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5.
這也是當初她沒答應上門見他父母的原因,她自卑啊。
她家里什么情況?
父母都是普通的工人,兄弟姐妹雖然都很爭氣,但那又不是她自己。
她自己以前還覺得自己很優秀來的,可上了大學后來又進了單位之后,她才知道,原來優秀的人那樣多,她在其中,根本不算什么。
認識楊建平之后,她更是受到打擊,她需要思考實驗好幾次的問題,在楊建平手里,會很輕松的就被解決。
人英俊就算了,腦子還特別好使,加上他言談舉止間流露出來的雅致和謙遜,無一不在吸引著她,讓她止不住的想要靠近。
就這樣,她借著工作的機會,跟他走得越來越近,越是走近,越是覺得他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讓她不自覺的追隨。
沒有意外的,她先愛上他了,可他好像豪無所覺,對她依然如同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同事。
那個時候,她其實是想逃開的,因為越是了解他,越是知道他們之間的距離,不是長相和家庭條件,而是因為他對知識的敬仰和追求。
她怕,怕自己永遠也追不上他。
還是她姐姐看出來她有心事,跟她長談過后,讓她怎么也要試一試,并且告訴她,試過之后,如果他依然不愛她,那她就要立刻抽身。
思考了整整一個星期,她決定,追尋自己的心意一次,大不了,她換一個工作單位。
于是,不管是吃飯還是工作,只要他會出現的地方,她都努力創造兩人能偶遇或是見面的機會。
花了三個多月,她才在一個下班的路上,向他提出請他吃飯的邀約,原因是,她的生日到了。
但她沒想到,他會拒絕!
是的,楊建平當時沉默著看了她至少一分鐘的時間,然后便拒絕了,說他另有安排。
她一個姑娘家,第一次邀請心里藏著的人,還被拒絕,可以想象得出,她當時有多難堪。
她甚至顧不得再對他多說什么,幾乎是逃一般的,離開有他的地方。
只是令她做夢都沒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打起精神去單位的路上,她就碰上他。
他手里拿著一束香檳色的玫瑰,等在她的必經之路。
直到手里被塞了花,她都還沒反應過來,他,不是拒絕她了嗎,那他現在這樣的舉動,又是什么意思?
“有些事,還是要男人主動才好。”
意有所指的一句話,立刻就讓她明白了意思,尤其是手里的香檳色玫瑰,代表的是遇上她,是他今生最大的幸福。
她懂了,也哭了!
他真的壞死了,為什么不在昨天同意她的邀請,讓她那樣難堪和難受?
可是手捧玫瑰的她,卻又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沒有之一!
是的,最幸福的人。
跟楊建平戀愛,讓她從來都只感覺到幸福。
不忙的時候,他會約她如平常的情侶一樣,看電影、喝咖啡、爬山看日出……
工作忙的時候,他會趁路過她身邊,往她手里或者口袋里塞一張寫滿詩句的小紙條,或是一顆巧克力、一顆他從食堂順來的水果。
吃飯的時候,他也會盡量抽出時間跟她同步,然后排隊幫她打飯打菜,吃掉她最不喜歡的洋蔥……
沒有任何甜言蜜語,但那段時間,她徹底淪陷了,可惜的是,他們的熱戀,只經過了兩個月,他就接到出國學習的通知。
那個時候,她是不舍且怕的。
不舍愛人離她太遠,也怕他會在外面遇到比她更好的姑娘。
但他出國的事,卻是必須的。
于是,他們分開了。
在他出國之前,他牽著她的手,說要去她家,雖然之前就去過,但這次不一樣,等再見過她的父母,他要帶她回去見他的父母。
她之前只是知道,他父母是干個體的,但到底是干什么的,她跟單位的人一樣,都沒詳細打聽過。
然后她就從他嘴里知道了,原來,他是優立家有福老板的小兒子。
懷著忐忑的心,回去告訴了父母,她會跟著去見他父母的決定,但她媽媽一句話,便打消了她的念頭。
很殘忍、很現實,卻是真相!
她說,“你能保證楊建平一去三年還記得你?”
那時候,出國不再回國的人比比皆是,她怎么就有自信,憑著自己,能讓楊建平放棄國外的高薪福利回國呢?
是啊,她怎么能保證?
所以,她退縮了,不僅拒絕了楊建平當時要再去她家的決定,也拒絕了去見他父母的提議。
那三年,她無時無刻不在想念楊建平,也曾無數次后悔,不該不去見他的家人,因為要是見了,她就能跟他的家人一起想他。
最早的那些天,她如同游魂一般,做什么都提不起興趣來。
還是她姐,回來將她罵醒,讓她沒事就繼續學習,
“讓自己變得足夠優秀,以后站在他身邊,才不會患得患失。”
就這樣,她投入到學習中,把所有思念他的時間,都用來學習。
現在,他回來了。
她也在他回來去她家拜訪后,答應跟他見他的父母。
可是,她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并不會受到他家人尤其他媽媽的喜歡。
漂亮,可不是一個好詞。
沒有幾個婆婆,會喜歡一個只有長相的兒媳婦,她怕他媽會嫌棄她不像個正經人家的姑娘。
楊建平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雖然一直都知道,她很局促,但這時候還是哭笑不得的認真回應她:
“會的,你放心,我媽一定會很喜歡你。”
她是他愛的姑娘,他媽怎么會不喜歡?
更何況,眼前的姑娘本就值得人喜歡她。
客廳里,溫明花站起來看看外面,又坐下拿起報紙,兩次之后,楊滿春就笑:
“媽,還以為你不緊張呢?”
人都說丑媳婦見公婆才會緊張,但她一個當婆婆的,有什么好緊張的?
她嫌事不夠大,問身旁的陳雙楠:
“嫂子,你第一次來家里的時候,我媽是不是也這樣?”
陳雙楠看看她,又看看溫明花,
“我跟媽的關系早前就不一般,用不著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