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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章 一場硬戰(求訂閱)


更新時間:2024年05月14日  作者:小小魚蝦  分類: 都市 | 都市生活 | 小小魚蝦 | 從小鎮做題家茍成大醫 


“好了,我們先自己搞自己的事情,你們的方師兄渾身是寶,也得先有挖寶的能力。”

“我們科室和醫院的平臺就在這里,它也一直都在,但能不能到達挖寶線以上,都已經規規矩矩地給你們明碼標價了。”

李源培起身開始招呼:“業哥,你先忙著或者去休息吧,我們這術前討論還才剛開始……”

方子業看著李源培的氣質比以前沉穩了許多,也就點了點頭:“那辛苦了,培哥。”

方子業從醫生辦公室退出去后,才聽到了蘭天羅在繼續拆解科室里的病例:“根據指南,目前這個患者的治療方案該維持什么樣呢……如果根據查文獻的話……”

方子業就想起,最開始自己剛激活面板時,為了得到一些學識點,就是在科室里對比著文獻調整醫囑,就是希望能夠找到更好的醫囑方案,提升用藥質量而得到學識點。

多閱讀對醫療技術的提升是好事,通過對比文獻和指南,予以總結,就該是研究生階段,該學習到的一種提升思路……

自然,方子業的感慨還并沒有持續很久。

甚至方子業都還沒走進住院總辦公室,自己的住院總老式手機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方松林的聲音緊迫而急切:“子業,這里有一個墜落傷患者,可能是你們科的一場大活……”

方子業一聽,左手一緊,一邊回頭跑出科室方向,一邊快速問:“方哥,目前大概是什么情況?”

“墜落的高度并不算很高,就只有十五米。”

“但下肢的情況,有點亂,我也不好形容……我已經讓急診科的住院總陪著做檢查去了,患者的神識目前還算清楚。”

“跟車的120車隊上有一個高手,現場就完成了止血,到院時的生命體征還算平穩,就是其他的情況?”可能是情況太過于復雜,方松林欲言又止。

方子業掛斷了電話后,加快了步速。

在門口正好等到了電梯,里面有出院的病人家屬認出了方子業,還熱心地把電梯門打開:“方醫生,進來吧?里面還有空位。”

方子業穿著白大褂就擠了進去,道謝之后,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在不停地抓捏。

墜樓傷,這是一個很籠統的診斷形式。

總而言之,這是一個預后非常不好的病種,基本上墜樓傷的病人,不是死了,就是半身不遂,以后只能在床上和輪椅上度過。

等方子業下了電梯時,那病友和家屬還要和方子業嘮嗑,不過方子業婉拒后,就飛速跑去了急診科的方向。

方子業到了急診外科診室時,病人的CT剛好出來。

可以看到,雙下肢的膝關節與股骨的距離,不到五厘米,大腿上的軟組織,堆成一團。

股骨、暴烈成亂七八糟樣,或嵌插在軟組織中,或戳出軟組織之外。

另外,骨盆也是有爆裂性骨折,連帶著腰椎、胸椎,都是有爆裂性骨折損傷!

方子業方才看完,就把自己的手機掏了出來。

正如方松林所說,這將是一個非常大的大活兒,一邊翻找通訊錄里上級的電話,方子業問:“方哥,這個病人,在現場沒其他事兒?”

這么大的暴力損傷,竟然初次看起來,只有骨骼的損傷,腹內的臟器組織等,也沒有見到有損傷,這有點‘特殊’啊。

顱內也沒見有滲血。

方子業如今的CT閱片術,是絕對不會忽略掉這樣的小問題的。

“聽說,這個哥們兒是退伍下來的,做的是戶外的活兒,可能摔下來后,稍微懂一點卸力的技巧。”

“但你也知道,十五米這樣子,再怎么卸力翻滾,也得掛點彩,他雙手捧著腹部,沒有讓腹部有太重的撞擊傷。”

“但這雙腿,怕是要廢掉。”

“120上的跟車醫生的建議是,直接截肢!然后考慮做骨盆骨折手術穩定骨盆環。”

