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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七章 老登和老狐貍


更新時間:2024年10月07日  作者:小小魚蝦  分類: 都市 | 都市生活 | 小小魚蝦 | 從小鎮做題家茍成大醫 


“不然方教授一開始沒有回復你們,之后一下子說那么多干嘛?”鄭大海看向了老者方向。

搖了搖頭:“方教授是非常專業的醫生,不僅技術好,對醫療行為中的種種,都記憶精準。”

“可能其他人可以轉到方教授組,你們是真的轉不了,即便轉了,方教授也不能上臺了。”

“醫學不是兒戲!”

老人聞言,低著頭嘀咕,死鴨子嘴硬:“不轉就不轉,反正我也這么大年紀了……”

鄭大海深吸了一口氣:“老人家,如果你就直接想著不轉的話?那你今天做這么多,豈不是都白費了心思?”

老人和老人的女兒看了鄭大海一眼,并未回話,只是沉默地離開。

大概離開了辦公區范圍之后,鄭大海這個五十多歲的‘大齡中年’就看到了他難以忘懷的一幕。

只見,那一對遠去的父女,老人扔下了手里的拐杖,女人拿著拐杖還在老人的身邊低語了幾句。

兩人幾乎是同時走向了某一處的轉角,當時便消失不見……

鄭大海覺得自己的年紀不小了,而且見過的世面也不算窄,可這一會兒,他的腦子里還是有點宕機。

矗立了幾分鐘,冬日暖陽若無,寒風撲面,落葉飄零。

療養院的環境依舊秀麗,常青樹葉飽滿肥大,還有不知名的花在農歷的十一月份依舊盛放。

這本是鄭大海常走的路,那個顏色分明的大垃圾桶,那一株他平日里去查房路上最喜歡看的一株晚菊,那曾經絆倒過組里面的臺階,橫梁雕棟,一切都明明很熟悉。

但這會兒,他卻再一次地被教育了,仿佛這一切都很陌生。

邏輯很簡單!

那老人并非無腦,也并非是完全沒有目的的無理取鬧,他今天搞這么一場,就只是為了吸引仇恨。

單純為了吸引方子業的仇恨而來的,他甚至都不是療養院里的病人!!!

為什么要吸引方子業的仇恨了,一為了表明,有些人也不好惹,也有脾氣。

二則是來給他們帶一句話,他們也是受害者。

鄂省衛生健康委員會某些人,還有其他一些人搞出來的事情,完全就是不人道的狗屁倒灶事兒。

方子業可以等,但病人不能等,普通的患者不想等,他們也同樣有這樣的心態。

你不等怎么辦?

直接就把這些‘渣滓’給‘弄死’?

其實年紀大了,見的人多了,反而銳氣會減,能低頭就低頭吧,也就是塞一點東西而已,影響不了什么。

只要有排隊的機會,有那么多治療的先例,等就是。

然而,這件事卻被方子業不小心發現了,他還無意中就跑了,這實質性地讓那些人的利益受到了損失,那不出面搞那些人渣才怪。

現在,還在療養院里,演了這么一出。

反正鄭大海異位思考,如果他是方子業的話,在遇到了這一件事后,恐怕心里的防線會降下來。

多少是多做幾臺手術的事情而已。

鄭大海回程時,果然是聽到了手外科的杜東臨教授和姚占忠教授在勸:“方教授,其實,以和為貴就好了。”

“人數也不多,就那么七八臺,手術排布也不緊湊,你就權當是多做幾臺會診手術了嘛。”

“病人放我們這里。”

“其他的?”

方子業聽了,并沒有任何表示,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后,才道:“杜教授,姚教授,不知道您二位有沒有非常仔細研究過骨骼和肌肉的原始解剖。”

“我之前在研究骨折新的分型時,曾經做過這方面的調研,順便還把四肢肌肉的原始數據,也都梳理了一遍。”

“但存功能障礙,必然圓潤不全。”

“雙側大小不等。”

“嗯嗯嗯。”杜東臨沒聽懂方子業在說什么,只當方子業是給他們分享自己之前的學術成果。

“人可以演表情,可以變臉,可以變氣質,但變不了筋骨。”

“剛剛這位老者,他的骨骼是沒問題的,他拄著拐杖干嘛呢?”

