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翅,調整。
亂戰中,林煥孤自沖向王蟲。
呲呲!
王蟲的觸須再次震顫,全場的蟲群都放下了眼前的目標,一同轉頭攻向這只海鳥。
5只親衛黃蜂更是齊齊亮出下體的毒針,卷曲著身體攪動著口器朝林煥迎去。
林煥卻是一個挺身收翅,驟然加速俯沖。
這片刻間她擁有了遠超全部蟲群的速度,真如一只海鳥般靈活地左右旋身避開了每只黃蜂的撲食。
呲呲!蟻后更加瘋狂地震動起觸須,同時緊急轉向,揮動著破損的翅膀想要朝遠方逃去。
但那海鳥也隨之微微展開單翅,劃出一道優雅的弧線,如制導般改變方向急襲而去。
但由于突然的轉向,她也正好迎向了兩只飛來護衛的螳螂,左右兩只巨鐮像是刀鋒峭壁般朝她砍去。
這僅僅是個瞬間,如同高速上兩輛相向疾駛的汽車即將相撞的瞬間。
任何時候,海鳥都該本能地揮臂迎擊或是再次改變航向。
但這只海鳥卻將雙翅更緊地貼到了身側,同時伸長身體再次加速。
顯然,林煥這片刻的反應已違背生存的本能。
她深知無論揮翅迎擊還是改變航向,都將失去追殺王后的最后動能,因此在須臾間已決心搏命前行。
可那兩只螳螂又怎么可能讓她輕易通過,天空可是它們的主場。
它們用身體擋死了海鳥的沖鋒路線,嘶叫著亮出巨鐮力求魚死網破。
可即便如此,那海鳥卻依舊在俯沖,眼神也依舊堅定。
這是要撞上了?
無論船上還是現實世界,人們連捂眼睛都來不及,只剩本能地向后縮身,仿佛將死之人是自己。
沈劍卻反倒一個挺身站起,握起懷中的寶具,一躍便欲沖進屏幕。
這就是他的本能,必須出手了,現在必須出手了,說什么也要出手了。
可他的腿卻停在了半空,沖動過后才意識到,自己只是個看客。
而就在這撞擊即將到來的前一瞬,他卻又恍然看到什么東西擊中了那兩只螳螂,像是另兩個狹長的黑點。
兩只螳螂立刻渾身一僵,翅膀同時停止了抖動,像是被電擊了一樣直直朝海面墜去。
嗖——
海鳥擦著那巨鐮的邊緣沖破了封鎖。
嘶!嘶!!嘶!——
受傷的王蟲發出了最后的嘶鳴。
可它周圍已再無衛隊。
而那海鳥已將雙翅化為一對片刀,于空中一個旋身,如黑色的飛刃般沿腰部劃過了王蟲的身體。
呲——
王蟲被攔腰而斬,化作兩段墜入海中,瞬間化作兩團血泡,崩裂而散。
狂舞的蟲群隨之陷入了呆滯,只剩原地漫無目的地盤旋。
而那只海鳥,即便再度化出雙翅,身體卻依舊只能向下滑翔,向著大海降落。
能看出她在試著振翅,但那只會加速她的墜亡。
于是她便也平和了,只盡量地舒展身體,讓這一切來得慢一些,優雅一些。
剛剛還在爭分奪秒的節奏,瞬間變得異常緩慢,仿佛從《野蜂飛舞》突然變成了《藍色多瑙河》。
只是眼前的海面已太近了,這一曲恐怕只剩下了兩三秒的時間。
她倒也不畏懼海水,哪怕它是紅色的。
已經夠幸運了……
她這么想著,抬頭看向了遙遠的黑空。
可她卻并未擁有最后的安寧。
“接!”一個男人的嘶吼打破了這一切。
她懵懵回頭,正見一個蒙眼的男人從白騎士手中搶過了鏈錘并高舉兜轉蓄力,像標槍運動員一樣助跑,跑到船邊欄桿前才將鏈錘脫手朝她擲來,男人自己也因收不住力而栽了出去。
“啊……”林煥短促一叫。
好在男人早有預判,右手擲出鏈錘的同時左手也抓住了欄桿,即便栽出去他也得以單臂吊在船邊。
他卻也根本顧不得爬回船,只吊在那里喊道:“接著!”