“然后腰椎和胸椎的骨折,二期再作手術處理。”方松林摸著下巴。

“家屬呢?家屬到了么?”方子業趕緊問。

這個患者就麻煩了,他暫時沒有太大的生命危險,但是這兩條腿,看起來完全就是廢掉了。

雖然沒有毀損的碾壓傷,但股骨、小腿部的骨骼,都已經碎成了這樣,很多骨折塊都不在體內,這么超級大的骨缺損,即便是中南醫院要處理起來,也是相當麻煩的。

“家屬就是沒到啊,聽病人自己說,家屬暫時還在外地,正在趕過來的路上,不過病人自己說,他的公司還有他自己,都買了有特殊的保險……”

“所以讓我們不要考慮費用的問題,他的保肢意愿還是比較強烈的。”方松林這么說著,就看到,急診外科的住院總鄧志,以及病人的工友,已經從外推著平車走進。

患者的雙下肢,都被長石膏托加繃帶纏繞包裹著,繃帶外圍都已經滲血結痂。

“醫生,檢查做完了,現在我兄弟要怎么辦?”陪人工友,也是一個身材健碩的青年,骨骼寬大,膚色黢黑。

方子業和方松林早就戴上了手套,此刻迎了上去后,先探查了一下病人的足背動脈。

足背動脈是靜寂的。

緊接著方子業再用力地戳了戳足背:“有感覺嗎?”

病人自己抬了抬頭:“醫生,你在問我嗎?”

“行,我知道了。”方子業的眼神再次一暗。

如果他有知覺的話,這骨折都成了這亂七八糟樣,怎么可能不痛啊?

如果有疼痛,肯定就會有應激性的‘哎唷’聲,此刻患者一動不動,而且情緒還算比較穩定的樣子,肯定是神經被破裂的股骨直接切斷了。

更重的情況,如果是脊髓半切綜合征,那就麻煩了。

“稍微讓開一下,我要繼續做體格檢查。”方子業走向患者的骨盆位置,對他的工友說,同時拉開了簾子。

“醫生,你來,我讓開……”工友趕緊往后退,但有些毛毛躁躁地他,還踩了一下鄧志的腳。

“對不起,對不起。”

鄧志只是眼角揪扯了一陣,而后繞開青年工友,上前來幫忙檢查。

方子業看向患者的心電監護:“血壓平穩,心率也還算比較好的,在現場完成過止血?”

“是的,醫生,打了120前,有一個醫生路過,在現場就把出血大概給處理了一遍。”

“后來120的醫生到了后,說我們的運氣非常好…”

“如果沒有及時遇到這位醫生的話,再過幾分鐘,可能我兄弟他就。”青年工友沒繼續說下去。

方子業很想看看對方是怎么處理的,不過現在都被繃帶和石膏包扎了起來,即便是再好奇,也只能送手術室后再說。

這一切真的是蠻巧合的。

這個青年沒死,一是他自己會點卸力的動作,二則是恰好遇到了這位醫生。

“那他人呢?他給你們說什么沒有?”方子業眼角微微一瞇,問。

然后繼續探患者的腹部作探查。

“伱說那個遇到的醫生啊,他說他下班了,他和120的醫生交接之后,還登記了一下就走了,說是他才到新單位,要去找房子,不然就要無家可歸。”

“我本來說我給他去找房子,讓他住酒店的,他也不來。只說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他下班了還是要先做自己的事情。”青年工友抓著自己的側臉頰。

緊接著,青年工友又說:“醫生,你一定要把我兄弟救下來,最好是能把這雙腿保住,我們以前都是戰友,退伍之后一起搞了一個小公司,差不多是工作室性質的。”

“都是拖家帶口的,以后他也是要養家糊口的,你放心,我們的保險是買得比較全的,保險公司馬上就來。”

“不是錢的問題。”方子業眉頭一皺,瞪著耳朵有點大的黑皮青年:

“你先不說話。”

接著問受傷的青年:“我這么壓,你都沒感覺嗎?”