“他的雙側大腿外形圓潤飽滿,髂骨上棘相平,雙下肢等長,膝關節處未見明顯畸形。”

“只是拄著拐杖,可不能說是功能障礙?”

“即便是神經損傷性功能障礙,也應該是肌肉力量不協調的跛行,而不是如同骨骼連續性離斷之后的墊腳跛行步態。”方子業這已經說得很明顯了。

在一個特別專業的創傷外科醫生面前,假裝自己是個瘸子,對方也是演戲演對了人。

方子業之所以不理會對方,是因為方子業早就看了出來。

對方就根本不是求診的病人!

若是就罷了,不是他的病人,還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罵他還要提及他的父母和家人,他不罵回去就忍著啊?

這就是兩個正常人之間的罵戰,對方就算是報了警,鬧到了哪里,也就是社會上非常正常性質的爭吵,他就是一個正常人,方子業不罵白不罵。

開什么國際玩笑?

杜東臨坐著都一個趔趄,差點把坐著的椅子給翻倒。

“方教授,你的意思是說,這個人,他是裝的?他?”

“他的病歷資料是假的!”

“韓紅權!把他的病歷資料拿過來一下。”杜東臨第一時間,腦子都麻了。

給一個正常人當作了真正的患者上了治療的話,那他的麻煩可就大了啊。

韓紅權,是他們組的主治,年紀也不小了,三十七歲了還沒有升副高,專業操作能力不錯,就被征調了過來。

韓紅權的面相比較老成,成熟穩重,肩膀寬大,聞言趕緊將相應的病歷資料調了出來,第一時間就打開了他的核磁影像資料。

“方教授,你的閱片水平最好,你幫我們看看?這的確是股神經性的功能障礙啊?!”杜東臨忙對著電腦的屏幕一指。

方子業只是掃了一眼,便回道:“那就沒錯了,病人應該是真的,不過具體是不是他,你我都不能確定,是吧?”

梁主任聽到了這里,也是假裝不下去了。

便走上前了兩步,在方子業的耳旁低語道:“方教授,方不方便打擾您一下,你今天也沒有手術安排,我們借一步說話?”

梁主任這回,就沒有之前的那么一本正經了,眼神里藏了無數句話。

方子業聞言點頭。

就跟著梁主任走了出去。

梁主任應該是部隊里出身,身子骨格外健碩硬朗,五十歲依舊不見老,他下意識地拿了一根煙夾在手里后準備點燃。

又想到方子業不抽煙,便又收了回來:“方教授,我承認了,剛剛出去的這個老人啊,不是我們療養院里的病人。”

“是我一個老領導的朋友,我也承認了,我的老領導,之前有點著急,所以就劍走偏鋒了。”

“包括這一次,其實也有點劍走偏鋒的意思!”

“他熱衷于讀三十六計,熟讀孫子兵法,想要給您來一招什么驅虎吞狼還是什么的?反正就是找一個人,假裝對您很兇,再一邊裝可憐。”

“您也知道,他是我的老領導,我不得不聽他的安排,所以我只能瞞著您。”

“不過正如您所說,普通人在真正專業的骨科醫生面前,是裝不出來瘸子的。”

“我替我的老領導給您道歉!”

“還希望方教授您能夠看在,我的老領導,還有另外幾個人,身上落下的殘疾多少是為國出力或者為人民出力的份上,能夠答應為他們全心全意地手術一次。”

“這是我個人的請求,如果方教授您還是不同意的話,我就直接去給陳院長匯報了,這件事我們再也不提。”

“我也沒有收什么好處,國家給我的補貼,療養院給我的工資,足夠我和我的家人比較富足了。”

“這一點,我可以對著黨徽發誓!”梁主任雙手并指,朝天而向,語氣嚴肅。

方子業聞言,嘆了一口氣:“梁主任,其實我方子業到底何德何能啊?”

