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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六章 震驚體!(8k大章,求訂閱)


更新時間:2024年05月01日  作者:小小魚蝦  分類: 都市 | 都市生活 | 小小魚蝦 | 從小鎮做題家茍成大醫 
正文卷

正文卷

“子業,清醒點啊,今天的手術時間跨度,有點大的。”五月六日,晨七點,師父袁威宏就跨入了病房,推開住院總辦公室的門后開始摸搓自己的地中海雛形!

袁威宏的發際線,距離前年更高了幾分。

方子業并未睡著,是坐在單人床上,兩只手的食指壓著紙巾在推著眼眶。推出來了兩坨眼屎。

“師父,我還可以,睡了有三個小時。”

“您怎么來這么早啊?”方子業一坐而起,把自己疊好的外套從椅子上摘下到床上,并把椅子搬給袁威宏。

五月份的天氣時冷時熱,值班時外套也需要備一個。

“早說過讓秦葛羅頂你兩天的,你非要逞強。今天的手術可不能大意了,這是我們團隊,第一次合作做這樣的術式。”

“為此,劉煌龍教授不惜自降身價,以教授的身份跟到我們組,還有鄧老師更是為了方便你們術中好麻醉,特意從湘雅醫院將徐龍教授這尊麻醉科的巨擘請來了……”

“要是手術出了紕漏,你對得起鄧勇教授的安排嗎?”袁威宏坐下后,拿出手機,點開微信發了一條信息過去:“送兩盒熱干面到創傷外科,速度快一點,不要坨了。”

方子業正在洗手臺上用洗面奶搓臉,白著泡沫轉身:“師父,我沒給你講過,徐龍教授來這里其實是…?”

“頗有點看不起麻醉科的意思。”袁威宏的假戲真做,做得實打實的真。

“嗯,所以啊,你就要開始學會獨立門戶,以后招收一些學生幫你的忙。這樣你才可以放下一些事情,轉投更加重要的方向。”

在科研領域,有錢就是‘爹’。

碩士三年級的學生開始畢業,比如說舒朗等人,則這個月也請了‘長假’,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以后的很長很長時間,他們就會像孫紹青師兄、像顧毅師兄那樣,離開中南醫院了。

方子業畢竟是要當醫生的,臨床是重中之重。

袁威宏比前年看起來好像要年輕一些,又好像要老一些。

“就是時間和精力著實不夠用。”

方子業現在,如果想要去沖實驗室,基礎科研和動物試驗相關,可以猛沖猛飛。

唯一能夠給方子業提供的,就是努力地去拿點課題經費,然后給方子業投喂了。

“子業,你現在不用學我當年的。”袁威宏的聲音,充斥著寵溺。

袁威宏還是想當下師父的。

方子業這才放心下來繼續搓臉:“嗶嗶嗶嗶,嗶嗶嗶”聲音響起不停。

“現在一般的團隊,基本沒人敢越過我來做HK2這個課題,他申請到了也可能讓他結不了題,反而徒惹一身腥臊,誰會這么不知趣……”

而之所以能夠拿到優青項目,則是方子業作為一作,被動地讓袁威宏手里多了幾篇高分文章。

方子業點頭,然后再點頭,繼續點頭,嘆一口氣:“有時候恨不得把自己分成八塊,可以做的事情非常多,臨床課題,基礎科研,動物實驗……”

“嗯…我現在是副高,原則上只能擁有兩個項目,只能等上一個項目結題之后才能再申請面上。”

“項目結題,可不能從其他團隊借用科研成果的。”

袁威宏瞬間心情通透起來:“優青項目又不是玩笑,課題標書也是要查重的,審核的嚴苛一點都不比發表論文簡單。”

開玩笑,鄧勇教授都喂不飽方子業,去年面子都不要了,鞋底都快磨破了,都還是喂不飽。

“你應知道,曾主任早幾次就和我們招呼過了,如果有新的臨床課題,一定要和他打招呼,你這貿然間請了一尊猛虎橫亙。”

“沒有,師父,我的意思是,咱們的課題后續,還有沒有被人拿走…”方子業坐在了袁威宏的側對面的床上,眼神清澈地看著袁威宏。

還有新的實習生要安排。

并不是說科研不好,而是科研必然是要為臨床服務的。

袁威宏的話里話外,透出了絲絲的學閥味道。

如果給方子業足夠的課題基金,他一千萬都能給你花完。

如今方子業的成長軌跡,在專業上,袁威宏已經很難再進行指點了,做不到身為師父的本分。

急診、急會診就不用說了,五月份新一個月的到來,新一輪的管床醫生安排,住院醫師的值班任務,碩士一年級的人要去參加執業醫師考試請假。

以上,純粹只是教學任務。

緊接著,袁威宏又問:“子業,你有想好你自己明年要申請的課題方向么?”

