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帳:權相的掌心嬌重生了第522章 死無對證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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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2章 死無對證


更新時間:2024年07月07日  作者:般般如畫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般般如畫 | 芙蓉帳:權相的掌心嬌重生了 


頭很疼,身上也疼,梁婠動了動,整個人快要被顛散架了……

這是在——馬車上?

她緩緩睜開眼,疑疑惑惑坐起身,莫名覺得頭重腳輕。

一邊打量著馬車,一邊輕輕揉著腦袋。

他們不是在上南苑嗎?怎么會在馬車上?這是要去哪兒?

還有,高潛人呢?

高、潛……

撩起衣袖一瞧,卻見手臂上戴著嵌了紅寶石花的纏臂金。

“何以致拳拳?綰臂雙金環……”

有好些零零碎碎的畫面在腦海中閃過,還有那一聲聲郎君……

梁婠扶著額頭,僵若石化。

高潛!!!

她狠地閉上眼,死死咬住唇,捏緊了拳頭。

猛吸了幾口氣,一把掀開簾帳,待看清身處何處,不由吃了一驚,荒郊野外……

關鍵是這并非前往晉鄴的道路。

所以,他們這是要去哪兒?

梁婠忍著怒氣,探頭往窗外瞧,然而并沒發現高潛的影子。

她想去馬車前面看看,不料剛一站起身,有什么東西從懷中滾落,掉在地上。

她彎腰拾起,是個精致小巧的盒子。

梁婠很肯定,這不是她的東西。

猶疑中打開一瞧,竟是一枚玉印。

這是誰的玉印?又為何會在她身上?

梁婠擰眉細瞧,玉印正面字體瞧著是小篆,還環刻著雙龍戲珠圖……

別的不說,單這龍紋絕非常人可用。

盯著刻字,梁婠拿起玉印,朝掌心狠狠一壓。

雖不甚清晰,但已然能叫她頭皮發麻。

‘受命于天,既壽永昌’

饒是她再無知,也已明白這是何物。

梁婠怔怔盯著手中印璽,腦子很懵。

一個皇帝連天子璽都不要了,他要做什么……

再憶起昨日高潛種種反常行為,她預感很不好。

梁婠忙將印璽放進小盒里隨身收好,又掀起簾帳高喊一聲。

馬車剛一停穩,梁婠就跳了下去,眉頭深鎖,語氣很急。

“高潛人呢?”

四個穿著粗布短打的男子,看起來很面生,驟聞皇帝名諱,面色一變,立刻垂首跪地。

梁婠望一眼遠處茵茵漫野,深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下心情,才重新看回跪地的幾人。

“我們現在是要去哪兒?”

其中一人抬起頭,恭敬道:“主上命我等護送娘娘去周國。”

周國?

梁婠氣笑了。

他是把她和他的天子璽一起送給宇文玦當賀禮嗎?

笑死,他們一個二個,憑什么替她做決定?又憑什么把她送來送去?

幾名暗衛相視一看,但見皇后不言不語,只偏頭望著遠處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其中一個試探開口:“娘娘,此去周國路途遙遠,咱們還是盡快上路吧……”

梁婠收回視線,輕輕頷首:“好,咱們立刻上路,不過,不是去周國,而是回晉鄴。”

幾人訝然:“回晉鄴?”

梁婠也不多解釋,自行去牽馬匹。

幾人試圖阻攔,可苦勸半晌毫無作用,又不能將人打昏強行帶走。

梁婠嫌馬車太慢,駕馬先行,另有兩名暗衛同她一起。

馬蹄聲聲,奔得急促。

自她晌午醒來后,便馬不停歇,一路緊趕慢趕,終于在酉時前趕回晉鄴。

還未靠近城門,便隱隱覺得不對,這個時辰向來城門大開,尚有進進出出的百姓,可今日怎么關的嚴嚴實實?

在回程途中,她已問過兩名暗衛,可惜他們什么也不知道,并不清楚高潛要做什么。

梁婠握緊韁繩,打馬直奔城門,馬匹揚起幾行塵土。

不等她翻身下馬,暗衛已上前拍打城門。

有人從高高的城墻上探出頭來,態度惡劣。

“城下何人?”

梁婠坐在馬上,仰起臉:“皇后!”

整個同樂館被禁軍重重包圍,空氣里盡是火油的氣味兒。

同樂館的大門發出哐哐哐的聲音,不斷被人從里頭往外撞著、砸著,可最為揪心的是從門內發出的嘶聲力竭的嚎哭。

“陛下。”

有人恭敬呈上點燃的火把。

高潛默然瞧一眼,剛要接過,王庭樾忙上前兩步,往鎖住的門上看一眼,抱拳跪地,眉宇間十分不忍。

“陛下,他們只是倌人雜役,尚不致——”

高潛的手停在半空,微微挑一下眉,瞧著王庭樾半天沒說話,片刻后喟然一嘆,意有所指。

“王庭樾,你若發了善心,就得由旁人替你下狠心。收起你不必要的慈悲,倘若你一直如此,會叫孤懷疑是否該將你留下。”

王庭樾后脊一僵,垂頭盯著地面。

高潛說完也不再看他,毫不猶豫從禁軍手中接過火把,冷冷掃視一圈,一字一頓,帶了十足的狠勁。

“日后,誰若敢犯上作亂,必當今日下場!”

在場烏壓壓的人齊齊跪地,街面上靜得只聞館內哀嚎聲。

高潛揚手一拋,火把在空中畫出一道完美的弧線,緊接著砰的一聲,炸出一朵火花,冒著黑煙的火焰竄得老高,不過眨眼的工夫,同樂館已然被大火吞沒。

看著越燒越旺的大火,他唇邊撩起一個若有似無的笑,卻是說不盡的苦澀,要是他早點將這里燒了就好了……

高潛一抬手,有人適時奉上天子佩劍。

握劍的手頓了頓,他努力忍下身上的疼痛,提著劍繞過王庭樾,慢慢走向押跪在街邊的逆賊同黨。

他抽出佩劍,語聲平淡:“今日,孤要親手處決叛臣賊子。”

話音一落,有人高喊一聲。

“陛下,臣不服!”

眾人抬頭瞧去。

那人又道:“陛下說臣等伙同廣平王行謀逆之事,可能拿出真憑實據?不瞞陛下,臣今日在城中所為也不過是例行公事,至于廣平王私自關押周司徒等人一事,臣全不知情,又何談幫他?許是他背著臣,買通了下屬。”

他這邊一說完,就連那邊幾個在同樂館里與他照了面的也開始喊冤,只稱是被廣平王誆騙至此。

余下人更是不服氣,甚至開始質疑皇帝為何不在前線,卻悄悄返回晉鄴,究竟意欲何為?

廣平王已死,現下是死無對證。

高潛不予理會,提著劍對準高昂頭顱的人,嗤笑一聲:“你說不知便不知?”

“皇帝!”

太后掙不開扶住她的內侍,心涼了一下,即便刻意端了姿態,也難掩眉間惶急之色。

朝中關系復雜,哪能這么隨便裁決?

欲速則不達。

就算有意剪除異己,也得人證物證俱在尚能定罪,可他此番行為實在操之過急,何必給人徒留話柄?

她沉下聲:“尚未審訊便這般殺了,實在太過草率——”

“草率?”

他面上白得沒有一絲生氣,愈顯得陰鷙森冷。

高潛暗暗提了一口氣,稍緩了緩,搖頭笑了。

笑聲起,頭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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