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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一章 沒有公平可言


更新時間:2024年10月30日  作者:小小魚蝦  分類: 都市 | 都市生活 | 小小魚蝦 | 從小鎮做題家茍成大醫 
正文卷

正文卷

醫學基礎細胞實驗技術5級1325/50000

動物基礎實驗技術包5級2131/50000

學識點余額:125641.2!

方子業等實驗器械消毒的過程中,目光仔細在只有自己才能看得見的面板上流轉。

“得加!!!”方子業低聲沉吟決定。

方子業之所以在猶豫,主要是在徘徊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全部梭哈了學識點到創傷外科基礎理論中去,能不能將組里面分管的那個患者的腿給保住?

這個答案方子業并不知道,或許從6級點到7級還有不小的機會,但6級,方子業并不清楚會出現什么樣的結果。

可以肯定的是,5級技能在華國甚至全世界,都有頂尖的一席之地,6級的單項水平不說全世界登頂,排進前五絕對不是問題!

自己都無計可施的這個骨髓炎,就算是患者尋遍全世界,估計也找不到一個醫生可以通過非截肢手術將其治愈。

現在的情況是,自己想要去拼一個機會,病人家屬先厭倦了。

方子業尊重他們的選擇,因為方子業已經盡力!

這樣的理論水平為他的治療方案盤選了這么久,足以對得起患者,對得起自己的本心!

加完點,十萬學識點瞬間被清空。

方子業也沒有感覺到有什么特殊的變化,仿佛就只是技能面板上由5級變成了6級而已。

實際上也是如此,方子業在操作的過程中,也沒有覺得自己的操作水平會更進一籌!

只是,在方子業操作一些基礎實驗流程的時候,會不由自主地冒出一些散發性的思維。

比如說方子業在做的細胞培養技術,方子業就會不由自主地思考,現有的細胞培養基,真的是最適合骨肉瘤的培養基么?

這種問題蹦出來了幾次,都被方子業強行將其壓了下去。

這些問題很有用,一旦解決一個,都或許會對現代醫學的基礎實驗空白領域進行補充。

只是如今并非思考此類問題的時候。

方子業現在要做的實驗,就是將之前自己做過的、袁威宏拿著當做申請課題的前期實驗重復出來。

以此為素材更進一步研究,就是袁威宏的優青課題重心。

雖然這些實驗步驟吳軒奇與不知道誰合作的團隊已經做過,可自己的團隊想要做出新的突破,就必須先重復。

方子業曾經做過,早已爛熟于心,因這同樣是他博士答辯的課題方向。

快速地排布好了后續一周將有的實驗規劃后,方子業將細胞培養皿放入了細胞恒溫溫養箱內。

而后將實驗相關的思維暫時抽空。

學生期間,時間相對自由,可將所有的思緒雜糅一片,只是如今方子業已經不處于學生時代,各種事情混在一起,必須各自獨立安排。

與老師的課題,與同事的課題,臨床的手術、臨床的課題,與合作伙伴的課題,如何保證自己學生的畢業、設計學生的課題方向,必須區分開。

方子業脫下白大褂將其放入了工作服懸掛區域后,再次檢查了一下白大褂的標名“FZY”沒有糊掉,這才暫時撤離了實驗室。

一邊回程,方子業還在一邊思考。

到了自己的房子里后,方子業先不慌不忙地給自己來了一杯濃茶,一邊看著茶葉翻滾,一邊靜下心來思考。

面臨困境的時候,著急沒有用,憤怒也是無能,只能是邊做邊去思考解決的辦法。

作為成年人都知道,發泄情緒除了將情緒帶給身邊的人和自己之外,并沒有辦法解決問題。

方子業取出了一本新的藍皮A3紙的大塊頭筆記本,翻開了扉頁,拿起藍黑色的簽字筆謹慎地寫下來第一條任務。

“1.暫時放棄臨床課題的精進。”標記三個五角星!