林煥再是一顫,這才看到鏈錘正轉著圈朝她砸來。
她也再無多想,在最后的須臾間聚精會神看向鏈錘旋轉的軌跡,并在最后一刻收翅一抓。
而就在她抓住鏈錘的同時,鏈錘猛地一個急轉彎,像是回旋鏢一樣反向朝回兜去。
此時再看向甲板,唐檎和她的白騎士也已趕到圍欄邊緣,白騎士雖然還有點搞不清狀況,但還是在唐檎的指引下高舉右臂,回收自己的鏈錘。
雖然看上去有些吃力,但鏈錘倒也的確如之前一般,繞著圈著朝白騎士回旋歸來。
此時,黑騎也咔咔上前,將吊在船體外面的x拽了上來。
x回到甲板,眼見鏈錘像是竹蜻蜓一樣帶著林煥歸來,這才終于舒了口氣。
只是唐檎的表情并不怎么好:“我已經下令讓白騎士扔鏈錘了,他比你準也比你快,下次不用這樣。”
旁邊的白騎士跟著點了點頭。
“我只是不放心你。”李清明道。
“不放心什么?怕我故意害死她?”唐檎瞇眼道,“我雖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至于這么下作。”
黑騎士也跟著點了點頭。
李清明卻沒再答話,只看向盤旋歸來的林煥,生怕鏈錘動力不足,又或者殺出一只失控的蟲子。
唐檎的神色也跟著更差了一些。
林煥卻一點也不害怕,右手吊著“鏈錘蜻蜓”,左手遠遠揮臂笑道:“你瞧,這不是有辦法!”
“這不叫辦法,這叫補救。”李清明直指著她罵道,“違背命令,不經計劃就行動了,我會給你最差的實習評級。”
“別……別啊……”林煥慌道,“當時根本來不及計劃……先行動再說么……”
辯解至此,鏈錘終也飛回甲板上方,林煥跟著一躍落地,同時雙臂的黑色裝甲如液體般浸回體內。
她也才不太好意思地行了個禮:“尖兵林煥……歸隊!”
看著林煥略顯羞澀的笑容,不要說《尖兵》舞臺的觀眾,就連學院食堂的正牌尖兵們都已齊齊起身鼓掌。
“臥……槽……!!”
“這都行!!”
“這秘境也太狠了!”
“電影都不好拍吧?”
“實話實說,換咱們進去大概已經玩兒完了……”
“咱們倒也不一定玩兒完,但讓蟲子進入艙房,旅客差不多是該玩兒完了……”
“哎,這么屌的秘境,真想看黎東怎么做。”
“黎什么東?不認識!x!林煥!依然是天!唯一的天!”
“他們前面果然都是裝的,一旦被催眠回歸本意這不立刻就暴露了嘛哈哈!”
“可為什么要裝啊?”
“這還用說嘛?屏幕前都是在做戲啊,那些情侶越親熱實際也就越疏遠,越疏遠也就……”
“就是已經在偷偷了??卻又因為要隱藏關系在節目中克制?”
“我去,更扭曲了啊!!”
中央桌前。
由于過度緊張而堅硬許久的k,終于不可遏制地……再次蟲化。
畢竟殷璃的精神狀況遠比她還要復雜。
由于擔憂長官的安危,殷璃不由自主地緊盯屏幕,提心吊膽。
但偏偏,她看到的,塞進嘴里的,全部都是林煥!
