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
唐浩有些無奈。
都準圣的存在了，心眼怎么還這么小呢。
他樂呵呵道：
“也沒讓你錯過多少東西。”
孔宣嘿嘿一笑，他也就發發牢騷，哪敢真對上蒼有什么意見。
他突然反應過來。
“等等，通天也來了？”
“嗯。”
唐浩無奈道：“不止是通天，他還把鯤鵬也一起帶來了。”
“嘖嘖……”
孔宣一臉驚奇。
他倒是沒想到，這方世界看上去雖然不怎么樣，卻能夠吸引兩尊圣人到此，看來自己也得上點心了。
此界不大，也沒感應到什么特別的氣息。
可加上自己，這里現在就已經有兩尊圣人，兩尊準圣了。
這種配置，就算在洪荒都少見。
他微微抬頭，目光遙望仙域，很快便看到了通天和鯤鵬的身影。
“哼！”
孔宣無禮的做法，也讓通天有些不滿。
他一揮手，孔宣眼前所有的景象便迅速崩塌，層層霧靄將通天籠罩，再也窺探不到半點信息。
同時，通天不耐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亂看什么？你要不是跟著上蒼來的，眼睛都給你挖了。”
孔宣：“……”
他迅速收回目光，不滿道：
“不讓看就不讓看嘛，在那兇什么？要不是拿不到鴻蒙紫氣，我也早證道圣人了。”
他對通天頗為不滿。
如今的洪荒，多少人都被卡在準圣巔峰。
也就是差了那一縷鴻蒙紫氣，否則洪荒之上還能再多出不少圣人來。
看著孔宣那不滿的樣子，唐浩只覺得有些好笑。
“明日通天要講道三天，你要不要去聽一聽？”
“不聽。”
孔宣搖頭道：“我同他比，差的不是對道的感悟，而是一縷機緣罷了。”
他轉頭看向四方天地，微微皺眉。
臉上浮現出一絲欣喜，卻又很快斂去。
“這個世界……竟讓我感到有一絲證道的希望，可惜某些法則殘缺太多，證道圣人終歸只是泡沫幻影。”
他重重一嘆，神情中難掩失望之色。
唐浩有些意外地看了孔宣一眼。
這家伙的感知夠敏銳的。
不過完美世界確實還不足以證道圣人，記憶里，在現在這個階段，就只有被稱作帝骨哥的尸骸仙帝達到了大羅金仙的層次。
連混元都不是，又何談證道圣人。
就算是來到后期，完美世界，圣墟世界以及遮天世界融合在一起時，最高也就出現過祭道強者，可祭道強者也不過堪堪達到混元金仙的層次。
而被稱作災厄之源的紅毛怪或許達到了祭道之上，但境界也只能和孔宣持平。
之后紅毛怪為了沖擊更高的境界，祭掉和自己有關的所有東西，最后卻沾染了不詳，污染高天原，成為三個世界的災難源頭。
用孔宣的視角來看，便是紅毛怪沖擊圣人失敗，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
他微微嘆了口氣，道：
“此界或許有一絲成圣的契機，但絕非現在。”
孔宣猛地抬頭，一臉激動地沖著唐浩問道：“當真？”
即便只是一絲渺茫的希望，對他而言都珍貴無比，他不想錯過任何機會。
“也許吧。”
唐浩搖頭。
誰知道呢，至少以完美世界此刻的底蘊，是不足以支撐修者走到那一步的。
“走吧。”
唐浩沒有說太多，他抓起孟天正，帶著孔宣來到帝關千里之外。
此時，石毅等人正激烈地討論著什么。
見到突然降臨的唐浩，一群人的神情迅速變得欣喜起來。
“玄凡前輩？”
石毅上前一步，眉宇間盡是激動。
見識過他在帝關之上虐殺三大不朽之王后，他們此刻對唐浩的崇拜達到了極致。
那種神鬼莫測的手段，讓他們心馳神往。
“嗯。”
何志點了點頭，道：
“石毅，曹雨生，魔女月蟬。你三人天資不錯，可九天十地畢竟底蘊尚淺，你們可愿隨我同行，去往他界修行？”
“啊？”
三人愣了一下。
他們沒想到，唐浩剛過來，就拋出一個這么重磅的消息。
“我愿意！”
曹雨生第一個跳出來，興奮道：
“我愿意跟玄凡前輩同往，只是……”
他想到了石昊。
如今石昊身陷異域，生死不明，他其實特別想求一求唐浩，讓他去將石昊救回來。
可又想到玄凡前輩和石昊有過接觸，真要救他早就救過來了，又豈會等到現在。
唐浩也知道他在擔心什么，笑道：
“放心，石昊和你們不一樣。他雖然前路坎坷，可他的機緣就在此地，但你們不同，想要追上石昊的腳步，不管是九天十地還是異域仙域，都滿足不了你們。”
“好！”
曹雨生幾人也沒再猶豫，紛紛點頭。
他們對視了一眼，開口道：
“他日修行圓滿，我等再殺回九天十地，反攻異域！”