青年還是搖了搖頭,略一笑:“醫生,我感覺痛倒是不痛,沒什么痛的感覺,好像還好。”

“好個屁好!我巴不得你現在痛得哭出來。”方子業直接把手套一收。

“腳指頭能動不?”方子業繼續問。

青年努力了兩下,又搖了搖頭。

“手能動啦,你這個要馬上急診手術,而且就算是你這個急診手術后,把腿保住了,可能也沒有功能。”

“你不要覺得不痛是好事,自腹部以下,你都沒有知覺了,這是脊髓損傷,而且是脊髓全層損傷,以后你這下半身就可能沒用了。”

“我不是在危言聳聽!”

方子業見青年還意識不到事情的嚴重性,看向方松林。

方松林只是迎向了方子業的目光,就馬上打電話去催了0:“脊柱外科嗎?這個病人可能是脊髓全層損傷……”

方子業的冷眼,讓青年慌張起來:“我這是癱瘓了嗎?”

“你自己感覺呢?”

“不痛,不癢,不能動。我掐你的皮膚都沒有知覺。”方子業直接用手指捏了捏他的皮膚。

本以為事情不算特別大的青年,眼眶立刻紅了起來。

“不要哭!”

“哭不頂用,現在要做的是解決問題,而不是傷心、后悔或者其他的事情。”

“傷心和哭沒用的。”

“配合我檢查!”

“志哥,打外科樓手術室電話,說這里有一個病人,要送外科手術室的急診手術,讓他們那邊安排和對接一下。”

“這個?兄弟,你叫什么?”方子業問青年。

“常虹。”青年嘴角微顫地說道。

青年男人不怕自己死了,就怕自己癱瘓了,失去了養家糊口的能力,再為家里增添了負擔。

“有一個叫常虹的病人,送急診手術后,讓他們把急診手術的手術安排在脊柱外科的手術間。”

“盡量調節一下!”方子業又吩咐。

鄧志馬上也就去打電話了……

大概過了三分鐘,脊柱外科的住院總也來了。

黃曉明與明星同名,但除此之外,沒有任何一個相似的地方。

黃曉明他身材微胖,個子很高,足足一米九,特別是腳丫子特別大,每次買鞋都必須是頂碼,他看到了方子業后,問:“業哥,這怎么回事?”

“全脊髓損傷,我這么考慮,還得明哥你來主軍。”

黃曉明聞言一愣,而后也檢查兩下,高高胖胖的身材馬上輕輕地顫了顫:“病理征陽性,錐體束損傷。”

“這個可能要一期手術就做減壓,送急診手術了嗎……”

“要送啊,不送的話,這雙下肢就完了。”

“還有骨盆骨折……”方子業點頭。

黃曉明的嗓門也很大:“那就簽字送手術室吧。”

接著拍了拍青年,說:“你現在的情況很嚴重,很可能會癱瘓,就算是做了手術也還是會癱瘓,但不做的話,百分之百癱瘓。”

“現在的檢查結果不全面,我們也不能浪費更多的時間去檢查了,只能爭取一下,能保多少功能保多少功能。”

“盡量把你的大小便功能先保下來,清楚沒有?”

與方子業的談話方式不同,黃曉明的特點就是簡單粗暴。

“我…”青年偏頭過去,一下子接受不了這么殘酷的打擊。

昨天的常虹,還是能蹦能跳,至少能夠單挑現實中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男人,今天告訴他可能只能保留他的大小便功能,以后這下半身就沒了。

他如何能接受?

“醫生,不要這么嚇唬人嘛,這你們肯定是有辦法的。”他的戰友吞咽著唾沫,在旁小心問道。

“辦法也是有限的,現代的醫療水平遇到了這樣的損傷,其后果就是這樣,你自己查也好,咨詢也好,還是問也好,這都是沒辦法的事情。”

“不是我們醫院的水平不夠,你也可以去咨詢其他地方的脊柱外科啊。”

“這種急性創傷性脊髓損傷綜合征,最后全癱的病人,每個醫院都經歷至少百八十個,少于這個數的,他們的脊柱外科去都不要去。”

“先手術,準備好費用,包括術后的護理費,營養費等。”黃曉明再次暴力輸出著!

