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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六章 恐怖的早期康復效果(求訂閱)


更新時間:2024年05月11日  作者:小小魚蝦  分類: 都市 | 都市生活 | 小小魚蝦 | 從小鎮做題家茍成大醫 


多發傷的主要傷口在腹部。

四肢刮擦所致的軟組織淺層損傷,其實非常簡單。

僅四五條非常淺表的創口,還不夠方子業和聶明賢二人塞牙縫。

隨便拉一個骨科任意科室的住院醫師都可以解決的問題,方子業與聶明賢雙邊同時操作,僅僅四分鐘多一點,雙人套拳就打完收工。

縫完,用無菌紗布與棉墊將傷口遮蓋住后,方子業謹慎地看了一眼聶明賢,并未開口,但是將右手的手指探在了足背動脈走形處,朝聶明賢比劃了一個ok手勢。

聶明賢會意后,也同樣給方子業比劃回復。

如此一來,表觀證實下肢末梢血運良好后,二人才撤離了手術臺。

陳紅星才略委屈地說:“昊哥,我感覺發明哥是真的舒服。每次只要是子業來了,他就可以特別輕松。”

“急診科的人也都知道,反正有沒有血管損傷,只要看到了四肢損傷,就直接先打子業的電話。”

胃腸外科的住院總陳紅星與血管外科的陳明昊副教授是純正本家,叫一聲哥也是理所應當的。

陳明昊這會兒在完善方子業與聶明賢二人完成的血管處理的核驗工作,一邊抬頭:“急診科的人,只要見了四肢的傷口,不管有事沒事,就直接打方子業的電話?”

方子業不是血管外科的人,幫忙處理血管的問題處于緊急避險,就算是出了問題也不是方子業的責任。

陳明昊如果沒有檢查出來,那才是全責,因此必須謹慎。

自然,責任還是其次,更重要的是多次審核,力保患者的搶救工作得以順利進行,最后可以安然無恙的逆轉生命危險。

陳明昊點頭:“對,聽急診科黃彥主任的意思是,有棗沒棗打幾桿子……”

“那這個住院總蠻倒霉。”

陳明昊眼神帶有可憐——

什么亂七八糟的情況也叫創傷外科,這不是在把方子業當苦力指使么?

然而,陳明昊同樣又說:“這個方子業也蠻牛掰……”

方子業和上一句的住院總是一個意思。

“賢哥,別笑我啊,我不是專業血管外科的,所以動靜脈處理起來,也就這樣的水平了。”在更衣室時,方子業與聶明賢二人是真坦然相對。

那沒辦法,在手術室里換衣服,想要不與外人坦然相對,除非是不進手術室。

聶明賢的血管縫合術的操作熟練度,比方子業高了不止一星半點,至少也有4級3000熟練度了。

方子業的血管縫合術水平沒這么高,所以預估不了具體,只知道比自己強。

止血術與血管縫合術,都是兩個不同的范疇。

止血術的很多理念和理論,就只為救命止血而生,只要能夠完成快速止血的方法,都可以是止血術的范疇。

聶明賢則說:“子業,你不是血管外科的專科醫生,能到現在的水平,已經就讓很多血管外科的醫生都汗顏。”

“包括我自己。”

聶明賢笑了起來:“當然如果你內心的想法是全方位地要對血管外科所有人進行降維打擊,就不在我現在討論的范圍內。”

聶明賢緊接著投向方子業的眼神如望向同類。

上一次看到方子業是去年,那時候的方子業,在恩市的創傷外科,也就算作中規中矩,當時的方子業,也就是手法復位術能看一些。

但沒想到,這才短短一年時間,方子業這變化,讓聶明賢都自愧不如。

“我覺得你不太對勁。”聶明賢總結說。

方子業笑著看了看自己的止血術其實僅論操作,肯定是不如聶明賢的,只有4級200/5000熟練度,但沒辦法,方子業的血管外科理論——

‘血管外科基礎理論5級4000/50000!’

