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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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家遭難，提出離婚的主動權就到了宋曉霜手里。
至于兒子，宋曉霜要帶走。
其實當初很多人都說，那個孩子看著不像他爸爸。
兒女都是債，宋家父母只能替女兒遮掩的同時，也想方設法幫一下前親家。
動亂的年代，宋曉霜的第一個兒子，上街湊熱鬧，被人推搡，摔倒的時候后腦勺著地，摔到一塊尖銳的石頭上，死了。
之后，宋曉霜再婚，父母也給她換了份工作，在研究所里擔任閑職。
只是再婚之后，好幾年才懷上孩子。
慣子如殺子，宋曉霜大概是不會明白這個道理的。
反正在宋大嫂看來，小姑子家的盛明浩就是個禍害，她一直告誡自己家的四個孩子，離那個小禍害遠一點。
之前，聽說盛明浩被補習老師毆打，宋大嫂私底下還跟丈夫說：“怕不是搞反了吧？盛明浩還能被人打？”
但是接下來的調查，還有各方面的證據都表明，補課老師存在違法行為，現在又是嚴打時期，判了十年。
宋大嫂又跟丈夫說：“補課老師肯定是被氣狠了，才動手。”
現在，又聽說調查重啟，宋大嫂再一次跟丈夫說：“我估摸著，補課老師絕對是被冤枉的。”
宋大哥當時還有些心不在焉，“說這些有啥用？我是擔心，曉霜又因為這事兒跑回家鬧。媽不久剛做過手術，哪里受得了她這樣鬧。到時候，你看著點，別讓曉霜太過分。”
宋大嬸撇嘴：“惡人都是我來做！哎，算了，我來就我來吧。反正在她心目中，我就是個惡毒嫂子，也不差這一次了。要我說啊，你們是不是應該去驗一下，宋曉霜到底是不是爸媽親生的，她長得一臉刻薄樣，跟爸媽完全沒有相似的地方。那天電視里不是說，用一根頭發就能驗出來嗎？”
宋大哥還有些無奈：“別瞎說。”
此刻，在宋曉霜要撲到宋老太太身上的時候，宋大嬸一把拉住她：“曉霜，媽剛做完手術，你這樣可不行。”
就在宋家亂成一團的時候，保姆忐忑地上前說：“宋姑姑，外面有人找你。”
宋曉霜蹙眉：“我沒空。”
保姆雙手攥著衣角，鼓起勇氣說：“是二號樓那家的孫子。”
宋大嫂眼珠子一轉，說：“負責重啟調查的不會是濟川吧？曉霜，你快去看看，跟濟川好好說說。你好歹也是看著濟川長大的，他肯定會給你面子。”
言罷，宋大嬸就把小姑子往門外推。
宋曉霜比周濟川長一輩，但是宋曉霜在周濟川面前可擺不起長輩的譜。
當年……
宋曉霜看到周濟川，深吸一口氣，“濟川，是你負責那個案子？你不會是在公報私仇吧？”
周濟川扯了扯嘴角，“您可真會說笑，我可沒您這樣的愛好。今天來就是想告訴您一聲，讓盛明浩積極配合調查，畢竟四個人中肯定會有主謀。如果其他人說，主謀是盛明浩，那么到時候……”
宋曉霜尖叫一聲：“你胡說八道什么？誰跟你說明浩是主謀，他是受害者！你說你，又不是學刑偵專業的，非得去干這一行，案子查錯的可能性肯定比其他專業出身的人多。”
周濟川懶得跟宋曉霜費口舌，他目光涼涼地看著宋曉霜說：“讓盛明浩配合調查，要不然你就算是把人藏到5號院，我也會帶著人進來把人帶走。”
宋曉霜頭皮發麻，氣得直哆嗦，“你，你……”
另外一邊，邵飛帶著林漫去了研究所的家屬院。
進來之后，林漫一眼就認出高文耀的家。
窗戶被人砸碎，陽臺的圍欄上面還有風干的污穢物。
林漫嘆息。
邵飛語氣也有些沉重地說：“高文耀那兩個孩子的心理壓力可想而知……據說，開學之后，兩個孩子在學校呆了不到一個星期就不再去了，同學都說他們是勞改犯的孩子。”
林漫沒搭話，她四處看了看。
邵飛問：“林老師，我需要做點什么？”
林漫說：“你就去那邊樹下，跟老人們了解一下高文耀在家屬院里的口碑情況。”
邵飛非常認真地做了這件事情，半個小時后，跟林漫匯合，他有些沮喪地說：“大家好像都是人云亦云，沒有個明確的態度。”
林漫說：“很正常，避涼附炎，人之常情。”
“林老師，你剛才是不是去了補習的那間房子？有沒有什么線索？”
林漫搖頭：“暫時還沒有。”
難道這個下午注定不勞而獲？
邵飛開車把林漫送回去。
“送我去學校吧，我還有工作要處理。”
方少衍回來了，項目組的工作又要往前推進一步，林漫也得抓緊時間。
今天去研究所的家屬院，林漫也是去跟小貓們聊天，安插好了數個眼線。
相信今天晚上吳進和他的小團隊應該會湊到一起，小貓們明天應該會有新的消息告訴她。
轉天，林漫的課程很滿，她下課后回辦公室，打算把項目組的工作處理完再下班。
就在她沉迷于工作的時候，“嘭”的一聲，門被推開。
林漫的反應和其他人都很不一樣，巨大的聲音讓她嚇一跳，但是她并沒有第一時間抬頭看門口，而是把一串數字寫完。
不速之客對林漫的反應應該也特別不滿，扯著嗓子，居高臨下地對林漫說：“你就是林漫？”
林漫把文件整理好，放進文件夾里，才抬頭，“你是？”
林漫在看對方，對方也在看她。
眼前的女人，四十出頭，穿的是這個年代最時髦的衣服，頭發也是這個時代最時髦的大波浪卷。
只不過，因為五官有些尖酸刻薄，這些時髦的元素堆砌在她身上，卻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這種臉，好像在哪里見過？林漫很快就告訴自己——尖酸刻薄的人，長得好像都差不多。
眼前的中年婦女看清楚林漫的樣子后，眼神也閃過一絲驚訝。
她死死地盯著林漫。
林漫起身，把文件放到旁邊的柜子里，鎖上。
再回頭看那個中年婦女，她好像才回過神，再一次揚起下巴：“我兒子的事情，是不是你在背后搗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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