看著三人的樣子，孟天正也頗為欣慰。
九天十地有這樣的后生，也算是不枉當年先輩的犧牲。
他轉頭看向唐浩，問道：
“玄凡先輩，我們現在是去截天道域聆聽大道還是直接去修行之地？”
他們已經有些等不及了。
一方面是對修行之地的向往，另一方面則是放不下剛剛通天教主對他們的邀約。
聽那種存在講道，但凡能收獲絲毫，對他們而言都是極其珍貴的機緣。
“不著急。”
唐浩卻是搖頭道：
“通天那邊就講三天，能聽個什么。等回到洪荒，多的是機會，我們先去別的地方看看。”
來都來了，不去黑暗源頭那邊看看怎么行。
帶著幾人，唐浩橫跨天淵，越過仙域時，自然也看到了通天和鯤鵬。
兩人隔空對視了一眼，又各自移開目光。
鯤鵬搖頭道：
“他又要去哪兒？”
“誰知道呢。”
通天絲毫不關心道：
“上蒼那家伙的心思根本就沒法揣摩，反正他在的地方估計都沒啥好事。”
鯤鵬咧嘴道：
“你要這么說，那好像也合理。”
他算是看出來了。
通天做事還算有自己的目的，可上蒼主打的就是一個湊熱鬧，哪里有熱鬧可看他就在哪里。
唐浩也沒讓他們失望。
經過一段時間的趕路后，他便帶著一群人來到了世界邊緣。
再往前是一處沙灘，恐怖的氣息從沙灘那邊傳來。
孟天正等人看得心驚肉跳。
“這里難道是……”
他死死盯著那片沙灘。
即便他如今已經是巔峰至尊，而且還被玄凡前輩保護得極好，可感受到那片沙灘的氣息時，還是讓他有種想要逃離的恐懼感。
“這是……界海之堤？”
唐浩有些意外地看了孟天正一眼，問道：
“你知道？”
“聽說過。”
孟天正沉默了許久。
他確實聽說過，以前九天十地還有仙王坐鎮時，他便從仙王之間的只言片語中，聽聞過和此地有關的消息。
在世界盡頭有一片黑暗之海。
即便是至高仙王也無法渡海，別說渡海，甚至連在沙灘上留下一條腳印的資格都沒有。
這里一片荒蕪，是真正的生命禁區。
無數歲月來，這里亙古不變，除了一道淺淺的腳印深入那片海域，再也見不到任何生靈。
聽到孟天正的述說，曹雨生等人也是心頭劇震。
“天吶，這世間竟然還有這種地方？”
“好濃郁的黑暗氣息！”
迎著那漆黑的沙灘，魔女忍不住后退一步，滿臉煞白。
石毅也開始催動重瞳，想要看清楚前方那無盡的黑暗中究竟有什么。
可重瞳剛剛睜開，就直接被黑暗反噬。
一股黑暗氣息沖入視線中，直接傷到紫金重瞳。
石毅慘叫一聲，漆黑的血水瞬間便從雙眼中淌落下來。
石昊揮手，將那縷黑暗氣息湮滅，沖著石毅搖頭道：
“你境界不夠，不要試圖窺探此地。”
看著失魂落魄，滿臉駭然的三人，他也有一點擔心。
讓石毅等人在這個階段就見識如此殘酷的東西，別崩了他們的道心才好。
孟天正滿臉驚駭地看向唐浩，心頭忍不住感嘆。
好強！
親身站在此地，他才切身感受到，唐浩和他身邊那人究竟何等可怕。
一旁。
孔宣看著前方的黑暗沙灘，也是有些意外。
“此界竟然還有這種地方，你來這里干什么，要幫他們清洗一遍？”
“當然不是。”
唐浩搖頭道：
“好不容易來一次，過來看看而已。而且此界也只有這里還算有點意思了，別的地方你想去？”
“那倒也是。”
孔宣聳聳肩。
他不喜歡這里的氣息，但這個世界的至強者確實大多都集中在這里。
“咦？”
他忽地一愣，轉頭看向另一邊。
“那邊有人。”
“感應到了。”
唐浩也點點頭，帶著幾人便往那個方向走去。
很快，他便注意到那兩道盤坐在沙灘上，凝視漆黑界海的身影。
“誰？”
被人注視，那兩人也迅速反應過來。
平日里這里不會有任何生靈到來，他們才會如此大意，否則早就該察覺到唐浩等人了。
可見到唐浩他們的配置，那兩人神情中也多了幾分愕然。
這可是界海之堤！
所有因果的源頭，所有黑暗的孕育之地。
席卷萬界的黑暗風暴，正是從這里吹出去的。
他們作為絕巔仙王，才敢來此磨練己身，為日后抵御黑暗提前做準備。
可他們……
三個大人帶著三個小孩，你們來這里旅游嗎？
但兩人也明白，事情絕對沒有這么簡單。
能夠來到這里的，都是極其恐怖的存在。
他們駭然地發現，他們甚至完全看不透為首那兩個年輕人身上的氣息。
其中一人再次發問。
“這是界海之堤，你們是誰？”
看著二人，唐浩也迅速認出兩人的身份，他沖著兩人笑道：
“我沒猜錯的話，二位便是那號稱屠夫和賣假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