在這樣的熟練度下,只要是一些絕世難逢的老妖怪們不會面,就算是國手級別的老教授們,方子業也能與他們battle一二。

聶明賢就算再妖孽,肯定還是沒有到這一步的。

在高深的理論加持下,方子業的止血術,也不能簡單地視作4級200/5000熟練度。

理論牛逼很好,只是只會理論不行。

方子業看了看自己的5級技能庫。

清創術、穿刺術、止血術、手法復位術、血管外科理論、動物基礎實驗技術包、肌腱縫合術、CT閱片術、手法按摩

下一步,方子業的進發方向就是創傷外科和骨科的相應理論了。

“哪有什么對不對勁的事兒?”

“賢哥,時間不早了,我們接下來,還是那個原則,能睡就睡!”

“這樣的日子,等到急診科的創傷外科科室正式建立起來了,估計就能稍微緩和一點了。”方子業道。

“嗯,走,去睡覺!”聶明賢也不再多廢話。

男人之間的相互了解,應該是在日常之中慢慢去學習,完善的相互了解深淺,多是發生在男女之間。

韓元曉坐在了主任位置上,面色沉寂若暗,語氣低沉:

“因血管外科急診門診的關閉申請已經被醫院里批復下來,所以,急診外科的診室,就多余出來了一間,我們是上個月與醫院提交了建立創傷中心急門診的申請,于昨天得到了批復。”

“準予我們在下周一,正式開急診創傷中心的門診診室。”

“并且,急診科的留觀病房、EICU、急診外科病房,會專門為我們創傷中心分別留出3、1、4張病床。”

“若仍有額外病人,我們創傷外科,急診外科的病房內,都有額外的病房,這一點請劉教授不要擔心。”

劉煌龍聞言,眉宇皺得更深,抬頭道:“韓教授,我并不是擔心病床的問題。”

“而是我覺得,是以這樣的形式將創傷中心診室建立起來,頗有感慨。”

“以前血管外科急診診室常規值班的米齊醫生,做手術時,我也在場……”

劉煌龍說到這里,就沒再說下去。

如果按照正常的流程,創傷中心如果要建立,應該是另外開辟一個診室出來,而不是將原有的診室改成創傷中心。

韓元曉自然知道劉煌龍要表達的意思,輕輕嘆了一口氣:“不管怎么樣,人還是要往前走,而不是一直回頭看。”

“一切事情,都會有因有果,就比如五一假期期間,我院急診科因血管外科急診診室的撤除,多了一例因腹主動脈夾層死亡病例一樣。”

“這些都是沒辦法的事情。”

“如今我們醫院的醫療條件,也是相當有限的,血管外科能抽調一個醫生去急診開辟專科急診診室,就已經讓醫院捉襟見肘。”

說到這,韓元曉再次強調:“我還是要強調一下安全問題。”

“我們科室的醫生,在單純的力量上,我一般不擔心。”

“但是,如果有條件的話,可以請一個專業的拳擊教練。我在這里再強調一句。”

“我們醫生,先是一個享受華國權利的正常公民,而后才是一個漢市人或者是某個省份的公民,然后才是中南醫院的學生或者職工。”

“正常公民享受著正當防御的權利,我們同樣如此!”

“掌握好一個度,不先動手!”

“隨時自衛!即便是進去也總比下去好!”韓元曉身為創傷外科的醫生,也不是沒有見識過場面。

作為醫院里,醫療糾紛最多的科室之一,肢體糾紛發生的概率最小,這都是醫院里的前輩們打下來的江山,如今的韓元曉,也是這前輩之一了。

“我要說的就是這些,創傷外科要建立一個急診創傷中心的門診,首先要保證自己的安全,而后就是,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能多救一人,就多救一人,能多給一個患者帶來安康,就爭取給一個患者帶來安康。”

“如今的政策越來越好,相應的制度也越來越完善了。省衛生健康委員會給我們醫院急診給的便利也是越來越多,目前原則上,不允許因費用問題而耽誤搶救。”

“但也只是原則上不能因費用問題而耽誤搶救,但不是其他!”