事情要有輕重緩急,為臨床病種尋求新的治療方案、改良術式,是所有外科醫生和醫務從業人員的共同目標,不是方子業獨扛的任務。

必要的時刻,必須要放下個人情懷。

“2.暫緩個體化假體模型的設計課題。”方子業翻開一頁,落筆比較緩慢。

吳軒奇很明顯是沖著自己來的,但他亮了劍,不代表方子業就得必須接招。

比起袁威宏的優青課題無法結題的后果,方子業可以不需要新課題的榮耀加身,集中精力,先讓優青課題有一個比較圓滿的句號。

這一次,并非是放棄,而是暫緩進度。

“3.教學。”方子業用教學代替了學識點的收益,這樣即便是筆記本外露,別人也不會懷疑方子業是在搞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

身為一個副教授,身為教學醫院里的醫生,重視教學任務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之一,并不會被懷疑什么。

大體的規劃結束后,方子業又開始詳細地針對子項目進行詳細的規劃和鋪設。

大方向下,需要有具體而詳實的落地計劃,而不是一個口號。

經營自己的時間,是每個人都必須要經過的歷練,掌握好時間與火候,變成時間管理大師,也是每一個上級必須要精通的技能。

只是此時間管理,并非網上所宣傳的時間管理。

下午,十六點二十七分。

方子業撥通了揭翰的電話,笑著問道:“揭翰,你是不是在扮豬吃虎啊?就想著看你師兄和師父的笑話?”

揭翰已經寫完了自己的答辯的文章,目前正在修正環節,走上了前年方子業畢業時,走過的荊棘道路,也在自己找人幫他完成預答辯。

今日下午暫休。

揭翰聞言,啊了一聲:“師兄,你怎么這么問啊?”

“我沒有啊?”

“我還不夠主動嗎?”揭翰手里握著一杯咖啡,左手邊有筆記本和簽字筆,顯然同樣是在為了袁威宏的事情在盤羅個人能力。

揭翰緊接著再強調:“師兄,我一年不到就成稿了二十多篇論文,這還是扮豬吃虎呀?”

方子業之所以這么問揭翰,主要是他現在也開始陸陸續續地冒出來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比如說創傷外科、基礎實驗領域或者動物試驗領域。

這種問題的思路和角度,與揭翰同出一轍。

這就讓方子業有些懷疑揭翰有點大問題!

“我也就是隨便一問,你別當真,你現在的主要任務還是準備答辯,完成畢業相關!”

“不過天羅快要開題了,你就在漢市,多幫著他看一看,師父這邊的課題,你暫時少參與。”方子業道。

揭翰是碩士三年級,將畢業。蘭天羅也已經碩士二年級,碩士三年已經走過了一半,畢業課題的開題報告,必須要在今年的年初進行。

這種研究生院的強制性任務,不會因為你的導師遇到了棘手的問題就可以不予理會。

這是碩士期間必須要完成,而且還要很好完成的任務。

“好的,師兄,我會幫忙看的!”

“天羅畢業的課題方向可選擇性太多了,隨便給一個都可以到博士畢業的水平,倒不用太過于擔心。”

“畢業答辯的文章,可以沿用已發表的文章,無所謂的。”揭翰回道。

蘭天羅只是專業型碩士,一篇CSCD就可以完美畢業!

他無需其他的文章來裝飾自己的門面,組里面給了他五篇一作和共一作,在同齡人和同一屆里,不管去到哪里,蘭天羅都可以硬闖。

這就是方子業帶隊開發出來一個新領域吃到螃蟹的美味之處。

一個大的原創點,可以帶動一個團隊的積累集體飛升。

“你答辯的日期安排在什么時候?我抽空回來一趟,給你提前準備兩場預答辯!”方子業又問。

揭翰抹了抹自己的頭發:“年后,2月22號。”

“主要是董文強師兄、嚴志名師兄都是在這個時候答辯,博士是答辯主場,我就是個混子。”

如果博士和碩士可以搭在一起,都會盡量搭在一起答辯。

揭翰準備周全,相當于只需要走一個程序即可。

“揭翰,我師父鄧老師最近是什么反應啊?”方子業多問了一嘴。

當初,拋開段宏和齊巧文、單開爐灶,是鄧勇的提議,方子業就怕現在鄧勇有些坐不住。

“鄧老師挺著急的,私下里找了我和天羅許多次,與師父打電話的次數只會更多。”

“不過著急也并不能解決問題!”揭翰謹慎回道。

他目光平靜,并沒有怪鄧勇的意思。

第一口螃蟹肉有多肥美,大家都心知肚明。

毀損傷與功能重建術的兩個臨床課題,袁威宏所在的小課題組和鄧勇所在的大課題組,都是一口肥肉,滿嘴流油,噴香得很!

