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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子驕停住了身形。
“為何”冷子驕道,“我的尋蹤法門,能依據鬼祟所用之物,找尋到它原身所在之處。這里肯定時惡鬼埋葬之處,找到原身,我們就可以滅了它。”
白婉兒彎腰拿起被炸的墓碑,又看了看四周。
“冷道友,這里是亂葬崗,都是窮苦百姓或許無家可歸之人,草草掩埋的地方。不要說挖一個深坑埋棺槨,能草席裹身,有一層土蓋著就算不錯了。誰能有財力挖如此深的洞埋人呢?”
冷子驕目光一閃,掃視了一下周圍,又看了一眼前面的黑洞,不由點點頭。
“再者,你看這個墓碑。”白婉兒將手中的木牌遞給冷子驕。
“只是一塊薄薄的木板而已,可見埋葬在這里的人,絕對不是什么大戶人家。怎么會有這么深的墓坑呢?”
冷子驕眼中已有欣賞之意:“還是白道友思慮周圍,在下莽撞了。我們要如何做,才能探知里面的情形呢?”
白婉兒從乾坤袋中取出一張符箓。
“此乃尋物符,是婉兒一個友人所贈,我們可以試著讓此符探探路。”
白婉兒手指在符箓上一劃。符箓就變成了一只紙蝴蝶,翩翩飛入洞中。
緊接著白婉兒緊閉雙眼,手指在眼皮上一劃。
“冷道友,我們先在這里等,讓婉兒看看符箓在洞中,都見到怎樣的情景。”
像這樣不用親臨險境,用無人偵察機代替探查情況。真是太符合白婉兒萬事安全第一的人生信條了。
宇文澤霖送的東西,真是送到白婉兒的心坎上。
洞很深,符箓一直往下飛,白婉兒如親臨現場。
好一會兒,眼前出現了一條昏暗的通道,通道很窄。
符箓繼續向前飛去,眼前出現了一道墓門,墓門已經傾斜,露出了一道口子。符箓就鉆了進去。
里面是一個很開闊的墓室,地上擺在十來副棺木。還有石制的桌案,案上還供著牌位。
白婉兒指揮符箓往桌案上飛,想看一看。
突然一股黑煙從棺木中冒出來,沖向符箓,尖叫著:“拿命來,背信棄義的小人們!”
符箓往旁邊一躲,從旁邊的棺木中也竄出一股黑煙,追了過來。
白婉兒連忙讓符箓從墓室走往外撤。可是所有的棺木中都冒出黑煙,把符箓團團圍在。
“茶樹鎮的小人拿命來!茶樹鎮的小人拿命來!”
黑煙中隱隱可見滿是血痕的白色身影,縹緲其間。
“你們一個都逃不了,背信棄義的小人。”
“背信棄義,不得好死”
黑煙伴著陣陣詛咒充滿了整個墓室。符箓左躲右閃,最終隱沒在黑煙中。
白婉兒什么都瞧不見了。
“快走!”
白婉兒飛身而起。
冷子驕一揮掌,將洞口轟塌。雙手一舉,周圍的泥土紛紛落向洞口,瞬間洞口就掩埋了。
即使這樣,兩人還是能感受到,在洞口封閉的瞬間,一股強烈的陰氣沖了出來。
兩人飛身離開了亂葬崗,腳步不停,轉眼間就到了鎮子上。
“白道友看到什么了?”
白婉兒將自己看到的,都告訴了冷子驕。
冷子驕沉思半響,“如此巨大的墓室,葬了十幾口人,都化身為怨鬼。可見墓室中的人是死不瞑目。”
“墓室如此巨大,棺槨也不錯,墓室中還有石頭砌的桌案,放置牌位。可見埋葬之人非尋常人家,入殮的都很隆重。為何會葬在亂墳崗?”
白婉兒百思不得其解。
“白道友可有看清楚牌位上寫什么?”
“時間太緊,黑煙突然出現,婉兒只是匆匆掠了一眼,好像幾個牌位上都有‘恩公’二字。”
冷子驕眉頭一皺:“牌位上有‘恩公’,那些怨鬼又說‘背信棄義,不得好死’。難道是有人忘恩負義,所以怨鬼要來索命?”
“而且索命的對象不是一個人,怨鬼說茶樹鎮的小人,一個也跑不了。是要這鎮上百姓的命。”
冷子驕點點頭,“怪不得在下能看到百鬼夜行,看來是群鬼索命。果然是大事。”
“這事情我們要管。”冷子驕看著白婉兒,“不能讓一鎮子的人送命。”
“怎么管,天天守在這兒,防止怨鬼來襲。”白婉兒搖搖頭。
“既然是怨氣所生,如果我們能找到怨鬼的緣由,為他破解,怨鬼自然無怨,也就愿意墜入六道輪回了。”冷子驕一臉正色。
白婉兒嘴巴張了張,嘆了口氣。
自己遇到的魔修覺悟竟然這么高,讓自己這個正道人士情何以堪。
不過知道這樣的事情還束手旁觀,眼睜睜看著這么多人送命。白婉兒也覺得良心有點不安。
白婉兒想了想,說道:“我們現在就去查訪怨鬼怨氣何來。”
“白道友要如何查?”
“回李家。”白婉兒轉身就走。
“為何又回李家?”冷子驕不解地問。
“冷道友”白婉兒冷冷瞥了一眼冷子驕,“這個茶樹鎮的情況,是你清楚,我清楚,還是世代居住在此的李家清楚?”
冷子驕頭一低,說不出話來了。
白婉兒沒有將怨鬼索命的事情,告訴李掌柜,怕嚇著老人家。
只是說昨晚的惡鬼是有緣由的,要打聽一些事情,做一些處理,避免死灰復燃。
李掌柜自然是知無不言。
“老丈,這幾十年間,茶樹鎮有沒有一戶人家,一下子死了十幾口的?”
“沒有”李掌柜搖搖頭,“鎮上一向太平。”
“有沒有人,對鎮上所有的人有大恩的?”
“沒聽說過。”李掌柜想了想,“近四五十年都沒有,不過以前,真有人對全鎮都是有恩的,只是事情過去快七十年了,知道的人沒幾個了。”
白婉兒和冷子驕對視了一眼,找到門路了!
“這事情太久了,老朽也是不清楚的,老朽家的叔公是見過這事情的,兩位仙長跟老朽去問問。”
李掌柜帶著兩人,到了一位老者家中。
這位老者須發皆白,八十多了,所幸神志清醒,還能聽會言。
在白婉兒大聲轟炸,不斷啟迪,循循善誘,拿出慰問福利院老頭老太太的功夫,終于從耄耋之年的老頭子口中,把事情問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