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善撓著頭,滿臉的愁容:
“我最開始其實也沒有細想那么多,她之前就說她爺爺奶奶管她很嚴格,還會限制她玩游戲的時間,所以我等了她好些天,但她始終就沒有上線。”
“后來越等越久,我開始覺得不對,去榮耀游戲上查找她的戰績,發現她總是等我下線之后,和一個頂著可達鴨頭像的男號雙排”
“那雙排的時間跨度還很長,所以我才會想問她是不是出軌”
他當然不希望聽到他女朋友出軌的消息,但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猜測的大概可能就是現實。
這樣跨度極長,而又頻繁的雙排,加上又是男女號,很可能發展成為戀人關系,畢竟他和女朋友就是這么交往上的。
可他還是保留一絲希望——
萬一不是呢?萬一是誤會呢?萬一她會回心轉意呢?
仔細想想,如果她愿意回道自己身邊,那自己也還是愿意接受對方的!
畢竟,誰年輕時候還沒有犯過錯!
他既然已經答應她要帶她出沼澤,那就一定要做到!
唉,不知道軟軟的女票最近有沒有吃好穿暖,有沒有被爺爺奶奶欺負,上次給的錢還夠不夠
張善腦子里一團漿糊,游夢之沉吟片刻,問道:
“你算過你具體給對方了多少錢嗎?”
“你了那么多的錢提奔現,你那個‘女票’聽到消息,立馬消失不見你難道就沒有片刻懷疑過自己被騙的可能性?”
張善大囧,這回是真的有點慌了:
“不會吧!”
“我也沒有很多錢,頂多也就十幾萬?幾十萬?就這么點錢能干什么,不會有騙子來騙這點兒錢的吧?”
“而且如果是要騙錢,繼續騙我不是更好嗎?我明明還有很多錢,我也是真心喜歡她,如果她來見我,我一定愿意給她繼續錢的!”
瞧瞧這位富家子弟,到現在被騙了多少錢都沒有算過。
幾十萬塊錢,說的倒像是幾十塊錢一般輕松,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游夢之頗有些無奈:
“她是想繼續騙你,但你這不是想要奔現,她徹底兜不住了嗎?”
張善聞言大驚,下意識就想要反駁,但話還未出口,便立馬想起來一件重要的事情——
這位道長打了個照面,就知道了所有的事兒,現在說的八成也是對的!
張善臉色發白,好半晌才調動了自己僅存不多的腦子,找出了一個小破綻:
“您說的不太對.我覺得,我女朋友她一定不是因為奔現這件事兒離開我的,我買車票要去她的城市見她的時候,并沒有和她說過這件事!”
“她其實不知道我要找她奔現的事兒”
“不!”
游夢之斬釘截鐵道:
“她知道!我接下來就是想和你說這件事。”
“貢嘎,葛道長,另外兩位香客的事情都弄完了嗎?”
求完財的李思,和求完平安符的王武被帶了回來,游夢之示意張善打開手機的游戲界面,指著疑似和張善女友出軌雙排的可達鴨頭像,詢問兩人道:
“你們看這個頭像覺得眼熟嗎?”
王武湊上前看了一眼,最先反應過來:
“不是眼熟,是壓根就是我的頭像.哦?等等這個戰績好像也是我的,我昨天才玩了一把射手,沒錯是我的。怎么了?”
張善聞言大驚,指著手機屏幕抬高了音調:
“這人是你?!”
“怎么能是你,你的游戲賬號不是另外一個嘛?!”
王武對舍友此時做出的反應,簡直一臉莫名其妙:
“玩了個小號而已,張哥你怎么這個反應,難道就因為我沒有和你一起打排位嘛!?”
“我看看你這個排位.哦?怎么是我女朋友的排位歷史?”
“嗯?張哥你還有加我女朋友?”
“等等,我的女票怎么叫你寶寶?”
張善蒙了,王武也蒙了。
兩個人在原地盤了半天的時間線,以及問題所在,終于發現了一個恐怖的事實——
他們倆真的遇見女騙子了。
不僅開始的流程是一樣的,交往的流程是一樣的,聽到的哄人話術是一樣的,甚至被騙的錢都差不多。
最過分的事,對方甚至都不愿意換一個游戲賬號騙人。
就一直拿著一個賬號,同時交往兩個男票,等一個人下線,在喊另一個上線!
游夢之搖搖頭,無奈道:
“恭喜你們,達成了成就‘好巧,你的網戀女友也是我的網戀女友’。”
得知真相,張善和王武兩個人在原地呆愣了半晌。
心思細膩,滿腦戀愛的張善臉色白的不成樣子,身體也是搖搖欲墜。
但另一位被騙的王武,卻是一個肌肉虬結的大馬哈,聽了游夢之略帶陰陽怪氣的語句,不免有些火大:
“道長!這都什么時候了,您還在說風涼話!”
“好煩,我說為什么總讓我大半夜上號原來是騙錢的渣女,難怪天天聊天就是賣慘,我還以為真的有那么畜生的家人,現在看來大概率就是騙人的!”
“別讓我知道她是誰,不然的話,我也不管什么打不打女人了,非得讓她嘗嘗我的拳頭!”
王武怒火上頭,把手指按得嘎吱作響。
游夢之淡然一笑,眼睛定格在某個人上,說道:
“別著急,聽我說完。”
“你們難道就不好奇,為什么你們這個所謂的‘女友’,能這么正好了解你們的時間以及課程表,完美的錯開和你們聊天游戲的時間嗎?”
“甚至張善原本想給網戀女友一個意外驚喜,定了車票但是還沒去,就被單方面斷聯.”
“她怎么能知道你們這些信息呢?”
張善和王武明顯愣住,腦子有些反應不過來。
游夢之嘆了一口氣,索性轉向一旁一直壓低身形,安靜如雞的李思問道:
“李思,我有一個想法,我說來給你聽聽,你告訴我是對還是不對。”
“我覺得那個腳踩兩條船的騙子女友,不僅捏造自己的原生家庭,以及現實情況.甚至連性別都是假的。”
“他自始至終距離張善和王武都很近,近到了解他們兩個人的課表,以及時間規劃,甚至能借用幫忙打掩護的名義,了解對方夜不歸宿,或者去了哪里,要干什么.”
“所以,如果這個人是室友的話,是不是一切都說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