如果不是袁威宏這一次的優青課題遭重,可以說是完美開局。

甚至,即便是袁威宏最后優青課題無法結題,以目前課題組的積累,也不至于讓國家自然科學基金將袁威宏一棍子打死!

至少,袁威宏申請課題的思路是沒問題的,只是成果不在自己所在的課題組!

罰錢、禁止晉升職稱、被國家自然科學基金拉入黑名單等等后果,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或者說,國家自然科學基金,看在袁威宏的能力還可以的份上,讓袁威宏通過同方向的課題進行解題,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這么一來,袁威宏接下來的數年時間,都會折沉于此事,很難有精力去分心做其他的事情。

“沒事了,如果有機會的話,你也給鄧老師說一下,千萬別吵起來。”

“吵架解決不了問題。”方子業道。

“我和鄧老師也打過了好幾個電話。”

“好的,師兄!”揭翰知道,如今方子業不在漢市,很多溝通和交流,都不能面對面,他就是傳話筒。

揭翰同樣知道,方子業目前所在的療養院,并非是善地,現在對方子業有多好,一旦方子業沒有了用處,到時候就可以對方子業有多差!

“那就先這樣,我等會兒還要出去吃個飯。”

“你繼續忙你的吧。”方子業快速地掛斷了電話。

掛斷了電話后,方子業才沉吟道,

‘看來是自己多心了!’

‘揭翰的思維詭怪,在他這個人的思考問題的角度刁鉆,而不是和自己現在的狀態一樣!’

方子業攤開自己的雙手,掌橫紋清晰明亮,掌心紅潤,看起來與普通的成年男子并無任何不同。

可方子業此刻知道,就這一雙手,基本上在操作的熟練度達到了頂峰!

單純可以通過操作達到的上限,方子業都可以抵達。

這應該是5級某一個經驗值進度條賦予了方子業此種能力,可能是45000/50000!也可能是其它。

6級的技能,并不體現于操作上,而是形而上學地對你的思路進行優化與改良。

更加嚴謹點說,應該是從理論和認知層面,讓你得到進一步的升華!

而且,似乎,還有加點的空間??

仔細比對和思考5級技能和6級技能的區別,方子業的感受明確。

5級技能時,操作圓潤,自信心倍增,可以將雙手非常靈巧地隨心所欲。

隨心所欲這四個字來形容這種熟練度是非常貼切的。

而6級的技能,熟練度依舊相差不多,依舊可以隨心所欲!

不過與5級的區別就是,你在操作的時候,不由自主地會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就是想要將你操作的一些相關性的操作進行完善與優化。

這可能就是操作巔峰,與操作改良、將其從本質再次進行蛻變的差別。

更為詭異的就是,這種可思考的角度太多太多了,多到方子業甚至覺得,現有的現代醫學的‘科研條件、科研常規方案’簡直就是散沙一盤。

同樣的,其實在創傷外科的理論方面,也是有如此感受。

如今的創傷外科基礎理論,同樣是散亂無比,無知的角度太多,很多地方都不夠圓潤,如果要著手去將其的理論通融的話,方子業可以找到非常多的角度!

“這或許就是世界頂級天才的思維模式吧!”