“在醫院和科室自負盈虧政策還沒有取消之前,我們也要考慮到科室里的人養家糊口的問題……”

韓元曉如今作為病區主任,考慮的問題面也會更大了。

科室里自負盈虧,如果你發了善心,最后大家一起承擔相應的費用,發下來的工資和績效就會少。

而且科室里的績效,醫院里還會拿走一部分,這一部分是風雨無阻的,絕不會因為你的特殊情況,就予以減少。

這算是韓元曉坐在主任位置以來,第一次談論到金錢問題!

韓元曉的話一完,彭隆副教授就抬起了頭道:“韓教授,上個月我們組那個病人的費用問題,是我個人的責任,暫時的欠款,就從我這里扣吧,不要走。”

彭隆所說的事情,是方子業都不太清楚的,于是便看向了彭隆方向。

韓元曉卻說:“彭隆,這不是你個人的問題,這就是科室的問題,你也不要自作清高。也不要把科室里的其他人都看成是鉆進了錢眼子里的俗人。”

“我們也是俗人!”

“你已經是副教授了,有過足夠的閱歷,我也相信伱肯定是有其他的考慮和想法,只是造成的事實,我必須要在科室里的交班上告知給其他人。”

“今天的交班,就先到此為止……大家各自開始查房吧。”韓元曉摁滅了彭隆想要獨自扛起責任的清高后,就宣布結束了交班。

查房時,方子業才好奇地問了一嘴李源培,彭隆組上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他這個住院總都不知道?

不過,很顯然李源培也不太清楚,只是說:“好像是彭隆副教授做了一臺手術,費用問題沒有催繳到位,最后病人欠賬出院了。”

“打了電話也一直沒人接,另外一個電話都留的是空號。”

“其他的就不知道了,欠款好像有兩萬多還是三萬塊……”

看到方子業與李源培竊竊私語,袁威宏踢了方子業一腳,笑罵道:“聶主任,請多多包涵啊,我這個學生實在沒規矩。一直皮實慣了。”

袁威宏這么一叫,方子業和李源培的二人趕緊立正,規規矩矩地喊了一聲聶主任好。

聶明賢,目前雖然博士未畢業,但是實打實的副主任醫師的職稱,表面上的專業職稱,比袁威宏這個主治還要高。

嗯,袁威宏是今年的五月末與方子業一起參加晉升職稱的考試,考過之后,才有可能成為副教授和副主任醫師。

聶明賢是見過世面的,因此微微拱手說:“袁老師,我和子業各交各的,您就別給我戴其他帽子了。”

“我初來乍到,好不容易才找了個鐵兄弟作靠山,袁老師您就要把歇腳處給推了。”

“這可不太厚道。”聶明賢的話里面,玩笑中帶著壓力。

有一種內涵袁威宏的味道。

袁威宏其實沒有這樣的意思,認真地看了看聶明賢,眼神謹慎地瞇了一陣,嘴角翹了翹:“聶主任這攻擊彈道有點東西啊?”

劉煌龍謹慎著聶明賢不是袁威宏的對手,就趕緊插嘴道:“袁醫生,你就別欺負小孩了,小聶比你還是小了很多的。”

袁威宏則看了看聶明賢說:“現在的小孩打人可疼了。”

袁威宏的本意是在說聶明賢才三十二歲,就已經副高了,等到自己這個年紀時,還說不得有可能是正高。

“嘿!”劉煌龍瞬間發出尖銳一聲,看向了方子業:“有道理,現在的小孩打人可疼了。”

“兩位教授,幾位主任,聊完了沒有?聊完了就帶小鄧去查房啊?”鄧勇摸著下巴上的肉痣,過來‘請示’。

一群人立馬立正著跟在了鄧勇的身后,默不作聲了。

去查房時,正好遇到了韓元曉的團隊,韓元曉所在組是中間二十張床。

鄧勇的團隊,人數與韓元曉的團隊在人數上基本相當。

劉煌龍‘平’副教授位置,聶明賢最多就頂一個主治,比如說之前的李諾,方子業最多算一個博士的坑位。

然則,兩個團隊的質量,卻完全不成正比了。

韓元曉笑著頓步看了看鄧勇,羨慕著搖了搖頭又低頭帶隊進去了。

鄧勇則是昂首挺胸,跨著八字步,走向了自己主管的120床在編床位。

進門后就問1床說:“昨天睡得怎么樣呀?手術要在下周一去了欸。”