“能夠被這么對待?我其實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外科醫生而已,我也算是看明白了。”

“這種不救命,算得上是‘美容’性質的手術,就會挺麻煩的。”

“或許我說一句比較殘酷的話,您可能不太認同啊!”

“相比起臨床中,我們見到過的一些,已經去世或者截肢的患者,能夠一瘸一拐地走路,真的是一種福報了。”

梁主任聽到方子業的語氣終于軟了點,趕緊點頭陪笑:“方教授,專業的知識,您肯定是專家。”

“不同的人,見識和對這個世界的理解也不一樣,我見識比較淺薄,沒有經歷過多少大場面,更沒見過多少生死。”

“不過,我以前被譴派出去搶險的時候,的確也見過生命的脆弱。”

“同樣的,我回去之后,也看過很多,活著的人,罹患行動不便的困苦。”

“如何評判該給誰治療,不該給誰治療,我拿捏不準。”

“如果方教授您愿意妙手回春的話,很多人都會記念方教授您的恩德的。”梁主任這般回道。

“梁主任,那你到時候,在群里面特意標注一下吧……”方子業就答應了下來。

梁主任聽完,馬上笑道:“方教授,你放心,你心里膈應的事情,我一定安排人給你處理得明明白白的。”

“到時候都一一給你匯報清楚,不會再有任何人打擾到你。”

“我就住在宿舍里,如果有機會的話,方教授您蒞臨寒舍,我們小酌幾杯。”梁主任對著宿舍樓方向一指。

方子業覺得很意外:“梁主任您竟然住宿舍樓”

“療養院的性質,就是醫療療養院,當然是專業的專家多費心一些,我來這里,就是一份工作,退下來之后閑來無事,就把宿舍搬了過去。”梁主任很客氣地道。

“謝謝梁主任的厚愛!”方子業忙道。

梁主任趕緊擺手:“方教授您誤會了,我當時搬出來,并不是給您騰位置,這個人情我可不能隨便搭了。”

“方教授,那就不打擾您的工作了。”梁主任說完就撤了,回身離開后,還又回過頭給方子業打了好幾次招呼。

方子業這才重新回去了辦公區域,找到了宮家和教授幾人。

不過,這會兒,宮家和教授正在和手外科的杜東臨教授圍在了一起。

房志寬教授看到了方教授后,道:“方教授,這里也沒有比較重要的事情了,你要不去和宮教授和杜教授聊聊天吧!”

“杜教授的意思是,我們手外科和創傷外科一起并組,成一個大骨科組。”

“這樣既方便手術分臺,也更方便手術的教學。”

“并組?”方子業聞言一愣。

還可以這么操作?

“是啊,療養院里的分組和并組,都是可以與陳院長活著外科組的鄭主任申請的,只要有足夠的能力,都是相對自由的。”

“本來這里只有外科、內科、康復、中醫四個組,后來又分化了許多組。”

“比如說內科,目前還是一個大內科組,畢竟來這里的,多是外科病人,內科組病人就相對比較少。”

“康復組的病人,則大多都是外科手術之后的……”

宮家和與杜東臨可能還是沒有達成一致,二人就同時站了起來,一并走到了方子業身邊。

“方教授,今天沒有手術安排?常規視的事情有房教授和嚴教授,方不方便,我們一起回去喝一杯茶啊?”

“正好手外科的杜組長也有空!”宮家和非常客氣地道,對方子業是有點尊敬的。

眼神里的意思就是,這件事應該是你方子業談,畢竟你下個月就成了組長,我不好僭越提前做了主。

真正的學術人士和專業人士,對比自己優秀的人,都是很尊敬的。

聞道有先后,達者為師。

方子業想了一下,的確目前的病人也沒啥可以特別糾正的,該交代的也都交代了!

