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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4章 問道山開講,風雨欲來


更新時間:2025年06月24日  作者:我要賺個小目標  分類: 玄幻 | 奇幻 | 玄幻奇幻 | 我要賺個小目標 | 吞仙 
第2034章問道山開講,風雨欲來

第2034章問道山開講,風雨欲來

“來做什么。”

“我……我以前是火極圣地的外門弟子。”

“我想……拜你為師。”

陳長安看著他,過了很久才說:“你想修什么?”

林修遠磕頭,啞聲道:“我想修……能活得明白的道。”

陳長安沒說話,只轉身向山中走。

“進來吧。”

“問道山不收弟子。”

“但收——想明白了的人。”

落仙谷。

問道山上空,那輪雷火之印依舊高懸不散。

陳長安沒有收。

他知道,世間所有新道初啟,必伴隨血雨腥風。不是他想殺誰,而是總有人忍不住試圖來試他刀快不快。

那他就不藏了。

讓所有人都看見這道印。

誰想來,就沖著它來。

開道第十五日,問道山第一次講道,正式開啟。

不是密室,不是密會,而是陳長安親自站在山巔之上,面對百宗千人,抬手布下一道天地共鳴的簡陣。

“講。”

這場講道,沒有靈符,沒有傳音寶器,全靠他開道之后自然生成的“天地識”。

所有愿聽者,神識自動接通,可聽可感,可悟可棄。

講什么?

不是術,不是技。

第一講——只講“為道之因”。

“你們來,是為了什么?”

“是為了力量?”

“是為了自保?”

“是為了名、為利、為上仙之位?”

“都可以。”

“但你們若站在這,就要問問自己——你到底想不想活得明白?”

“我曾活得糊涂,也曾殺人如麻。”

“我曾借魔修,欺天道,偷氣運,走捷徑。”

“可走著走著,我就發現:我活著,不是為了爬上去。”

“是為了往下看。”

“我不是想當誰的道主,我只是想告訴你們——以前那些玩意兒,不可信。”

“他們說修仙講緣,我告訴你,緣是他們寫好的戲本,你不過是一個配角。”

“他們說你資質不夠,不是你不夠,是他們怕你起來跟他們搶。”

“他們說你道心不堅,是因為你不愿跟他們一條路走。”

“他們怕的,不是你弱。”

“他們怕的是——你哪天不聽話。”

“所以你若信我。”

“我就把這條路講給你。”

“我不收你命,不拿你魂,不圖你香火,不封你道籍。”

“我只講你能不能活成你想活的樣子。”

“聽不聽,是你的事。”

“信不信,也隨你。”

話落,山上寂靜無聲。

這不是講術的“教導”。

這是挑明白話的“問心”。

可也就在這一刻。

數千修士中,有一個閉著眼睛的散修,忽然落淚。

“我……我第一次覺得,我可能……不是來湊數的。”

“原來修道,也可以不用低頭。”

第一講,僅僅半個時辰。

陳長安講完就走,連收都沒收,連提問都不留。

這一講,卻在之后三天內,引發驚濤駭浪。

南洲九重塔,原本閉關的老塔主主動下山,送出三道“因果封帖”,請問道山收徒三人。

東域金劍宗,全宗立誓不再考核血脈純度,將問道之心列為入門唯一標準。

甚至北疆的妖修之地,也傳來消息——

“問道山不封血脈,不限種族,是否也收我妖族一席?”

陳長安只回一句話:

“問心如明,皆可修我道。”

而與此同時,舊界也在悄然聚攏。

魔根被煉,八圣殘敗,仙路斷接,在天上那道雷火印成型之后,所有曾經高居在上的人,都知道——如果現在還不反撲,那以后再無機會。

一座黑塔,從南荒浮出。

塔下封著三尊異靈,分別是昔日魔主的三道魂印。

他們未曾參戰,卻是備用“轉生”的依托。

如今被拔出——意為“魔主重構”。

而中州西陲,有一座古殿,名曰“歸墟”。

平日不顯于世,但凡天道大變,歸墟必出一語。

這日,它出了兩句:

“舊道崩,天火立。”

“逆骨開,新道絕。”

只有兩句,卻引得十數古老家族聯名發函,欲聯合道盟,重開“封榜”。

意圖只有一個——

封陳長安。

可他們想得太早了。

他們以為,現在的問道山還是那個無門無派的小谷頭?

