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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婉兒連忙扯開嘴角，微微一笑。
章明岳看著白婉兒黑白相間的臉，硬扯彎嘴角，笑著討好自己，真是哭笑不得。
“白道友還是先洗把臉吧。”
白婉兒聞言一愣，正想開口問，平地刮起一陣旋風。
風止，兩人已經重回平臺。
白婉兒還呆愣著，章明岳朝平臺邊的湖水瞥了一眼。
白婉兒快步走到平臺邊蹲下。
湖水映照出一張黑白分明的臉，宛如煎焦了的白面餅。
白婉兒臉一紅。
怪不得章明岳看到自己的臉，神情怪怪的。急忙伸手掬起一捧水，洗凈臉上的污垢。
凝視著白婉兒的背影，章明岳的一雙星眸光華閃動，流露出意味難明的情愫。
看見神火飛鴉攻擊白婉兒那一刻，自己的心都收緊了，沖過去幫她擋住。
颶風來襲，想都沒想將她抱在懷里。
滅了神火飛鴉，第一個想到就是去查看，她有沒有受傷。
這些焦急、擔憂、懼怕的感覺，以往從未有過的，也不知該如何應對。
這樣的情緒讓自己備感陌生。
章明岳默默嘆了口氣，想起山莊中，自己對白婉兒撒的謊。
白婉兒問自己為何去找她。自己說是看到妖獸襲擊她，來解圍的。
其實不是。
自己看到的是，白婉兒與一位清俊雅致的男修在一起撫琴弄曲，琴瑟和鳴。
雖然明知是幻境，可是看著兩人情意綿綿的樣子，心中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很不舒服。
就借題發揮去找白婉兒。
見到白婉兒后，白婉兒對自己投懷送抱，媚笑輕語。
雖然知道她在開玩笑。可是抱住白婉兒那一刻，心潮起伏不定，是硬生生壓制住，才對她松了手。
聽她問起緣由，自己不敢據實以告，就匆匆掩飾了。
“公子，快擲骰子吧！”
章明岳一抬眼，白婉兒已經笑盈盈地站在自己面前。芊芊玉手上托著骰子遞到眼前。
手指纖纖如嫩荑，皮膚白皙如凝脂，竟比白玉制成骰子都要晶瑩幾分。
章明岳有一刻失神。
“公子”
聽到白婉兒的提醒，章明岳才醒過神。
“白道友要不要再試一試？”
白婉兒的頭搖的得像撥浪鼓。自己是絕對不會再嘗試了，這樣的責任背不起。
章明岳微笑地拿過骰子，在棋盤上一揮。
“二……四……六，六，六！太好了，我們到終點了。”
白婉兒激動得跳了起來，一把抱住了章明岳，以示慶賀。
看章明岳目光炯炯的看著自己，一動不動。
白婉兒才后知后覺，自己的慶賀方式太過現代了，連忙松開手退后兩步。
“對不起……抱歉……婉兒太過高興，一時忘了形，公子不要介意。”
白婉兒一說完，就低了頭。
想當初在虛空之梯，自己下墜時抱過章明岳。
那時候章明岳看自己的眼神，是掩飾不住的厭惡。
自己松了手，他還輕輕撣了撣衣袖，好像被蟲子爬過一樣。
剛剛自己的行為，不知道要被討厭多久。
“在下說過，與白道友一起，定可以馬到成功的。”
聽到這話，白婉兒一抬頭。
眼前的章明岳唇角微微勾起，漾出好看的弧度，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里有著柔柔的光。照的人心暖暖的。
白婉兒一時間愣愣的，說不出話來。
“二位既然已經將旗子送到終點，就請去取定靈珠吧！”
棋盤的聲音打破了，兩人的目光交流。
白婉兒連忙一轉身，背對著章明岳，手悄悄拍了拍胸膛，剛剛心都要跳出胸腔了。
低頭細想，章明岳有說過這樣的話嗎？
自己只記得是被允諾了好處，才答應跟他一起尋找定靈珠的。
難道這個家伙，想用美男計把自己迷得暈乎乎，把答應的好處給省了。
想到這兒，白婉兒立刻頭腦清醒，轉過身看著章明岳。
“取了《萬里乾坤圖》后，章公子答應過送婉兒一件凌云殿的法器，這事情應該算數吧？”
“這是自然，在下對白道友絕無虛言。”
看著白婉兒一臉鄭重其事的樣子，章明岳硬忍住了笑。
白婉兒果然與尋常女修很不一樣，自己的利益是記得牢牢的。
不知為何，這樣的利己行徑發生在白婉兒身上。章明岳是一點也不討厭，甚至覺得很可愛。
“月亮已經上來了，潮水退去有一個時辰的時間，定靈珠就在湖中的一個蚌殼中。請在潮水上漲前找到，機會只有一次。”
棋盤話音剛落，只聽見嘩啦啦的水聲響起。平臺四周的湖水紛紛向后退去，露出了湖底的灘涂。
白婉兒看著眼前成千上萬個大蚌殼，都說不出話來。
這怎么找？一個時辰？一天都不夠好不好？
章明岳已經飛身來到灘頭，白婉兒也緊跟了過去。
周圍是一個個巨大、灰白色的蚌殼。每一個用兩只手都合抱不過來，靜靜地躺著月光下。
“章公子趕快用神識掃一掃，看看哪個蚌殼里有定靈珠？”
章明岳眉頭緊縮，環顧四周：“這些不是尋常的蚌殼，無法用神識探知其中是否有定靈珠？”
“那只能一個個打開看了？”
“目前看來，只能如此。”
這個不是畫，扯掉繩子就能打開的。
白婉兒走近一個蚌殼，拿手敲了敲，發出咚咚的聲響，這個殼可是很厚的。
蚌殼自己不愿打開，硬撬的話是很花費力氣的。
“白道友先到平臺上休息，在下自會想辦法。”
白婉兒點點頭，自己也幫不上忙就不要添亂了，飛身到了平臺。
章明岳飛升到了空中，一道銀光閃過，無數的劍雨從天而降，紛紛擊向地面的蚌殼。
“碰碰”聲不斷。
劍雨過后，只有百十個蚌殼被擊破了，露出里面的蚌肉。
更多的蚌殼借助表面的弧度，微微晃動，就躲過了劍雨。
第二陣劍雨很快下來了。
這一回，蚌殼們學精了，紛紛顫動一下，光劍就從蚌殼上滑落了。
被擊破的蚌殼更少。
章明岳飛下來看到眼前的情景，面色一沉。
章明岳低頭想了想，捻指成式朝著天上一指。
天空頓時暗了下來，烏云密集，在空中盤旋，形成了一個大大的空洞。
一股巨大的龍卷風從天而降，直撲向地上的蚌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