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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白婉兒謙虛內斂,一點都不愿沾染案子的樣子,章明遠眉頭微微一皺,就舒展開來了。
“白道友此來,是要到凌云殿的藏寶閣取寶吧?”
白婉兒點點頭,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自己是光明正大來兌現當初承諾的。
“如果白道友能取兩件寶物呢?”章明岳又加上了一個籌碼。
這個……
明晃晃的好處掛在眼前,白婉兒糾結了。
思前想后,將事情的危險性掂量了又掂量。覺得這個事情比起收《萬里乾坤圖》要容易得多,也沒有太大的風險。
想明白了,白婉兒肚子里罵了自己一句“該死”,接受了誘惑,只能開口了。
“婉兒也不知道如何破案,但可以給公子出出主意。”
白婉兒先畫出底線,只動口不動手,確保自己能安然無恙。
章明岳笑了。
白婉兒真是個可愛的女子。小算盤打得噼啪響,一點都不介意讓人知道自己的意圖。
坦誠,有趣。
“白道友只要能出主意就行。”章明岳給了承諾。
得到了保證,白婉兒腦力全開,抽絲剝繭開始了案件分析。
“一個女修甘冒背叛師門的巨大風險,做如此的危險事情。要么有巨大的好處,要么逼不得已。”
“繼續。”
“章公子,聽竹軒是不是藏很好的法器,或者修煉的秘籍。”
“聽竹軒是殿主平日看書休息之所,并不是修煉的地方。沒有什么法器寶物。”
“你確定?”白婉兒眉毛一挑,表示懷疑。
“凌云殿主是明岳的尊長,在下很確定。”章明岳給了白婉兒,一個確定無疑的眼神。
“哦”
白婉兒頭一低,原來是章明岳的爹,那就沒有疑問了。
“沒有利益驅使,唯一可能就是女修逼不得已,這幾位女修是否有至親故友被人要挾,所以才會這么做。”
“不會,這幾位女修修行已經三四百余年,家中至親早已不在人世,自己也沒有兒女。”
“這樣的話,”白婉兒嘴角一彎,“就只剩下一種可能,情債。”
“女修會為一個情字,冒這么大的險?”
“這一點,章公子就不懂了。”白婉兒眼波流轉。
“求教。”章明岳眼眸底光芒閃過。
白婉兒說道:“對有些人來講,一個情字可以叫人,海枯石爛終不悔,生死相許兩依依。女修不問世事,一心修煉,一旦動情,只怕比普通人都要深情得多。”
“就像白道友講過的蛇妖白素貞,為救相公,不惜盜仙草,水漫金山是嗎?”
章明岳直直地看向白婉兒。
白婉兒點點頭。章明岳這家伙真能融會貫通啊!
“這七位女修中有三位有道侶,有四位沒有。按照白道友所說,是不是應該先查雙修的?”
“這三位雙修的道侶都是本門弟子嗎?”
“是的。”
“那問題應該不大,只要看看她們和道侶是否還在一起。在一起就不會出大問題。還是先查單身的吧。如果是情債,這段情應該不想被人知曉。”
看白婉兒分析的如此明白,章明岳越發有興致了:“如何查?”
“女修闖聽竹軒不成,還弄出如此大的動靜,她肯定不會馬上再冒險,因為聽竹軒已經加強了戒備,這個時候女修要找人拿主意。”
“所以她會急于下山,去找他的情人。”
“不管是情人,或是拿東西要挾女修的人,反正女修要盡快下山。凌云殿封住了,聽說只有拿到章公子手令的人,才能下山。”
白婉兒笑瞇瞇地看著章明岳。
章明岳也笑得很開心。白婉兒總是會給人驚喜。
“多謝白道友指教。”
“章公子客氣了,婉兒也是瞎猜的。”白婉兒很謙虛。
“如今此案未破,可能還要麻煩道友,就請道友在凌云殿先住下。等拿住了兇手,在下陪著道友,到藏寶閣挑選寶物。”
“婉兒能不能到山下找個地方住,章公子如果有事召喚婉兒,婉兒肯定隨叫隨到。”
白婉兒實在不愿意住在凌云殿,想起凌云殿弟子剛剛的眼神,就覺得心里膈應。
“在抓到兇手之前凌云殿都是封閉的,白道友很難進出,所以還是住在殿內比較好。”
白婉兒還是不愿意,沒有點頭答應。
章明岳想了想,問道:“白道友昨日上的凌云殿,昨晚在哪里,警戒堂弟子將殿內所有地方都搜遍了,也沒有發現道友。”
“婉兒在杜道友的房間里休息了一夜。”
章明岳手一緊握成了拳頭:“白道友在逸塵的房間中,休息了一夜。”
“杜道友去后山巡視了,怕婉兒被發現,就讓我在他房間里躲藏。”白婉兒捂著嘴笑道,“多虧章公子給婉兒挑的玲瓏衫,才躲過了搜捕。”
“如果白道友怕在殿中客房不好休息,可以住在下的寒玉軒,如何?”
章明岳拿出了這個方案,靜靜看著白婉兒。
“不必麻煩了,婉兒住在迎賓閣的客房好了。”
白婉兒差一點從椅子上蹦起來。
自己住在宇文澤霖的云霄洞,那是除了自己和宇文澤霖外,無人知曉的事情。
現在,自己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章明岳請到這里。
想一想章明岳的粉絲,凌云殿的女修,如果再膽敢住在寒玉軒。
是嫌自己命活得太長了嗎!
看著白婉兒驚慌失措的樣子,章明岳忍不住咳嗽了幾聲:“那委屈白道友在凌云殿暫住幾日。”
章明岳叫來春靈交代了幾句,就讓她帶白婉兒去殿中的客房休息。
白婉兒垂頭喪氣地跟著春靈走了。
看著白婉兒的背影,章明岳的嘴角忍不住微微翹起。
她來了,真好!
章明岳低頭細想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陰霾。
“去請三師弟過來。”
月痕領命而去。
白婉兒跟著女修往凌云殿客房走去。
路上遇到了凌云殿弟子紛紛看向自己,目光中驚奇、不滿、不屑都有。
白婉兒抬頭挺胸,笑得云淡風輕。對方看她如此,反而不好意思地轉移了視線。
只要自己不尷尬,只能讓別人尷尬。白婉兒向來想得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