“怎么了?你這才消停一年,又想著禍禍我的錢了啊?”袁威宏的目光充斥著謹慎。

袁威宏的優青課題,就是‘骨肉瘤HK2’后續,而之所以能夠拿到這個大項目,主要就是方子業將動物實驗中的HK2沉默后,可以正常存活的實驗做了出來,且有發表成果。

“現在的你,應該就感覺到分身乏術了吧,知道一個團隊的必要性了吧?”

“我們即便是預演,也要坐實這件事。由鄧教授出面與麻醉科的曾主任溝通,會便利許多。”

“就我目前所知,你要在臨床上開展的微細項目就有這么些,一個,血管外科的‘新止血術式’理論。血管外科的鄧海波教授與鄧勇教授聯系過。”

“否則所有的方向都要親臨一線一手抓,如同你去年那般的話,你真的會累死的。”

再則,方子業在假期偶爾還要出面負責安撫科室里等不到手術的急診住院患者,這種患者只有上級出面才能壓得住,普通的小醫生都沒辦法壓住。

袁威宏點完餐,左右搖了搖上臂了,笑道:“子業,你說過了,但鄧教授不是說就把這件事推給他嘛。”

但業務有輕重緩急啊。

住院總期間,方子業還要統管所有的病歷歸檔,特別是大小長假期間,需要格外注意病歷歸檔的時間,如果歸檔超時了,不僅會通報批評,還會扣科室里的績效。

再次沖水好后,方子業用洗臉巾擦拭掉臉上的水漬:“師父,伱今年沒申報面上嗎?是有什么限制還是?”

方子業的腦子稍微有點亂,主要是近幾天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了。

“第二個,毀損傷患者的保肢術與功能重建術。”

“第三個,麻醉科……”

袁威宏說到這里時,就狐疑起來:“你這穿刺術到底是怎么練的啊,竟然能這么不可思議,說到哪里就到哪里。”

“你這是開掛了吧……”

方子業內心本能一驚,但很快就發現師父是玩笑,調皮了一句:“師父,您說有沒有可能我的外掛就是天賦?”

袁威宏直接輕踹了方子業一下:“說你胖你還喘上了是吧?”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正是袁威宏叫的熱干面到了。

收完餐,打開餐盒,熱騰騰的白氣蒸騰。

就連方子業的胃都咕咕叫了起來。

“師父,別怕胖,開吃……”方子業這一次吃熱干面,開始慢條斯理。

無他,今天的秦葛羅,會臨時頂替他的住院總班。

袁威宏開始用筷子繼續攪拌起來。

雖說打包的熱干面就已經是攪拌過的,但吃熱干面之前,不攪拌幾次,就仿佛失去了靈魂。

就仿佛男人上完了廁所不抖幾下,就感覺沒上過一樣,形成了本能。

“師父,我最近又買了幾瓶酒,打算孝敬您,再捋一捋羅哥的關系。”

“我這個住院總,做得是真不省心,隔三差五就讓羅哥重歸住院總生涯,我自己都愧疚到不行了。”方子業側頭,說。

袁威宏分了錢,方子業拿到了很大一筆。

袁威宏猛猛地吃了兩口后,咀嚼吞入:“你把送我的那一份也送葛羅了吧,你這個住院總,的確有點不讓上級省心,比上級TM的還上級。”

“換位思考,如果我是秦葛羅的話,我肯定會直接對你動手動腳了。”

方子業又調皮了一下:“師父,如果您是羅哥的話,您也不會真動手吧?”

看到袁威宏的臉色不對,方子業馬上神色歸位:“我可是有師門仙桃護體的!”

