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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臨危自薦(求訂閱)


更新時間:2024年01月21日  作者:小小魚蝦  分類: 都市 | 都市生活 | 小小魚蝦 | 從小鎮做題家茍成大醫 


薛濤這個大鼻子,對本科室內的人物理解深度,是比方子業更加深入的。

方子業從曹真所在的手術間出去后,找到了鐘薛高與廣甚青兩位老主治大哥所在手術間時,兩人已經配合著開臺進去了很遠。

眼看著血腫清理術都快做完,而且兩個人都在認真地找著出血點。

只是方子業的突然闖進手術間,讓他們心有疑惑。

鐘薛高失去了平日里的逗比風采:“子業,是找不到手術間嗎?要不要我給薛濤打個電話?”

要放在平時,鐘薛高估計不知道會怎么開個玩笑,比如說找不到門,找不到洞,這樣的車言車語……

“沒有,鐘老師,我就是過來看看!”

“這邊已經有人了的話,我就回去幫忙了。濤哥怕這邊沒人。”方子業隨便找了個理由。

好在是張明燦是主任,組內的人多,即便是李元宏出去進修了,老主治都比其他兩位主任多一個,所以鐘薛高可以臨時把自己的值班丟給可憐的郭云磊代班。

“找的到就好。”鐘薛高隱晦地這么講了一聲。

方子業就默默離開。

既然有廣甚青和鐘薛高兩個人都在臺上,那么這個患者的止血術,就不需要他多耗費時間。

轉身再回到了薛濤所在的手術室里,洗手穿衣上臺后,發現,這會兒的薛濤,因為沒有人幫忙,器械護士也不蠻懂的情況下,竟然連單純的血腫清理術都還沒做完。

不過薛濤也并未著急,而是在方子業靠近了手術臺后,才再問:“那邊是還沒開臺嗎?”

方子業這從出去到回來,不過十幾分鐘時間,估計就是過去看了一眼,又原路返回了吧?

這是方子業第三次穿上無菌手術衣,他覺得自己的手上都有濃濃的消毒水的味道。

不過,依然是認真地把無菌手套戴在了手上,靠近著冷靜地說:“濤哥,曹真醫生那邊的止血術已經處理好了,另外一個手術間,是鐘薛高和廣甚青兩個老哥在手術,也已經處理完了血腫。”

“就沒啥其他事情了啦。”

方子業不知道曹真的真實實力,但是他依稀記得,黃凱說過,曹真完成普通的切開復位內固定術,是沒啥問題的。

且方子業離開時啊還幫忙曹真把骨折手術中,操作最難的手法復位給幫忙做了,想必后面,曹真只需要完成克氏針臨時固定,然后上鋼板螺釘即可。

這是血腫切開術并骨折內固定術,就沒有必要追求相對切口較小的髓內釘內固定術,再開一刀了。

走近手術臺后,薛濤正好把血腫清理術初步做完,說:“我先放開一下血管,看看出血點在哪里,我看了一下,好像沒有比較明顯的血管斷端似的。”

方子業則是掃了一圈術野,里面的肌肉層,還有少量的凝血塊,沒有徹底被打理干凈,缺少沖洗一步。

可即便是這樣,方子業還是一眼就捕捉到了脛前動脈的走形。

大概與骨折斷端匹配一下后,方子業就拿起血管鉗,作鈍性分離了一小截肌肉的破口,然后把一條半連續的動脈掏了出來,說:“濤哥,應該就是它了。”

這血管如同是半邊破開的水管,因為通血運,因此殘端未有滲血。

可薛濤卻郁悶說:“我剛剛明明探查過脛前動脈的,近遠端的牽拉都有活動性,我以為不是脛前動脈破開了呢。”