“我們的手術日是周一周五,昨天正好是周五,周六是上周四的班,就不是我們組的手術日了。”鄧勇解釋。

五一之后的調休,上周幾的班,就是不同組的手術日,因為五一節假日,科室里的新入院病人非常多。

這是一個脛骨節段性缺損的患者,在地級市醫院里治療了一個月,這才轉來中南醫院,門診等了很久,入院又排隊了許久。

進院后看到所有人都是這么排的,大家一起吐槽倒是有共鳴,但所有的戾氣和焦慮也漸漸消散了。

能有什么辦法呢?

這么多病人,要這里的醫生幾天就把所有病人處理了,然后累死幾個醫生,以后大家又去同濟協和里排更久的隊?

大家都想提前手術,誰都想插隊。

病人是一個青年女人,此刻左腳打著長石膏,坐在床上,陪著笑臉:“鄧教授,您說什么時候做手術,那也只能什么時候呀,我們也沒辦法。”

“就是想早點做了,早點心安,早點下床以后早點上班呀!”

雖已經習慣了女人的語氣卑微,鄧勇也無可奈何:“嗯…這個沒辦法,節假日附近的手術安排,只能是慢慢排了。”

“不過你們請放心啊,我們科室也還在問醫院里爭取更多的手術間,到時候我們看可不可以一天全程分臺,一天的手術量可以頂兩天的手術量。”

“這位劉教授以前……”鄧勇相當于是給病房里其他未術的三個人打預防針。

昨天手術的三張床位,一個是言初,住了好幾個月。另外兩個都是節日前進醫院的,那時候科室里也沒有手術日了,但病人也說好不容易住到了床位就進來吧。

其實住院費用比外面住賓館還便宜。

“鄧教授,手術要快,質量也要好啊。”青年女人說。

鄧勇直接把劉教授的肩膀一拍:“妹啊,這位劉教授你可能有所不知,但他的技術,你可以放一百個心。”

青年女人是會玩手機的,直接百度了一下煌龍三字后,整個人一驚:“劉教授是協和醫院的骨科專家?”

另外兩個床位的病友也是眼睛一亮……

昨天因為是鄧勇教授的手術日,查房的時候,鄧勇哪里有空閑時間招呼這些啊?

“劉教授給你做手術?可以吧?”

青年女人點頭如篩:“可以可以。那肯定是可以的,我都聽鄧教授和劉教授的安排。”

在鄂省人的心里,協和和同濟,是要更高端于中南的,無論任何科室,他們都是這么理解的。

只有覺得在不方便,或者是沒掛到號的情況下,才會次選來中南醫院就診。

劉煌龍聞言就說:“那就謝謝各位病友的信任啊。”

然后轉頭細聲說:“鄧教授,醫院給我安排的門診日是每周四,我現在已經遲到了接近半個小時。”

“我給門診的導診講了,我中午加班不休息才推延了點時間…要不我們今天查房還是查快點?”

劉煌龍與鄧勇初次配合組建團隊,且劉煌龍的門診日也是臨時安排的,所以鄧勇還真不特別了解劉煌龍的門診日。

聞言點頭:“好,那我們就稍微快一點……”

管床醫生劉海華馬上上來匯報基本情況,然后再匯報了一下術前的檢查結果以及會診結果:“師父,現在1床就是血壓稍微有點不穩定,還偶爾在150左右波動,已經請了心內科和麻醉科會診了。”

“更多的時候,高壓是140145左右。”

劉海華語氣遲疑,因圍手術期,建議的是高血壓患者的血壓控制在140以下最佳。

她也不是惡性高血壓,所以,現在的血壓其實還沒怎么控制好。

“那就等會診結果吧,其實一百四十五和一百四也差不了多少,麻醉科那邊也不會錙銖必較的。”

