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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0章 不作不死


更新時間:2024年05月27日  作者:般般如畫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般般如畫 | 芙蓉帳:權相的掌心嬌重生了 



外面的天早就黑了,月光毫不吝嗇地灑下霜色清輝,落在岸邊、映在水面。

船艙里的案頭上燭火輕搖,水浪拍打船舷之聲不絕于耳。

空氣里是苦澀而濃郁的藥膏味兒。

陳德春一面將眼前的瓶瓶罐罐收進箱子,一面不算刻意地瞅一眼神色清冷靜坐的人。

“殿下這些時日憂思過甚,實在不利于傷口愈合,若長此以往,只恐……”

說到此處,他撫著小胡子,斟酌著該怎么措辭才能聽起來不那么刺耳。

終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只恐不能長久。”

他說完掀起眸,但見宇文玦盯著跳動的燭火出神,壓根沒聽他的話。

陳德春搖搖頭,重重嘆了口氣,才說不能憂思,這……

他有些疑惑地扭頭看向旁邊的侍衛,新來的侍衛倒是比先前那個淵好相處,至少愿意搭理人。

暮山面露難色。

陳德春這大半輩子什么沒見過,只這么欲言又止的神情,心下也就明白幾分,想來能讓殿下這般傷神的,定然與夫人有關。

陳德春微微有些感慨,也只有這個時候才覺得殿下是個有血有肉的人,難怪宇文珂千方百計要將夫人擄去,也怨不得上皇帝臨終前五申三令,決不許梁氏入門。

倘若沒有這根軟肋,那定是席卷天下、并吞八荒。

陳德春默默一嘆,心中感概萬千,世事難兩全,誰人能說到底哪一種更好呢?

他拎起藥箱躬身退出屋子,與他擦肩而過之人,是一個很生的面孔。

“齊王殿下。”

來人低下頭,余光瞥見案幾上擱著那張涂陽城的城防圖。

他知道這張圖是真的。

宇文玦從光影里回過神,移眸看過去:“危月,不,應該喚你淳于北。”

淳于北堪堪抬眼,正對著的是一張極冷漠的臉:“齊王殿下有何吩咐?”

“你想回陳國嗎?”

“陳國?”淳于北一怔,有些許恍惚,隨即又道,“若是殿下的任務,屬下倒是可以一回。”

宇文玦揚了揚眉:“你并非我的部下。”

淳于北垂垂眼:“一個人武功再高,總是敵不過權勢。殿下既幫我恢復身份,又幫我報了昔日滅門之仇,北愿意一生追隨殿下。”

說著雙膝跪地,欲指天起誓。

宇文玦盯著他,雙眼寧靜,如萬年古井:“你不怕我了殺你?”

淳于北微微蹙眉:“是因為夫人嗎?”

宇文玦眉眼一松,又盯著燭火瞧,他們之間從來不存在外人。

淳于北見他沉默,干脆抽出佩劍,雙手奉上:“既然屬下決定效忠殿下,那么這條性命便任由殿下處置。”

伴著燭光,瞧著那視死如歸的模樣,宇文玦恍惚記起,很久以前,她就如這般,為了報仇,跪在他面前,跟他說什么奉上性命,還身心皆可……

宇文玦不易察覺地牽動唇角,眼波微動,再抬頭,淡淡說道:“你愿意留便留下吧。”

淳于北一愣,收起劍,伏地一拜:“謝殿下。”

他再站起身,又問:“屬下還需去陳國嗎?”

宇文玦沉下臉,眸光微垂,未置一詞。

案幾上放著幾盤素菜,一碗白粥。

錢銘看著低頭寫字的人,沖婢女擺擺手,而后勸道:“娘娘,您歇會兒吧,已經寫了一晚上啦,主上醒來看見,會心疼的。”

梁婠握筆的手一頓,抬頭往門口瞧一眼,果見外頭黑洞洞的,再一轉頭,榻上的人還未醒。

她蹙了蹙眉,又看錢銘:“可派人去找了?”

“找了。”

“可有找到?”

錢銘垂頭喪氣的,只是搖頭。

梁婠面上沒什么表情,找不到是意料之中的事,找到才是見了鬼呢。

梁婠提著筆,蹙起眉頭往那榻上看一眼,若非局勢尚未穩定,他這么死了倒也好。

最可恨的是,自己不想活了,還得拉著無辜人陪葬。

梁婠氣得直咬牙,如此千辛萬苦配制出來的藥,竟被他就這么扔了。

他可知那里頭的幾味藥材是多么的稀有。

還裝模作樣的在他們面前服下。

真是笑死。

越想越氣。

梁婠啪地一聲,將筆重重一摔。

也罷,自作孽不可活。

錢銘驚得倒吸口氣,原以為他們這位皇后娘娘是個與世無爭的淡泊性子,哼,結果那日在太極殿,竟敢無視禁軍,還提著劍跟主上當眾叫板,甚至還要弒君。

但凡換個人,那不得死上十回才能平息主上的怒氣,也就她能安然無恙。

何為一物降一物,也不過說的就是這種吧。

然事后回想起來,她若為了家族權勢、個人榮耀、謀權篡位也罷,偏偏她弒君的理由又那么簡單,僅是看不慣主上殺人如草,竟無半點私心……

碰上這位,他才算真正懂得啥叫看走眼了。

再思及昨夜,大敵當前,那臨危不亂的模樣,又叫人打心底的佩服。

錢銘的視線默默移向床榻上的人,別說主上喜歡,就連他這個內侍也喜歡啊。

若是當年先帝給主上定下的是這位,再加上有梁太傅、梁祭酒從旁引導,就算主上沒有豐功偉烈,那也決不會是——

錢銘暗暗嘆氣,可惜可嘆啊!

他思緒越飛越遠。

錢銘出神之際,梁婠站起身,走到旁邊銅盆邊去凈手。

她同宇文玦說好的,只待五日。

她想過的,與其巴巴在船上等他善后軍中事務,還不如做點有用之事。

慶川的災后病患至少不缺糧食、不短藥材,又有太醫令帶著一眾太醫救治,并不少她一個。

但涂陽城就不同了,更需要她幫忙。

城中的傷兵不少,且不說糧食了,就是藥材也缺這少那的。

天氣熱了,傷口不及時處理,會越來越嚴重的。

梁婠盤算著,除了讓宋檀從其他地方調來一些,只怕眼下還是得讓城中的百姓幫忙去尋一些先應急。

“梁,婠……”

梁婠剛咽下一口白粥,聽得那邊昏睡許久的人似乎有了動靜。

轉過臉一看,高潛睜著眼,迷迷蒙蒙地看著她。

梁婠懶得理他,再一偏頭,錢銘愣愣盯著地面瞧,眼睛幾乎要在地上鉆兩個窟窿出來。

梁婠朝他揚揚下巴:“錢侍中,主上喚你呢!”

說罷,跟無事的人一般,轉過身繼續就著小菜吃白粥。

她之所以回來,可不是管高潛死活的。

錢銘如夢初醒,驟然見到高潛醒了,喜極而泣,忙不迭湊到床榻邊。

突然一張圓圓的大臉湊上來,高潛皺著眉頭,一把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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