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可以控制一群老鼠時,那么調查遺跡、寶藏和礦藏就分為了三個步驟:召集老鼠,命令尋找,找到遺跡、寶藏或礦藏。
亞瑟就是這么干的。
有著鼠王之冠這件赫爾克二十七件道具之一,亞瑟很快就將獅子宮下的情況掌握了。
那金礦比想象中的還要大。
完完全全的富礦!
是遠超想象的黃金!
沒錯!
就是黃金!
不需要從礦石中提煉的黃金!
從現有挖掘到的位置,再向下一百米左右,就有了一大片這樣的‘金礦’。
這當然不是自然形成的。
而是人為的。
亞瑟邁步向下走去,很快的走到了一處密室——
一個類似書房一般的密室。
一張書桌,一把椅子。
書桌上放著一本書和一個船舵。
椅子上則端坐著一具尸體。
歲月吞噬了尸體的血肉,只剩下骸骨和些許襤褸。
鼠群已經檢查過了。
這里沒有危險。
只有一些驅逐鼠蛇蟲的秘術陣——如果不是亞瑟以鼠王之冠命令的話,鼠群是根本不會進入這里的。
抬手放下警戒油燈。
亞瑟以手杖一段挪開了那放在書籍上的骸骨手掌,隨后,繼續以手杖充當輔助閱讀,翻動著書頁。
亞瑟絕對不是潔癖患者。
但也不喜歡擺弄尸骨。
特殊的油墨、紙張,讓字跡無比清晰——
‘死亡’欺騙了我!
它就是一個使用卑鄙伎倆的混蛋小人!
第一頁,加粗加大的文字這樣寫著。
而那個‘它’,不是錯別字。
是這本筆記主人對‘死亡’的恨。
一瞬間,亞瑟就來了興趣。
按照信息推測,眼前的骸骨自然是那位‘海盜王’,但是亞瑟沒有想到,這位‘海盜王’也和‘死亡’有關。
當即,手杖連連翻動。
筆記一頁一頁的過去。
亞瑟眼中的光芒微微閃爍。
隨后,嘴角不自主的上翹著——
這具骸骨就是曾經的‘海盜王’愛德華。
而這本筆記則是‘海盜王’愛德華的隨筆。
上面記錄了很多事情。
有年輕的愛德華和還沒有成為‘死亡’的‘白袍’簽訂了契約,幫助對方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以及,隨著實力、勢力變強后,生出了反叛之心。
還有……
神戰!
隱藏在‘七年戰爭’之下的神戰!
在凡人的槍火之下,神靈們的行動!
以及,‘白袍’在其中充當的角色。
雙面間諜!
在神靈面前,是卑微的信徒。
在凡人面前,是執著的守護者。
“嘖嘖,真是可怕!”
亞瑟這樣說著,臉上卻是愈發興致盎然,因為,他在這本筆記里還看到了隱藏的信息——以海盜們的習慣,制定成的秘文,然后隱藏在正文中的信息。
這當然是從老約翰那里學來的。
或者準確的說是,老約翰為了展示自己的誠意主動向亞瑟吐露的。
根據一行選一,二行選二,逢七救過,再重新計數的規則,亞瑟很快將筆記中真正的內容解讀了出來——
‘它追求的是‘欺詐之位’!
它失敗了。
它成為了‘死亡’!
但‘欺詐之位’的儀式并沒有停下!
‘鮮血’肯定知道這一點!
年輕的‘獅子’大概率也知道這一點!
我不知道寫下這些有什么用,但是我的船有用,我被契約束縛無法擺脫,但是我的‘船’沒有契約束縛。
帶著我的‘船’幫我干掉那個欺騙我的混蛋。
它不僅騙了我的人生,更讓我的希望破滅。
我也要讓它功虧一簣!
好好利用我的‘船’!
她,會幫上你的!
還有這些黃金!
我將它們都藏在了這片金礦下面——哈哈哈,年輕的‘獅子’既然想要反抗‘死亡’,那么就是我天然的盟友,我不介意幫他一把。
當然了,我不會告訴他。
這個家伙讓我看不透。
我不喜歡他看人的眼神。
即使,他是我的盟友。
倒是南洛斯伯爵是一位很好的人,既有著過人的智慧,也有著相當的實力,最重要的是,這是一位信守承諾的騎士。
他,應該可以成為我的盟友吧?’
亞瑟摸了摸下巴。
他是真的沒想到,那位被稱之為‘廢物’的南洛斯老伯爵竟然能夠獲得‘海盜王’這樣的評價。
忍不住的,亞瑟長長嘆息著。
‘隱藏自己?
是因為知曉了‘死亡’嗎?
還是因為……
‘鮮血’?’
亞瑟猜測著。
但無論如何都可以肯定的是,那位南洛斯老伯爵不簡單。
接著,亞瑟再次看向了這本筆記。
筆記上的字都是力透紙背,從這上面的每一個文字,年輕的靈媒都能夠感受到那位‘海盜王’愛德華的不甘、怨恨,還有說不出的遺憾。
前者,亞瑟知道。
后者,亞瑟也知道。
子嗣!
年老的海盜王曾經尋找自己子嗣的事情,雖然稱得上秘密,但也只是對大部分人而言,在小部分人眼中,根本就是公開的。
亞瑟自然是那小部分人。
畢竟,他的另外一個馬甲將軍人傀可是現在的‘近海之王’。
在這個名頭之下,附近的海盜蜂擁而至。
這些家伙一部分不懷好意,想要踏著他馬甲的尸體獲得‘近海之王’的名頭,還有一部分是尋求庇護的。
前者,被他的馬甲千刀萬剮。
后者,被他的馬甲收入麾下。
只是短短一段時間,椰子島附近早已聚集了上萬的海盜。
而在這些海盜中,可有不少耳目靈敏的家伙。
他們每一個都有秘密。
而在這些秘密能夠獲得‘近海之王’的好感時,他們自然是吐露了。
所以,亞瑟知道的極多。
至于殺戮?
那是‘近海之王’干的,和他亞瑟.克雷多斯有什么關系?
當然了,從‘近海之王’那里得到的消息,自然是他亞瑟.克雷多斯的——我憑我的本事聽到的,怎么能夠不算我的。
‘‘鮮血’?
年輕的‘獅子’?
越來越有趣了!’
亞瑟收斂著念頭。
和與自己關系親近的‘死亡’不同。
那位‘鮮血’對他可是提防的很。
對這種靈媒也防備的行為,亞瑟聳了聳肩,表示自己的無辜。
隨后,亞瑟的目光看向了那個船舵。
他知道——
這個船舵將會是自己最大的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