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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老夫人把家里所有人叫到一起,征詢他們的意見。
“郊外那座莊園的空氣比較好,我打算帶著孩子們過去住一段時間,你們覺得怎么樣?”
安歲歲最先反應過來,兩眼放光:“是要去龍御莊園嗎?耶,太好了,我們要去,我們都要去!”
“我也要去,那可是爹地媽咪辦婚禮的地方呀!”
“那邊景色好,空氣好,有利于姥姥養身體,我贊成。”
安暖暖和安晨晨也分別表態。
白雨欣也想起來當初戰墨辰和安顏辦婚禮的那座莊園。
當時為了給安顏一個隆重的婚禮,戰家斥巨資買下了占地廣闊的龍御莊園。
舉辦完那場世紀婚禮之后,戰家人偶爾會去住幾天。
但因為大家都太忙,大部分時間都住在海城市區,那邊已經很久沒人去住了。
這會兒白老夫人提起來,白雨欣也想起來那邊風景宜人,空氣清新,的確是個休養身體的好地方。
她有些神往,但是想到還在住院的安顏和顧時遠,她又很不舍。
“我們都去那邊的話,小顏和時遠誰來照看呢?”
“醫院里那么多護工和傭人守著,不缺我們這幾個人。”
白老夫人眼神拂過白雨欣憔悴的臉頰,耐心勸說:“我們現在能把自己照顧好,就是對他們最大的慰藉,不然你這種狀態出現在他們面前,還不是讓他們擔心?”
“對呀對呀,太姥姥說得沒錯!只要你們都好好的,媽咪就最開心了!”
因為前幾天去醫院看安顏的時候,安顏跟他們說過要好好照顧太姥姥和姥姥,仨小只也立刻加入了游說的隊伍。
白雨欣哪里招架得住仨小只的熱情,很快就投降了,同意一起去龍御莊園小住。
然后,就只剩下顧澤宇和白崇卜還在猶豫。
白崇卜現在的任務,就是帶著顧澤宇熟悉白家,幾乎全天二十四小時陪著顧澤宇。
所以他直接把選擇權扔給了顧澤宇:“大哥說去我就去,大哥不去我就不去。”
顧澤宇對此沒有太大興趣,他還有另一件重要的事想去做。
“奶奶,我想和崇卜一起回趟京都,去我母親的墓前祭拜一下。”
這個要求,出乎白老夫人的意料,但轉念一想,又在情理之中。
顧澤宇愿意對白家人敞開心扉,源自于白老夫人最開始讓他看過的全家福,和他母親的照片。
照片上那個美麗溫柔的女人,讓他仿佛回到了剛出生的時候,重新成為一個意識純白的嬰兒,一點一點去了解自己的親人,去融入自己最初的家。
他現在想去祭拜母親,也是理所應當的。
白老夫人爽快地應允了:“你提前和崇卜一起回京都去熟悉熟悉環境,也是好的。你想做什么盡管去,一切隨你心意。”
“謝謝奶奶。”
顧澤宇笑著道謝,英俊的五官輪廓,已經完全舒展開來。
自由寬縱的生活環境,讓他的氣質比從前更灑脫自在,不再心事重重,也不再心
懷戒備。
白老夫人欣慰地看著他,總算是放下了一樁心事。
屬于白家的孩子,真正找回來了。
第二天一早,白老夫人就帶著大家出發了。
白崇卜和顧澤宇趕赴京都,其他人全部去了龍御莊園。
龍御莊園風景優美,占地廣闊,還自帶游樂場和農場。
仨小只在里面到處撒歡,簡直要玩瘋了。
白雨欣在白老夫人的陪伴下,早晨和晚間都在林中散步,或者和仨小只一起去釣魚賞景。
遠離城市的喧囂,呼吸著最新鮮的空氣,白雨欣只覺得心曠神怡。
尤其是仨小只還熱衷于在林間抓野兔野雞,幫助園藝工人一起在暖棚里種菜種瓜,每天都親自給白雨欣送來最天然最新鮮的食材。
幾天下來,白雨欣原本劇烈的妊娠反應居然減輕了不少,不但不嘔吐了,胃口也好了不少。
白老夫人看著白雨欣的臉色漸漸紅潤,自然是高興萬分。
白雨欣和顧時遠打視頻電話的時候,也看出了白雨欣明顯的變化,縈繞在心頭的擔心也漸漸散去。
只要司老夫人不再有別的心思,雨欣的身體情況穩定,以后的日子一定會越來越好。
而司老夫人也的確打消了對白雨欣動手的念頭。
一來是她已經答應了顧時遠,不會再對白雨欣和孩子下手。
二來,看著顧時遠這一身的傷,她也的確是為之前的事羞愧。
尤其是司老夫人又一次給顧時遠送補湯的時候,剛好遇上護士給
顧時遠換紗布。
愈合中的傷口疤痕累累,比剛受傷時更猙獰。
司老夫人看著顧時遠身上縱橫交錯的傷疤,不由得眼眶一熱,再次想起遇刺那天的情形。
那些人是下了死手的。
如果顧時遠只是惺惺作態,想要感動她,在挨了第一刀以后,完全可以獨自逃命。
但他并沒有。
他堅定地護在她身前,硬生生挨了一刀又一刀。
這輩子從來沒有人這么不顧生死的護過她,父母不曾,年少時的愛人不曾。
結婚以后的丈夫沒有將她放在心上過,親生的兒子孫子更是厭煩她的管教,對她冷漠疏離。
只有顧時遠這個義子,在她百般猜忌的情況下,還忠心耿耿,一腔赤誠地護著她。
她又怎么忍心再讓他經歷妻子離子散的痛苦?
罷了罷了,只要顧時遠以后繼續履行他的承諾,她再也不會做任何不利于他的事。
司老夫人心情一番激蕩之后,看向顧時遠的眼神越發慈愛柔和。
她決定回到M國以后,要給顧時遠更多的權力和利益。
當然,為了安撫顧時遠,她決定現在就告訴顧時遠這個好消息。
“時遠啊,等你好起來,我們就一起回M國,到時候,我再分給你兩個點的公司股份,還有西部那邊的市場,也全都交給你負責。”
“母親,這……”
司老夫人這話太過突然,顧時遠下意識拒絕:“您真的不用這樣,我現在擁有的已經夠多了。”
“你現在擁有的,
是你辛苦這么多年應得的。以后我想給你的,是一個母親對兒子的饋贈,你一定要收下。”
司老夫人言語間再也沒了從前的高高在上,溫和的語氣,完全就是一個慈愛的母親。
顧時遠內心震動,卻依然搖頭:“您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里,不需要用這些身外之物來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