一句話,將袁威宏的老師威嚴立到了天庭之上。

袁威宏笑了起來。

交班時,方子業本來是心情處于逐漸放空狀態。一心都只琢磨著等會兒即將要進行的功能重建術。

今天早上,袁威宏已經和手術室里交涉了至少五次,確定了前期準備一切妥當。

叫言初的小病人,已經被推進了手術室,隨時準備麻醉。

聽說湘雅醫院的徐龍教授,也已經到了麻醉科,目前正在做術前麻醉方式的討論。

值班醫生和值班的護士交完班后。

韓元曉教授底氣十足地道:“今天,我要告訴給大家一個好消息,那就是原我們中南醫院出身的杰出校友,如今再一次回到了我們這個中南醫院的大家庭……”

韓元曉說完,首先領頭開始鼓掌。

鄧勇教授等人,就馬上開始掌聲雷動起來。

劉煌龍也跟著鼓掌,往前走了幾步,微微躬身:“各位老師好,我叫劉煌龍,以后希望各位老師,各位兄弟多多關照。”

“韓老師,鄧老師,董老師……”

緊接著,韓元曉教授才介紹:“劉煌龍的履歷,我就不必特別介紹了吧,你們都是骨科的學生,而且正好是漢市三甲醫院里的學生,這一最出名的別人家的教授,肯定都貫耳很久了吧?”

“劉教授后續的暫定安排就是,與鄧老師一組,后面視情況,我們還有許多重任托付。”

“另外,劉教授的教學水平、操作能力以及科研水平,那更是全國一流的,目前劉教授,是我們醫院骨科第一位四十歲以下正高,我們醫院骨科,第一位四十歲以下的杰出青年。”

“你們以后,如果有任何問題,不管是科研還是臨床,或是其他,都可以整理出來,好好地多問詢劉教授!”

掌聲再一次雷動起來,足足持續了三十秒鐘,才慢慢停歇。

鄧勇的笑靨如花,后牙槽都快露了出來。

方子業最注意的就是自己的師父袁威宏,袁威宏在看劉煌龍的目光,充斥著復雜。

有羨慕有嫉妒有佩服有無奈,有動力。

一雙眼神中,仿佛說了幾千個字,但又仿佛一種情緒都沒有……

方子業也意識到,師父袁威宏是有壓力了。

劉煌龍比他才大了一歲,如今的成就,袁威宏至少還得追五年。

劉煌龍一路都是跳著升上去的,如今的積累量,也不是袁威宏可以比擬的。

大小一歲算同齡,同齡不同命。

這讓一直以來,身為創傷外科青年‘杰出’代表的袁威宏,心情難以平歇。

等掌聲消停后,所有人的笑容聚攏成了一朵葵花!

韓元曉道:“鄧教授,劉教授就先交給你了,希望你們二人的團隊,可以碰撞出新式的火花,能夠相輔相成地更上一層樓。”

“可以讓我們中南醫院的創傷外科,打造出全新、更新的高度!”

“韓主任,你這給的壓力有點太大了啊!”劉煌龍應了一句,然后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這個位置是特意為劉煌龍空著的,就在董耀輝教授的旁邊,劉煌龍是正高,理應受到這樣的待遇。

“我相信劉教授和鄧教授是可以的!”

話題及此,科室里的氛圍就其樂融融起來。

韓元曉正欲后話時。

沉默不語的董耀輝老教授開口送了一句王炸:“韓主任,過了這個月,我就退休了吧!”

“醫院里找過我商議續約返聘的事宜,不過我個人考慮了蠻久,還是更傾向于去找鄭老,一起釣釣魚、爬爬山,偶爾活絡活絡筋骨。”

“所以返聘的事情,你這邊也幫我拒一下吧。”

“我自己的這些學生,我則都與他們已經商議過了。”

董耀輝的話,當場就直接讓鄧勇站了起來,雙手緊緊地捏住桌子,脫口而出:“師父…”

鄧勇這一表現,明顯是當場有點破防。

鄧勇的導師有兩位,一位李國華老教授,一位正是董耀輝教授。

李國華退休了很久,如今連練功房都不在了,如果董耀輝一走的話,那么鄧勇就徹底在醫院里沒了師父。

董耀輝伸手打斷了鄧勇:“你別說話,我是問韓主任的意見!”