當然,這樣的簡單粗暴,也是有效果的。

兩個人都變得沉默了下來。

緊接著,病人自己的手還能動的情況下,就躺在床上,簽了一堆完全都沒看過的知情同意書。

而后,就被方子業和黃曉明兩人將其送進了外科樓的手術室。

“醫生,拜托了,一定要救好他,他兩個孩子……”工友雙手捧著,前后搖擺。

“我知道,也能理解,但也希望你們能理解我們。現實的所有人,都只能盡人事,聽天命。”

“您可以看看這周圍的家屬,誰都希望自己的親戚安然無恙,包括我們醫生也是如此。”

“但如果出現了不可逆的結果,也希望你們能夠坦然。”黃曉明終于是語氣輕緩了一句。

方子業不敢自專,直接就把師父袁威宏的電話撥通了。

等袁威宏趕到手術室時,方子業已經帶著熊錦環以及自己的師弟揭翰,完成了手術室里的消毒鋪巾。

看著患者軟趴趴的大腿和小腿肉,以及皮膚上的碎骨頭,袁威宏瞬間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傷得有點狠啊?你們先消毒鋪巾,我來打鄧教授的電話。”

“這會是一場硬戰!”袁威宏當時就認慫了。

其實方子業覺得還好,他現在的這個情況,雙側股骨以及脛腓骨的重建,肯定是做不了的,就算是要做重建,也得一條腿一條腿來。

不然做了重建,最后卻沒有功能,不能運動,那重建術毫無意義。

且重建術前,下肢的血運是肯定要先恢復的。

與此同時,脊柱外科的住院總黃曉明直接將自己組里面的大佬張教授叫來了手術室。

張教授踩開了手術室門后,就問:“曉明,這墜樓傷目前什么情況?”

“下胸段第七第八脊髓損傷!”黃曉明一句話,就讓張教授的步子輕輕一頓。

“那有點狠啊。”

“有片子嗎?”張教授問。

“有,術前照了一個CT和X線后,我又讓患者照了一個核磁,應該是T79的爆裂性骨折,并脫位,脊髓管壓迫。”

“片子沒有打印出來,只能在電腦上看。”黃曉明趕緊引著組內的老大趕向麻醉儀的電腦前……

“張老師好。”

“張老師好。”方子業和袁威宏都給張教授打招呼。

無他,張老教授是方子業碩士答辯時的主席,同樣也是袁威宏當初博士畢業時的答辯組委成員。

張老教授還真的認出來了方子業,輕輕點了點頭:“摘桃子的。種桃子的。”

聞言,袁威宏和方子業二人的臉色都微紅。

方子業當初一句袁門第一桃,讓張老教授記憶深刻了。

“張老師好,這個患者還有雙下肢的爆裂性骨折,大段骨缺損,不排除有血管神經損傷,所以我們也來了。”袁威宏趕緊匯報情況。

張老教授聞言,非常有經驗地問:“你這個考慮截肢么?”

“不然以后的手術要一個一個做下去,總體的花費都不會下于五十萬了,你這個損傷太大了。”

方子業一聽,就知道黃曉明的個性習自哪里了。

和張老教授的簡單暴力一模一樣。

麻醉醫生就才說:“張教授,病人已經全麻了。”

“唉!”張老教授聞言就嘆了一口氣:“其實我個人還是覺得啊,就算是最后保住了肢體,恢復了一些功能,很多患者出院后未必能賺的回五十萬。”

“還不如截肢,多要點賠償……”

“當然,這種話又說不得。”

張老教授見多識廣,接近六十歲的他,接觸到的類似病人,比方子業等人多得多。

不一會兒,鄧勇也被袁威宏call進了手術間。

走進手術室后,鄧勇也走向了張老教授的身后,看著平片,眉頭立刻緊皺起來:“這樣的病種,做手術治療的意義沒有多大啊。”

“脊髓損傷減壓之后,功能能余留多少還難說。”

“就這骨缺損的程度,要重建起來,就是非常耗時耗力且耗錢的事情。”

“一個這種大段的骨缺損,綜合治療下來,至少也得五六萬。”

“還不能一次性做完,時間跨度至少也有半年到一年,甚至更長。”