最煩心的還是他要做的手術,這個得今天晚上,大家一起再探討一下,萬一誰提出來了新的思路和點子,可以提升手術的質量的話,那就賺了。

實在不行,那也就只能按照預定的手術計劃做了。

來這里,就是為了磨手術的,做精品手術,把每一個病人的治療,都爭取做到最好。

“正好有幸,聆聽兩位教授的指點。”方子業道。

敬人者人敬。

來了這里之后,可能有人心里不服他,但表面上都客客氣氣的。

心里不服是非常正常的。

論跡不論心,論心天下無好人。

三人本來是說好要去宮家和教授那里的,但走著走著,杜教授說他那里有好的茶葉,聽說是非常正宗的西湖龍井。

到了別墅區門口后,幾個人就轉了方向。

觀覽道的鵝卵石排列,花園里除了有四季常青的灌木之外,還有花草,也有流水潺潺。

這里的環境還是非常雅致的,里面的裝修,也不弱于療養院里面的院子。

杜東臨教授還是提起了之前的事情,給方子業道歉,是他們組的工作沒有做得足夠細致,竟然病人和“病人”匹配錯誤都沒有發現。

固然是那老人太過于狡猾,也是他們自己檢查不夠細致,連這樣的差錯都沒有發現。

說話間,杜東臨就刷臉開了別墅的自動門。

“杜教授,這種事情,一般人也難以想到,角度刁鉆,估計也是有高人指點過。”

“正常人也不會想著假裝病人去辦理住院手續啊?”方子業說。

這種事他也是真的頭一次遇見,如果不是自己的科研理解和理論足夠深入的話,他也發現不了。

‘病人’不是病人,病人也不是‘病人’!

這TM是論禪還是打啞謎?

三人先后到了別墅里后,杜東臨自己開辟了一間茶室,而且還有那種原音的古箏錄音磁帶。

“我比較隨俗啊,每次思考的時候,就習慣聽一點,其實也欣賞不了。”杜東臨打開了唱機后,深邃悠遠的音樂聲灌耳而來。

別有一番風味,音質真的要比手機的音質要好一些。

不過方子業也具體欣賞不了。

煮茶,點煙,知道方子業喜歡喝點飲料之后,杜東臨還提議要不要給方子業點一杯奶茶或者咖啡。

外面就有咖啡機,方子業今天又不想喝茶了,就去打了一杯咖啡,加了冰塊先冷著。

“杜教授,您之前所說的并組,讓我一肩挑兩個組組長的事情,還是有點太過于冒進了!”

“到現在為止,我都還沒有過帶組的經驗。”方子業如實回道。

聽完,杜東臨果斷搖頭:“那可不是呀,方教授,你現在做的事情,一舉一動,其實就是帶組了,只不過是你不知情而已。”

“你自己想一下,你現在學著扮演的角色,是不是就是你之前跟著的老師角色?”杜東臨似笑非笑。

方子業聞言,先是一愣。

他自然沒有帶組的經驗,但他看了鄧勇、袁威宏、劉煌龍等人帶組了多年,耳濡目染之下,也會了一點點。

“其實帶組沒有什么標準化的模式和格式,大家各有體會,每個人的理解和理念也各不一樣。”

“這可比教學難度更大,所以啊,沒有什么客觀的標準的!”杜東臨回道。

方子業是科班出身,經歷過非常正統的科班教學,他對醫學界每一個職稱,每一個職級的理解,都深刻到位。

所以,方子業雖然說他沒有帶組的經驗,其實已經融入到了骨子里,即便只是學著他老師的樣子,也有那種趨勢了。

只是可能,之前方子業的上級都是老師,下級都是師兄或者師弟,所以沒有這種意識。

而方子業的運氣比較好,或者說方子業太過于優秀,所以他的老師,也沒有把責任丟到方子業的身上,只是讓方子業“代師帶組”,一直都在潛移默化地培養著方子業的能力,而方子業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方子業聽到這里,感觸蠻多。

鄧勇、劉煌龍兩人的面容在識海里亂竄了一陣,終究是深吸了一口氣。

人要成長的話,慢慢認識到父母的變老和平凡,老師的變老和平凡,是必由之路。

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無憂無慮地被保護一輩子,除非你愿意一直做一只雛鷹,不往外飛。