“受限于現有各種客觀條件的不足,難以將自己的思維通達于雙手,將自己的想法鋪蓋于臨床,所以最后只能通過自己的能力,對基礎的客觀條件進行改善……”

“到達世界之巔,重塑世界之巔,探索未來。”

“現在已經不夠他們玩了。”方子業低聲喃喃。

說完后,過了大概十幾秒鐘,方子業又微笑起來,將雙手一盒蓋,瞇了瞇眼睛淺笑。

平靜地改口:“不夠我們玩了。”

石器時代建大廈,唐朝想打電話,清朝想打視頻聊天,二十世紀初打游戲職業。

faker魂穿到了二十世紀初,也得老老實實地去改行。

“子業,你也來了,老聶已經在上面等著了。”

“這一次我來恩市,除了你們兩個,其他人我誰也沒叫。”吳軒奇笑臉燦爛,與方子業迎面時,便熱情抓了抓方子業的肩膀。

如同兩人是多年常見的老朋友一般,而后就引著將方子業往樓上的包廂帶。

吳軒奇身高比方子業稍微矮了一厘米左右,大概一米七八,模樣清秀,身材標準。

再加上他玲瓏的熱情、成熟的樣貌,客套的為人處世,不管什么時候看他,都不會讓人本能地升起厭惡之心。

方子業曾經仔細地考量過吳軒奇,也跟著他學過‘為人處世’的性子,笑著道:“奇哥,聽到您來了,我當然會趕來。”

“之前您在中南醫院不久,我就卸任了住院總去休假,而后一直沒回,倒是有些招待不周了。”

吳軒奇拐著手腕頂了方子業一下:“咱們幾兄弟,說這些干嘛?”

“這一次除了你我和聶明賢外,還有你的一位老朋友,我的師弟宋毅也在!”

“你們也認識,不算是外人。”

“走吧,我們先上去點菜!”

兩人進包廂里時,發現聶明賢正在欺負宋毅。

很明顯,一個協和(華清大學醫學部),一個京都大學七年制的學生,可能多多少少有點不對付。

宋毅此刻很自然地道:“聶哥,我覺得,我們京都大學的妹子質量,還是要更高一些。”

“特別是文學院和國際關系學院。”

“這兩個學院我也去過啊?!沒有傳說中的那么夸張!”聶明賢的語氣狐疑。

宋毅則說:“那可能是聶哥你沒有正式地進入過教室,我就跟著去過你所說的那些學院里混過選修課。”

聽到這里,本緊張的吳軒奇直接翻了翻白眼:“這二位,倒是閑情逸致很足,討論起妹子來了!”

“不過也能理解,都是兩條純正的單身狗。”

“我們就不去和他們摻和了。”

宋毅和聶明賢二人點射的時候,吳軒奇直接來了一個眾生平等的核彈。

聶明賢聞言,雙手負胸,挑著下巴,歪著頭,斜視,語氣傲然:“物理單身狗說誰呢?”

方子業則解釋說:“奇哥,聶哥的女朋友現在就在恩市的療養院里。”

“物理距離上都不是單身。”

吳軒奇聞言,臉皮抽了抽。

宋毅則道:“我去上個廁所。”

吳軒奇聽完仿佛是找到了臺階,提高聲音道:“小宋,玩歸玩,鬧歸鬧,千萬別虐待小孩。”

宋毅腳下一個趔趄,很顯然他聽懂了吳軒奇的意思。

吳軒奇示意方子業就坐,聶明賢已經點了三個菜,就把點單的菜單傳到了吳軒奇前面:“剩下的你們來吧!”

吳軒奇慢悠悠地點了一根煙,把菜單推給了方子業。

方子業也并不客氣地勾畫了兩個菜,一個煎豆腐,一份臘肉干豆腐絲。

吳軒奇一邊拿過菜單,一邊低聲道:“子業,這一次來恩市,我是回家順便給你來道個歉的。”

“之前啊,我的團隊和你們團隊在進行科研時,不小心撞了車。”

“可能會給你老師帶來不小的麻煩,不過應該問題不大…你吃韭菜嗎?”

“我沒有忌口,奇哥。”方子業平靜地回!

而后才笑著解釋道:“奇哥,我之前也不清楚,原來段老師在毀損傷的課題上被立了項。”

經過方子業查探,這一次吳軒奇的舉動因果非常明顯。

當時,方子業回國后,開始搞毀損傷的課題時,吳軒奇并不在漢市。

鄧勇也沒有給方子業提起過,段宏在毀損傷臨床課題中立了項!