“子業,你和病人談過截肢嗎?”鄧勇把張老教授的話再問了一遍。

已經開始與袁威宏配合著鋪單的方子業趕緊抬頭說:“病人說他有保險,保肢的意愿,還是頗為強烈的。”

“保險?他這樣的情況,有保險也很難處理,病情的遷延時間太長了。”

“那就等會兒先看吧……”鄧勇也不好再多做什么建議了。

想保住肢體,是所有病人的意愿。

但根據實際情況,其實并非所有人都適合經歷長期的病程,以求將腿給保住,也不是所有的家庭,都有這么多的精力、經濟支持去完成這一切的。

鄧勇、袁威宏二人洗手上臺后,首先要做的仍然是清創、止血。

且分成了兩隊,袁威宏跟著方子業做一條腿,鄧勇則是帶著揭翰做另外一條腿。

沒過了一會兒,鄧勇又把李源培以及嚴志名兩個博士叫進了手術室里,分兩隊三人組分別開始了操作。

方子業與袁威宏打開了大腿后,便發現患者的股動脈和股靜脈的殘端,用特殊的絲線打結止血了。

“臥槽?”袁威宏見狀脫口而出。

然后再扒拉了一下其余幾個骨刺緣造成的傷口,茫然地抬頭看向了鄧勇:“鄧教授,你來看一下,這種結怎么打上去的?”

打結術,是比縫合術更加技術的外科基本功。

即便是沒有學習過外科的人,都會打結術。

但是,像這樣,沒有開放的口子,看不到血管在哪里,還能夠用線完成打結的,袁威宏簡直聞所未聞。

即便是運動醫學,也做不到從不正規的口子完成局部的肌腱縫合啊?

鄧勇微微揚起下巴,看了一眼后,再看了看自己的術野:“我這邊的股動脈暫時沒有發現損傷。”

“這有古怪啊,應該是有哪個同行在受傷現場緊急處理過。”

鄧勇忽然又想道:“等一下,你那邊的股動脈有損傷,手術時還沒有發現血腫和積血……”

說完看向方子業:“這,你能做到么?”

方子業非常認真地想了一下,才點了點頭:“師父,做得到是能做得到,但是操作起來很難。”

“清理血腫和積血不難,難的是要通過縫合打結止血。我最多就只能用器械完成止血。”

說完,方子業還是坦誠道:“這個血管,可能是聶明賢找出租房時遇到了現場,然后臨時完成了處理。”

“患者自己說的。”

“能處理得好這種股動脈損傷,且還又正好去租房子的,如果還有第二個人的話,巧合的幾率太小。”

鄧勇聽了,閃爍了幾下眼睛:“是好事啊。”

“能被劉煌龍惦記著一定要帶來中南醫院的,肯定不是普通人了。”

“你之前不是還說,即便是截掉的殘肢,這小聶都有辦法可以把內里的血栓疏通掉么?這就是能力啊。”

“好像,還是血管外科的專業人士都接觸不到的知識盲區。”

血管外科與創傷外科一樣,屬于一個外科專科。

創傷外科的毀損傷,很多人都是截肢處理。

同樣的,血管外科有很多動脈性的血栓,也會被截肢處理。而截肢后的肢體,血管外科的人想要完成內里的血栓清除,難度也是相當之高。

鄧勇與血管外科的吳勇也聊過類似的問題,但血管外科的吳勇教授說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不在中南醫院血管外科的研究射程內。

每個醫院的專長和研究方向,是不一樣的,擅長方向,也是如此。

鄧勇這話,讓正洗手上臺的脊柱外科的張老教授都略頓步:“鄧勇,你們創傷外科,打算在截肢術后這個東西上做點文章啊?”

“這是要撿廢為寶,完成奇跡啊!”

截肢術后患者,是所有醫院都不可能去觸碰的一個禁區。

吃力不討好,反而有可能得罪做了截肢術的單位。

目前幾乎沒有哪個醫院愿意做這樣的‘蠢事’。

然而實則,每一項科學研究的起始,在外人看來,都是愚蠢至極的蠢事。

“張老教授,暫時就處于瞎想階段,八字都還沒一撇呢。”

“這個課題,我們應該是先從動物試驗階段開始籌謀,如果有了進展,到時候給張老師您報喜。”鄧勇對張老教授還是很客氣的。

“嗯,好,那我就靜候佳音。”

“我們中南醫院的大骨科,的確是需要往前爬一爬了,這老四老三,聽起來總是沒那么舒服的。”張老教授開著玩笑。

方子業聽到這里,才匯報道:“鄧老師!”