別的不說,至少在林煥違背命令出擊的那一段,李清明已經明顯失控了,他還從未出現過這種表情和語調。
于是殷璃臉上就浮現出了一種,本來在大口吃冰淇淋,結果吃著吃著發現是辣椒味的酸爽表情。
看到這畢生難得一見的場景,k已克制不住發出怪響:“唧唧……吱吱……”
與此同時,《尖兵》主舞臺,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絕后重生,好像剛剛差點玩兒完的是自己一樣。
驚嘆與掌聲到此時才稀稀疏疏響起,可都沒人知道該說什么。
這十幾秒過得太快了,快得連呼吸都來不及。
卻也太濃了,濃得品都品不過來。
嘉賓席前,簡飛也是才擦了把冷汗,起身扶住了一只腿依然踏在桌面上的沈劍:“可以了老沈……這是屏幕,咱們進不去……”
“只是本能反應。”沈劍忙一甩將簡飛打走,這才理了理衣服盡量穩重地坐回位置,可看到屏幕中林煥羞澀的笑容,他卻也如x一般又恨又怕地指責了起來,“太冒險了,這個行為太冒險了,尖兵是犧牲不起的,哪怕艙房會被入侵,也不能以犧牲尖兵為代價進行阻擊!”
“消消氣,沈劍老師……”旁邊的喻望君忙遞了瓶水過去,“可這不是沒犧牲嘛。”
“幾乎就要犧牲了!”沈劍罵道,“的確,剛剛唐檎展示了白騎士鏈錘的回旋能力,但你怎么能保證它能負載一個人的重量?伱怎么知道它的回旋范圍?你怎么能肯定來得及在林煥落水前扔到?這一切都是幸運的巧合,在秘境中依賴這個只會迎來悲劇!”
“的確,雖然結果是好的,但林煥確實太沖動了……”喻望君小心地試探道,“但有沒有一種可能,她完全相信著隊長,雖然在催眠中忘記節目的事情了,但潛意識里依舊存有上周詛咒地鐵的回憶,她就是無條件地相信著x會完全與她同步,會預判她的軌跡,會考慮她從不去考慮的那些,補充她未曾擁有的那些?”
“我都懶得回答這種問題。”沈劍已經狠狠搖頭道,“退一萬步說,補充這件事的是唐檎,她已經命令白騎士蓄力投擲了,反倒是x打破了這個進程,增加了不確定因素。”
“但在x的視野中,唐檎對林煥或許是有敵意的吧……”喻望君呆呆地看著屏幕道,“又或者是,x不放心這么重要的事交到任何人手里,必須親自用盡全力擲向林煥。”
“你再這么主持我要生氣了。”
“啊別別別!我閉嘴閉嘴!”
“哈哈哈!”簡飛難免拍腿大笑道,“老沈你也有破防的時候啊。”
沈劍怒而扭身道:“看到優秀的年輕尖兵這么揮霍運氣與生命,你就能安心地坐在這里?”
“那當然。”簡飛挑眉道,“這只是我們未來科技的模擬艙啊,下面的海水實際上是彈性墊,跌下去就跌下去了,下次再玩唄。”
“……”沈劍微微一愣,這才反應過來,現在的一切表面上依然是基于模擬艙的。
簡飛的反應才是對的,反倒是自己剛剛過度的投入顯然令人奇怪……
于是簡飛才說了幾句調侃的話,既是提醒,也是在將觀眾的情緒拉回來,拉回綜藝氛圍,不至于太上頭。
“也對。”沈劍這便回了個點頭道,“由于是扮演類秘境,不自覺地就帶入了選手,是我太激動了。現在回到節目視角的話,突然就想到了一個細節——我記得主持人之前介紹規則的時候說過,這期秘境每位選手都可以帶一個寶具對吧?”
喻望君連連點頭道:“是的,寶具上面會覆上最新的體感設備,回饋觸感。”
“可唐檎帶了兩個。”簡飛搶過話頭指向唐檎的分屏,“頭發里是細笛,裙子里還藏了刺劍,這該是違規吧?”