董耀輝的話,讓所有人都看向韓元曉方向。

韓元曉此刻的神情突然變得非常緊張,可以說是,壓力滿滿。

中南醫院里的教授,退休之后多會返聘到65歲左右,正式卸任,而后活躍于門診或者練功房。

返聘的合同是一年一簽。

董耀輝要拒絕返聘續約,這不禁會讓很多外人猜測,是韓元曉新請了外院的高手劉煌龍教授,然后逼迫董耀輝老教授退位的意思。

“董老師,您這是,有什么想法和考慮嗎?”

“如果有的話,您其實早該指點我們這些年輕人的!”韓元曉的嘴角輕顫,眼睛也在快速地眨動起來。

如果這樣的猜測被坐實,韓元曉的路子也就走到了末路,所以現在處理起來,必須更加謹慎。

董耀輝輕輕搖頭,黑發黑眉的他看起來精神奕奕:“沒什么其他想法,就是有點想鄭老哥了。”

“我和鄭老教授算半個老鄉,都是宜市人,宜市這個地級市雖然不宜發展,但宜居。”

“鄭老現在在一個小醫院里上班,一周上班三天,朝八中十二,其余時間就是釣魚跑步爬山栽花……”

“落葉歸根,在外漂泊了一輩子,終究還是有點念家了。”

“你們也不必有其他的想法,人過這一輩子,總會有一個歸處,我不想繼續這么疲憊的奔波,就想著老了可以歇停一段時間,或許是一兩年,或許是三五年,或許以后,就都在宜市了……”

董耀輝教授的突然發言,讓整個辦公室變得鴉雀無聲起來!

心里的一根弦,仿佛被莫名觸動。

落葉歸根。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有些老教授退休之后,就不習慣,覺得沒有位置了,清閑無用了。

有些老教授,則會去享受生活,東奔西跑。

但董耀輝老教授,似乎就只有一個執念,那就是想家了……

“韓元曉,你繼續講你的…我是通知你,不是和你商量。”

“鄧勇,坐下!沒規矩。”

“繼續交班,這件事就這么定了,我雖然不是主任了,不干涉科室里的事情,但我個人的選擇還是自由的。”董耀輝開始厲聲喝了一句。

直接讓鄧勇下意識地往椅子上一塌!

如果說,方子業等人都是覺得董耀輝老教授,就是一位厚道的尊者老人,那么鄧勇就是看過了董耀輝最意氣風發,最為嚴肅的一段時光。

那時候是八九十年代,那時候的社會氛圍還沒這么好,那時候的董耀輝,帶能帶著人保持骨科的肢體醫療糾紛發生率。

韓元曉和鄧勇二人還是不敢講話,劉煌龍則是眼角揪扯出深深的魚尾紋。

“既然沒什么說的,就開始查房吧。今天鄧勇有手術,韓主任你等會兒還要去門診,我也要開始陸陸續續地把分管的病人收尾。”

“這個月也不會收治病人入院了。”董耀輝首先站了起來,最后一次主動‘越級’下達了結束交班的命令,然后帶著自己的一堆人,出了辦公室,查房而去。

董耀輝走后,韓元曉教授的頭激靈甩了幾下,下意識地看向鄧勇:“鄧老師,這?”

“董老師提前有和您商量過這件事么?”

韓元曉近期關注的都是劉煌龍的入職事宜,很少去關注董耀輝老教授的動向。

鄧勇雙手扶著椅子,呈虎爪狀,語氣有點高調:“韓元曉你以為我會提前知道這事兒?”

韓元曉其實從剛剛鄧勇的失態就知道,這件事是出乎了鄧勇的意料之外的。

但董耀輝這么一搞,可能會讓劉煌龍的心里有意見。

便又看向劉煌龍,劉煌龍則更加懵逼,無所適從。

他只是來中南醫院,又不是讓董耀輝教授把帶組教授的位置讓給他。

劉煌龍的表情平靜:“韓主任,我個人沒有提過任何要求!我不是想來帶組的,我如果想帶組,我就去手外科了。”

劉煌龍的雙手平放在身前的桌子上,眼睛快速閃動著。

“董教授若是拒絕返聘了,那么我們科,就真的只剩下年輕一輩了。”韓元曉巋然一嘆,望向了門口,眼睛瞇成了一條縫。

大概三四分鐘后,交班室里的人才慢慢收斂了情緒。

鄧勇和劉煌龍帶隊先出了醫生辦公室,往病房方向查房而去。

秦葛羅則是主動找方子業要了住院總的老式手機,邊走邊說:“子業,今天我替你值班啊,等會兒就不下手術室了,如果鄧老師提到我的話,一定記得告訴他我的行蹤。”