這是一種連續性探查的小操作,相當于就是你牽拉近端,遠端會跟著一起動的話,基本上動脈的連續性是好的。

牽拉遠端,近端也跟著移動,也是同樣的道理。

不過,薛濤是萬萬沒想到,方子業破開的血管,剛好只破開了一半,這種深度的把控,未免有點太讓人匪夷所思。

可堪稱,理論之內,操作之外。

就是說,理論上可以達到,但是操作是永遠不可能達到的地步。

“濤哥,要不先縫合起來吧,然后再打開血運檢查一遍。反正終究是要縫合起來的。”方子業也不把話說死。

“我來當助手。”薛濤內心已經明白了。

方子業這個博士,只是不顯山露水,并不代表他沒有實力。

方子業的資質之好,薛濤跟與方子業相處了將近一個月,是深有體會的。

就一點,方子業的截骨術,就連與他同名不同姓的鄂省人民醫院的申濤,都覺得極為贊嘆。

方子業的資質之好,不是一般的好。

那么,他所接觸到的方子業,是最近一個月,方子業肯定也不是最近一個月才資質好的。

三年時間的研究生生涯,即便是在中南醫院的練功房里,都足夠方子業操作練習到非常精深的地步,所以方子業在一些小操作上,有超高的能力,那也是可以理解的。

畢竟啊,薛濤以前進修的時候,可是聽說過,中南醫院目前的骨科大主任,也就是關節外科的主任杜新展教授,他在年輕的時候,一些小操作,就已經超過了很多主治甚至堪比副教授。

只是在掌握的手術級別偏低,一旦年紀到了,那就是大殺四方,堪稱一霸。

是中南醫院諸多教授里面,少數幾個,不依靠科研,就殺到了主任和教授位置,成了現在骨科大主任層次的專業技術人員。

而方子業卻是比他更加生猛,因為方子業的科研,那也不是一般人能比擬得了的啊。

兩人頗有幾分默契。

方子業縫合,薛濤就剪線。

脛前動脈,屬于是中型動脈。

動脈比較大的情況下,縫合難度,其實反而會降低,除非是主動脈這樣的大動脈,縫合難度,才又會增加。

方子業在操作難度極高的老鼠斷尾動脈續接縫合術上,都能保證不側漏,且血管通暢率極高,對付這樣的普通中型動脈半損傷,也是手到擒來。

薛濤放開了夾閉的血管鉗后,再看術野,還是沒有滲血,便放心下來:“那我們基本上,就可以宣告這一臺手術結束了啊。”

方子業的手法復位術,在處理骨折上,那是隨便亂殺的。

有些骨折,之所以無法通過手法閉合復位石膏外固定術處理,不是方子業無法復位,而是無法達到固定的效果。

復位和固定,是骨折治療原則。

所以,在開放復位的時候,會添加克氏針的臨時固定。

“帶克氏針電鉆。”薛濤說完,都不去看方子業如何復位,直接準備后手。

而方子業,也沒有讓薛濤失望,直視下看到了骨折的形態后,患者又在麻醉狀態下,根本不用考慮疼痛問題。

只是牽引之后,挪動了幾次,那骨折線就緊緊閉合,幾不可查起來。

器械護士遞來帶克氏針電鉆的時間,都還稍微慢了點。

但無傷大雅。

臨時固定后,薛濤為了謹慎起見,還是辛苦了一下巡回護士,讓她幫忙推一下C臂機,做一個術中的透視,以保萬無一失。

固定和復位做得好,他也可以與方子業一起,學著鄧勇教授和段宏教授的樣子,對外面的‘蜀黍’說:“這個病人你盡管帶走,只要保證傷口不打濕,拄拐的情況下,明天就可以下床走路了。”

固定和復位做得好,薛濤也有這樣的底氣。

而這一次,是真的非常解氣的手術了。

想要賴在醫院里不走,想都不要想,雖然這幾個人,都只是器械公司里面的小嘍啰,肯定不是重要人物。

但只要是參與了,就得接受后果,盡早接受法律的制裁,而不是想著拖時間和逃避。

后續的操作,就更加沒有什么難度了。

臨時固定后,鋼板螺釘二次直接固定,可謂是卡得綁緊。

甚至薛濤又學著鄧勇教授的樣子,掰了幾下患者的骨折段,沒有任何松動的跡象!

