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晨晨摟住唐糖的腰,俯身湊到她耳畔:“那要看對誰,是你的話,我不介意倒貼。”
唐糖笑得更開心了:“這么善解人意啊。”
“那當然。”
唐糖笑眼彎彎地靠在他懷中,笑了好一會兒才仰起頭看他:“所以你突然來我房間,到底是為什么呀?”
安晨晨將她撈起掛在身上,一邊將她抱著往床邊走,彎腰幫她把鞋穿上,一邊開口說道:“聞時延,他找你什么事?”
唐糖晃了晃白皙光滑的長腿:“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他來跟我道別的,凌晨的飛機回Y國。”
安晨晨一愣:“凌晨,這么趕?”
“是啊,可能是Y國那邊有急事吧。”
“那我安排人去送他。”
“他說不用,他一個人走方便些。”
“還是要的,我們不去,讓保鏢護送他去機場,家里一些明里暗里的事情都還沒解決,安全重要。”
唐糖還真沒有安晨晨這般信息,她覺得安晨晨說得有道理:“好,那我給時延發個信息說一下。”
說著,她拿起手機就把安晨晨的原話發了過去。
很快就收到了對方的回復,唐糖把手機舉到安晨晨面前:“可以了,他說好。”
安晨晨把她的手機放下,坐在她身旁擁住她:“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你要陪我去嗎?”
“我帶你去度假,好不好?”
唐糖眼眸亮晶晶的:“真的嗎?什么時候?”
她過去的十幾年,被唐文海困在唐家,困在Y國哪里都不能去,一舉一動都在唐文海的監控下,她對自由和外面的世界是向往的。
安晨晨看著她孩子氣的模樣,勾唇輕笑著:“你想去,我安排好,這兩天就可以出發。”
唐糖連忙小雞啄米般點頭:“我當然想去,只是,怎么突然決定要出去?”
安晨晨摸了摸她的發:“之前就答應過你,在一起后帶你去走遍世界,看遍山川河流,在海城你沒有相熟的朋友,我若是去了公司,擔心你在家中會覺得無聊煩悶。”
唐糖目前還不會有這樣的感覺,戰家人多,在家中每天都挺熱鬧的。
但是安晨晨貼心地為她著想,她依然覺得感動。
“好,都聽你的。”
安晨晨又道:“過兩天爺爺要來,我們等見過爺爺后就出發。”
唐糖沒有見過戰時遠,只知道戰時遠和妻女都在M國。
“爺爺和奶奶一起來嗎?”
安晨晨搖頭:“不是,爺爺是為了梅苑那位回來的。”
唐糖疑惑地眨了眨眼,她對戰家的過去并不了解,只依稀覺得戰家老一輩的關系似乎有些復雜。
她問:“爺爺跟梅苑那個奶奶……”
她遲疑了一下,想要找一個合適的措辭。
安晨晨笑著捏了捏她的手:“他們之間的事情有些復雜,這些事要從很遠說起。”
他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緩緩為唐糖講述著那段許久未曾被提起的過往。
“太爺爺的兒子原本是叫戰鈞遠,但是這個戰鈞遠其實并不是我太爺爺的親生兒子,戰家跟顧家還有季家三家是世交,戰鈞遠其實是顧家的孩子,被顧家惡意調換的,顧家的顧時遠,也就是現在的爺爺戰時遠,才是戰家的血脈。”
“當時所有人都不清楚自己的身世,戰家跟季家有婚約,季妍容也就是奶奶跟戰鈞遠聯姻了,但是奶奶并不愛戰鈞遠,而是愛上了當時的顧時遠,并且還有了顧時遠的孩子,也就是我爹地。”
唐糖聽得一愣一愣的:“所以,也就是說,陰差陽錯之下,奶奶反而生下了真正的戰家血脈?”
安晨晨點頭:“嗯。”
唐糖:“那這個顧家也算是自食惡果,原本想要混淆戰家血脈趁機占便宜,沒想到最后自己的親兒子反倒……”
想到那段過往,安晨晨眸光泛著寒意,顧家做得樁樁件件都十惡不赦。
唐糖遲疑地問道:“可是,現在戰爺爺不是跟安阿姨的母親組成新家庭了嗎,季奶奶回來了,那白奶奶那該怎么辦?”
安晨晨輕笑:“這就不是我們這些小輩該操心的事了,等帶你見過爺爺后,我們就安安心心在外面旅游,家里的事情交給長輩們,他們會處理好的。”
唐糖想了想覺得也是,她到底還沒真正嫁進來,摻和進這些事中難免顯得尷尬。
這么一想,她覺得安晨晨在這個時候帶她出去的決定實在是明智,這樣她也不用擔心戰爺爺面對他們這些小輩而尷尬了。
她眼眸閃爍著亮晶晶的光芒抱住安晨晨,嗓音甜膩:“晨晨,你真好。”
安晨晨低頭親了一下她的唇角:“你值得。”
唐糖盯著他看了一會猝不及防問道:“你有沒有白月光什么的?”
安晨晨:“沒有,怎么突然這么問?”
“我們彼此缺席了對方十六年,你那么優秀,喜歡你的人肯定不少,年少時候難道就沒有心動過嗎?”
安晨晨垂眸盯著唐糖的眼睛,眼眸微微彎起:“老婆,我很忙的。”
“這跟你心動有什么關系?”
“當然有關系,我的課業是跳級學的,除了基礎課業還有各項活動和專業要學習,公司學校和訓練基地多處往返,那時候我滿腦子只有變強,變更強,根本沒有時間想別的。”
唐糖愣了一下,想起安晨晨如今的成就,頓覺心疼:“你做到了。”
外人只看到安晨晨家世顯赫,出身優渥,理所當然會認為安晨晨的成就都是來源于家族,從而忽視他本身就很優秀。
安晨晨抱著她笑了笑:“你心疼我了?”
唐糖抿唇沒有說話。
安晨晨:“其實不必心疼,我不覺得辛苦,相反我覺得自己很幸運,我比旁人有更多的機會和資源能充實自己,這會讓我覺得很踏實。”
唐糖:“我覺得你很厲害,很棒。”
像是夸獎小朋友的語氣,令安晨晨輕笑出聲。
“我們糖糖也很棒,很厲害。”
能一而再,再而三,不顧一切地拯救自己于水火中,這份心性不是常人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