“股四頭肌、股二頭肌都有損傷,肌腱的損傷反倒是還淺顯了一些,還有一些動脈和靜脈的殘支也有損傷。”

“另外,左側的股神經是全層離斷,坐骨神經則是半層離斷狀態。這個如果要一期縫合的話,是不是又要麻煩劉老師了?”

“還是說,請手外科或者神經外科的老師來會診?”

方子業問得很謹慎。

這種急診手術,神經損傷,屬于是專科間位病種,神經損傷,手外科和神經外科,甚至創傷外科都能處理。

但誰要更處理得好一些,就不好直接評比。

但原則上來說,神經外科和手外科處理壞了無責,創傷外科的人則是處理好了無功狀態。

“打劉煌龍吧,這種情況,除非是讓倪耀平親自來,否則的話,還不如劉煌龍來。”鄧勇道。

“至于責任等問題,現在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

鄧勇經歷很多,因此有絕對的決策權。

鄧勇都已經定了下來,方子業和袁威宏等人就不再啰嗦,轉頭就讓巡回護士打開了鄧勇的手機,然后撥通了劉煌龍教授的電話。

這就是醫學之無奈。

遇到了難的病種,住院總處理不了主治就得來,主治處理不了打副教授,副教授還處理不了,就得讓教授來。

方子業的段位稍微有點高,一旦方子業處理不好,基本就得鄧勇和劉煌龍兩個人親自跑手術室急診手術了。

這樣的情況下還都處理不好的話,那大概率就是直接截肢或者是等著殘廢,甚至更有可能就是死亡……

“師父,稍微等一下,這個骨塊先不作處理。”方子業在與袁威宏配合的時候,忽然是用手里的鑷子壓住了袁威宏將要后退的手,聲音非常低。

袁威宏抬頭,看了一眼方子業。

方子業對他搖了搖頭。

袁威宏便馬上會意,表情轉變得非常快:“手有點僵了,子業你來!”

方子業聞言就用手里的止血鉗,上下撥動了一下碎骨塊的殘端,而后才將一塊狼牙土豆狀的骨塊從軟組織內搖撥而出。

局部有骨骼的倒刺,如果當作平滑的骨塊往外硬扯,顯然是不太科學的。

袁威宏稍微低下頭去,心里默默再次感慨起來。

鄧勇也是稍微抬頭看了一眼,不再繼續說話。

自然,鄧勇很懂事地又過了十幾秒才說:“威宏,你和源培換個位置,他不如你手巧,你過來這邊吧。”

一句話,就幫袁威宏解圍了。

袁威宏帶著自己的學生做手術,屬于是師門團聚,配合很好,也好說話。

但這是以前。

現在的袁威宏,說不得就得在方子業面前直接尬住。

雖然袁威宏也可能在鄧勇這里尬住。

但方子業是下級,鄧勇是上級。

在上級面前尬住,那是學習,功力不足。

在下級面前尬住,那就一定程度上涉及到面子問題。

李源培與揭翰二人又不同,他們本來就是方子業的師弟和同學,莫說是尬住了,就算是方子業指著兩人一頓輸出。

手術室里的所有人都會覺得見怪不怪。

開玩笑,哪個外科醫生不是被老師指著鼻子罵出來的?

如果沒有的話,有可能需要你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沒有遇到好的老師,是不是老師就根本不愿意理你!

個別特殊的導師除外!

換了人,方子業也可以大開大合了起來,說:“源培,你把術野再打開點…”

“揭翰,你的右手,再進來點,對對對,不用害怕……”

袁威宏聞言偷偷瞥了瞥方子業的方向,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唉……”

聲若細蚊。

“書到用時方恨少…”鄧勇點了一句,點到即止。

袁威宏重重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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