“已經是到了最好的地步了。”

“縫合!”

“巡回老師,你去一下門口,和門口的一位趙警官溝通一下,這個病人是直接送病房,還是他帶去看守所什么的……”手術即將結束時,薛濤回頭,底氣十足地對巡回護士說。

“好嘞。”巡回護士馬上點頭,小跑著出門去了。

與此同時,麻醉醫生站了起來,問:“可以醒麻醉了嗎?如果手術快結束了,我就開始醒了啊。”

“好的,老師,應該就是十幾分鐘的事情,伱評估麻醉深度和拔管時間吧。”薛濤道。

病人要周轉出去,麻醉肯定是要醒的。

麻醉醫生聞言就說:“沒事兒,你們說這臺手術快,我都沒有給他插管,一會兒就能醒來。”

方子業和薛濤二人操作的縫合速度很快。很快就縫合與包扎等操作,全都做完。

病人蘇醒之后,基本上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就直接被薛濤親自護送到了手術室的門口,然后與外面的趙警官進行對接。

看著病人腳上的石膏以及紗布,的確是可以確定他做過手術,便問:“薛主任,你確定,這手術剛結束,就能往外轉嗎?”

“術后,不需要額外處理么?”

他不是醫生,根本不懂啊,覺得手術后,總得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

“拘留所內有醫務室的吧?只要能夠完成普通的輸液、換藥,就沒什么問題呢。”薛濤篤定地回說。

聞言,病人的家屬就道:“欸,你這個醫生,怎么這么說話?那萬一感染了呢?”

“您這不是也說了是萬一么?他這個情況,術后都不用多久抗生素的,最多就用一到兩次即可。”

“哪里用都是一樣的,我們醫院的外科啊,其實并不如拘留所里面的醫生會用藥,主要是提供手術技術。”薛濤對病人的家屬說。

“你們不能這樣,你們,這?”

“做了手術,直接進拘留所,這是不人道的啊?”

“拘留所里面的醫務室里,有病床,你們也能探視,不會影響到的……”趙警官看到一向謹慎的薛濤,此刻都這么講了,也是理解了薛濤的意思。

就毫不猶豫地帶著病人,就轉走了。

拘留所,與監獄不同,監獄有醫院,拘留所只有醫務室,雖然有病床,但里面的醫療設備其實非常簡陋。

所以,之前的龐宏如果要第一時間轉走的話,只能去醫院啊,因為龐宏的傷勢更大,而且是開放性的骨折,拖延的時間也長。

不然你帶回去一具尸體或者感染的人,進到拘留所有什么意義呢?

但是,這個病人,本身就不是開放性骨折的話,就可以進拘留所里面的。

除非特別的必要,不會讓嫌疑人在外面溜達!

薛濤就親自過去完成了交接。

病人的家屬雖然在外面吵鬧,但這會兒,本來警察就在外面等著人,豈能容他近身。

因為即便是病人的家屬大罵,甚至家屬還叫來了病人的小孩進行道德綁架,但是,在違反了法律面前的道德綁架,是沒什么實質上的意義的。

方子業沒有跟著薛濤一起去,主要是方子業目前的身份是學生,而薛濤,是本院醫師而且還是副主任醫師,職位和代表性,完全不同。

所以,方子業完成了縫合術后啊,終于是有空,來到了黃凱所在的手術室。

手術室里,人群擁簇,圍觀的人不少,但大部分人都是貼墻而坐。

這些人的年紀都不算小,都是四十多歲接近五十歲,應該是各個科室的主任,至少是副主任,而且內外科的都有。

比如說ICU的主任,就在和麻醉科的主任黃嶠山與來自協和醫院麻醉科的馮教授,在探討著現在黃凱的生命體征。

“目前生命安全,應該是暫時沒什么風險,但還是要看手術的進程,我看血管外科和普外科,好像都進展不順啊。”馮教授說。

手術臺上,圍滿了人,至少是十幾個,根本沒有任何讓人觀摩的視野。

但唯獨麻醉科所在的頭部,是絕對的無人區,只能是麻醉科的人,在這里守護,屬于是患者術中生命的守護神。

你再怎么位置不夠,沒有麻醉的看護,誰敢做手術?