不學著長大,也從來都幼稚。

“杜教授,我也是剛來療養院,雖然之前宮教授給我科普過一些關于療養院里的規矩,實則我理解還是不夠深入。”

“再冒昧地問一句,這個帶組,需要做的事情都有哪些呢?”方子業道。

杜東臨笑道:“方教授,你不用緊張,這里不是教學醫院,甚至連正經的醫院都不是。”

“你看啊,不用坐門診,也不用搞太多的科研,帶組的話,其實就是負責手術,負責一下教學,然后把日常的事務交給其他人做就好了。”

“我們這里的醫生,每個人的素質都還是非常高的,完成日常事務,一點都不難。”

“如果是放在外面的醫院,我們任何一個組,綜合實力都可以勉強排進全國的前二十位!甚至更多。”

“畢竟?沒有任何一個教學醫院,醫療資源的豐富程度可以達到三個甚至四個教授同組的地步。”

“當然,我們這里的病人,手術難度大,情況比較復雜和刁鉆,這也是外面的教學醫院一般難以比擬的!”

“而且,我們這里的常規病人少,幾乎每一個病人,都得費點腦細胞才行。”

“如果方教授你成為骨科組的組長,那么我和宮教授,就是創傷和手外科亞組的負責人了,我們會協助方教授你完成一些比較疑難的手術。”

“就是,方教授你在做手術的過程中,或者過程之外,可能需要多費些心思帶教。”

“給我們上一上課,課時費的話,療養院都會記錄的。”

“標準不會比外界低很多,自然,也會扣除我們的一部分績效,這也無所謂,我們肯定都是同意的。”杜東臨如此說道。

“這樣一來,方教授您的手術量是增加了的,雖然任務量也會增加不少,可您其實可以逐漸放手一些手術的!”杜東臨道。

如果這一次,來的不是方子業,都不至于讓杜東臨如此讓步。

可沒辦法啊,方子業這個逼,一個毀損傷,一個功能重建術,直接就走到了創傷和手外科兩個亞專科的最前沿。

這么大一棵樹他都不跑來乘涼好好學習一下的話,那他杜東臨也是腦子有點毛病了。

這種術式,學出去之后,他的地位不是噌噌上升?

宮家和教授則道:“方教授,杜教授的話是有一定道理的,而且,這樣一來,我們探討組的成員也可以更多。”

“基本上是百利無一害。”

“當然,方教授您自然會辛苦一些的,不過手外科和我們創傷組的病人量,方教授你都可以自行掌控的,一周四臺到六臺,就非常非常多了!”

“周末方教授你愿意的話,也可以安排。”

方子業聞言點了點頭:“其實是這樣的,我來恩市療養院,本來是想著順便來做一點基礎科研的,畢竟相對比較清閑。”

“這挑了……”

方子業的話都沒說完,杜東臨就大喜過望道:“方教授,那就太好不過了,我有兩個學生就在恩市。”

“我也有!他們都可以幫忙呀,跑跑腿什么的。”宮家和點頭。

“如果方教授你有好的思路,完全不用擔心沒有人手。”

“說起來,我和杜教授兩人都不擅長基礎科研,都是把學生放在了實驗室那邊,讓擅長科研的教授先帶著的。”

“肯定能畢業,操作的機會和學習的機會都很多。”宮家和教授細致地解釋著。

話都講到了這個地步,方子業好像不同意也不太好意思了。

也就答應了下來。

兩個組并攏后,對方子業是有百利而無一害,既可以快速地積累手術量,還有更多的助手。

方子業甚至都可以不用去‘病情視察’,三個教授還不夠你用的啊?

當然,他們也有利用方子業的嫌疑,也是增加了他們參與的手術量!

但手術量也不是一個人獨享的,對方子業沒有損失的呀?