雖然說了,方子業和鄧勇也不會顧忌對方立過項,還是會繼續做下去。

“沒事兒,做課題嘛,不就是慢慢做的么?”

“做課題從來都不是公平的起跑線,國外的人從來不會等我們華國準備好,如果有普通高校的課題組與我們的課題相撞了,我們也不會等他們發展幾十年。”

“炸蜜蜂來一份,應該就差不多了。”

“子業,你今天可以少喝點吧?我們四個人,來一斤。”吳軒奇問。

“好!”方子業回道。

吳軒奇對著門口喊道:“服務員,點好了,快點上啊。”

“不然我就要打電話給你們老板催菜了。”

“哦,是炮哥啊,那我肯定就不用打電話了。”吳軒奇看到來人,笑得十分爽利。

“吳醫生,你放心,我一定會第一時間安排后廚做的。”來的‘炮哥’恭恭敬敬地接過了菜單,而且還把本來打開著的門給掩上了。

方子業在“炮哥”出去后,才說道:“奇哥,其實我們兩個課題組如果對沖的話,肯定有一傷,大家的錢也都不是大風刮來的。”

“沒有這樣的必要。”

吳軒奇聞言嘆了一口氣,道:“子業,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特別是享受了比較優質的資源傾斜后,就越發地下不來臺了。”

“哥哥我必須要守擂,這是我享受的資源、便利,也是我必須要給我老師,我們前輩們的一個答復。”

“只享受權利而不盡到義務的話,人品才是有問題的!”

吳軒奇繼續道:“雖然說,這樣的手段和方式有些極端,但學術相爭,理念不同,不涉個人交情!”

“我敬你!”

“也敬我自己。”

“我相信,就算你不想接招也不行。你后面站著的老板和老同志們也不會同意的。”吳軒奇非常大氣地伸出了右手,捏成拳頭,要做與方子業對撞的手勢。

吳軒奇的話,合情合理合規,他沒有耍什么下作的手段,他做的事情,只是他這個位置該做而且必須要做的事情。

段宏不是方子業的親爹,鄂省也不是方子業的自留地,不是說方子業你說你想要成為學科帶頭人,段宏就直接讓位給你的。

方子業與吳軒奇撞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奇哥,其實?我還是希望你們可以及時止損。”

吳軒奇眼睛瞬間一亮:“老虎生牙,必然不怒自威,現在的子業也已經不是兩年前的那個小方了。”

“過分謙虛就是驕傲,謙虛的驕傲會讓人更加惡心。”

“這樣的心態挺好。”

“但我們都沒有退路,還是那句話,學術理念之爭不涉私交,我和你永遠都是好朋友。”

“這個朋友,包括但不限于你可以要求我不針對你身邊的任何人。”

“我今天來,就是想要說,如果子業你開口的話,你老師的那個優青課題,我就不沖了,你們好好結題。”

“但其他方向的話,我該怎么做還是怎么做。”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吳軒奇也沒有標桿自己,不過他說過的話,至少在方子業面前,沒有食言過。

聶明賢沒有說話,打著哈欠,喝著買的瓶裝飲料。

這件事與他無關,他不能從中站隊,甚至都不能站在他們競爭的夾縫課題里。

“沒事,奇哥!”

“大家該怎么正常做就還是怎么正常做。學術理念和進度之爭,不涉私交。”方子業的心態很穩。

吳軒奇是來交朋友的,他方子業也同樣愿意交朋友。

說不定以后大家還可以一起合作呢?

宋毅趕了回來,對著方子業就是泛出了微笑:“業哥,好久不見。”

“你現在應該改口叫方教授。”吳軒奇補充。

宋毅還沒有畢業,今年是博士二年級。

宋毅卻似乎并沒有很聽話:“師兄,叫業哥親切一些,是吧業哥?”