“那你就這樣,繼續加強跖屈、背伸的功能鍛煉……”鄧勇快速地交代完,走向了2床。

劉煌龍是教授,是正高門診。放出來的門診號很快就會被清空,也是不能耽擱太久時間的。

八點五十二分,方子業等人就來到了言初小朋友的床位前。

剛進門,就看到疼痛不是很明顯的言初,正艱難地擺動著自己的腳趾與踝關節,雙手合掌捏著自己的大腿,偏頭對著鄧教授笑。

“鄧爺爺,你看,我可以動哦。”

說著,她再把自己的“不太好看的”腳丫子來回撥動了幾下。

但即便只是這幾下,就已經讓她以及她父母覺得如沐春風了。

比起之前的下肢完全僵硬,活動不能且疼痛都沒有感覺,現在言初的狀態,即便不能恢復到受傷前,不能去參加高考,不能走藝術生路徑。

可至少大體看起來是個正常人。

父母對孩子的最大要求就是健康。

方子業見狀,進門就帶了手套地他,趕緊戴上了檢查手套后,就來到了床位下緣,食指點住了言初的踇趾背部:“來,翹起來,與我的手指頂力。”

言初照做,踇趾的趾甲背將方子業的手指向上抬了兩三厘米才作罷。

而之前,因為毀損傷,言初的整個足部的肌肉都是僵硬粘連狀態,根本動不了。

現在能夠單趾活動,完全就是一個奇跡。

“往下壓”方子業繼續說。

言初繼續照做,而且可能是有了觸覺,因此踇趾觸及到方子業暖暖的食指后,還有點害羞。

她終究只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女孩,而且方子業還有點帥,言初也是有點頂不住的。

“很好!你們要好好感謝一下劉教授,這神經移植術術后的功能恢復,頂呱呱。”方子業對劉煌龍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謝謝劉教授。”言初的父母聞言嘴巴都快成小丑狀了,抱拳作揖。

然后不待劉煌龍指點,又道:“方醫生,鄧教授,袁醫生你們所有人我都要感謝。”

“但有一點,你們別拒絕我們想要給你們送點東西的好意了,這一次我送點水果,牛奶可以不?”

“我送吃的,我還和你們一起吃……行嗎?”言初的父親繼續拱手,語氣懇切。

“我真的,就看著你們也很辛苦,我也知道你們都開了好幾次會了……”

鄧勇上下看著言初父親的著裝,應該不是缺錢的主兒,便主動解釋道:“這個不是今天的重點,也不是我們工作的重點。”

“主要是我們醫院現在的規矩很嚴。存在診療關系的醫務工作者不得接受患者的禮物。”

“以前倒是可以,但上個月特意點名批評了。”

“所以,我們也就下了封口令,你們也就多給言初買些想吃的東西吧。”

“心意我們都知道了。”

“所以,你也別怪揭醫生了。”

鄧勇竟然還記得這個病人目前是揭翰分管的,想來也是對揭翰記憶深刻。

“唉,現在這規定?也真的是,正常的小人情往來都不允許了,有一點涸澤而漁的意思了。”言初的父親說。

正說話間,方子業已經給言初做完了相應的足趾運動功能檢查——

最后輕輕地拍了拍:“很優秀啊,言初,不過,這才是剛開始,你很勇敢。”

“過兩天,會疼,會很疼很疼,會疼到你哭,你也還要勇敢。”方子業非常清楚,肌肉粘連清創術后,想要預防再度粘連,功能康復是最大的助益。

而那個時候,那種疼痛也會更加劇烈。

言初點了點頭。

方子業則笑了起來:“師父,劉教授,就目前來看,早期的康復效果還是非常可以的。”

“只可惜今天的攝影機還沒到,沒辦法記錄這一幕,這樣的早期康復,我在國外的時候,都沒見過。”

劉煌龍有點意外:“小方你還出過國?”

“你不是531?”