董耀輝是鄧勇的導師,如今董耀輝要拒絕返聘續約離開中南,鄧勇肯定是心里最為難受的。

方子業點頭。

然后二人繼續跟隊而去。

查房時,方子業特意注意了鄧勇的神情,發現鄧勇很快就恢復了與患者笑嘻嘻,說話輕聲細氣但不失教授風度,走路也是慢條斯理,不急不慢。

和患者笑問笑答,就如同一個非常儒雅的教授,客氣而修養內斂。

這樣的狀態持續到了查房結束。

離開了病房后,鄧勇語氣平靜地說:“袁威宏你帶人先下手術室,做好了術前準備后,打我的電話。”

袁威宏點頭說好,欽點著拍了拍方子業的肩膀:“其他人有分管床位的醫囑和換藥要處理的及時處理。”

“嚴志名、李源培、方子業三人跟我下手術室。下午負責監察組內的病歷書寫情況和醫囑!”

“劉教授,我們先去辦公室休息一陣吧。”鄧勇客氣地邀請劉煌龍。

劉煌龍多聰明?馬上搖頭拒絕:“鄧教授,我初來乍到,連手術室的門路都找不到,且我對患者的病史病歷都不熟悉,我還是先下手術室做做功課吧。”

“也行,劉教授你辛苦了,我先去休息一下,多年的臭毛病了。”鄧勇夾著手指示意要去抽煙。

等所有安排都做好后,鄧勇就快步地去了辦公室,然后把正高辦公室的門一關加反鎖,進門后就急急忙忙地開始掏煙。

火機先掉了,低頭去撿,顫抖的嘴巴沒夾住煙,煙又掉了。

鄧勇本來想去撿,可撿起來了,似乎再入嘴也有點尷尬。

而后,鄧勇撿起它扔進了垃圾桶,深呼吸幾口氣后,才坐在了真皮沙發椅子上,葛優躺式的軟倒后,緩緩地點燃了手里的香煙。

煙火在深吸氣中,火焰變得明亮幾分,發出輕微的嚓嚓嚓嚓燃燒聲。

鄧勇抽了一根后,摁進煙灰缸里,然后又點完了一根。

如此循環了三次后,鄧勇才坐正,低聲如孩子般呢喃:“我以后在病房里就看不到師父了,以后這里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鄧勇想起了來中南醫院的種種過往,所有的情緒、畫面,都被雙手捧著臉上下一針揉搓攪拌粉碎。

揉搓了好一陣,鄧勇才收回雙手,放出了嘴角的痣,也不知道接近五十歲的他,再成長了一次,眼神開始收斂起來:“以后也就要學著低調了……”

鄧勇說完,點燃了第四根。

手術室里。

曾全明教授雙眼猛瞪,看向徐龍教授右眉轉角處的肉痣,又看了看徐龍教授在和創傷外科團隊里的一人相談甚歡,想起了荒誕可能:“徐教授,你所說的得力助手,不會是?”

“創傷外科的小方醫生吧?”

曾全明認真地認了認徐龍旁邊的青年,認出那青年的確就是他近期新收的跨學科讀博的好學生洛聽竹的男朋友方子業。

徐龍含笑:“曾主任,你還真是說對了。就是他了。”

“之前鄧勇教授和我見面過一次,我也是沒想到,創傷外科的方醫生,竟然在穿刺術這一道,也頗有造詣啊。”徐龍張口就來。

徐龍來中南醫院,其實也有點名不正言不順的踢館意思,所以需要一個借口。

鄧勇與徐龍私下里合計后,兩個老狐貍一拍即合。

徐龍有了來由,鄧勇也有了個得力助手。

曾全明還沒說話,跟在他旁邊的洛聽竹此刻靈動的雙眼差點睜到內外眥裂開,不可思議地看向方子業和徐龍二人。

腦子里快速地浮現出種種可能性。

可終究,洛聽竹還是沒想明白,這方子業為何能夠在穿刺術上,得到徐龍教授的歡心。

“曾教授,中南醫院沒有發明文規定,外科醫生不能完成穿刺術吧?”徐龍問。

徐龍并沒有提麻醉兩個字,麻醉是麻醉科的專利。

但穿刺術,是外科醫生也可以常規開展的,特別是骨科的關節、運動醫學兩個亞專科,那穿刺術更是比較重要的基本功了。

曾全明的右手用力抓捏著頭皮,花帽子都差點被指甲戳破:“沒有這個規定。”

徐龍就放心了下來:“沒有這個規定就好啊!”

