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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0章


更新時間:2024年05月13日  作者:般般如畫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般般如畫 | 芙蓉帳:權相的掌心嬌重生了 



他嗤笑一聲:“你不是說人心難測嗎?”

“不是,我說你這個人怎么想一出是一出,我——”梁婠瞪著眼前的人,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危月轉過頭去,眼睛只看門口,不看她,分明是六親不認的樣子。

“我也不過是還了你上次救我的人情,如此我們便算是扯平了,至于下次——”

他目光垂了垂:“下次再見,我還是會將你抓回去的。”

梁婠一時無語。

范州是周國的領地,危月放棄水路,而走山路。

天色漸晚,眼瞅著得在山中過夜。

危月不禁一笑,跟上去:“我說,你還真以為輸贏由你說得算?想得那么認真?”

范州與涂陽相鄰。

比起齊國的內斗亦不遑多讓。

梁婠恨恨瞪他:“你眼睛大!”

危月斂了笑,認真打量她:“有時候我真懷疑你是個假皇后,可有時候,又有那么些——”

小船靠岸停下,老漁夫扯著嗓門同他們揮手告別,危月冷冷看他一眼,轉身就走。

這匕首是她自己改良過,專門讓高潛命人幫她做的,精致小巧且方便隨身攜帶。

梁婠心里直犯嘀咕,并不十分相信他所說的。

危月有些好笑地看著梁婠,在等她如何回答。

周君宇文珵,她知之不多,憑這些天的了解,也算知道一些,是沒什么殊勛異績、不世之功,但也算是體恤臣民,只是少了些雷霆手段,做起事來過于聞融敦厚,很多舉措效果自然是要大打折扣的。

梁婠回過神,繞開他的手繼續往前走。

梁婠趁著樹下休息的工夫,找了一截斷枝,剛剛在草叢里,她差點踩上一條蛇,一會兒再走還是小心些。

自從在山中被他搶去,便成了他屢屢劫持自己的利器。

她話未說完,危月停下來,皮笑肉不笑地看她。

梁婠點燃篝火后,抬眸掃視一圈,危月獵野兔還沒回來,心里還是有些怕的,這地兒實在陌生,比不得晉鄴城外的山上熟悉。

“我以為你會殺了他。”

直到危月提著洗凈的野兔回來,梁婠才悄悄松了口氣。

正值當午,日頭烤人。

梁婠懶得理他。

頓了頓,又道:“妖女,看在我拿了你的匕首份上,我勸你一句,你老實待在你們皇帝身邊,至少還能安全點兒。”

平時她總是表里不一,不知何時就耍起心眼兒,唬人的話更是張嘴就來,現在卻跟個啞巴似的干站著。

梁婠往河面瞅了瞅,小船順著水流已經飄出去很遠一截,這才看向走在前面的人。

這便也罷,若是讓宇文珂這種人上位,那日演武場上,他殺俘虜取樂的模樣……

危月收起小白瓶,抱著手臂靠在窗邊假寐,不再說話。

他將削好的樹枝遞給她:“那齊王是活不久的,你若跟著他,且不說他活著如何,一旦他死了,你落到國公手里……”

危月本是隨口一問,不想梁婠怔怔站在原地,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直發愣。

他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妖女?”

就像陸修曾帶她去詔獄看女刺客上刑。

危月從她身旁走過,挑了挑眉:“怎么?”

待涂完香料,梁婠又將野兔架在火上烤制,過不了一會兒便滋滋冒油,看著皮脆肉嫩,聞著油香撲鼻。

梁婠驚詫一瞬,僵僵站著。

他閉了嘴,收回目光,也不再說下去。

梁婠哦一聲,抿抿嘴,追上他的步子。

危月深深瞧她一眼,皺眉:“你與云姬有何深仇大恨?”

危月回過頭,臉上帶著不屑的笑:“他已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我又何必動手。”

“你說你這個人也奇怪,說你有心吧,你明明是齊國的皇后,卻坦然當著齊王側妃,幫著治水救災不說,還醫治我們國家的百姓;說你無心吧,你又半真半假鼓動我叛變,為你們皇帝所用,我現在真是好奇,這兩國交戰,你到底更想叫哪兒邊贏?”

小船沿著汾河逆流而上,從天清日白行到霞光萬道,再從霞光萬道變成星月交輝,直至旭日初升抵達范州,梁婠才相信,危月是真要將她送去涂陽。

她接過野兔,拿了碾碎的紫蘇與百香草往上涂。

見她用手撇著多余的枝葉,危月拿過去,用匕首幫她削。

她躺回氈子上暗暗盤算。

梁婠直勾勾盯著匕首:“用完,能還我不?”

梁婠看他幾眼,這個問題,她還真答不上來。

這匕首樣式不算稀奇,稀奇的是它的材質。

是,高潛不是一個英明的君主,可就算高潛死了,還有高浥、高浚、高渙……齊國根本不缺等著上位的人,屆時他們比之高潛又怎樣呢?

別說皇帝,就連豪門閥閱亦是整日聲色犬馬,齊國早就從根爛了,這樣的國家又能堅持多久?

梁婠站在岸邊,蹙著眉頭看他。

梁婠朝兩旁深林看了看,這種荒郊野外必是有野獸出沒的,只能咬牙快步追上去。

這個季節山林茂盛,確實更容易藏匿蹤跡,翻過這座山頭,就是涂陽。

危月愣了一下,哼一聲又轉過身繼續趕路。

可北周就好嗎?

梁婠聽他這么說,已經明白幾分,挑眉看他:“比起關心這些問題,你是不是該想想,如何同你主子交代?”

一路上危月話不多,梁婠旁敲側擊的想探聽消息,可他除了說些無關緊要的,再不與她多言。

危月掀眸:“你用它,浪費。”

危月看著她熟練的模樣,嘖嘖稱奇。

他說,有些事并非你沒看到,它就不曾發生。如今只是看著而已,可曾想過有朝一日親身經歷?

梁婠沉下眉,百般情緒交織,難以言明的復雜。

危月頭也沒抬:“我用著甚是順手,好歹是一國之后,什么好東西沒有,何必眼睛小得只盯著這么一個物件?”

“你在宇文珂那里做個死士著實可惜,反正你要將我送去涂陽,不如我替你討個一官半職,憑你對宇文珂的了解,領上一隊人馬,倒也能建功——”

危月撕下兔腿遞給梁婠。

還沒等她接過,危月臉色一變,顧不上滅火,扔了野兔拽著她的手腕一通跑。

“他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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