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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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報官？”楊山長臉色陰沉。
報官他不怕，大理寺少卿而已。
他背后靠著的可是那位。
“報官！”田淑芬堅定道。
楊山長沒理會，而是對著一旁的蘇元生冷笑。
“蘇元生，你蘇家出了這么大的事，雖僥幸平反，可上次唐家的事情老夫已查清，明明就是你品行不端，陷害同窗。今日，老夫便將你逐出書院。”
蘇蕓擔憂的望著蘇元生。
元生哥最愛念書，如今因為我幫田嬸嬸得罪了楊山長被逐出書院，想必心里鐵定難受。
都怪我，不應該行事魯莽，直奔萬松書院。
蘇蕓自責，“元生哥，我……”
“無事，這書院我早就不想待了。”蘇元生打斷蘇蕓，他不想聽見妹妹對他道歉。
蕓兒沒錯，錯的是骯臟的楊山長。
蘇元生脫下萬松書院的制袍，只穿著一身里衣挺拔如松的站在那。
他將制袍扔在楊山長腳下，“萬松書院有楊山長這般丑陋之人，已經不在是萬千學子心心念念的學堂。書院如人間煉獄，惡臭不堪！不待也罷！”
“你……”楊山長咬牙。
蘇元生打斷，“最后，我再送楊山長一句話。”
“人在做，天在看，自作孽，不可活！”
蘇元生背著書箱，領著蘇蕓幾人一同離去。
不少女學子望向他的背影，心中泛起波瀾。
她們看了一眼楊山長，又咬著唇齊齊低下了頭。
其中一位清瘦的女學子內心掙扎，在楊山長走后悄悄往蘇元生方向追。
她一路悄悄跟著來到濟云堂。
蘇蕓拉了一下蘇元生的袖口。
“哥，后面有人跟著咱們。”
“不用管。”蘇元生瞄了一眼。
上一次他就尋馮婷兒，只是對方一直躲著他。
如今尋上他，八成是為了楊山長那事。
蘇元生拍拍蘇蕓，“妹妹，你先跟田嬸嬸一同去濟云堂，我先去隔壁蘭衣閣買件成衣，等下過來。”
蘭衣閣。
蘇元生換好衣服后就見馮婷兒在門口等著他。
“蘇元生，我有事同你說。”馮婷兒猶豫半天才開了口。
發生這事時，她以為和姨娘訴說會能尋得父親撐腰，可姨娘卻讓她將這事爛在肚子里。
連生她養她的姨娘都不聞不問，馮婷兒真的不信蘇元生一個小小書生能給她討回公道。
這里面的彎彎繞繞沒那么簡單。
可今日見田淑芬都敢反抗楊山長，她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蘇元生帶馮婷來到一個柳樹下，這里比較僻靜。
“你想清楚了？若是你自己作為證人，揭露楊山長，定會帶動其她受害的女學子一同舉檢他。”
“你能保證告贏他嗎？”馮婷兒沒答應，問了一句。
她苦笑。
若是上面無人，如何能定楊山長的罪。
若不是她心里恨，定會如姨娘所說爛在肚子里。
雖說大秦女子和男子同等，可到底還是不一樣。
倘若不能一下子定楊山長的罪。
其她姐妹又怎敢在一次揭露傷疤，喪失名聲被萬人指罵。
蘇元生沉默片刻，還是說了實話。
“不敢保證。可不試一試怎么知道？”
“還是算了，今日謝謝你。”馮婷兒轉身。
可惜她們沒有試錯的機會，稍不留神，便是萬劫不復。
蘇元生叫住了她。
“馮婷兒，你有沒有想過，若是誰都不站出來，受到傷害的會有更多女學子。”
或許是自己受過傷害，想為別人撐一把傘。
也或許期待自己受到傷害時有人為自己站出來。
馮婷兒回頭，“好，等李熙報官，我會一同揭露楊山長。”
濟云堂。
李熙只是皮外傷。
大夫說失憶是因為李熙的頭部曾經受過重擊。
田淑芬抱著李熙，“熙兒，你仔細想想，我是娘啊。”
“你別哭，我能感受著心中的親近。”李熙回抱著田淑芬輕拍。
蘇蕓問，“大夫，有沒有什么辦法能讓人恢復記憶？”
“或許受到刺激就會恢復，也或許隨著日子變長自己就恢復了。”大夫撫摸著胡子。
這時，蘇元生來了。
田淑芬松開李熙，就要跪下。
她知道，若沒有蘇元生替她出頭。
李熙她斷是帶不回來的。
蘇元生扶起田淑芬，“田嬸嬸，你這是做什么？沒多大事，楊山長那個樣，我在學堂也學不到什么。”
“我什么樣？”
說曹操曹操到。
楊山長領著衙差趾高氣昂的進了濟云堂。
“不是要報官嗎？老夫替你報好了。”
楊山長五十出頭，這一笑，嘴里的大黃牙露了出。
衙差將幾人帶到了京兆尹府。
京兆尹坐在高堂，身穿懸紅官袍，頭戴烏紗帽。
早在進入時，蘇蕓幾人的公驗便給了衙差查驗。
京兆尹看過后，撫摸著八字胡。
“田淑芬，你可知罪。”
“大人，民女冤枉啊。我懷疑楊山長害了我兒，又將我兒從水里解救出。還請大人明察秋毫！”田淑芬跪在地上。
京兆尹做著樣子詢問，“楊山長可有此事？”
“回大人的話，這婦人滿口胡言。我去隆德縣尋老友時遇見李熙不慎落水，這才將人救了上來。可這婦人竟恩將仇報，闖我萬松書院，打我小兒楊康，還哄騙我學子輟學。”楊山長指著田淑芬一一控訴。
楊康是楊山長四十多歲時家中小妾生的，他就這么一個兒子，整日寶貝的不得了。
小妾也是他的心頭肉，若是知曉康兒挨打，肯定有得跟他鬧。
為了哄家中小妾，他勢必要讓傷害康兒的付出代價。
蘇蕓回懟，“你才胡說。你救下李熙，為何不在當地報官尋李熙父母？而是私自將人帶到了京城。”
“哪來的黃毛小兒？來人，將這不相干的小娃娃拖出去。”京兆尹小眼一瞪。
這京兆尹明顯是和楊山長一伙的，我要趕緊去搬救兵。
蘇蕓對著蘇元生眨眨眼。
衙差架著她的胳膊將人抬出京兆尹府。
她撒腿就往單少卿府邸跑。
單府。
“單少卿！”蘇蕓敲著門大喊。
武淳開了門，“蘇蕓，你是來找慶豐的？怎么就你一個人，你家里人呢？”
“單少卿不在家嗎？”
“不在，和關老將軍一同出去了。”武淳搖搖頭。
他見蘇蕓著急，問道。
“是出了什么事嗎？”
蘇蕓簡單幾句將話說明白，武淳聽后皺眉。
“這事不好辦。”
“單少卿負責復審檢察刑部判決，替圣上審理死刑案件等等，這事按規矩不歸他管。”武淳怕蘇蕓不懂，耐心解釋。
“那該怎么辦？”蘇蕓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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