然后看向方子業:“方醫生,穿刺的事情你來,麻醉的事情我來,我們分工清晰明確啊。”

方子業輕輕點了點頭:“好的徐教授。”

徐龍是把阻滯麻醉給拆解了。

方子業完成穿刺定位,只是穿刺術,他給藥,就是阻滯麻醉技術了。

方子業正要再說些什么時,卻發現,自己的身旁,不知道什么時候傳來了一陣熟悉的香風:“你是什么時候練穿刺術的?還能讓徐龍教授青睞于你?是不是蘭天羅出賣了我?”

洛聽竹的雙眼靈動,表情嚴肅。

“一次意外,你可以等會兒問師父。”

“至于穿刺術的話,我練得的確不多,但也好像夠用。”方子業不敢把自己之前搞砸的事情說出來。

不然的話,洛聽竹很可能會生氣的。

她給自己苦心孤詣準備的驚喜,被方子業玩砸了,然后方子業用同樣的人,不同的形式給她送一個驚喜,那能不生氣?

“你先看看,給點意見吧。”方子業回完。

又走近徐龍身側,低聲建議說:“徐教授,這個小女孩目前的年齡沒有到十八,還沒有成年,如果術中不麻醉她的運動功能的話,萬一她不配合,影響到了我們的手術,造成意外傷害怎么辦?”

徐龍聞言就說:“方醫生,這個沒關系的,如果她是個幾歲的小孩,這件事不提也罷。都高中了,也有了相對成熟的理智。”

“我們備了靜脈通道,隨時可以轉全麻。”

說完,徐龍再和小姑娘言初商量:“言初,你聽到方醫生說的話了嗎?手術過程中,一定要配合,不能亂動啊。”

“不會痛的,如果有任何疼痛,你就直接說話,其他的時候,沒讓你動的時候,你就絕對不能動,否則的話,我們就只能讓你全麻。”

“這樣的話,你術中就不能通過運動與醫生完成交互,達不到最好的治療效果,聽得懂嗎?”

“我知道了,徐爺爺。”言初很乖巧懂事。

方子業就不多廢話。

麻醉方式的選擇,他已經給了自己的建議,決定權還是在麻醉科,也就是徐龍和曾全明二人身上。

不一會兒,麻醉就正式開始了。

不過這一次的麻醉開始,場面就有點‘畸形態’。

麻醉科的主任曾全明教授以及湘雅醫院的徐龍教授二人,都站在一旁,方子業拿著神經阻滯的穿刺麻醉針,找準了入針的定位后,相對干脆而果斷地下針進入。

與此同時,麻醉科的‘學生’洛聽竹,在操作著彩超,監測著方子業操作的穿刺針的入針角度以及穿刺的位置移動軌跡。

方子業的進針速度不算快,但也不算慢,就是穿刺的精準度,有點太出乎她的預料。

平日里曾全明教授都需要反復試探穿刺的終位,方子業卻一氣呵成,直接戳了進去,恰到好處地就正好位于神經后緣。

彩超的監測,因彩超探頭可移動,是可以多個角度的,因此沒有盲區。

可以把方子業的一切操作,都看在眼里。

洛聽竹越看,越是震驚,越是驚喜!

師兄有這技術,自己去湘雅醫院花錢找徐龍教授干嘛啊?

找他學習推注射器給藥啊?

與此同時,清晰在彩超定位下看到方子業穿刺精準度的徐龍教授首先鼓掌起來。

“妙哉!”

旁邊,曾全明仍處于石化狀態,徐龍鼓掌了四次之后,才覺得自己要鼓掌才開始鼓掌,未完全從震驚中醒轉。

手術室里,手術室計時功能面板下,袁威宏、嚴志名、李源培等人,每個人的左右眼都不平齊,眼角若菊花,眼神若麻花,看向方子業的瞳孔內只有迷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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