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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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漫是下意識地接話,說完后,過了幾秒鐘,她才意識到不對勁兒。
辦公室里怎么這么安靜?
眸光從手里的書上轉移,才發現整個辦公室里的人都在看她。
那是崇拜的目光?
林漫的臉頰微微泛紅。
李建國非常認同地點頭說:“沒錯,無論經歷過多少次,我們都不能對這種事情麻木。”
話音剛落,門口就傳來一陣異動。
緊接著就是一個邊哭邊說的聲音:“你就是周副隊長吧?謝謝你明察秋毫,把當年黃友良的惡行揪出來。這些年,我總是夢到兩個孩子跟我說他們死得很冤枉,我也跟黃衛軍說,兩個孩子的死肯定是有蹊蹺,沒有人信我。”
“所有人都說,我像個瘋子。都說我跟黃衛軍離婚是錯誤的!都勸我年齡不大,還可以再生。”
“我要是再生,誰還能記得我的兩個孩子?”
“他們當時得多害怕呀……被人往河里拖,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周濟川靜靜地聽著這個可憐的母親的訴說,他不擅長安慰人,但是也知道適當的聆聽,有助于受害者家屬發泄壓抑的情緒。
最后還是得益于兩個女警察,上前安撫,周濟川被對方抓住的時候才重獲自由。
周濟川進辦公室的那一瞬間,就跟林漫的眼神對上。下一秒,卻雙雙挪開目光。
李建國看到周濟川就說:“濟川,你來啦。剛才李局讓人傳話,你來了之后直接去找他。”
“好,我這就去。”
十分鐘后,周濟川拒絕李局讓他接受記者采訪的建議,回到刑警隊,林漫已經不見蹤影。
所以,林漫這么一大早來,這是有什么事情嗎?
刑警隊里,每個人都在忙,該結案的結案,該查線索的查線索。
甚至連實習的黃陽,都抱著一堆資料在整理。
周濟川一時間都找不到人來問林漫的情況。
就在這時,李建國跟周濟川說:“疑似韓紫東的人,那天在清溪路附近出現過之后,再也沒有蹤影,也不知道是不是針對林老師而來。”
周濟川說:“我已經跟附近派出所的同志溝通過,讓他們加強那附近的巡邏。”
周濟川沒有說的是,他從今天開始暗中安排人,分別負責在林漫家附近,和在學校附近,應該可以做到二十四小時負責林漫的安全。
與此同時,林漫本人也有極高的警惕性,韓紫東想要靠近她,不容易。
李建國點頭:“那就好!林老師可千萬不能出事,這樣的專家,我們無論如何也得保護好。”
周濟川剛要把話題轉移到林漫今天為何來刑警隊,潘貴明就過來讓李隊簽字。
其實,今天林漫來刑警隊,是私事。
一早,林漫在學校門口見到專門在這里等她的田秀。
田秀說,她的二哥和二嫂,終于頂不住在京城的銷,回老家了。
當然,回老家前,這倆人還跑去食堂鬧過,說食堂老板私自扣人云云。
廚師拎著一把斬骨刀出來,“你們說啥,再說一遍!”
那之后,這對欺軟怕硬的夫妻也不敢再來了。
田秀當然沒能從喪女的痛苦中走出來,但是她很聽林漫的話,在努力地活著。
她已經在食堂老板的幫助下,在學校門口不遠的地方,租了一個店面。
甚至連裝修的事情,也是食堂里的同事們幫忙,已經弄得差不多。
這個門面還可以隔出一間來,她住在里面。
以后的生計應該可以自己解決,現在田秀遇到的困難是買墓地的問題。
田秀的戶籍關系在外省,想要買墓地,還得開介紹信。
雖然現在的手續沒有以前那么嚴格,但是憑田秀自己,并不能把這件事情辦好。
田秀也不想把女兒帶回老家安葬,她要離女兒近一點。
于是,林漫就來了刑警隊,讓李隊長幫忙開介紹信。
大家都很同情田秀這個受害者家屬的遭遇,同時也很清楚,如果不是這個母親執著地追求真相,殺人犯這一次就會逃脫。
那么下一次受害者又會變成誰?
所以,介紹信開得很順利。
拿到介紹信后,林漫就坐分局去辦事兒的警察的順風車,回了學校,她稍微晚一點還有課。
林漫的課上完,已經是中午吃飯的時間,她在收拾教輔材料的時候,有學生湊過來,說:“林老師,你這么優秀,你爺爺奶奶是不是特別驕傲,沒事就去家附近溜達,接受別人的贊美啊?”
爺爺奶奶?
這兩個名詞,對于林漫來說,挺陌生的。
林漫思考了一下,說:“不是哦。”她記憶中,那個所謂的奶奶,罵她是賠錢貨,罵她媽媽是喪門星。
“哇!林老師,是不是你們書香門第,都這么淡定?”
林漫說:“不是吧,我祖輩,是種地的。”
此話一出,學生們都有些不可思議。
大家之前猜測,林老師應該是書香門第。
林漫走后,學生們還在教室里議論紛紛。
有人說:“我高中同學在物理系,他說,物理系的老師說,林老師的父母原來都是物理系的校友。林老師入學的時候,物理系的系主任去搶人,打感情牌——你父母都是我們系的校友,你也在我們系學校,多好。”
“那后來呢?林老師為什么沒去?”
“是不是咱們系主任搶人的招數更勝一籌?”
爆料的同學一臉神秘地說:“你們都猜錯了!”
“快點說,為什么林老師沒去?”
“因為……林老師說,物理太簡單了,等數學學累了,再去物理系。”
“我去!”
“我的神!”
爆料的同學繼續說:“還有后續呢。”
“什么后續?”
“后來,物理系那邊望穿秋水,都沒等到林老師去旁聽。林老師去的是心理系旁聽,甚至還跑去距離咱們學校有段距離的農業大學獸醫專業旁聽,就是沒去物理系。”
“哈哈,林老師這么可愛嗎?”
一群大學生,有說有笑地離開教室,去食堂。
他們看起來充滿理想主義,他們不僅關心周圍的人,也關心國家大事。
“碎石案破了,受害者是個被家暴后,試圖逃離的女性,我們要不要做個專題活動,呼吁出臺相關法規,保護女性權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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