如果生命體征不好,手術即便是做得再好,也沒什么意義。

所以啊,方子業還是沒看到黃凱,只是看到,頭頂上,兩張冷冰冰,亮得耀眼的無影燈,被臺上的主刀吩咐臺下的人,移動來移動去!

方子業聽到麻醉科的教授說黃凱目前的生命體征無礙后,也是慢慢往下肢所對方向移動,因為那邊是骨科的領域。

你做普外科的手術,不可能站在腳邊做。

靠近后,才聽得見,臺上一些人在屏著呼吸,仿佛是在操作著什么關鍵操作!

大概半分鐘后。

方子業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叫停聲:“停!!!”

“不行!”

“師父,段教授,還是不行,我現在對力量的控制只是維持在了技巧借力的層次,還達不到陳老醫生的控制入微階段。”

“這個骨盆旋轉,估計得要請到陳老醫師才行。”吳軒奇說完,大口的喘氣,雙腳微顫,顯然是剛剛一會兒,用足了力氣,消耗太大,有點累。

洪都老主任沒上手術臺的操作位,但穿著衣服,到了手術臺的腳邊無菌區,聞言沉聲回復:“陳老醫生說是要清理門戶去,這件事畢竟涉及到的是他的兒子。”

“在這樣的情況下,讓他來救人,而不是處理自己兒子的問題,確實有點強人所難了。”

“如果不好處理的話,要不,就聽段教授的建議,直接把陰部內動脈以及膀胱動脈給切了吧。”

“就算是術后失去了陰部的功能和膀胱功能,也比人沒了好啊。”洪都說完,看向了段宏和鄧勇教授方向。

緊接著,方子業又聽到了自己老師的聲音。

“現在這個骨盆骨折的斷端邊緣,已經是切破了兩條動脈,但形成了局部的卡壓,這時候不是霸蠻用力復位就行的。”

“用力過猛,非常容易導致其他部位的二次骨折或者是損傷到其他的動脈。”

“這就是超復雜骨盆截骨矯形重建術最難處理的一處壁壘。”

“但如果實在沒辦法的話,我們也只能按照我們老套路走啊,該切的就切。”

“為了保命……”

這會兒,同濟醫院的段宏教授,也就是吳軒奇的老師,卻是看向了鄧勇,略有不解地問:“鄧教授你不是說你在手法復位術上,有一定的新突破,難道不是這個方向?”

“我那是對骨折的分型進行重新定義,不是手法復位這個操作本身的高度提了起來,一個是認知理論,一個是現實操作,對力量的微細把控。”

“這能一樣?”鄧勇聞言,額頭微微一黑。

沒辦法,自己的學生,栽贓下來的鍋,就算是再重,再黑,只要是不是影響到什么聲名的,而是認證他優秀的,他就只能背著。

再重也得扛起來。

“我還以為你可以呢?”段宏的語氣,倒不是陰陽怪氣,而是覺得有點遺憾。

“還能不能找到其他人呢?”段宏問自己的學生吳軒奇。

“其實還有一個人可以,但他肯定比陳老教授更不容易來。他是陳老醫生的兒子,其實陳老醫生的兒子,在三十多歲時,在中醫上的造詣,就抵得過陳老醫生五十多歲了。”

“但是小陳老師,喜歡走的是創業路線,除了兩位老師之外,可能我……”

“算了,不說了。”吳軒奇不再繼續給自己吹牛逼,再給臺上的人什么希望。

“那就只能切了。”段宏趕緊給自己的學生填鋪后路。

而就在這個時候,方子業在人群中聽了個大概,雙手緊緊放在了腹部前方,很認真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法復位的進度條,以及剩下的,剛剛賺到之后,又多了1200點的學識點。

再想起吳軒奇所說的內容,便說:“段教授,師父,要不我試試吧?”

“最多只浪費一分鐘時間,不影響整體手術進度。”方子業開口,毛遂自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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