5年本科,三年規培,1年博士,方子業哪里有空出國?

方子業點頭,沒深入這個話題:“是的劉老師,言初,我會交給你爸媽一個監督告狀的任務,你現在一天要堅持功能鍛煉。”

“以背伸、跖屈為一輪,一組十輪,今天有序地進行十二組訓練,可以嗎!”

“就是,上午、中午、晚上各四組。”

“不要太多了,最多酌情上午中午和下午各加一組,但也不能少!”方子業交代。

方子業的康復,是有點東西的,雖然擅長的只是手法按摩。

但手法按摩也有一定的理論基礎。

“好的,方醫生哥哥。”言初很有禮貌,這會兒已經開始上午組的功能訓練了。

而且,背伸和跖屈非常標準地堅持了十秒鐘以上。

跖屈背伸,不是簡單的腳趾搖曳,而是要相應的肌肉持續性收縮一段時間,才有功能鍛煉的效果,前后或者上下搖來搖去,沒有絲毫作用。

查完了言初的房間后,來到隔壁的男病房,與另外一個大腿部毀損傷的患者說起手術暫推遲,要進一步優化手術方案時。

中年有點失落:“鄧醫生,你們不是優化好了嗎?隔壁的言初,聽我老婆說,現在動得可好了。”

言初這個名字,附近幾個病房的人都認識,可愛聽話好看懂事,人見人愛。

中年男子的老婆每天都過去看情況。

“如果優化好了,我們也就不會來找你談這件事了。”

“就是覺得還有必要進一步優化。”

“言初的手術面積不大,僅有一個足部。但你不行,你的毀損傷創面是自膝關節以下!”

“就按照正常的肢體長度與手術時間為正比推算,言初的手術總體耗時達到了八個小時,關鍵操作長達四個多小時,你的手術至少會在十四個小時以上甚至更甚。”

“關鍵操作的時長,至少是十個小時左右。”

鄧勇說到這,拍了拍中年的肩膀:“老弟,我們都認識了這么久,你應該清楚我不是一個愛騙人和愛販賣焦慮的人。”

“所以,為了謹慎起見,我還是把你的手術,安排在了下周五,距離現在,還有六天時間。”

“慢工出細活,主要是你現在的情況,沒有先例可言。要搞原創,哪里有那么快啊?”

中年是ICU童俊副教授的親戚,也是科室里接收的第一個毀損傷患者,之前感染了許久,如今才剛控制。

情況比言初復雜得多。

“唉,也是!”

中年男子感慨了一下:“這條腿啊,傷它只用了兩點四秒,為了救它,我用了一個月多,竟然還沒見成效。”

“有時候都想,是不是直接截肢了,我現在都已經戴著假肢出門上班了。”

人躺久了,精神多多少少會出問題的。

正常人躺久了尚且如此。

更何況病人還有疼痛伴身,睡都睡不安穩和睡不踏實。

“好好休息,治療方案的問題,就交給我們醫生負責,你就負責調整自己的心態。”

“說不定,你這一個月半的等待,可以還給你一個奇跡呢?當然,也可能就是還你一條沒有功能的支撐性右腿。”

“但它可比假肢方便得多。”鄧勇安慰道。

“也就只能這樣了。”中年男子再嘆了一口氣,望著天花板,目光閃爍,興許是有點羨慕和嫉妒言初了。

等到方子業等人走后,中年男子的老婆又回來了。

她說:“我給你講啊,隔壁的言初,已經開始活動了。”

“老公,你別著急,等下去是有價值的。”

“我這里拍了有言初運動的視頻。她動得蠻好,你看……”

中年男子聞言,接過了老婆的手機,在手機不太清晰的視頻畫面中,以前言初完全不能動的足部,竟然已經可以開始屈曲。好像沒有感覺的地方,也有了一定的感覺……

“老公,你看,言初都恢復成這樣了,你若是也能恢復成這樣,你就可以不用失業了啊。”他老婆很是激動,仿佛在黑暗中期待到了光明。

中年男子的眼睛里終于閃過了一絲光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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