很多人都人心惶惶的。”
“沒事兒,杜教授,不管什么事,都總會過去的。”方子業也不知道陳院長去了哪里。
“希望吧。”
“方組長,我還要給您匯報一件事情,我和葉伏生教授仔細商議過了,我們近期打算嘗試一下四級糖尿病足的保肢術。”
“如果最后保肢術沒能成功的話,我就打算建議他來您那里,看能不能搶救一下。”杜東臨道。
“雖然這樣很不禮貌,但我覺得我和葉教授兩人,近半年也學了很多東西,可以嘗試一下。”
杜東臨非常謹慎地咨詢著,呼吸都有些急促了起來。
糖尿病足5級,是最終末期,是概念性分級,百分百壞死了。
方子業都沒辦法保肢。
“可以的,杜教授!”
“您現在是組長,您可以自行決議。”
“不用給我匯報。”方子業道。
杜東臨聞言,馬上很真誠地道:“方教授,我不知道您自己的體會是怎么樣?”
“我經歷過自己的恩師退休,離開科室的階段,一開始還覺得挺自由的。”
“但后來,就會覺得很孤單,很無助。”
“甚至有時候你想求助,都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傾訴對象,好在是方組長你出現了。”
“而且你年輕,你愿意說,愿意干涉……”
“和我同齡的都是一些老狐貍。”
“能有人請教,有人管著你的時候,雖然束縛,但其實是幸福的。”杜東臨的言辭懇切。
方子業沒辦法徹底理解杜東臨教授的感覺,便笑了笑道:“那就謝謝杜教授您的信任,我也就是在群里面隨便多一句嘴。”
“我現在還要去找另外一個老師,杜教授,我們下次再聊?”
“好,不打擾方組長你了。”杜東臨主動掛斷了電話。
客氣,但不卑微。
尊重,但不卑躬屈膝。
晨曦穿透劉煌龍所在小區對面穹頂的菱形玻璃,在劉煌龍熨燙筆挺的西裝上灑下細碎的金斑。他第13次調整領帶夾的位置,金屬卡扣與胸前的國徽徽章相碰,發出輕微的咔嗒聲。
“子業,這樣可以了吧?”劉煌龍回過頭問方子業。
方子業正低頭核對邀請函編號,聞言抬起眼睛。他今天特意選了靛青色暗紋領帶,襯得眼下的皮膚略白:“劉老師,你都準備了三套西裝!”
“我只帶了兩套替補,都沒怎么搭配。”
方子業則只帶了兩套,都在箱子里!
可不敢只帶一套,萬一壞了沒得穿就麻煩了。
因為這種正裝出席的西裝最好都是訂制的,與那么多頂級的專家和老師見面,也不能太不禮貌。
“等等!我的邀請函放在哪個夾層了?”劉煌龍的公文包被嘩啦一聲拉開,露出整整齊齊碼放的資料,每份都用彩色便簽標注著不同會場名稱。
終于在其中一個格子層找到了邀請函后,他才長舒了一口氣:“找到了。”
“子業,你等我一下,我換一套便裝,我們再去吃飯。”劉煌龍看到方子業愕然的表情后,也是稍稍有點臉紅的低下了頭。
方子業倒也不覺得劉煌龍很過分,這樣鄭重的場合,再怎么謹慎也不為過。
方子業的禮服也是洛聽竹為他參詳了許久才訂制的,兩件的價格也都不便宜。
只是方子業自己沒有拿到過優青和杰青,所以不知道這樣的帽子對自己有怎么樣的提升,所以反倒有一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無所謂’氣質。
“劉老師,沒關系,我可以再等你一會兒,現在時間也還早,并不餓。”方子業望著劉煌龍教授眼角的笑紋,忽然想起實驗室里那些永不停歇的離心機。
一代代醫者就這樣旋轉著,將青春與熱血沉淀成救死扶傷的重量。
劉煌龍其實也還年輕,只是在方子業看來他的年紀還比較大。
“帶你去吃點好的。”劉煌龍終于是停歇了下來,大手一揮,帶著方子業出去覓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