一個小時后。

杜東臨道:“方教授,那就這么說定了,等會兒我就去給陳院長和鄭組長寫材料,張羅這件事情。”

“宮教授,你到時候簽個字就可以了。”

“好!”宮家和教授同意了。

從杜東臨的別墅出來,方子業心里暗罵了兩句兩只老狐貍,也真的是在規則的允許范圍之內,把規則的理解應用到了極致。

也能理解,規則之內,將利益最大化,不算是鉆漏洞。

畢竟來這里,大家都是為了進步而來的。

并組之后,方子業有利,兩人既可以學習,也可以有更多的手術參與量,何樂而不為?

方子業要多做的就是多教學,多掙錢,他們就是臨時損失一下組長的‘地位’!

但說實話,組長的地位,愛損失不損失。

能做事才有地位,不能做事,連條狗都不如,可能提前就讓你卷鋪蓋滾蛋了。

方子業一路走,手機里的信息忽然是震動了一下。

赫然是陳宋醫生在大群里面發來了一條人事變動的信息:

“經由肝膽外科林橋山教授與外科組鄭大海教授的商定,孟延年醫生,不再擔任肝膽外科組的執業醫師!”

“下個月開始執行,后續人事缺補,候待另行通知。”方子業看到了這條信息后,第一時間給顧毅師兄發去了信息。

“毅哥,這個群里面的通知,你看到了么?”

“年哥他?要走嗎?”方子業問。

孟延年,四十歲左右,來之前不是副高,來之后升了副高,聽顧毅說就是今年六七月份的事情。

“是啊,年哥要走了,不得不走啊!”

“做不了太多的事情,也沒有人保他,他還留下來干嘛?好吃好喝好工資的供著?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

顧毅接著說:“如果不是子業你來了療養院的話,我十二月份估計也得被踢出去了。”

“我是五月份進來的,按照道理,十月份結束后,我就該走的。”

“不過,還是子業你給力,療養院希望我立功。”

“這不,才有了你哥哥的好日子,我之前給你說的好處就是這個。”

“當然,我是這里面資歷最淺,也是最菜的,估計再怎么留,也留不了多久。”顧毅唏噓感慨,顯然是十分舍不得這里的。

方子業回道:“說不定有機會,只要毅哥你愿意的話。”

顧毅搖頭:“子業,你也待不長,我也不能一直被人提攜,總會離開的。”

“能力就是地位,這里現實得很。”

“高薪不養閑人,厚祿不遇庸者。權當是歷練了吧。”顧毅也看得很開。

這里本來就是他畢業之后的一段旅程,待不了多久的。

但能待一段時間是一段時間,這里的薪資待遇,是極好的。比他同學王元奇可好得多了。

方子業聞言,若有所思。

而后就沒有回復了。

回去之后,繼續查閱文獻,繼續磨那一臺下肢短縮病人的手術規劃。

這個病人,擬定的是十二月二十四日,下周一手術。

今天是二十一日,還有幾天時間,得慢慢想解決的方案。

晚上,大家一起在食堂里吃過飯之后,就又湊到了方子業的別墅里!

這一回,不僅是宮家和等人來了,手外科的杜東臨和姚占忠教授也來了。

就算發表不了什么意見,單純地聽一聽方子業的思路也是極好的。

聽宮家和與房志寬教授說,方子業的理論和思維,也是一等一的,直接學習不了,借鑒一二,也受益匪淺!

學習和進步,到了他們這個層級,不就是這么一點一滴的積累的么?

方子業準備了方案,顧毅則是準備了病例資料。

其他人準備了耳朵和筆記本,在臨近周末的幾天時間里,這樣的場景,持續了三次。

每次的持續時間雖然都不長,只有兩三個小時,但這樣的討論,也足以顯得,這個手術的復雜!

不過,這么磨,也磨不出來個所以然。

很快,周一就到了。

早上,巡查完之后,宮家和便道:“方教授,時間還是太緊迫了,我們去手術吧,這種病種的新治療突破,也不是短時間內可以完成的。”

“我覺得方教授你提的第二個方案就極好了。”

方子業點頭道:“嗯,那就先這樣吧。我們去手術室……”

一行人,終于是組隊進了手術室,開啟了方子業到了之后的,又一臺疑難雜癥的手術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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