他們不知道,僅僅這一日內——

問道山已納三百小宗、五十三散修聯盟。

北荒妖族十三部、東淵三水府、天衡散修會、青淵書道宗……

紛紛來問,紛紛入籍。

第二輪講道,尚未開始。

問道山的山門前,已經排滿了“自薦者”。

甚至有不少修士連臉都沒露過,一封“道心陳詞”寄來后,直接留在了山下住谷。

陳長安沒有親自收徒。

他只定下一句話:

“自問其心,三日不悔,算過。”

“七日不退,準入門。”

“九日不懼,列真傳。”

而在這熱潮最盛之時。

一位舊人悄然到來。

此人名喚“許君言”。

曾是天衡圣地的真傳,號稱“律道之子”,天賦不輸陳長安,當年也曾是封榜人選之一。

他穿著舊袍,帶著一道殘魂,站在山腳下。

“我想見陳長安。”

守山弟子攔住他:“你是來請道的?”

許君言搖頭:“我是來……還債的。”

“我欠他一個對不起。”

弟子猶豫了下,通報進去。

一個時辰后,陳長安出現在山前。

許君言迎上去,微微低頭。

“當年我曾勸你別亂來,說你若走‘不正道’,早晚會死得難看。”

“如今我明白了。”

“你走得比我清。”

“你沒死,我活得窩囊。”

“我來,不是求道,也不是求收。”

“我是來告訴你——以后你這一道,我不站在對立面。”

陳長安望著他,許久才道:“你不跪我,不怕我,不吹我。”

“你是第一個說這話的人。”

許君言苦笑:“我也不想跪。”

“但現在……有你這條道,咱們起碼,還有命。”

陳長安點頭。

“以后問道山開講,第三講時,你可來聽。”

“那一講,我講——如何不低頭活。”

許君言沒說話,只低低一拜。

“我等著。”

他轉身離去。

而陳長安,望著他背影,忽然有種錯覺:

這條他剛開的路,已經有人能自己走了。

問道山,風起云動。

舊道尚存,但不敢明戰。

新道才啟,已納千宗。

而遠在界外的靈門之上,一道天裂痕,正在緩慢成形。

這是魔界“最后的通道”。

問道山,雷火道場。

這天,不論天色晴雨、界域遠近,凡是留心修道者,幾乎都能感應到一股極其特殊的波動——

不是靈氣,也不是神識。

是一種源自“認知”的震蕩。

那是一股“被問到”的感覺。

而道場之上,陳長安緩步登臺。

他沒有穿道袍,也沒帶法器,一身青衣,袖子還挽了一邊,看著跟個山村打鐵的匠人沒兩樣。

但無人敢小看。

所有來聽道者,在他開口那一刻,全自動靜默。

“今天講的是——怎么活。”

“不是怎么強,不是怎么贏。”

“是怎么活著,而且是,不低頭地活著。”

他停頓一下,掃了一眼臺下。

“我知道你們很多人是不信的。”

“你們經歷過太多,不說別的,哪怕是在宗門里活著,都得比誰都懂規矩、知進退、會低頭。”

“你們可能連一句‘不服’都不敢說。”

“你們怕,說錯了話,會被逐出門墻;動錯了念,會被師門清理門戶。”

“你們怕站起來之后,再也站不回去。”

“你們怕被自己人背后捅刀,也怕真對上敵人時,沒人替你出頭。”

“你們怕的不是死。”

“你們怕的是白死。”

“你們怕的是:明明不是你錯了,可是你活得像個錯的人。”

“那我今天就告訴你們。”

“活著——可以不低頭。”

“不是讓你硬杠天道,也不是讓你找死逞能。”

“是不想跪的時候——不跪。”

“不是你不配發火,是你以前不敢發。”

“不是你不懂什么是對,是你怕說出來沒人信。”

“不是你不行,是他們根本沒打算讓你行。”

他站在講臺正中,聲音平穩,沒有一句爆喝,沒有一絲怒斥。

但臺下修士,一個個卻全都坐直了身體。

就連那些抱著“來聽個熱鬧”心態的散修,此刻也都神色凝重。

“你們以前習慣了一個念頭:我弱,所以我要忍。”

“我現在告訴你——你不是弱。”

“是他們把你灌成‘只能弱’。”

“所以我開這條道,不是讓你打得過誰。”

“是讓你能在再被欺負時,哪怕打不過,也敢咬一口。”

“這口咬下去,他們會記一輩子。”

“他們會知道:你不再是那個只會跪著求人活命的修士。”

“你,是能反咬他們的道種。”

“你,是這條道的種子。”

“我不是讓你不講理。”

“我是告訴你——你有資格,去講自己的理。”

“講不通,你打回來。”

“打不贏,你找我。”

“你修我道,我就不丟你。”

“你守我規,我就護你到底。”

“哪怕你真錯了——我也給你一次機會自己講清。”

“但他們要不聽。”

“那就——我來替你說。”

全場,鴉雀無聲。

陳長安望著那數千弟子、百宗修士、散修、妖族、靈修、普通人、凡者修……眾生萬象,皆坐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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