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的指尖在鉛盒之上輕輕劃過,沒有發出一丁點兒的響聲,有著的只是嘴里不住響起的笑聲——
“知道數7怎么玩嗎?
數到7,或者有7,以及7的倍數時,你說過。
如果你不小心數錯了……
我就讓你感受痛苦。”
南洛斯靈媒對‘痛苦女士’輕聲說著。
此刻,南洛斯靈媒的面容上沒有什么多余的表情,眼中也滿是平靜,但是莫名的,在‘米哈伊洛’的感知中,她覺得眼前的南洛斯靈媒才是真實的,是摘下了往日里的面具,此刻展現著自己的暴虐——她是這么認為的。
因為……
她在占據絕對的優勢時,也很喜歡玩這種游戲。
讓悲傷之人感受更大的悲傷。
讓絕望之人感受更深的絕望。
就如同眼前這個靈媒說的一般,讓‘痛苦女士’感受‘痛苦’,那不是一種很有意思的事情嗎?
只是,這位女士并不認為眼前的靈媒能夠做到這一點。
因此,這位女士保持著沉默。
沉默以對,既是方式,也是態度。
這位女士選擇用最被動的方式,來激怒著眼前的靈媒,那是源自曾經被稱之為‘神’的祂的驕傲。
即使從祂變為了她。
她也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
她又不是什么被馴服的敗犬。
而南洛斯靈媒的話語還在繼續著——
“現在……
就先從數1000下開始吧!”
亞瑟說著這樣的話語,就拿出了那枚戒指溺愛之血。
而早就將迫不及待的亞伯不停借用契約的力量,向著亞瑟祈求著——
“讓我吃!讓我吃!
求求你了,亞瑟!
求求你了!”
亞伯的聲音在耳邊環繞,亞瑟則是不緊不慢地反問道。
“你稱呼我什么?”
“主人!
我親愛的主人!
請憐憫我吧,主人!”
殘缺的吸血祖蟲亞伯哀求著。
對于這樣的哀求,亞瑟滿意地點了點頭,但是卻沒有馬上允許亞伯出動,畢竟,他,亞瑟,南洛斯靈媒,不僅有底線,而且遵守游戲規則。
所以,亞瑟的目光看向了那口鉛盒棺材,靜靜等待著。
‘米哈伊洛’的沉默繼續著。
大約三秒過后,亞瑟輕拍了一下額頭。
“抱歉!
是我的失誤!
遇到了很久不玩的游戲,我竟然忘記了游戲最關鍵的部分——演示一下懲罰。”
亞瑟說著,就將容納著亞伯的溺愛之血放到了一根米哈伊洛之強觸(殘缺)之上。
吞噬開始了。
殘缺的吸血祖蟲吞噬著‘痛苦女士’的部分。
在得到米哈伊洛之強觸(殘缺)之后,亞瑟就詢問過亞伯,米哈伊洛之強觸(殘缺)所蘊含的寄生、復生是否會對它產生影響,亞伯表示都消化了,不存在什么寄生、復生。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亞瑟又補充了一些契約。
已經簽署了二十一條契約的亞伯,對此已經習慣了。
應該說是麻木了!
在補充了‘絕對能夠消化寄生、復生特性,如果消化不了,就去自爆’之類的契約后,亞瑟才會如此放心的。
而相較于亞瑟的放心,被關在鉛盒棺材內的‘米哈伊洛’卻是變得膽戰心驚。
與普通的米哈伊洛之觸不同,米哈伊洛之強觸中有著這位女士留下的‘后門’,所以,這位女士可以清晰的感知到一些變化,尤其是米哈伊洛之強觸被使用之后的變化,更是清晰無比。
隱藏,哪怕這種感知中有所殘缺,但隨著自己的米哈伊洛之強觸被吞噬,也足夠這位女士感受到這戒指里隱藏著的那個存在能夠對她造成真正意義上的危險。
“現在您明白了嗎?”
數數聲開始了,在亞瑟的話音剛剛落下的時候。
立刻,亞瑟露出了一個滿意的表情。
而一旁吞噬完米哈伊洛之強觸(殘缺)的亞伯則是開始了消化。
原本在亞瑟的觀感中,只是有頭和脖子的亞伯,此刻脖子變得更長了一點,身軀應該快長出來了。
很明顯,看起來效果更好的米哈伊洛之強觸(殘缺)還不如米哈伊洛之觸。
畢竟,后者是沒有副作用的。
而之后的時間,在這頂艙之中,就只剩下了數數聲——
說到這,‘米哈伊洛’了一下。
這位‘痛苦女士’沒有開口詢問,更沒有多說什么。
只是靜靜等待亞瑟開口。
而亞瑟先是鼓掌。
南洛斯靈媒用這種方式來慶祝對方的過關。
隨后,這才說道。
“嘖,不愧是‘痛苦女士’吶,竟然真的數到了1000,實在是讓我意外!
現在我們開始第二局——
您剛剛數到了1000,那么現在從1000開始減去7,直到減完為止。
當然了,7還是不能夠念出來。
對了,最后不能是負數,必須是0才可以。”
南洛斯靈媒開始講解第二個游戲規則。
鉛盒棺材內響起了劇烈的撞擊聲。
“你開什么玩笑?!
怎么可能是0!”
‘米哈伊洛’吼道。
“您都沒有開始減,怎么知道不能成為0呢?
您是在質疑我的公平性嗎?
看來您需要一些懲罰。”
亞瑟嘆了口氣,隨后就把溺愛之血放在了另外一根米哈伊洛之強觸(殘缺)上。
殘缺的亞伯立刻大快朵頤。
整個過程,亞瑟一直用無辜的表情看著鉛盒棺材。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了。
大約是第五秒,也就是殘缺的亞伯徹底吞噬了這根絲線后的下一秒,這位‘痛苦女士’再次開口了。
“哈哈哈!
她數了!
她真的數了!”
數字剛剛開始數,亞瑟就大笑起來,笑得前仰后合,笑得直拍大腿。
到了這個時候,鉛盒棺材中的這位女士怎么可能不明白,眼前的南洛斯靈媒在干什么。
對方在玩她!
以她的尊嚴為球拍,榮譽為球,進行一次全力的打擊。
然后?
將之全部擊碎。
“我就是玩你啊!
畢竟,玩弄神的機會可不多。
既然遇到了,自然是要玩得盡興才好。”
亞瑟說著,又將溺愛之血放在了那個小鉛盒上。
歐吼!
亞伯發出了真正意義上的歡呼聲,直接就鉆到了小鉛盒中,開始了這次的大餐,而小鉛盒和鉛盒棺材中,同時響起了‘痛苦女士’的哀嚎。
那聲音凄厲無比。
可亞瑟卻是無比淡然。
只是默默計算著——
應該差不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