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珠玉沈元楓姐弟倆回到沈家,卻沒有帶回去任何好消息,讓本就陷入深深焦躁之中的沈家夫婦更是心煩意亂。
最難捱的還是未知的等待,一天過去,他們絲毫沒有等來任何有用的消息,無異于鈍刀子磨人。
府里出了這樣的大事,誰也無心出去,一夜連睡都沒睡好,大早上卻就聽聞了沈楠楠被賜婚給拓跋梟的消息,沈老爺和方氏頂著烏青的眼圈被氣得心口疼。xь.
而沈珠玉和沈元楓也有些意料之外,還以為赫連凜打敗了拓跋梟之后,皇上會更寵信赫連凜,誰知卻為拓跋梟賜了婚。
這也就說明,無論今后如何,拓跋梟在東榮的地位都不會變。
姐弟倆心情卻更糟了,若是沈家的地位保不住,今后哪怕是能看清這種風向,對沈家而言也沒什么用了。
再想到打壓沈家的沈楠楠如今地位水漲船高,等日后成了那向來目中無人的拓跋梟的妻子,還不知會如何對付沈家,二人就更為心焦。
“找元松的事不能放下,但這門親事,必須得想辦法阻止,否則沈楠楠今后必然更肆無忌憚地對付我們。”沈珠玉深吸了一口氣。
一邊是弟弟,一邊是家族前途,她現在不得不把重心放在后者。
何況后者本就疑似和弟弟的下落有關。
沈元楓知道輕重,剛剛點頭,張管事就急匆匆趕了來,在他耳畔低語:“二少,在白家的探子說有重要消息匯報。”
沈元楓猛然掀起眸子:“把人帶進來,就在這說。”
方氏正好來了前廳,聞言急忙問道:“元楓,怎么了,是不是有元松的消息了?”
“關于沈楠楠的。”見方氏帶來的是心腹梁媽媽,沈元楓也沒將人屏退。
男人一進來,見這么多人先是愣了一下,看到張管事給他使了個眼色,才連忙道:“二少爺,奴才在白家發現了一個驚天大消息,沈楠楠她懷孕了!”
“什么?”方氏剛準備坐下,一屁股又從位子上彈了起來,儀態盡失。
沈珠玉手中的茶盞也險些脫手,一雙瑞鳳眸上挑:“你是如何得知?”
她問出了沈元楓想說的話,沈元楓只是咄咄地看著這人。
來人低頭哈腰:“回主子的話,奴才是親眼所見啊,奴才偷聽到沈楠楠在和她的婢女說擔心皇上賜婚這么快,沒法偷偷把孩子生下來的話,于是冒著危險偷看了一眼,沈楠楠的肚子果然如懷孕婦人一般!”
這消息對沈家人來說過于驚駭,他們久久都難以回過神來。
正這時,梁媽媽忽然拍了下大腿,把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對了夫人,之前在梧桐苑里的時候,咱們安排過去的那些媽媽就見到過沈楠楠吃飯的時候莫名干嘔,不過那會兒奴婢還以為她是吃壞了肚子,現在看來,居然是因為那時候就有孕在身了!”
“這種事,你怎么不早說!”方氏責怪道。.Ь.
梁媽媽滿臉無奈:“夫人,是奴婢的疏忽。”
畢竟那時候給她一萬個膽子,她也不敢隨便揣測家里的小姐未婚先孕啊!
方氏回過神來,眼中終于迸射出一道精光:“好啊你個沈楠楠,居然干出未婚先孕這種丑事,不愧是白氏那個賤人的女兒!終于讓我抓到把柄了!”
沈珠玉心中還有些疑慮時,那探子又說道:“夫人,那沈楠楠如今被賜婚,怕露餡,準備過兩天就安排她的婢女去買墮胎藥呢。”
沈元楓瞇了瞇眸子:“皇上賜婚,她居然鬧出未婚先孕,說不定就是死罪,所以她不可能不急。現在想想,似乎從她進府以來,走路就極為小心翼翼,也鮮少讓人近身,還有最近一段日子見她,她都穿著披風遮住肚子,沒想到是這個緣由。”
順著他的話往下一想,沈珠玉終于信了沈楠楠懷孕的說辭,細細想來,還真是如此。
“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
探子一噎,搖搖頭:“小姐,這個事奴才沒打探來……”
方氏已經冷笑一聲:“被堂堂貝王爺、赫連三公子和拓拔將軍爭奪的女子,居然未婚先孕有了別人的孩子,這三人若是知道了,只怕恨不得殺了這小賤人一洗前恥了吧!”
她直接就認定了,那孩子必然不是這三人的,畢竟如今聽起來,沈楠楠是早就有孕在身了,恐怕是在九江關就和哪個野男人懷上了。
沈元楓感覺胸口也忽然舒出這么長時日以來被沈楠楠氣出來的郁氣。
“這件事必須趁熱打鐵來辦,如今皇上賜婚,她風光無兩,我們讓她飛得多高,就摔得多慘!”
“等她淪為整個圣都城的笑柄,被皇上和那三位厭棄,沒有任何退路時,自然會求上我們沈家,屆時如果元松真在她手里,她說不定會自愿交出來。”
方氏一想到終于能狠狠收拾這個這段日子氣得自己死去活來的小賤人了,說不定還能救兒子,立刻迫不及待:“楓兒說的沒錯,就得這么辦!這事情鬧得越大越好!”
沈珠玉流轉的目光中閃過一絲陰鷙的光芒。還在等著領賞的探子冷不丁碰上她的視線,頓時嚇得打了個寒顫。
看來沈楠楠這次是真要完了。
也對,誰叫她一直這么大逆不道,頻頻要跟全家做對頭呢,出事也是她活該,一個在鄉下養大的名不正言不順的小姐而已,還想翻上天么?
探子沒有參與主子們的商討,領了賞,就連忙又趕回白家。
他進來時,見沒人注意到自己,松了口氣,心道這沈楠楠平日里把后院管得再嚴格也不過如此,誰知下一秒,他就看見房頂瓦片上正站著一個一身灰衣的男人。.Ь.
探子嚇得魂都飛了,還沒想明白這是誰就猛然涌起一陣危機感,一轉身,卻看見身后刷刷多出了五個灰衣人。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后,他就被扔到了一個地下室里,見到了整個沈家的主子們都在找的三少爺。
“三少!”
這些灰衣人將他拖到地下室后就解開了堵住他嘴巴的布條,似乎沒打算禁止他說話。
探子連忙喊了一聲。