“啊,稍等……”喻望君按著耳機頓了頓說道,“導演組的意思是,細笛是御主召喚侍從的專用品,不算寶具配額,唐檎并未違規。”
簡飛和沈劍聞言便也不再糾結。
“不過話說回來。”喻望君也是話題一轉嘆道,“對選手們來說,他們根本不會再考慮什么節目規則吧?這對他們來說,不就是真正的秘境么?我一方面在期待他們早點醒來,別再這么煎熬,可另一方面又期待他們不要醒來,完成一次完整的秘境……真的好痛苦……完全不知道他們何時才能醒來。”
簡飛聞言點頭道:“這就要看沈劍老師的秘能強度了。”
沈劍連忙擺手:“主要還是看簡飛的藥效。”
“哎算了,看比賽。”
“看比賽看比賽。”
一陣笑聲中,觀眾們也終于緩了回來,再次聚焦大屏。
沈劍和簡飛這才有功夫側身藏在喻望君背后,暗暗遞話。
“那兩個黑點你看到了?”沈劍問道。
“嗯,那才是林煥能突破蟲群擊殺女王的關鍵。”簡飛抿嘴道,“似乎是……麻痹詛咒?”
“可資料上沒人有這個能力,也沒這類寶具。”
“到時候再看看回放吧。”
“我的意思是。”沈劍低聲道,“沒人提,我們也就沒必要提了。”
“那必須的。”簡飛眨了眨眼,“我不得罩著我大徒弟?”
“你徒弟??”沈劍瞪目道,“不就是在你家攢了幾個破寶具么?”
“那敢問沈老師您又做啥了?”
“君子之交淡如水。”
“看比賽。”
此時,秘境內,尖兵們已經開始打掃戰場。
失去了王蟲的巨蟲軍團已沒了行動目標,只剩原地盤旋,又或是趴窩不動。
但它們依然處于警戒之中,接近它們會引發躲避或反擊。
這種時候,蔣衛疆的秘能也終于得以發揮作用,他開始在遠距離操動手上的磁極展開精神攻擊,待巨蟲落上甲板后,再由黃亦涵補刀解決。
至于沈冰冰,由于完全無法面對這些巨蟲,已經被派進船艙巡查,確保沒有什么怪東西趁亂混入艙房。
x這邊則與其余尖兵一起去收集蟲群的殘尸。
是的,殘尸。
并非所有巨蟲都化作能量碎片消散而去,它們留下了相當多的戰利品。
除去大量的能量塊外,完整的復眼、翅膀、鐮刀、毒針也留存了不少,這些雖然算不上是直接能拿來用的寶具,但既然能留下,基本就是材料沒跑了,尤其對于李清明這樣的工匠來說,這些可都是不錯的材料。
最終將這些東西匯攏在一起放在船頭,足足堆出了小土坡那么高。
這會兒,蔣衛疆和黃亦涵也完成了清理任務,默默回歸船頭的隊伍。
“蚊子都解決了?”x看著面前的殘肢堆,頭也不回地問道。
這本是一句很正常的詢問,但無論是蔣衛疆還是旁人聽來,卻根本就是十足的陰陽怪氣。
好像在說蔣衛疆這隊人也就配打打蚊子了。
蔣衛疆本來剛剛有所緩和的神色也再次緊了起來:“我們的確有不足和短板,但也容不得你這么侮辱。”
“我在問你話。”x緩緩回過頭來,“蚊子,都,解決了?聽不懂么?”
“……”蔣衛疆面色再次一緊。
“基本都解決了!”黃亦涵忙搶著說道。
“什么叫基本?”x追問道,“總共十只,十只就是十只,你們干掉了幾只?”
“差不多……十只吧?”黃亦涵避開李清明的目光撓頭道。
“不是說要記數的么?”
“太亂了,記不過來啊……再說……你就沒記么?”
