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蕓姐呢？她怎么樣？”
蘇舸問。
“杜小蕓在屋里待著，一直沒出來。不過她娘家人說，杜小蕓要跟鄭明章離婚，如果鄭明章不同意，就不是在大院里鬧了，要直接鬧到鄭明章的單位去。總之，杜家人的意思是要鄭明章凈身出戶，寶蛋和二寶都跟著杜小蕓，但鄭明章每個月必須給二十塊錢撫養費。”
蘇舸沉默半晌，道：“這么看來，小蕓姐已經想的很清楚明白了，杜家人是有備而來。鄭明章的事我很早前就聽說了，小蕓姐能忍到現在，應該是再也忍不下去了。”
“你知道鄭明章和趙瑛的事？”
盛啟暉忽地問。
“鄭明章和趙瑛？”
蘇舸震驚極了，趙瑛早就離開了大雜院，怎么突然她的名字同鄭明章聯系到了一起。
“他們兩個怎么回事？你跟我說說。”
盛啟暉道：“趙瑛跟孔建軍離婚前，曾經和鄭明章搞在一起過，你記不記得有一次咱們兩個晚上回家，你看到后院有一道黑影，其實那是趙瑛在和孔建軍私會。”
蘇舸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原來如此。難怪后來我老覺得那道身影很熟悉，像是趙瑛，原來真的是她。這么看來，趙瑛肚子里的孩子，很有可能是孔建軍的。
雪勤姐說過，孔建軍小時候受過傷，沒有生育能力，趙瑛肚里的孩子可能是別人的，可怎樣都沒想到，竟然是鄭明章的。真是人不可貌相，鄭明章長得人模人樣的，平時覺得老實巴交一個人，沒想到這么花。”
忽地，一個想法突然在蘇舸腦中劃過。
“你說，趙瑛當時流產，大家都說是因為孔建軍懷疑她的孩子是孟全德的，可其實是鄭明章的。那么這事是誰捅出去的呢？有沒有可能，是杜小蕓？”
說到這里，蘇舸只覺得背后發寒，一股涼意竄進身體。
如果真是杜小蕓，她竟然能忍耐這么久，悄沒生息地將小三擊退，逼趙瑛離開大院，心思之深沉，令人嘆為觀止。
盛啟暉走過去，讓蘇舸靠在他懷里。
“事情已經過去那么久，事實真相如何已經不可考，別再亂想了。不論是他們誰的錯，這件事終歸是杜小蕓和鄭明章之間的事，還是要他們兩個自己解決。”
蘇舸挨靠著他，“你說的對，這件事外人沒法摻和。不過鄭明章出軌在先，小蕓姐不論怎么解決都不過分。”
第二天，大院里的人再見到鄭明章時，差點認不出來他。
他腦袋裹得跟著粽子似的，纏滿了紗布。
一條胳膊也掛了彩，走路也不大利索，看起來昨天受了不輕的傷。
杜小蕓的娘家人沒有手軟，往死里揍的。
鄭明章從醫院回到大院，他的東西已經被杜小蕓收拾好，立在了門口。
杜小蕓的兩個兒子被娘家人帶走了，她把自己收拾整齊，帶著結婚證和戶口本一臉冰冷地等著鄭明章。
事情再無挽回余地，之前杜小蕓提過幾次離婚，鄭明章苦苦求著她不要離。
這一次差點沒被打死，鄭明章膽都要被嚇破了，老老實實地跟著杜小蕓去民政局辦離婚手續。
兩個人剛離開大雜院，院子里就炸開了鍋。
方大媽、二大媽和馬淑花湊到一起，嘀嘀咕咕地不知說著什么。
對面，樊雪勤朝蘇舸招手，蘇舸會意地走過去，跟著進了她家。
關嚴房門，樊雪勤帶著一臉八卦，神秘兮兮地說：“你知不知道鄭明章在外面的女人是誰？”
“不知道，是他單位的人？”
“不是，是個你想都想不到的人。”樊雪勤朝窗戶看了兩眼，確認外面沒人，才壓低聲音道：“是趙瑛。”
蘇舸：“！！”
“趙瑛？他們兩個怎么還搞在一起？”
蘇舸脫口而出。
這回換樊雪勤一臉疑惑，“這話什么意思？”
蘇舸壓下驚訝情緒，把昨晚盛啟暉跟她說過的話，對樊雪勤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至于她心里對杜小蕓的猜測，蘇舸沒有說。
畢竟只是猜測，沒有證據，而且已經是過去的事了，沒必要再提。
樊雪勤聽完，表情和昨天晚上的蘇舸一模一樣，都是震驚外加不敢相信。
“怎么可能，誰能想到這兩個人會搞在一起。”
樊雪勤連連嗟嘆。
“這么說來，小蕓也太不容易了，這對狗男女竟然好了那么久，趙瑛離開大院他們也沒斷。這也太欺負人了，難怪小蕓堅決要離婚，換成誰都忍不了這口氣！”
樊雪勤為杜小蕓打抱不平。
“不被欺負到極點，小蕓姐也不會那么堅定要離婚。”
蘇舸想到杜小蕓之前使計策趕走趙瑛，沒有聲張鄭明章出軌的事，就是為了挽回婚姻。
畢竟他們之間有兩個孩子，還有那么多年的夫妻感情，不是輕易就能割舍的。
然而現在杜小蕓明顯對鄭明章一點夫妻情分都沒有了，不然也不會叫娘家人把他揍那么慘，逼著鄭明章不得不離婚。
這之間發生過什么，蘇舸大概能猜得出。
能讓杜小蕓那么隱忍的一個人爆發出來，絕對是突破底線的事。
而發現小三居然還是趙瑛，估計是令杜小蕓爆發的導/火/索。
杜小蕓和鄭明章快速辦完離婚手續，鄭明章拎著兩包行李灰溜溜地離開了大院。
這時候，關于他在外面有女人的消息，已經如大風刮過般，傳遍整個大院。
不過很快，春節即將到來的喜慶氣息，掩蓋住杜小蕓和鄭明章離婚帶給大院的那一絲陰霾。
楊今普讓人給盛家送來了先前說好的五只雞。
蘇舸讓盛啟暉給一大爺送去一只，她自己給樊雪勤和宋盼娣每家送去一只。
盛啟暉從一大爺家回來后，跟蘇舸商量，想給前院的丁東明也送去一只。
“我聽一大爺說，丁大哥最近身體不大好，一直在咳嗽，瘦的厲害，想著給他送只雞補補身體。”
蘇舸點頭，“趕緊送過去吧，咱家留一只三十晚上吃就夠了。”
盛啟暉拎起一只雞要走，蘇舸把他叫住了。
“回頭看到丁大哥，你勸他去醫院看看，突然消瘦不是啥好現象，最好去醫院全面體檢下。”
“行，我一會兒跟他說。”
盛啟暉答應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