“毅哥,我們同齡,你別聽奇哥的。”

“我們都還年輕。”方子業也學著占便宜。

吳軒奇和聶明賢二人的年紀比他大是硬傷,這就是方子業天然的便宜。

飯局進行得很順利,方子業和吳軒奇二人也沒有紅溫。

宋毅的性子也比較開放,從女人聊到前途,從科研聊到了目前的國情,還聊到了國外。

不過,吳軒奇即便是喝了酒,也把聊天的尺度把控得很好,有一次宋毅想要聊聶明賢的家事,被吳軒奇趕緊給帶偏了。

“子業,過年的時候,如果有空的話,大家還可以聚一聚。”

“我和宋毅先回老家了,我表弟來接我。”

“你們自己回吧,我就不客氣地再送了。”吳軒奇沒有與方子業和聶明賢二人客氣。

重新坐上了出租車后,聶明賢齜牙道:“你們兩個可是真的狠啊,有說有笑,就是沒有一句軟話!”

“馬勒戈壁,結果不是你們的錢白花,就是他們的錢白花,這何必呢?”聶明賢的罵聲有點難聽。

方子業偏頭看了聶明賢一眼,雙眼快速閃爍。

聶明賢見到方子業表情:“我不是在罵你們!”

“我是在吐槽這個現象,非常不好,簡直是陋習!”

方子業記起來,聶明賢在京都的恩師,就是因為類似的事情,被卷進了“被淘汰者”行列,估計是目前都沒辦法抽身而出的那種。

所以,聶明賢這個無關人員先紅溫了。

“聶哥,現在如果選擇人情世故,你推我讓的話,以后可能就再也沒有這樣的歷練機會了!”

“公司、國際專利之間的比拼,更加不要臉!失敗后的打擊面更大更廣,浪費的錢只會更多!”方子業回道。

“我和吳軒奇大哥兩人之間的小打小鬧,又算作什么?”

方子業說到了這里,忽然又道:“聶哥,你還記得之前恩市中心醫院里的黃凱么?”

聶明賢點頭:“這個兄弟,我記憶深刻,我后來還去看過他一次,現在蠻好的。”

“那個器械商背后的生物醫藥公司,一直都有人在告他們,以各種各樣的理由。”

“不僅是國內的其他國產醫藥企業,還有國外的企業,合資企業。”

“這種行為,可能現在還在繼續,也永遠不會結束。”

“所以,一開始沒有人把黃凱的事情當做一回事。”方子業回道。

這個是陳廣白對他說的!

方子業對公司之間的競爭方式不太懂,但他愿意相信陳廣白,因為就恩市中心醫院里面的那一點銷量,對比整個廣白集團的收入,繳稅都不夠。

君子愛財,也愛名。

陳廣白可能授意公司的人在其他地方搞這些小動作,絕對不會在恩市搞。

如今,陳廣白在恩市的老家,可謂是背負了特別惡劣的罵名。

他,包括他的父親,都不敢再回去過年了。

“子業,你這么自信嗎?”

“以前的你,可不是這樣的。”聶明賢回問。

“不是自信,是必須要做,肯定不能先弱了氣勢。”

方子業接著道:“其實,我也想勸一勸奇哥,畢竟他的老師段教授已經泥濘了一次!”

“如果這一次,他的錢又白花了,這就好像是逮住了一個團隊的老實人往死里打。”

聶明賢道:“但是,現在吳軒奇所在的團隊,占據了先機,他跑得更快。”

“你們團隊的前期實驗已經成了廢紙一張,處于劣勢。”

“這樣的情況下你們同時賽跑,可沒有公平性可言,可以說是白送。”

方子業聞言則說:“這個世界的哪一次所謂的競爭,有所謂的公平性可言呢?”

“高考有嗎?”

“或許高考閱卷有,但志愿填報沒有。”

“志愿填報的時候,不僅不同省份之間沒有公平性可言,省內的名額競爭也沒有!”

方子業深吸了一口氣,又道:“其實這一次,對他們也還是很不公平,但沒有辦法。”

“他必須出招,我也必須回,而且都得下死手的那種。”

“各為其主。”

各為其主不是一個褒義詞,但這件事本來也不是一件值得夸獎的褒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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