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32.
一個熱情如火，一個冷淡如冰。
站在樹后面的林漫，八卦的眼神在周濟川和那個說話的女性臉上來回游走。
看到那個女性第二眼的時候，林漫突然覺得她有些熟悉。
以前在哪里見過？
這個穿著明顯比其他人時尚的女人，居然能夠完全忽略掉周濟川的冷淡，臉色不變地跟身邊的同伴們說：“你們先回學校吧，我一會去趟我大姨家。”
同伴們立刻露出曖昧的笑容，“關敏，不給我們介紹一下嗎？”
林漫雙漂亮的眼睛，瞬間睜大，借助還算明亮的路燈，上下打量那個女人。
關敏啊……應該就是她認識的關敏吧。
瞧這五官，確實是八歲那張臉，長大的樣子。
看來，關敏這些年過得還不錯，而且也如愿以償地叫周濟川做濟川哥。
只見關敏小聲地跟身邊的同伴不知道說了些什么，同伴們一邊笑，一邊走開，“那我們就先走了，關敏，明天學校見。”
關敏何嘗不知道周濟川對她冷淡，她大姨也明確地跟她說，讓她死心，周家的門，不是那么好進的。
可是關敏不死心，她希望用自己的方式來爭取。
就算爭取不到周濟川，她也要嫁進高門大戶。
關敏朝周濟川走過來，“濟川哥，我能坐你的車回我大姨家嗎？”
周濟川說：“前面路口，有公交車。”
關敏臉色一僵，但還想再爭取，“濟川哥，我……”
“你叫關敏是吧？關敏同志，以后如果覺得非常有必要打招呼的話，請你叫我的名字。我不是你哥，也沒熟悉到讓你叫哥。”
關敏臉上的表情再也繃不住，羞憤欲死，好像還哭了，扭頭就跑。
林漫詫異地看著周濟川的后腦勺，她知道他此刻的表情應該非常冷漠疏離，但是她真的想象不到他這副樣子會是什么樣。
畢竟，她覺得周濟川還挺好逗的，她只需要三言兩語，他就維持不住形象了。
林漫從樹后面走出來，“周副隊，你大晚上不回家，跑來我家干嘛？”
周濟川回頭，看向林漫的時候，眼神里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冷漠，似乎多了一些探究，他應該是不確定她什么時候回來的？有沒有聽到他剛才和關敏說的那些話。
“案子有進展了，找到了兇手，但是審訊遇到了些困難，兇手不配合情況。”也不知道是不是想掩飾些什么，周濟川直接把自己來的目的告訴林漫。
林漫有些不可思議，“也就是說這個案子是先抓到兇手，還不知道受害者是誰？”
“對。”
“案發現場在哪里？”
周濟川深深地看了一眼林漫，“明天如果你有空的話，我早上過來接你去現場。今天晚上太晚了。”
林漫似乎聽懂了周濟川隱藏的意思——不告訴你案發現場，是因為不想你自己又大晚上跑去。
林漫說：“周副隊，放心好啦，我跟你就不是一路人。我可學不來你那種全身心撲到工作上的狀態，也不可能會連續熬夜兩個晚上。昨天半夜才回來，害得我補覺補到下午，才恢復精氣神兒。”
周濟川也覺得自己聽懂了林漫的意思，她說了那么長的一串話，其實主要是想強調——我跟你就不是一路人。
臨走前，周濟川還是下意識地觀察周圍的情況，然后告誡林漫說：“注意安全。今天下午，南城那邊派出所的同志說，疑似發現韓紫東。和我們之前預測中的一樣，他根本沒有外逃，而是潛在本市，伺機報復。”
韓紫東，就是之前販賣人口大案的主犯。
有點文化，為人狠毒，腦靈活。
在他的團伙被抓獲之前，韓紫東已經靠著這些骯臟的手段，斂財無數。
那筆錢足夠韓紫東幾輩子過著富足的生活，他卻依然沒有停手，依然把魔爪伸向無辜的婦女。
那筆錢被韓紫東埋在郊區一處墳地里，如果不是小貓告訴林漫，韓紫東隔三差五就會去那里，林漫也不會把這條線索告訴警方。
現在的韓紫東，人財兩空。
他不報復才怪。
林漫沒什么好怕的，畢竟她有貓衛隊。
至少今天，她依然可以睡安穩覺，因為確定沒有什么可疑的情況發生。
“好的，我知道了。感謝周副隊無微不至的關心。”
她又開始不正經了……
周濟川把一張明顯是從筆記本上撕下來的紙遞給林漫，“之前雖然給過你我的大哥大的號碼，但是我覺得你肯定懶得記住，再給你一次，希望你還是妥善保存，不要拿自己的安危開玩笑。如果你實在不想給我打，下面那一行是刑警隊的號碼，白天基本都有人值班，晚上大多數時候也有人加班。”
林漫接過那張紙，“嗯，謝謝。”
“你進屋吧。”
既然周副隊一片好心，林漫也就沒再調侃他，轉身回家。
回到二樓，林漫沒有馬上開燈，而是徑直走到窗戶邊。
她看到周濟川和上次一樣，站在馬路邊往樓上看，他是要等她開燈后再走。
林漫把窗簾拉上，然后靠在窗戶旁邊的墻上，黑暗中，往事像放電影一樣，一幕幕地出現在她的腦子里。
首先是林家老太太怨毒的眼神——喪門星娶的賠錢貨。
所謂的二叔二嬸的嘲笑——幾歲的小丫頭，就想跟我們搶錢。
然后是關家人出現，他們懟林家人，把臟兮兮的她帶回關家。
本以為，關家會成為她未來的港灣，但是剛上桌吃飯，關家女主人就告誡她說：“我們家其實沒有多余的碗筷，也沒有多余的房間給你住。你要幫我們把你家原來的房子要過來，家里才有你住的地方。”
他們讓她去領導辦公室哭，去說房子的事情。
最后，關家人終于住進了她原來的家，卻不給她房間，讓她睡客廳。她以前的衣服，都穿在了關敏身上，她媽媽的衣服和為數不多的首飾，也被關家女主人拿走。
她爸媽珍藏的書，卻被他們拿去燒掉了……
再后來，她最絕望的時候，有個小哥哥說——你跟我回家，給我做妹妹，好不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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