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昕沉默了幾秒后說:“因為我找到了我覺得有意義的事情,我想站在更高的地方,為更多弱勢群體發聲。”
這樣的想法,說出來或許有些中二,但葉昕是真心這樣想的。
自上次直播發聲后,他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有這么多人站在光無法照到的地方。
這看似裹著繁華外衣的城市,有些地方正在生瘡流膿,有人被捂了嘴,有人被蒙了眼。
而葉昕生在豪門,成長路上順風順水,他站在光明的地方從未經歷過黑暗,便以為整個世界都是充滿光亮的。
哪次直播在網絡上走紅后,有星探和經紀公司聯系過他,問他愿不愿意進入娛樂圈。
說實話,葉昕并不感興趣,在發生這件事之前他根本就從沒有考慮過自己會有去當明星的可能,所以當時他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所有邀請。
他不缺錢,也并不貪圖聚光燈的閃耀,沒必要放棄家業去自討苦吃。
當初葉昕只把這件事當作一個小插曲,并沒放在心上,直到開學前夕,一個女人找到他,問他想不想站在更高的地方,為更多需要受到關注的群體發聲,做更多有意義的事情,讓更多的黑暗暴露在光明之下。
葉昕不是圣人,也不想當救世主,但是那一瞬間,他想到了英姿颯爽像風一樣自由卻選擇學醫的戰晚晚,想到了衣食無憂卻一心想要報效國家的選擇進入國防的戰西西。
他開始猶豫不決,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做出什么樣的選擇。
等了一會兒,沒有聽到戰晚晚的回答,葉昕疑惑回頭,在撞上那雙清澈的眼眸時心不由自主咯噔了一下。
“怎,怎么了,怎么不說話?”
戰晚晚忽然抬手勾住葉昕的脖子往自己這邊一帶:“小籠包。”
“啊?”
“不論做什么決定,跟著自己的心走,相信自己的決定,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比你自己更清楚你想要什么。”
女孩身上芬芳的香氣鉆入鼻腔,葉昕仰著頭愣愣地望著她,心臟跳動的速度好似下一秒就要罷工。
“你,你不會覺得我這個決定很荒唐嗎?”
戰晚晚眼眸晶亮:“怎么會,我覺得你這樣很酷,有多少人都沒有你這樣的勇氣。更何況,誰說金融才子就不能去闖蕩娛樂圈了?雙開還能大豐收,那豈不是爽翻天!”
這樣的話從戰晚晚口中說出,讓葉昕有種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感覺。
他笑了起來:“你比我想得還美些。”
戰晚晚:“想都不敢想那不是太慫了?既然是夢想,那自然要往最高處、最好的地方想,不然有什么意思呢?”
“就像我,我決定學醫,我就要當最厲害最權威的,不然我寧愿一輩子待在實驗室。”
葉昕:“你一定可以的。”
戰晚晚自信地揚了揚下巴:“那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
葉昕臉頰劃過一抹溫熱,看著戰晚晚光滑小巧的下巴,他脊背一僵,喉結微微滾動一動不敢動。
這時戰晚晚松開了他:“不過,如果單論為弱勢群體發聲這一塊,我覺得你接手葉家,就靠著家里也能做到。”
葉昕搖了搖頭:“不一樣,我也曾這樣想過,但是有個人跟我說,想要為群眾發聲,就要站在群眾里面,才能看到群眾的苦楚。如果我一直站在金字塔上面,我總有許多事情要兼顧,就會容易被許多雙不同地方伸出來的手蒙住雙眼,縮短視距。”
話音落下,戰晚晚心尖也隨之狠狠顫動了一下。
“葉昕,你變了。”
“嗯?怎么說?”
戰晚晚只是看著葉昕,沒有說話。
以前的葉昕陽光開朗大大咧咧,好似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沒想到現在的他竟然會有這樣令人感到震撼的想法。
她輕輕搖頭:“只要你決定好了,就盡管去做,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我永遠支持你的所有決定。”
葉昕不想只跟戰晚晚做好朋友。
此時此刻,他很想問戰晚晚,他們真的只能是好朋友嗎?
唇瓣翕動,最終卻什么也沒能問出口。
在戰晚晚面前,他是個膽小鬼,任何一絲可能會失去戰晚晚的風險他都不愿意承擔。
次日,戰晚晚收到了艾米離開京都,飛回M國的消息。
葉昕在跟戰晚晚敞開心扉聊過后,就開始變得忙碌了起來,平時恨不得一天到晚連上了幾趟廁所都恨不得跟戰晚晚說一遍,自那之后卻變得每天只有寥寥數語。
戰晚晚知道,葉昕是為自己的夢想努力去了。
她的生活也很充實,每天都在為課業忙碌,不斷前進探索不一樣的高度和領域。
不知道葉昕是怎么跟葉家說的,最后葉家同意了他的想法。
葉昕在學校還是金融系學生,關于他進娛樂圈的事情戰晚晚再沒有聽他提起過,也不知道他走得什么方向。
只在一次難得的閑聊中,戰晚晚見到葉昕神采奕奕地說:“晚晚,我一定會成功的。”
戰晚晚笑著祝福他:“你一定可以的。”
海城。
領結婚證這天,司夜井早早就穿著安暖暖準備好的西裝,端端正正地坐在客廳等候安暖暖出現。
簽過百億合同,也算是見過大風大浪,哪怕命懸一線的時候都不會手抖的司夜井,一想到今天過后,他心心念念的女孩就會成為他的妻子,他心臟就止不住狂跳。
深吸一口氣,感覺有些口干,他拿起手邊的水杯,卻發現滿杯的水早已空了。
司夜井放下水杯,下意識整理著已經不知道整理過多少遍的領帶和衣擺。
路過的傭人們看到這一幕,不由得相視一笑,在心里默默為自家大小姐和司夜井送上了祝福。
七點的時候,安暖暖換好衣服走出了房間。
“夜井哥哥,你什么時候起來的?”
司夜井將一直溫著的燕窩牛奶遞給她:“五點。”
安暖暖動作一頓:“這么早?民政局九點才上班,不用起這么早的。”
“我知道,只是我好像有些迫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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