“我記了甲蟲、螳螂和黃蜂,連同王蟲總共40只,已經全殲。”
“…………”黃亦涵啞口無言。
李清明見狀也只好搖了搖頭:“既然沒確定,現在就去確定,沿著甲板邊緣開始上下搜尋。”
“好……”黃亦涵這便拉了拉蔣衛疆,準備一同搜尋。
“你去吧。”蔣衛疆卻依舊沉著臉站在原地,“我來處理這邊的事。”
“這里沒什么需要你處理的。”李清明搖頭道,“去處理蚊子。”
“沒什么蚊子了,戰斗已經結束了。”蔣衛疆悶聲道,“現在回歸正常節奏,收起你這套獨斷專行。”
李清明聞言再次無奈搖頭,而后拿起對講機道:“請忽略蔣衛疆的發言,危機并未解除,并且在秘境結束前都不會解除,船體周圍不僅可能有漏網的蚊蠅,王蟲也很可能將卵灑在了船體上,所有人都老實呆在艙房中,同時禁止打開陽臺。除工作人員外,任何人不經允許離開房間,將被視為變異異種,我和我的人有權直接清理,是的,這是我的威懾警告。”
蔣衛疆見狀兩眼一瞪,緊跟著也拿起了自己的對講機。
“別這樣。”旁邊的唐檎卻忽然抬了下手。
同時,黑白兩騎同時一個挺身,全身的甲胄都隨之發出了咔咔的聲響。
蔣衛疆不得不僵在原位。
唐檎這才說道:“先解決眼前的事。我的人這么多,為了解燃眉之急都讓給x指揮了不是?”
“……”蔣衛疆這才慢慢放下對講機,接著又指向了眼前的材料堆,“這些為什么還不扔進海里?你明明擔心那什么蟲卵,就不怕這些東西里面有什么污染?”
“鑒定過了,沒有。”x則穩步走到材料堆前,隨手抓出一段螳螂的巨鐮,扔上去轉了一圈又穩穩接住,“很干凈,很優秀的寶具胚子。”
“???你是……”蔣衛疆愣道,“工匠?”
“不然呢?”李清明說著再次拿起了對講機,調整到了他的x軍團專用頻道,“都聽得到么?確定狀態。”
“安全!”
“安全!”
“安全!”
這聲聲精干的報告聲過后,x才接著說道:
“秘境仍未結束,那個王蟲只是個小頭目罷了。
“它卻又大方地給了我們很多戰利品。
“感覺到什么了么,諸位?”
伴著他的提問,頻道內很快傳來了軍團人的回答。
“戰斗還遠沒有結束。”
“大概這只是個開始?”
“主宰示意我們,要以戰養戰?”
“人氣或許只是個表象規則,秘境的真正主題是……迎接蟲群一波又一波的沖擊……”
“對,沖擊……這個詞很符合現在的場景。”
“很好,諸位,一切正如你們的判斷。”李清明說著,朝著眼前的虛空鏡頭舉起了鐮刀:
“會有更多的蟲子來,其中也必然有更多擾人的蚊蠅。
“而我的人已經不可能再分散力量,必須全力擊殺接踵而來的王蟲。
“所以我需要你們的力量。
“我需要一個真正的,靠得住的,堅決的滅蚊小隊。
“雖然你們不是尖兵,但只要持有我打造的寶具,便足以對那些巨蚊實現有效打擊。
“只是傷亡比恐怕會很慘重。
“但為了我們的目標,值得獻出生命。
“現在,決心投入這場戰斗的。
“告訴我你的名字。
“我會親手為你打造寶具壯行。”
頻道內陷入了一陣短暫的沉默,整艘船也是。
突然,一個年輕男人的吼聲打破了沉默。
“劉啟山!!21歲!報名加入!!”
接著,是一個又一個。
“胡東!!19歲!加入!!”
“周軒霆!29歲!二級運動員!加入!!申請成為隊長!”
“鄒婷婷!20歲!加入!”
這一聲聲年輕的呼喊,仿佛夾帶著淚花,像是海浪一樣打在了每個人的臉上。
而待那些聲音停歇后。
x對著鏡頭鄭重行禮。
“以下為東洲聯盟尖兵資格緊急授權儀式。
“我,機關序列10,特工,x。
“在此鄭重任命。
“劉啟山、胡東、周軒霆、鄒婷婷等11人。
“此刻起,為機關正式尖兵。
“雖然諸位大概率將獻出生命。
“但按章程,此時我仍然要說——
“愿尖兵平安歸來。”
短暫的靜默后。
卷帶著哭腔的多個聲音混響從對講機中傳來——
“感謝機關信任!!”
與此同時,空中的9道光束歸為統一,以9倍的光亮照向了x。
畫面中,已只有他的身影,以及一道金色的大字。
第一輪冠軍: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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