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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2章 不知去向


更新時間:2024年06月12日  作者:般般如畫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般般如畫 | 芙蓉帳:權相的掌心嬌重生了 


馬車駛得很快,向左一拐,熟悉的大紅門已經在望。

門口的老柿樹枝繁葉茂,葉片底下掩著顆顆青色的小果子。

不等車子停穩,就有人掀簾而出。

暮山詫異抬眉,往朱紫的身影瞧去。

殿下一上午都有些心不在焉,神色也較平日嚴肅冷漠。

別說散朝后有朝臣主動示好,他冷然處之,就連皇帝留他在宮中用膳,也被他拒絕。

本以為是惦念著什么緊要的事,卻是一出宮門,只讓立刻回王府。

暮山垂下眼讓開路。

宇文玦一只腳才邁過門檻,就見管事、婢女、侍衛全部跪列兩旁,個個面如土色。

宇文玦瞇起眼。

忐忑一路的心,直到瞧見緊閉的朱紅大門,才方得幾分平靜,不過轉瞬重新懸了起來。

有人色若死灰,膝行上前,沉聲請罪。

“殿下,王妃,王妃不見了……”

瞬間,那顆高高懸起的心像突然掉進了一個寒冷的冰窖,由內到外,冷透了。

暮山大吃一驚。

再看,一向默然不動的人臉色蒼白得可怕,烏沉沉的眸子發出攝人的寒光。

管事硬著頭皮,囁嚅道:“用過早膳,王妃命仆備車,說要去蕭府,途經一家鋪子,說是那店里的粉糍味道好,要買一些帶給蕭娘子嘗嘗,不想,不想王妃再未從鋪子出來——”

又連忙補充:“侍衛已經去找了,卻一直沒有消息,仆猜測許是宇文珂的殘渣余孽所為……”

宇文玦緊緊抿住唇,冷厲的眸光一掃,掌事住嘴,額頭觸地,再不敢多言。

暮山與尉遲淵對視一眼,請命。

“屬下這就帶人去尋。”

宇文玦沉著眸未置可否。

他繞過跪在地上的人,抬腳欲往內苑去,就在這時有急匆匆的腳步聲在背后響起,由遠及近。

宇文玦收住步子,并未轉身。

侍衛長從門外跑進來,見到管事跪在地上,心下忐忑,低頭道:“殿下,全城已搜查三遍,沒有發現王妃的行蹤。”

宇文玦只停了一停,一言不發,拖著沉重的雙腿往內苑去。

幾人跪的跪、站的站,杵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不自覺地看向尉遲淵,見他沉默站著,沒有像往常一般跟著殿下,也都不敢再吱聲。

過了好一會兒,幾乎遠去的人才低聲道:“不必找了,你們都下去。”

聲音疲倦又空洞。

炎炎夏日,一股子透心寒意。

宇文玦穿過花廊,繞過假山,琴樓、藏書閣、花房、藥廬……所行之處,一處又一處地看,可哪里都是空蕩蕩的。

直到他們的寢屋,宇文玦疲倦地扶著案幾滑坐在地。

手掌無意觸碰冰涼堅硬的東西。

移眸瞧過去,晚香玉的簪子,晶瑩光潔、白璧無瑕。

胸口就像被誰用重錘狠狠地砸了一下。

疼得他瞳孔驟縮,死死攥著手中的簪子。

體內的五臟六腑都已被人無情挖去,徒留一副空殼皮囊。

他頹然躺在地上,怔怔望著屋頂,眼睛一眨也不眨,死了一般一動也不動。

也不知過了多久,屋子里的光線一點點暗下去,幾乎要陷入無盡的黑暗。

他閉上眼睛,忽而笑了。

既然如此,也不必再似先前,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他丟下簪子,站起身。

“來人。”

官道上,馬匹撒開蹄子,跑得飛快。

梁婠背著小包袱,雙手握緊韁繩,兩腿夾著馬腹,一刻也不敢停,盡可能快地趕路。

雖然并不確定到底該去哪兒,但無論是哪兒,都決不能是洛安。

她只是覺得不能再繼續留在他的身邊。

連日馬不停蹄的趕路,非但沒有躲躲藏藏,反而大大方方走著官道,坦坦然然住進驛館。

有蕭倩儀給的路引在手,確實一路暢通無阻,甚至過關的時候,官兵以為她是靖寧侯的親信,要趕去前線,皆是好聲好氣、客氣關照。

天蒙蒙亮,梁婠就從驛館出來,牽著馬匹準備繼續趕路。

有人與她擦肩而過。

馬棚里有人拿了草料喂馬,與方才經過的人閑話。

“你不是才來一會兒,怎么這么快就要走?”

那人邊解著繩索邊道:“守在汾河邊上的人等著呢。”

喂馬的官兵眼睛一亮,會意,知曉他定是要傳遞重要文書,嘖的一聲,也不再追問。

隨即搖頭直嘆:“別說,你還真別說,那傳聞里病懨懨的,卻是個蒙聲干大事的。”

牽馬的人笑笑,也不再多言。

梁婠順帶聽了一耳,不敢多逗留,畢竟,她雖有蕭氏的路引,卻是個生面孔。

她翻身上馬,繼續趕路。

腦袋里琢磨著那簡短的一句話。

汾河邊上駐守的,定然是周軍,只是不知領軍的是蕭景南,還是宇文瑛?

涂陽已然成為周軍領地,下一個目標是何處?

王庭樾他們又在哪里?是否平安無事?

梁婠心里亂糟糟的,她不怪他要滅齊,可沒辦法心安理得蜷縮在他的后宅,不顧他們的死活。

何況,他早已不是那個陸修。

活生生的人命,她不敢賭,也賭不起。

三天后,梁婠抵達涂陽。

城門口進進出出的已然都是周人。

明明上次離開的時候,還是齊國的城池,甚至還有她清點過藥材、糧食的倉庫。

天色已晚,梁婠牽著馬站去長長的隊伍后,等著入城。

一路行來,她只依稀聽得零碎的消息,也不敢隨意打聽,畢竟,上令不許妄議戰事、政事,恐齊國細作趁機竊取消息。

齊國細作?

梁婠不禁失笑,難為他找了個這般冠冕堂皇的說辭,可笑的是那宇文珵竟然也應了。

忽然,遠遠響起一陣馬蹄聲,引得眾人瞧過去,梁婠醒神跟著看去。

唯首高頭大馬上,是一身戎裝的蕭景南。

梁婠連忙回過頭,背對著一群人,假裝埋著頭在包袱里翻找路引。

馬匹飛馳而過,揚起塵土、帶起風。

梁婠的頭低得很低,原來是蕭景南駐守涂陽……

“你,轉過身來!”

就在她悄悄松了一口氣時,有人駕著馬去而復返,森冷的語氣不容置疑。

梁婠后脊一僵,不敢動彈,只微微抬眸,余光瞟向兩旁。

卻見隊伍前后的人都在看她。

見她不動彈,有隨從上前,高聲呵斥。

“將軍在跟你說話,你沒聽見——”

蕭景南一擺手,那人立刻收聲退下。

蕭景南翻身下馬,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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